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梦惊情录

    
    天光大亮，老曹端着净面水来到左边第一间客房门口。先敲两下才推门进去，放下盆子站到床前。表情凝重带着些许伤感，忏悔似的向张名远说起他和余半山的恩怨。张名远始终盘膝坐着，双手的掌心向上自然地放在腿上，从头到尾也没睁开微闭的眼睛，睫毛都没眨动过。/p
    老曹本名曹英，自幼跟着有“京城1贼王”之称的康一山混口饭吃。康一山在咸丰年间已经家财万贯蜚声黑白道，为求后半生安稳改名岳广隶，在京南河间定居。吃穿不愁就开始醉心于研究锁具，还开了间万家锁铺。岳广隶中年丧偶留下一女名叫岳隐灵，门下有两个弟子曹英、徐??。曹英心肠好长相憨厚待人也实诚，缺点是脑子不是很开窍，不爱说话也不会讨好人，对工作也只是靠个勤字。而徐?哪昵嵊⒖「鐾凡淮螅?芩祷岬酪残牧槭智桑?Ω附痰亩?饕坏憔屯āＴ酪?橐惶焯斐ご螅??慕咳峁郧赡Ｑ??制?痢Ｈ迷拦懔シ⒊畹氖橇礁龅茏佣纪ο不缎∈γ茫????墓鄄欤?阆蛴诠?私峄槟炅涞牡牟苡ⅲ?运?南敕ㄊ羌依锸裁炊疾蝗保?詈檬钦腋龀闲拇??奶な倒?兆樱?拖氚阉??砀?苡ⅰＮ什苡⒆匀皇抢忠猓?僖晃逝??囊馑妓?聪不冻は嗪玫男?摹＠贤芬幌胍膊荒苤还巳似啡门??睦锬直鹋ぃ?桶阉?砀??模?蟀氲募乙狄泊??×娇凇?p
    要说曹英喜欢岳隐灵吗？当然喜欢。他从记事就跟着师傅跑江湖，三十好几还没机会结识别的女孩，接触最多的就是小师妹。只不过他这个人内向不善表达，师傅做主他也不能有意见，只能把这份感情隐藏在心里。岳广隶对于曹英一方面觉得有亏欠，另一方面也真欣赏他的厚道，就把锁铺和浑身的能耐都传给了他。/p
    不知足是进步的动力，同时也是罪恶的根源，能驾驭住自然会内外和谐，反之迟早容易走入歧途。徐?木褪粲诿豢刂谱。?峁?涑商澳睢０此涤辛私科廾谰旌屯蚬峒也凭透煤煤霉?兆樱?伤?苣米约焊?苡⒈龋?嚼丛骄醯美显栏钙?摹＞驮诹饺顺苫榘肽旰螅?Х桨偌频厝迷酪?橄蚶弦?右??獭Ｔ拦懔ゲ碌绞桥?龅闹饕猓??蓟古郧貌嗷鞯匕参克?牵?罄淳桶?聿焕砹耍?皇戮腿ニ?贪锩?疵拧２苡?涯信?星榛?尚置酶星椋?哟俗硇氖乱怠Ｔ谀前肽甓嗍奔淅锛家瘴?低环擅徒??鏊?镜募际醮锏街荒苡伤?兰疑??脑砍撞拍艽蚩??固岢觥耙恍静豢啥?谩钡睦砟睿??夂旎鸬姆皆舶倮锶司〗灾??p
    徐?闹?篮笥?⒀酆欤?饷春玫纳?猓?饷创蟮拿???径几檬撬?摹＞涂?夹锞啤⒍牟??胍够丶页Ｋ＞品琛Ｔ拦懔ニ餍园岬剿?套。?餐嫉醚鄄患??弧Ｐ?恼娴谋淞耍??炝酵泛驮酪?槌臣埽?车狡?飞匣苟?执蛩??耆?惶辶克?ψ糯蠖亲拥男量唷Ｒ焕炊?ピ酪?槭懿蛔×耍??臼歉盖椎恼粕厦髦椋?缃袢兆庸?囊凰??坎凰担?盖椎奶郯?坪跻蚕?Я恕Ｔ傧胂胍酝?┖袷翟诘拇笫π郑?硬换崛盟?馨氲阄??Ｏ嗤ㄒ院缶兔刻旖醒诀咦龊梅共怂?鬃运偷剿?蹋?惺被沟胶竺孀鞣焕锇锩Γ?潮阆虿苡⑼峦滦闹械挠裘啤２苡⒌故敲挥卸嘞耄?韵褚酝?茄?展耸Ω负褪γ茫?蠖嗍?奔渥硇挠谒?罩校?级?参考妇洌?八?嗫硇模???辶滦?囊参?亲永锏暮⒆涌悸恰?p
    没多久街上有流言了，传到徐?牡亩?淅铩Ｋ?攵济幌刖腿衔?苡⑹够担??宄謇吹剿?蹋?弊旁拦懔サ拿媛以乙煌āＪ⑴??碌陌焉砘沉?椎钠拮油频乖诘兀?岸羁钠屏嘶乖斐上绿宄鲅?Ｔ拦懔サ奔锤??牧礁龃笞彀停??钜?阉?铣鲈兰遥?挂???募蕖２苡⒋幼鞣换乩匆谎劭醇?裉ū叩脑酪?椋?厦Ρ?鹄慈フ镏巍＞??街卧酪?椴⑽薮蟀??藕兜氖呛⒆用涣饲岸钜财葡唷Ｔ拦懔ズ薜难栏?郏?岢直ü伲?亲バ?闹巫锊豢伞Ｔ酪?橥词Ш⒆庸馐Ｏ驴蘖耍?柑觳怀圆缓取Ｐ?奶?翟栏副ü倭?固永牒蛹洌??匚鞫慵柑炫艿缴蕉?拭缮剑??送练肆鹾谧印?p
    徐?牡降资巧畎?旁酪?椋?爰也坏桨肽暧智那那被睾蛹洹Ｉ钜拐伊烁鲆郧暗亩挠汛蛱??侨硕郧榭鲆彩且恢?虢猓?退邓?拮雍驮栏赴岬讲苡⒌淖鞣焕镒×耍?畹闹皇歉龌槔瘛Ｐ?囊黄??铝?构?シ呕鹕樟瞬苡⒌淖鞣弧Ｋ?卦诎档厍籽劭醋牛?哟蠡鸨涣诰臃⑾值狡嗣鸬墓?陶??礁鍪背剑?锩嫣С隽?呤?濉Ｋ?牢康耐?比从址浅Ｄ栈穑?蛭??铣鼍然鸬娜酥杏胁苡ⅰＫ?杂指?偾叭ヂ蚬组さ牟苡ⅲ?銎娌灰獯颖澈笸绷艘坏丁Ｐ朔苤?嗨?只氐搅嗽兰遥???虐鸦穑???岩酝?囊磺谢?苫医?Ｕ馐碧煲汛罅粒?驮谛穆?庾愦蛩憷肟?氖焙蛱?酱蠡鹬杏腥撕熬让??⒖谭直娉鍪窃酪?榈纳?簟Ｋ布湎氲狡拮硬⒚挥斜撑阉??芰Τ褰?鸷！；鹗翟谔?螅??脖焕Ы?鹬小５冉址涣诰泳瘸鏊?鞘保??丫?傺僖幌ⅲ??谋巢恳采盏拿缓玫胤健Ａ偎狼案嫠咚?耘巫潘?乩矗??痛笫π质乔灏椎模??衬蠲唤峄榈氖焙颍?π置萌?饲兹缡肿恪Ｋ?拮潘狄丫?鹕兆鞣唬?彼懒瞬苡ⅰＫ??烁?由诵挠???邓??乖谧鞣蛔∽牛?幼藕?崂胧馈Ｐ?挠质潜?擞质腔诤蓿?套派砩系纳送窗哑拮勇竦匠峭庋嗾郧排员摺Ｔ谒?厍罢??慊诹艘惶欤?旌诤蠡亟值来蛩懵舻愠缘摹Ｌ?员呷艘槁圩蛞沽匠⌒酌偷拇蠡穑?既衔?峭疾坪γ??罨钌账懒?鋈嘶勾躺怂?汤习濉；褂腥怂迪匮靡丫?业饺酥ぃ?っ餍?幕乩垂??雇盗硕某〉牧酵把笥汀Ｐ?牡男暮鲇埔幌拢??袄镆馑季褪遣苡⒚凰溃?撬?脑栏负推拮泳退涝┝恕５??桓以诤蛹涠毫簦?荒芰?垢匣匾拭缮健Ｈ欢?颜庖磺械淖锕?脊榈讲苡⑸砩希?⑹囊?貌苡⑻蠲??p
    曹英伤好以后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就把锁铺变卖离开河间。曹英没有家，南行的路上路过聊城，留下开了间?d记锁铺，生意红火程度不亚于河间，他为避免再和徐?某逋换??d十三。可是没过上几年好光景，徐?囊沧返搅某牵?愫系钡鼗旎煲菇?d记锁铺，先通了曹英几刀后又放把火毁尸灭迹。出城以后才想到他的财产不至于这么少，潜回城和那些街坊邻居一起救火，金银财宝没找到连尸体也不见了。再后来韩福光沂蒙山剿匪成功打垮刘?子，树倒猢狲散，徐?暮土?奔艺哉窕放艿搅某翘靡亓砥鹇?睿?睦锶缘爰亲耪也苡⒈ǔ稹?p
    巧的是曹英再次大难不死，带伤跑到东顾家胡同被八岁的顾心懿发现，带进六叔公的院子又是买药又是送饭。是非之地他更不敢久留，伤没痊愈就连夜离开聊城，临走把七窍玲珑锦盒给了她。一方面怕连累这个小女孩，又担心死在途中七窍玲珑锦盒技术沦落，他一生的精心制作就此埋没。他再次隐遁成功，混在南京浦口码头的挑夫中。然而他身上的几处伤口频频地复发，南京沦陷不久那次竟疼得栽进江里。幸亏遇到路过赶往上海的张名远，救起他以后还清除了旧疾。从此他留在张名远身边，跑跑腿做点零碎事情，几年来也算平平安安。因为张名远没问过他的过去，他也从没主动提过。昨天鬼使神差的又住进这个院子里，昨晚更是见到躲避多年的徐?模??靼琢烁美吹闹站渴嵌悴坏簦?荒芟认蛘琶?短钩乱磺小?p
    等曹英讲完以后低下头不说话了，张名远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下床穿上鞋披了外套。走到门口才停住扭身看着他说：“该怎么说呢？过去的事情不管好坏都已经无法改变，只要你认真的，积极的面对，即使将来不能圆满解决，至少尽力了，那就是最好的结果。”/p
    “是，老曹会尽力的。”曹英还低着头。/p
    “去吧，去帮着四嫂做点什么，咱已经给人家添了麻烦。吃过早饭我出去走走，你陪逸之去厂里转转也好，暂时应该没人敢动你。”/p
    “是，我就去前院。”曹英说完出门走向长廊。/p
    张名远轻轻地叹口气转身洗漱去了。他知道活在这样的世道每个人都不容易，就像周逸之表面看起来也是顺风顺水，实则也有不为人知的难处，有无法预料的明天。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戴琳曾那么讨厌他，伤害他，他却爱她爱的不能自已。/p
    下午两点多钟，张名远已经走遍聊城城内几条主街道。除东西南北四条大街还有药王庙、城隍庙、龙王庙、关帝庙、牌坊口等热闹地方，对于古棚街3、北花园小围子、江西会馆周边也仔细溜达一遍。这是他一贯作风，要了解某个地方最直接的就是在繁华地带看当地的民风，再看驻军布置情况。像戴琳那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同样会注意这些，他猜测只要她到了聊城必然住进城内，因为马亮那种走到哪都吆五喝六的人是不会住偏僻地方。大隐于市得手后也好脱身，而最最关键的是她爱干净，这点和他以前的爱人是完全一样。/p
    回周宅前，他坐在万寿观前街东头的南街口西南角小摊子上，喝碗豆腐脑吃个呱嗒当午饭。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左手抱“四合客栈”纸牌子的男孩儿像在偷东西，再打量那孩子瘦骨嶙峋的，估计是从小饿得营养不良。他能看到的不过是皱巴巴的几十块旧钱，而看被偷的人衣着不是很穷那种，也就忍住没出手制止。当他吃完起身要走时，看到男孩又割破了一个推板车的大汉肩上的钱褡子，迅速转到火神庙街。可能看到手的东西不是钱随手扔掉，一转身又回到楼南大街上继续转悠。这时候推车大汉还在往前走，身后的钱褡子里的零钱却边走边往下掉，有路人看到捡起就走。/p
    这样子可真不合适，张名远觉得刚才没制止男孩是个错。连忙站起身喊：“推车子的！你的东西掉了！”人也站起来斜着走过去。/p
    推车大汉回头看才发现钱撒了，赶忙放下车子回身弯腰捡钱，从满脸的心疼表情能看得出很重视这些毛票。张名远过去帮着大汉捡，看到平板车上有残留煤渣，猜想大汉是卖煤球或者替人运煤球的，就像闲聊似的问大汉一个月能挣多少工钱。大汉见张名远衣装整洁，尴尬地笑了笑说刚做几天这个活，挣那点钱不够孩子们喝米汤。张名远又问他以前做什么，他说年前在东关外陈庄面粉厂，前阵子孩儿他娘得病耽误了几天，再去工作已经被人顶替。张名远给他两千块法币，问他名字住址，说日后介绍工作给他做。他憨笑着说叫杨铁牛，住在城外大寺旁边的北花园村，作两个揖走了。/p
    张名远找到男孩儿拉到火神庙斜对面的西顾家胡同里，一问才知道男孩是四合客栈伙计，名叫陈小丹，人们叫串音了都叫他小蛋儿。张名远先跟小蛋儿讲道理，告诉他偷窃后果很严重，男子汉应该动手丰衣足食并尽力帮助弱者。说完当着他面捏碎颗鹅卵石，警告他不许再做贼，否则就捏断他手指。也说短时间会住在东顾家胡同周宅，会注意他会不会再犯，真需要帮助可以去周宅求助。/p
    出了西顾家胡同往回走着，又看到一个黑瘦的小个子男人在东边胡同口来回徘徊。张名远故意走进对面火神庙门内，等了几分钟出来那人还在。这时候罗三能从朱府口过来，那人才匆匆的走到路北边，接着转进北边小胡同。张名远叫住罗三能，问他走这么急是不是有事情。他说没什么，只是告诉四嫂炖个酸枣龙眼汤，晚上为周逸之安神。因为不久前周逸之在门市又昏倒了，被徐旭东送去东关看大夫了。张艮说多喝点安神汤或许能改善些，他才回来让四嫂准备。/p
    这样，张名远也就没有回去，在胡同口等罗三能一会儿，一起去东关街的大卫医院。他们到的时候，周逸之已经醒过来。正坐在床头等徐旭东，他让徐旭东过去问大夫能不能出院。张名远上前搭住他的脉搏把了把，感觉他脉搏强劲气血旺盛没什么大问题，就问他怎么昏倒的，昏倒前有什么不舒服。他和张名远并排坐在旁边的床上，小声告诉他似乎是产生幻觉，就把两次进采购部的昏厥过程仔细说一遍。张名远听完告诉他有可能是急性的休克，再犯病可以试着刺激人中和十宣两处的穴位。他淡淡地摇头，即使有效也没用，他身边根本没人认识穴位。/p
    回到胡同口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街面上没有灯光，有的只是从谁家散出来一点微弱的光线。几个人下车往里面走，周逸之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西面瞄着，穿过隔栏空当能看的只有比高墙亮一点的黑夜。天黑没人注意到，他脸上写满了惆怅。想见顾心懿又怕见到，而且明知道这种时候不可能见。然而就在徐旭东打开院门的时候，大家陆续向里走。他转身的刹那瞄见紧挨院墙的柿树后面，有颗精致的脑袋露出来。匆忙低头走进院子，轻轻叹口气。/p
    晚饭后，周逸之和张名远坐在后院花厅里喝茶。周逸之有几次欲言又止，张名远只当没看到，仍旧品茶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过了十点，老曹过来问要不要续水，张名远摆手说不用马上该休息了。周逸之看张名远站起身要回房的样子，干咳一下也跟着站起来，等他回头看时又低下头了。张名远笑了笑说：“逸之呀，你要觉得有事憋在心里不舒服，不妨说出来，或许会痛快些。”/p
    “啊？是吗？嗯——这个——其实我也没什么心事。”周逸之又坐下了。/p
    老曹看在眼里，觉得他们有话要谈，就假装瞌睡打个哈欠，拱手说：“先生，周老板，老曹有点犯困，先回房休息了。”/p
    张名远点头，没有急着走。/p
    “那好，曹长官晚安。”周逸之也冲老曹拱拱手。看老曹出门拐弯了，走到张名远身旁压低声音问：“先生，如果一个有妇之夫总希望见着邻居家的女人，是不是很不该？”/p
    “嗯，有点儿。”张名远点头，转身回到圆桌跟前坐下。/p
    “如果这个有妇之夫喜欢的女人是个有夫之妇？是不是很不道德？”/p
    “有点儿。但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p
    “如果这个有夫之妇是这个有妇之夫朋友的妻子呢？”/p
    “哦？这样的话确实该——怎么说呢？这种事要放在五六十年以后确实不算什么，谁想出轨给谁都不用被道德和良心谴责。”/p
    “那就是说现在该受道德和良心的谴责对吧？”/p
    “这个，也不是绝对。还要看当事人在各自的婚姻里是不是有误会，或者是婚姻本身非常糟糕。”/p
    “这个有妇之夫已经有两位太太，二太太曾陪他出生入死还处处照顾他，他们新婚不久。那位有夫之妇的脑子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至于什么原因还不好说。再有，据我所知她几乎没在夫家住。”/p
    “你要不介意，最好是从头至尾讲讲他们认识的过程。谁是谁非并不重要，如果能找出个合适的解决办法，对于两个人甚至两个家庭都是解脱。”/p
    “先生说的极是。”周逸之说着也回到位置，坐下叹口气说，“要从头说的话，那就得从这个男人在海德堡治病说起。海德堡是德意志西部的一个城市。那时候他每天都要被多种仪器治疗，可能因此精神疲惫思想虚弱，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p
    周逸之从开始梦到“小意”“俊生”开始讲起，说到回国后发觉事业和家庭都发生巨大变化，又说的无意中见到顾心懿确定她就是梦中的人，还说了两人几次相见心里发生的变化，以及看到樊寡妇产生的亲切感。张名远认为所有的事情可能有必然联系，或许他之前见过那些人又忘记了。而顾心懿可能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在特定环境下或者受到刺问题。临回房，张名远想起白天遇到的推车大汉杨铁牛，觉得挺憨厚，让周逸之给安排个工作，他欣然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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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清朝的京都北京。2tu，同涂。3楼西大街中段西口向北连接道署西街，东隔壁是行政专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