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楼花染的记忆中隐隐有什么想要呼之欲出,但他头痛之下,却还是半分都未想起来。
小系统倒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焦急的趴在楼花染身上,“宿主!宿主!...”
一声声叫唤的也是尤为关切的,后又像是难以置信的自语道,“不应该啊?这还没到时间不应该啊!”
楼花染虽然现在意识混乱的紧,但到底光听他口气还是隐隐明白过来这其中恐怕另有猫腻,上下牙一磕,唇|瓣上立时便跳出几滴红艳艳的血珠子来,而借着这股疼痛感,楼花染意识不清的大脑这才又勉强清醒起来几分,询问,
“你知道我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小系统拧着自己弯弯两道眉,眉心高高隆|起,“这是原魔尊体内的阴毒发作了。宿主不是也知道他体内岔了功所以留有很多阴邪之气吗?日积月累难免身体便会出现诸多病症,体弱畏寒,且每隔一段时间,入骨的阴毒也会发作一回。”
可楼花染不懂的是,“为什么我从未在他的记忆中看到过这些?”
楼花染疼痛难忍的咬牙,按理说他可是拥有原魔尊所有记忆的,所以奇怪的是有关于如今小系统所说的这一段,他却偏偏搜寻了对方残留记忆的角角落落,都没能将之翻出来。
小系统苦着一张小|脸给出了楼花染一个合理解释,“可能是因为这对原魔尊来说,也是他的人生一大污点吧。自以为他就应该无一不强大,所以像他的这种脆弱面,还是不大愿意让旁的任何人再多看到的。”
毕竟阴毒发作时所给原魔尊带来的难受程度,也得让他尤为狼狈不堪的直在自己闭关室内抱头打滚,以原魔尊那样强势惯了的性子,恐怕对此连他自己都是不怎么愿意去做过多回想的。
现在再来计较这么多已经无济于事了,楼花染几乎此时已经半跪着弯腰趴在自己床榻上,手下左右不停撕扯着自己掌中锦被,光靠一股蛮力,居然他这么一个普通人如今还已经将那些精致的花面都给撕扯烂了,可见正在遭受的痛苦得有多大。
比起先前的冷汗层层,这会儿入睡前绸滑的白色寝衣早已被汗湿,黏|腻的紧贴在楼花染身上,而他也顾不得再去管这比之丁点儿的不适感了。
“每隔一段时间?隔得是多久?”眼下还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才是当紧。楼花染眼前一阵阵黑白色不停交织着闪烁不断,这简直就是自己身上一个不□□!
“两月!每两月过后第一次出现的朔日当晚,由于该日夜间看不到一丝月光,可谓是极阴之日,因此原魔尊体内的阴毒会很容易爆发。”
楼花染听他所言,蜷缩着身子转了转头,然后从自己夜间也始终半支起的窗棂往外望去,特么现在晚间的月光简直满满的洒下刺眼到不行!
感觉五脏六腑似乎全部移位了一样,疼是够疼的,顺便楼花染还感觉到自己好像从耳鼻之中,还在滑出什么也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液体。,费了牛鼻子劲好不容易才僵硬的一步步把自己一只手抬了起来,楼花染一摸,然后就看到原来这都是些从他体内流出来的黑血。
真的是黑到了极致!如墨染一样,让楼花染恍然间还想着这些东西是不是比自己的发色还要黑上几分?楼花染艰难的喘着气,时不时还伴随有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干呕。
楼花染不懂上一次原魔尊阴毒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日子,但目前自己来到这具身体还不足一月,“所以究竟提前了多长时间?”楼花染想搞清楚提前的是十天左右,还是一月又十天?
这方面小系统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都不用掐指算一算,直接就爆出,“呃...一月多。”
楼花染嘴里最终实在难忍的破碎发出几声痛嚎,却还得尽量哑着嗓子。哼哼唧唧后来干脆咬着身下的被子塞嘴里了,没办法,即便他想完全放开的鬼哭狼嚎,但架不住如今这是在别个世界,而自己的身份又是魔尊。
所以楼花染虽被折磨的神智半清醒半发蒙,但也始终还是记着自己在这里不能完全放松的随心所欲的。
本来以为那破魔尊留给自己的一摊子烂事儿就已经够多了,如今谁能想到还得又多添这么一桩?难受的厉害了,楼花染开始隐约回忆起自己前世的逍遥生活,谁都不能给自己气受,除非他自个儿乐意。
比如暗恋一男的又爱而不得为情所伤的,那就是楼花染他心甘情愿自找的,可除了这件事情以外,楼花染那也是纸醉金迷生活十分潇洒自在的,与现在一对比!
真不是楼花染他婆婆妈妈总喜欢这么感怀伤秋的,主要楼花染是真不懂自己为啥得要遭这么大的罪!你要说楼花染他前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那也是不能够的。
且不说害人这种事情了,楼花染光是每年花费在扶贫赈灾上的捐款钱,那是一直没被媒体报道出去,因为楼花染瞒得紧,要是一被爆的话,估计整个娱乐圈内都得震惊的跟着抖三抖了。说不定来年楼花染还能捞个慈善大使什么的当当,真没一点吹牛皮,这是事实。
虽然手里确实曾经也是沾过血的,但当时的楼花染也不过是合法的正当防卫而已。
有时候夏天他跑车里边一不小心还会飞进来一只小蜜蜂啥的,楼花染也会笑嘻嘻敞开了车门先把人家给让出去,就是这么良善的红旗下一大好公民,可是为什么如今就沦落到了这一步田地?
楼花染是真不懂他得罪谁了。
就为了这只不计后果拐带了自己的小系统能够日后能量爆满吗?可说到底,他的事关自己毛事?
人家一个个被拉过来异世界的人们今儿左边一个挂、明儿个右边又开一挂的,一路顺风顺水恣意的简直不成体统,日子过得又是快意至极还跟玩儿似的,可自己呢?
被这货坑害了也就算了,如今还给他弄了这么一副身外麻烦事颇多还又证明这身内也早已是千疮百孔的身体,要不你说说这正常人是能流出这种黑漆马虎黑血来的吗?明显特么就一病秧子啊我衰!
又想到自己姐姐还有家人,楼花染从小都是被金山玉石堆养着宠大的,可现如今,隐隐约约楼花染承认自己是有点自暴自弃了。
因为他实打实已经开始生出一种念想来,那就是与其整天都得担心着自己什么时候就得来这么一招生不如死体验的话,日子都不能好活了,楼花染觉得,那还不如今天就这么直接让他翘了辫子也好,至少能少遭些罪了。
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楼花染认为那都没意义。
又想起曾经自己询问小系统有朝一日|他还能不能重新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时候,小系统毫不犹豫的摇头,心心念啥念想都没了。
如果这一世活的不是这么糟心的话,楼花染虽对这个世界没任何牵挂但也说不准还是乐意拖着自己这条命走下去的,可总是这么三天两头吐血流血还全身骨头都像是露了风四肢被碾碎的疼着,楼花染最终神智被拉远,他是真的想回自己的家了,而这里不是!
阖眼以后,没过多久就连楼花染的眼中都开始阵阵淌下那些让人看着就尤为胆寒的黑血了,而此时,楼花染的房门也被一人从外面毫不客气的推了开来。
“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楼花染意识完全消散之前只勉强辨认出了这不同于以往显得十分仓促的迈步声音到底属于谁人,而后,楼花染便再次陷入了熟悉的一片黑暗中。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感觉自己没什么重量的身体似乎正徐徐漂浮在半空中。然后乘着风,眨眼间便回到了他一心惦念着的华国土地。
在那里,夜间的霓虹正永不间断的璀璨闪烁,楼花染仿佛转身又见到了与自己从小|便相伴长大的姐姐,国外悠然度日的家中二老,以及最后那对自己而言极为熟悉的一张面容,可熟悉,却又异常陌生。
楼花染就这样站在对方头顶盯着那人出神,直到那张精致脸庞抬起后准确的望向自己这边时,楼花染瞬间诧异的瞪圆眼。明明别人都对自己视若无睹,可他却能看到自己吗?
又探寻的飘下,更离的对方近了一些。而那人始终牢牢盯视着自己的双眼确确实实正在与楼花染彼此相望。
看着他,楼花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最后觉得思绪太过纷杂而发不出声,只对方却已主动开了口,仅仅一句,
“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接着便感觉有一股黑色漩涡正在由小到大的不停向自己周身袭卷来,楼花染挣扎着,他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这个世界...
猛然间睁眼,看到双眼上方熟悉的景致,楼花染一时间因为回不过神来而只是静静躺着没有动,虽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再没有任何异样了,正常的一如昨夜那些,不过皆是自己一场虚妄梦见而已。
不知看了那里多久以后,楼花染唇|间轻声叹息一句,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准备翻个身,只不过翻到半中间的时候,楼花染就再次因为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而浑身一抖愣住了。
傻眼看着自己身边靠近床榻的外侧,正躺着的那名双手平放在其腹部的俊美男子,棱角分明的透光侧脸,紧抿的诱人红唇,以及再往下,连轻微起伏的喉结处都是那么性|感,性|感的尤为撩人。
吞了口唾沫,楼花染视线继续下移,便来到了对方微微敞开的衣襟胸口处。虽然两点红樱即便楼花染头往上窜了窜也是没能看见的,但光是锁骨往下小半露出来的男人坚实胸膛,楼花染抬手想仰头捂住自己鼻子,但也不妨碍这么好的光景下,楼花染还能靠着自己发达的脑中小剧场自行妄想一番哪?!
等醒悟过来的时候,这是一个男人,还是非常符合自己喜好的美男子,可即便如此!对方如今这也是在他楼花染的床|上啊!
着实接受不能,“啊!”瞬间又是爆发出中气十足的惊天一声吼。
见对方睫羽微颤,似要马上就能醒过来一样,楼花染二话不说抬起自己左脚便是狠狠一踹,只听“咚”的一声,那人身体便沉重落了地。
“你,你,你...”哆嗦着手,楼花染一副贞洁被玷污后的炸毛样,话都说不完全了,还到了后来吐字不清一下子不小心干脆咬到了自己舌头。
“嘶”,立时室内又是想起一阵阵楼花染捂着嘴红着一双眼的抽气声。
而当被踹下地的那人终于看似疲惫的寒着一双眼从冰冷地面上爬起来的时候,楼花染这才发现对方似乎一日未见,这脸就着实苍白了许多。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再更多的将对方仔细观察上一番,司半清站起身后连自己脏了的衣裳都第一时间没有心情去理会了,而是直冲楼花染森然的咬出几个字,
“楼花染,你找死!”
每一字,都吐的极其咬牙切齿,含|着冲天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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