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萧祺明目张胆安插在这里的人,她也懒得理会安排,如果这韵儿有什么不妥之处,就莫怪她慕容灵珠心狠手辣便是了。
慕容灵珠起身离开温池,粉色的纱衣连着些许玫瑰花瓣儿粘在身上,约莫是在温池里面泡着的时间有点久,浑身有些无力的由韵儿搀扶着。
韵儿刚伸出手想要为慕容灵珠更衣,就被慕容灵珠挥退了:“你下去吧,唤宝栀来。”
韵儿一顿,轻轻福身便要告退。
这时候宝栀却进来了,自是听到慕容灵珠所言,笑道:“奴婢来了。”说完便上前帮慕容灵珠把纱衣脱了,擦干身子之后换上寝衣。韵儿只立在一旁,一声不吭仔细地看着宝栀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慕容灵珠换完衣裳,便懒懒地坐在那玉石做的美人榻上,宝栀拿起一盒精致的香膏,抠出一些轻轻地抹在慕容灵珠的手上,力度适中地按摩,之后再拿起另一盒,抹到那纤纤玉足上,倒没有再按摩,只由得慕容灵珠自己双脚互相蹭了蹭完事。
“昨晚的事,是怎么回事?”
宝栀一愣,眼神余光扫了扫正盯着慕容灵珠的脚发呆的韵儿,还是很快地回答:“回殿下,刘公子死于烟花之地终是丑事,刘家掩盖都来不及,可是偏偏拿花魁嚷开了,那屋子也着了火,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不过殿下放心,没有关于殿下和萱郡主的一丁半点的闲言闲语。”
慕容灵珠沉吟片刻,抬头看向韵儿:“你回去见你家公子的时候,顺便告诉他,案子处理完了之后,必须告诉我来龙去脉,权当是……礼尚往来罢。”
韵儿垂眸:“是。”
宝栀:“殿下,据说南巫派使团进京朝见陛下,再三两个月就到沧州了。”
慕容灵珠听了之后秀美一蹙,抿了抿嘴:“来的使者是谁?”
宝栀摇头:“还不曾知晓,”之后笑道,“兴许是霍太子也说不定。殿下要不要修书一封去询问?”
“不要!”这回答很是斩钉截铁。
宝栀愣住了,殿下和南巫霍太子自幼相识,虽多年不见,但是以前毕竟感情很是不错,怎么现在殿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殿下这是怎么了?霍太子惹殿下生气了?”
慕容灵珠靠在美人榻上,懒怠地说:“他还没惹我,只是忽然觉得很讨厌罢了。”
宝栀失笑:“那人家霍太子何其无辜呢,以前他对殿下也是千般迁万般就的,殿下对霍太子也不见得有什么排斥,当时霍太子回南巫,殿下舍不得,还哭了鼻子,过了几年,反而讨厌起来了?”
慕容灵珠瞪眼:“那是我还没看清他的龌龊面目!”
霍太子明明挺好的,哪里龌龊了?宝栀好奇地看着慕容灵珠:“他哪里龌龊了?”
慕容灵珠张嘴就想数落,话到嘴边忽然觉得现在那家伙确实什么都还没做,她这是欲加之罪,遂撇了撇嘴,不说话。结果宝栀还是一脸好奇地等答案,她只好说:“没有,我就是烦他。”
宝栀笑了:“我的好殿下,您这分明是积怨,生气他之前非要走掉吧?这也不怪他,人家好歹是一国太子,总不能在这里呆太久的呀。好啦好啦,使团里面不一定有他,或许是南巫的大臣和别的皇子。”
宝栀认为慕容灵珠是到现在还记恨青梅竹马的哥哥当初的一别而去,慕容灵珠秀美微跳,也没再解释反驳。
但是她知道,三个月后,南巫访见景帝的使团里,分明就有霍雅——上辈子,养出凶猛无比的阎王蛊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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