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养成指南

9.西街铺子

    
    李熹见到薛常贵时,他一脸惫懒,似乎一场宴会的喧闹让他疲惫不堪。
    薛常贵见李熹被带到,便向她招手,告知接下来要去见世子。确认李熹没有抵触和反对后,薛常贵走前,李熹随后,二人去寻世子。
    两人在世子休息的房间扑了个空,便赶紧向世子车驾寻去。
    远远地李熹便认出了世子,而她认出世子不是因为世子本人,而是因为那车驾,准确的说是车驾上的流苏。
    薛常贵笑的喜庆,上前向世子行礼,李熹也跟在身后,并不刻意吸引世子注意力。毕竟她撞了世子车驾,至今可还没有赔银钱,也不晓得世子有没有记恨她,所以还是不要轻易的出风头的好。
    薛常贵与世子寒暄,李熹格外的安静,甚至薛常贵眼神示意了李熹还几次,都被李熹垂头完美的避开。直至薛常贵将几盆开的最盛的大丽花送给世子时,李熹才被正式加入话题。
    “此前世子对大丽花颇为中意,想来也是爱花之人,草民阁中大丽花便是这位小友培育,世子对大丽花有兴趣,他可为世子解惑。”
    至此,李熹才不得不开口,并向世子见礼:“草民李熹,见过世子。”
    李熹对秦明煜不熟悉,但秦明煜最近对李熹可是上心,此时李熹只是寻常见礼,心中不做他想,但秦明煜就不这么想了。
    秦明煜见薛常贵将李熹引荐给自己,立即疑心这事是否为刻意安排。秦明煜一向觉得李熹行事古怪,今日一看果然有目的,他道李熹究竟想做什么,果然是借机接近他。
    秦明煜本想拒绝薛常贵的引荐,但转念一想,与其将李熹放在暗处自己耗费心神提防,不如将人提到眼前,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中。
    思及此,秦明煜面上笑的温和:“你便是李熹?”
    李熹恭敬称是。
    “本世子意欲将大丽花栽入世子府,听闻你是这京城中大丽花栽育第一人,愿请你相助,不知意下如何?”
    世子这么说,李熹自然没得拒绝,顺势应下后世子向她颔首微笑,罢了才离去。
    世子走后,薛常贵乘车送了李熹一程,期间表示希望李熹留在敛芳阁,若是李熹愿意,待遇一定从优。
    李熹思索了一会儿便婉拒了。尽管她能看出薛常贵在有意栽培她,但她从穿越来时便已经决定编写一本植物志,编写植物志须得走遍大江南北,她不愿被困在敛芳阁,不愿被困在京城。
    更别说李熹还有些别的点子,已经打算日后盘地开店了。
    告别薛常贵后,李熹独自走在回李府的路上回想起世子。
    她隐约记得今日见世子的时候,她是从车驾流苏认出世子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么久过去了,世子车驾上用的还是上次被李熹蹭掉过的旧流苏。
    世子为什么不顺便更换流苏,再将车驾保养修整一番呢?
    …莫不是世子格外喜欢那一款的流苏?
    而且…那流苏还被李熹撞掉过。
    想到这儿,李熹不由得有点无力。撞了世子车驾不说,她还忘了上门赔款。不管世子在不在乎李熹那点赔款,来日到往世子府上须得将此事一并解决,好好致歉才是。
    明日送个拜帖去世子府上吧,进入李府前李熹还如是想着。
    ... ...
    次日,休沐日结束,李阮照旧每日往书院去。而李熹从秋日宴之后因培育大丽花和薛常贵的引荐,在圈内小有了几分名气。
    秋日宴结束,李熹也拒绝了薛常贵的挽留,此时她又恢复了无业状态。既然又是自由身,李熹也不会就这么闲着,秋日宴的酬劳她已经从薛常贵处拿到,此时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熹用过早饭,便将写好拜帖的拜帖交给了清浅,命她将拜帖送去世子府,而李熹自己则独自出门,直朝集市去。
    此时集市与往常没什么不同,还是处处可见商贩揽客,叫卖声此起彼伏。
    李熹放缓脚步,自及时门口开始左瞧右看。路边商贩热情招揽李熹都只是报以一笑,未在一处停留。
    李熹是打算用薛常贵付的报酬盘下一间铺子的,具体做什么营生她都已经想好。
    他们姐弟二人来到京城,总要有个日常的进项,不然迟早坐吃山空。
    经过一番衡量,李熹决定开间绣坊,兼做成衣。她穿越前是个生物硕士,此时来到天朝空有一肚子知识,实践起来却需要大把时间和大把银钱。
    李熹认真思索过她今后的事业走向,甚至在扬州时就已经着手开展水稻的杂交与其他花草的扦插嫁接,不过这些事李熹的最终项目,而维持这些研究实验正常开展,还需要经济支持。
    将主街一路看下来,李熹不由得失望摇头。她目前十分需要一件门面铺子,但就今日的观察来看,主街上的铺子不是主人不愿出手,就是愿意出手的铺子位置不佳。
    一上午一无所获,李熹有些疲惫的寻得一处茶摊歇脚。吃茶间李熹见茶摊主人是个憨实热情的,便与他多聊了两句,问起生意时,茶摊主人频频摇头。
    “我且还能撑上一撑,西街那边生意不景气,有几家怕是连铺子都要卖了。”
    李熹闻言留了心,将茶吃完与茶摊主人告别后,便直朝西街去。
    西街与主街不同,此处街道宽阔,开设的店铺大多是相同的几种类别,且店面不小,但生意却颇不景气,冷清的很。
    李熹站在西街口,望向街内门面的金铺、古董行,正因为街道宽敞,客人三三两两,看上去颇有几分冷清,完全不若主街那样热闹。
    李熹迈开步子往街中走,不待走出几步,便见身旁的一件店铺中扑出两道人影跌在李熹脚边。
    “娘!”两道身影中年幼梳着双平髻的小姑娘慌忙爬起,去扶跌在一边的妇人。
    还不待二人起身,又从铺里走出个凶神恶煞的男子,他恶声恶气的冲着母女俩骂道:
    “欠了老子三月的租,还想赖账?告诉你们,这儿不是养济院,若是交不起组就麻溜的快滚!”
    男子说完便转身进了铺子,瞧也不瞧那母女一眼。李熹见状帮着那小姑娘将妇人搀扶起,而后打量起面前的铺子来。
    这铺子坐落在西街街口的转角上,另一边便是主街街道,因着位置缘故,铺子的两道大门一道向着西街,一道向着主街。此时店铺的招牌已经被卸下,但李熹向里面望了望,不难看出倒是一间宽敞的布料铺子。
    李熹越看越觉得这间铺子合心意,她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母女,拱手向那妇人问道:
    “二位可是这间铺子的租主?”
    “是”那妇人顿了顿,又改了口“此前是,往后怕就不是了。”
    李熹见状问起了缘由,待二人解释一番,她便明白了事情经过。
    这母女二人孤儿寡母,原是铺子的租主,奈何布庄生意不景气,家中又没有男人支撑,残喘到今日已经欠了三月的租,这才被屋主赶了出来。
    “娘,没了铺子,我们日后可怎么办呐?”小姑娘抹着泪花依偎着妇人。
    “哎…会有办法的。”那妇人想来也没头绪,只得安抚着女儿。
    李熹闻言只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找了一上午的空铺子,没想到这才一进西街便有了眉目。
    想到这儿,李熹不再管那母女俩,跨步便进了铺子。
    进了铺里李熹仔细的将四周环顾,发现铺里竟比在外面看来大了不少,只是此时货架上零落摆着布匹,做工细致质量也颇佳,只是都是些不时兴的简单样式,有些地方甚至落了灰,瞧得出平日生意当是十分冷清的。
    “哎!你干什么的?进这儿做什么?”先前那男子见李熹进了铺子,拧眉上前。
    “我?我不是来惠顾生意的,还能是做什么的?”李熹在原地分毫未动,侧脸瞧了男子一眼便继续打量着铺子。
    “做生意?这布庄歇业了,不做买卖!难不成你还是租铺子的不成。”男子只当李熹是来买布,摆手不耐烦地想驱她。
    “我便是来租铺子的,如何?你这生意是做还是不做?”李熹非但未走,反倒挑了张太师椅坐下,挑眉瞧着男子。
    “租铺子?我这铺子位置顶好,你倒是有眼力。”
    男子闻言收了不耐烦的表情,虽还有些怀疑但至少态度缓和了不少。有生意哪里能不做呢?谁没事儿跟银子过不去?
    李熹见状便知道有戏,自个儿拎起小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冷茶与男子商量起来。
    门外母女二人见李熹进了铺子不知是做什么,一时回家也不是,继续做生意也不是,只得问同行借了辆货车,准备先将铺里的布匹运出铺子再说。
    还不等母女二人动手,李熹便与男子谈妥。两人此时并排从铺里出来,面上表情倒都是欣喜的。
    那男子出门见母女二人还在,便拉了脸色。
    “你俩倒是走大运了,这位公子帮你们付了欠租,要我说啊铺里那几匹破布送了人家算了,省的堆着卖不出去还净落灰!”
    语罢还嫌弃似的拂袖,瞪了母女二人一眼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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