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要闷坏了。
就是因为上次的斗鸡事件,她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之后,不对,就是鸡乱飞,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母亲林月茹竟然罚她一个星期不准出门。
一个星期啊!
杜笙摸摸自己的肚子,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她失去自由的第五天。她十分想念紫阳街道上小贩卖的糖葫芦串,想念天下第一鲜酒楼里的口水鸭,呜呜,好久没有来宠幸你们了,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很想我,反正我还真的很想你们啊!
就在今天,他们一家都应着高相的邀请去游园,竟把她一个人撇在了家里。
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周围陷入一片沉寂。
“哼!”她把手敲在床上,被褥因为她的用力而凹陷了进去,她觉得还没解气,就又多打了几次。
最后一下,很不幸,敲在了木制床的边框。
她手上的肉哪里敌得过硬梆子,想必是以卵击石,撞击的她都觉得手都不是她的了。
电光火石之间,手掌被一条火蛇狠狠地咬过,竟然一下子麻木了。
“啊,好痛!”她快速地甩起手,吃痛地揉了揉手,“快来人啊,我的手撞了!好痛!”
门闩一下子打开了,倒是她的贴身侍婢阿巧,“小姐,怎么了?”
“我的手,我的手!”杜笙把手伸到阿巧的面前,楚楚可怜。
阿巧关切地替她吹了吹手,“小姐,要不奴婢去拿一些消肿的药水吧。”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快去吧快去吧哦!”在阿巧的眼里,小姐的手好像受伤得很严重,可她并没有注意到小姐眼里的得意的神情。
“好的小姐,一定要在原地等着奴婢。”
在阿巧转身的那一刻,杜笙就闯出了房间,立马跑到了拐角处。
想必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她呼吸着外围的新鲜空气,嗯,比房间里的油墨味要好闻得多。
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小姐?小姐!”
阿巧着急坏了,老爷夫人说过,一定要看好小姐,切不可让她再闯祸了,不然,到时候,受责罚的可是小姐和她呀。
自己是不要紧的,可是小姐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能跟老爷夫人交代了。
在杜大小姐将要打开她眼前的门时,“小姐,老爷夫人有令,今日小姐不可以出门。”
是恼人的侍卫。
她转过头去,“怎么,我是杜家小姐,你们连门都要拦着不让我出吗!”
侍卫们低下了头,“小姐,您可别折煞奴才了,小姐一出去,我们就得跟着遭殃……”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大小姐猛地推门。
“小姐!”
门口的侍卫架起手,拦住了杜笙的去路。
竟然连外围门口都有侍卫!
“喂!放我出去!你们这群讨厌的东西!”被反锁在门内的杜笙再一次开始怀疑人生。
忽然,她灵机一动。
她蹲下身,这儿敲敲,那儿摸摸,一会儿附身贴地,把头贴在地上,又一会儿仰头俯瞰天花板,坐在地上,擦着汗。
这密道到底在哪里!
不行,我不能放弃!
她又爬起来,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一无所获。
哼!我不干了!她一屁股就坐在不显眼的地板上,双手叉着腰。
“咔哒咔哒……”她的身后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使她猛地一回头,但是一条地道却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了!
她飞快地把头发扎成一个花苞,拿着一条鞭带,娴熟地缠绕,最后再拿簪子盘好。她“嗖”地拎起衣柜中的衣服,披上一件黑色外衣,又从附近的匣奁中取出一把折扇,又“唰”地展开折扇,英气十足。
她把被子隆起一座小山丘,撤下帘子,营造她还在的假象。
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纵身一跃,密道就自动合上了。
糟糕!忘记拿烛火了……
黑暗充斥着整个空间。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嘀嗒——”咦,是水声。正直直地低落在她的头上,渗透着丝丝凉意。
杜笙只得加快脚步,这阴暗的地道常年不透光,竟真有些?人。
忽的前面出现了一束光,快到了!
她一支手,将另一侧的地道底板抬起,啊,是了,她出来了!
她一跃,稳稳地立在地面上,自由的感觉,真好!
临芷殿上,少年直起腰身,跪立着,低着头。
“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风祁明恼怒着,一脸不悦。
“陛下,孩子也不是有意的,没准是被这里吸引罢了。是我没有管教好落儿,臣妾该当罪责。”
“罢了罢了,丽妃,你这母妃还是做的不好啊!”
“臣妾知错,臣妾一定好生管教落儿,定不叫陛下失望!”说罢,便拉着风落退下。
风落离开临芷殿前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墙上的那幅小像。
“落儿,你为何好端端地跑到临芷殿去,那儿不是让人给封上了吗?跟母妃讲讲,母妃听听看,你看这次你皇阿玛如此生气。”丽妃把手搭在风落的肩膀上。
风落回答道:“并无其他,只是好奇。”
好奇?丽妃狐疑地看着风落,这临芷殿乃是不祥之地,你一个皇子怎可到随意进出。单单就是好奇?
“你皇阿玛不喜欢你到那里去,我们下次就不要再去了!”
“是,母妃。”风落短短吐出这几字,眼神凛冽。
风落匆匆地行了礼,退下了。
这心中的忧郁如何才能解开,“你们不必跟着了。”
他遣散下人,独身前往怡馨苑。
那里是山水草木的天堂,女子爱它的颜色缤纷多彩,男子却爱它的宽阔与飘渺。
来到一处空地,他拔出利刃,往那些长相一般的植株砍去。
几秒钟后,丝丝绿绦垂下,落在他的脚边。
而后来,又被风无情的带走。
只是他没看见树林从中还有一个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怡馨苑啊,那人踩着树枝,乘风而起。
“嘿。”那人轻轻一跳,抱住了树干。
“沙沙沙——”树叶在秋风的作用下作响。
“是谁?”风落抬头,质问着林中可疑的声源,执剑,利刃直指其中一个树枝。
周围是迷一般的寂静。
风落皱起眉头,丝毫不敢懈怠。他向右后退一步,缓缓地转过身去,抬眼搜寻着可疑人的身影。
许是黑色衣服暴露在了深绿的树丛中,风落一转身就看见了那个人。
他心中警铃大作,此人定是哪里来的小毛贼,竟敢来偷盗皇家园林,莫非不要性命了,又或许是某个组织的死士。不行,皇家之地不能让此人擅闯。
他随着黑影的移动,看见那人停在了离此处不远的对头树枝,似乎在张望些什么。
他一跃,立马上了树梢,黑衣人就在他的眼前。
“毛贼,看你往哪里逃!”
许是受到惊吓,那人在转头的那一刻重心不稳,竟直直地摔向了地面!
“啊——”
怎会有如此愚笨的毛贼?
母亲啊,我就应该听你的话,不再乱跑了,呜呜。此生我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心愿,例如吃遍全天下的梦想,还有看家庭幸福和谐美满,儿孙满堂,看来今生是实现不了了!
下一世,我一定要好好惜命,不爬到高处,也就不会被人吓得掉下来了!
就在杜笙以为她要摔死的时候,突然腰上有一股力量,把她提了起来。
对面的人,眼中透露着凛冽,冷冰冰的,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这眉头皱的,一点也不好看!
风落看着这小贼,还挺白净的,眉眼处还透露些英气。
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做这些蝇营狗苟?而且,他为什么要救这个小贼?
他不喜欢男人啊。
哇,她好像在飞!
两人缓缓落地。
咦,这……这是英雄救美吗?杜笙的头有些微微发晕,不知是因为从高处坠落的头晕,还是被眼前人的举动所感动。
啧。
风落一松手,杜笙直直地摔在地上,屁股着地。他这一松手,就败光了她对他所有的好感。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杜笙揉了揉屁股,怨怼地看着他。
迎接她的竟然是一把冷冰冰的剑,“说,你这毛贼为何闯入皇家园林?到底有何预谋?”
原来是把她当贼了。
她眯一眼,趁其不意,用脚踢翻了他指来的剑,“腾”地站起身,又从心口掏出折扇,用极其粗的嗓子说到:“小爷我只是不走寻常路,遇见你这毛小子算是爷的不幸。爷只是好奇这皇家园林的,想来看看而已。”
见“他”略有身手,风落仍旧皱眉,“说!”一柄剑指着他,差一点就刺破他的喉咙。
今日怎么遇上一个纠缠不休的人,真是烦,搅扰了我的好兴致!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啊师傅救命!”杜笙朝着风落的身后喊道。
背后有人?风落警戒地转身,背后什么也没有。
不料——
杜笙立马转身逃跑。
风落追上前去,伸出剑,杜笙头一偏,躲过了致命的手法,头上的鞭带却禁受不住利剑的冲击,散落——
原来是位姑娘。
“你……”
“你!”
错愕与愤怒交错在空气中,杜笙生气地瞪大了眼睛,风落却像个没事人站在原地,但却不知所措。
------题外话------
杜笙真是个顽皮的女孩子(摊手)得要一个镇的住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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