仙界泥石流

第十二章 杀戮之剑

    
    “管寒不会有事吧?”何不凡问道。
    “应该不会有问题,因为他的剑没有问题。”云峰说道。
    管寒趴伏在地上,身上最少有二十多道剑伤,看情形不像是睡着,也不像是昏迷,倒是有点像灵魂离体的样子。云峰捡起地上的飞流,因在九曲回廊的传承里得到了一些炼器知法诀,所以对剑的认知还是有的。当屈指弹在剑尖时,飞流剑身轻颤,发出嗡嗡的响声。
    “剑没有了灵性?”云峰诧异了,之前管寒轻抚剑身,飞流自行出鞘,主动应战刻碑剑意,那铿锵之声已表明此剑具有了剑灵,虽然剑灵的等级不高,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剑没了灵,人也丢了魂!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云峰自言自语,猛的回头看向了那道刻碑。
    “我想我知道管寒去了哪里!”
    “什么在哪里,管寒不就在这里吗!”何不凡不解道。
    “我是说他带着剑灵去了刻碑里面,应该不会错了。这道刻碑我们要是能进去就好了!”云峰说道。
    “你是说这刻碑是一个奇怪的空间,只能魂魄进入?”何不凡问。
    “好像是这样的!”
    “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要具备某种激发条件才能进入呢?何不凡摸索着刻碑,似乎在寻找疑点。
    “算了,别想了,就算进去,以管寒的性格也不会接受帮助的,他是不会妥协的,守在这里就好,我们要相信他。”云峰说道。
    “嗯!”何不凡重重点头!
    “看来你比我还了解他。”谷邱月说完便盘坐于管寒躯体旁运功修炼。
    “要不月兄先留在这里保护管寒躯体,我和不凡先去找山魁。等找到山魁我们在汇合。”
    “也好,记得用子玉发送信息。”谷邱月说道。
    刻碑内,管寒身负重伤,却依然挺立不倒,手握飞流向着对方千余人冲杀过去。每当他刺或削中对手要害,那人便会化作沙粒落在脚下,只有淡淡的气息涌进管寒的躯体里。
    突然,对方人群中冲出一白一黑两道人影,剑法犀利,配合默契。管寒只能沉着应对。那道白衣凌空而来,身形旋转,像是陀螺一般就要用剑搅碎自己,管寒徒步奔跑而去,手握飞流一直隐而不发,当冲到白衣剑客身前时,管寒一招拔剑术,剑身在剑鞘上蹭出惯性,当飞流出鞘那刻,一道剑气带着刁钻的弧度斜飞了出去。此时,一把黑剑自空中落下,硬生生挡住了管寒这道裹挟杀意的剑气。
    黑白剑客一左一右,再次杀向管寒。管寒艰难应战,几十个回合后,管寒逐渐放开手脚,但他失去了意识,变成了一个只会挥剑机器,不再是被动挨打,任凭自己受伤也要换来致命攻击的机会。又是上百次交锋,管寒渐渐领悟了几招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之前的他虽是佩剑之人,其实只会一招拔剑术而已,在纷乱的战斗中,一切招式凭借本能应对,可如今通过生死磨砺,已渐渐地触摸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丝剑意。
    剑意是一种剑道,是一种在最合适的时机,使出最合适的招数,与自身的勇气和意志结合,这就是剑意。不与人合,不与天合,只与自己的剑合。管寒渐渐明悟,越来越透彻,剑法逐渐随性随心,飞流似乎也更为酣畅。
    管寒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招式,一切是为杀戮而来,以一种我站你躺的强大意志裹挟剑气横扫披靡。黑白剑客再也不是对手,节节败退,“戮仙之剑!”一道剑气带着浓浓的毁灭与死亡的气息另天地失色,庞大的杀伐剑意笼罩了黑白剑客,只这一剑,黑白剑客彻底化为细沙融入地面,两道黑白的气息蒸腾而起,融进管寒的躯体内。
    “这就是杀戮之道?杀是为何,为何要杀!为以后能追星逐月?”管寒摇摇头,默默地向前继续。
    云峰、何不凡两人已走到来时入口,洞口已
    被山魁用原先的巨石封住了。云峰抚摸着巨石问道:“山魁?你在这里吗?”
    “我在这里!我在巨石里!”
    “你你怎么进去的?”何不凡一脸诧异道。
    “我没事,只是你们暂时出不去了,这石头将我吸走了,这里面好像有我熟悉的气息,像是在孕育着我,可能再有七天就能出去。”
    “好,我们几人也都有了一些收获,正好在此修炼一番,你一切保重。”云峰说道。
    “走吧,不凡,找个地方暂时先去修炼。”
    伏牛山脉中,一个头戴面具的男子运转身法急速奔行,不时的拿出半张地图参照一番。云峰要是在此,不用揭开此人面具也能认的出,此人正是时别的朗叔。
    “哈哈哈!一个气海破碎的筑基修士,你就算全盛时期,也难逃我裘鹰的手掌,地图拿来,可以考虑收你做我的仆役,你别想逃了,你没有任何机会。”
    “我司徒朗今日是生是死很难说,你是结丹圆满境不假,可要我做你的仆役,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你想要地图?给你就是!”司徒朗一把捏碎了地图,闪身消失不见。
    “嗯?此地竟有一处天然隐匿阵法?裘鹰立即仔细查探,小心用手触碰着周围的一草一木。“额!在这里!”裘鹰转了几个身消失不见。
    司徒朗走走停停,不时的变换身位,人已进入山腹之中,这里的温度极高,显然是地底深处的某个位置,不知是那处地域沟通着地火造成的。
    “你还在找什么?不过你找与不找已经没有关系了,你的命都会是我的,既然将我也带到了此处,这里的一切将是我裘鹰的,哈哈哈!”
    “白痴!”司徒朗背对这裘鹰,继续摸索着阵法。
    裘鹰被彻底激怒了,凝聚出混元大手印就要拍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嘭”一道无形的隔膜挡住了他的手印,反震之力让他喷出一口逆血。
    司徒朗继续摸索,头都不带回一个,又是默默送出三个字“真白痴!”
    “哼!你刚才的步伐我已记下,马上就有你好看的!”裘鹰恨恨道。
    裘鹰学着司徒浪的步伐刚走出两步,一道无形的剑气袭来,裘鹰的一条腿立即被削断,化为两节。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自司徒朗身后传出。
    司徒朗继续思索前行的道路,嘴角微微上挑,邪魅的嘲笑道:“结丹圆满又如何,这里是上古大能的布置,你和大能相比,连个蝼蚁都不如,没要你的命已经算是很走运了,我劝你呀,从哪来回哪去,现在走,你还能找到回去的路,等会你想退,恐怕退的机会都没了,这里的阵法会随时移动和变化的!宝物虽好,可得有机缘拿才行?像你这种人渣还是不要随意染指的好,要是不信你就再走几步试试?”
    裘鹰抱着断腿疼的呲牙裂嘴,虽说可以通过天才地宝和修炼使得断肢重生,可暂时的疼痛还是难免的。但凡修炼者,因时常感知灵气波动和动用神识,灵觉都是异常敏锐,但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疼痛的感知要大于凡人数倍不止,修炼越是高深越会如此。此时的裘鹰便是例子,疼的只能咬牙切齿,连与人斗嘴的心思都没了。
    裘鹰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不管愿不愿意,都要承认那个修士说的是有些道理的。阵法的确在缓缓移动,此时尽管很想抬手捏死这个蝼蚁,虽近在咫尺但却不能办到。裘鹰决定先出去,等治疗腿伤后,还不信这个司徒朗能翻出手心。
    司徒朗不是没想过借阵法之威杀了这个叫裘鹰的家伙,而是他根本办不到,一是对此地的禁制还不够了解。二是因为伤势在身,此时的他也就顶多算个聚气修士,想杀一个结丹后期,那是痴人说梦。
    还是将心用在寻找遗藏上比较稳妥,若能找到遗藏,自己的伤势便很有可能得到缓解或修复。
    一步步谨慎前行,当进入一个山壁内的洞窟时,阵阵的药香传来,这是丹药,他对次无比的熟悉,虽近十年不曾炼丹,可这融进骨子里的东西又怎能忘记。
    股股的药香被他吸进鼻中,一时竟感到心旷神怡,司徒朗忙运心法使自己的真元与之契合。另他不可置信的事发生了,气海伤势在逐渐的修复。
    “轰”一个两量尺多高的丹炉凌空砸了过来,丹炉裹挟着炽热的能量迅若流星般袭向他的胸口。他心知这种携带火源的丹炉绝不能硬憾,心思念转间施展了一套控火决。此决是曾经的恩师口传于他,此秘法共分九大手印。丹炉来势凶凶,司徒朗也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招三昧真火印拍打在丹炉上,”嗡”的一声丹炉被拍飞,在空中旋转数圈后又倒飞了回来,司徒朗又是一招遮火印拍出,接连数次,天火印、焚天印等,随着最后一招九转敛息印拍出,丹炉定在了空中,旋转不止,一道红光骤然罩下,海量信息灌进了他的脑海。
    “这、这是天眷丹炉传承!”司徒朗说完已晕倒在地。
    一处林荫的像小道上,一位筑基后期的女修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殿下,你也看到了,皇权不为大,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才是这天地的主宰,你只要一心向道,以你的资质终究会立于人上的。”
    “樊婆婆!那既然如此,要皇朝又有何用?只配给那些凡人做皇帝吗?修士不是也是人吗?皇朝不仅仅是统治,关键是普及法度,没有法度就会有滥杀无辜,就会有草菅人命,就会有强占强卖!”一身鹅黄宫装裙的少女说道。”
    “你说的对,没错,可你看看,当初玲珑幻真阁聚首,他们邀请你了吗,他们只邀请了一个保安城中的云家和铁家,那也是因为那两家有此地的宝图而已。他们不但没有邀请,而且将你我还当成了散修,若在逗留下去,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樊婆婆说道。
    “那我就更得留下,我要夺得这里传承,若是没有力量,今后如何普及法度?”
    “瑶瑶!我承认,你如果做了皇帝,会是一个好皇帝,甚至会受到万民拥戴,可你知道吗,现在你只有聚气期,你的上面还有筑基、结丹、元婴,在往后的修行,我也不甚明了,不过元婴不是修炼的尽头,传言仙人一怒,移山倒海,横尸百万,你一个皇朝有什么用啊,别人一只脚踩下来,整个帝国不都得完蛋,你的法度又设立给谁看呢?你到时又跟谁去评理去?”
    “那我就做那仙帝,做那万古第一帝,普及万古不灭的规则和法则!”
    “额!这、唉!那你看见前面那个小山洞了吗,你若钻进去,说不得里面有传承也说不定,不过我告诉你啊,这里面肯定会有蛇,而且很多,还有老鼠,对!毛毛虫,还有毛毛虫,你要真想做那什么万古第一帝你就爬进去,不论结果如何,以后我都支持你,可你要不愿意爬,你就随我回帝都!”
    “好!为了这天下苍生,我碧瑶愿意爬!”少女拎起衣角真的从那幽幽洞口钻了进去。
    “唉!可别怪我出此下策!修行一途看似光明,实则肮脏不堪!我就奇了怪了,你一介女流怎会有如此志向!”樊婆婆默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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