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女首富

    
    “你是叶大妞吗？”
    叶锦绣走近女孩几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前的女孩有着标准的鹅蛋脸，双眼中有一只是单眼皮，一只是双眼皮。
    “你是谁？”
    “如果你是叶大妞，那么我就是你堂姐，如果你不是叶大妞，那我就只是路人。你是叶大妞吗？”
    女孩看向叶锦绣：“我是。”
    叶锦绣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叶大妞一颗：“吃吗？”
    叶大妞不为所动：“你来黄家村是来找我吗？”
    叶大妞不敢对叶锦绣有所期待，她曾经期待过姥爷一家会对她好，结果姥爷一家根本不把她当人看，拿了她家的财产后对她非打即骂。
    她曾对叶家有过期待，但在父母死后的近十年里，叶家的人一次都没来找过她，好像她根本就不是叶家人一样。
    她敢对眼前自称是她堂姐的人有期待吗？说实话，她不敢。
    叶锦绣剥下糖纸，把大白兔奶糖送到叶大妞嘴边：“很甜的，你尝尝。”
    叶锦绣脸上挂着笑，眼里迸发出灿烂的光芒，她的笑容很温暖，她的眼神很炙热，叶大妞忍不住沉溺其中。
    叶大妞控制不住自己伸出舌头舔了舔奶糖，奶糖真的很甜，只是舔一舔足以甜满她的心窝。
    “我们找个地方聊会天好吗？”
    叶大妞还没把俩人的关系理清楚，嘴巴已经吐出了一个‘好’字。
    叶锦绣拉起叶大妞的手，牵着她往左边走。左边有两条路，一条通往村口，一条通往后山。
    叶锦绣没有把叶大妞拐走的想法，她带叶大妞走的是去后山的路。爬到半山腰，她找了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小山波坐下，随后朝叶大妞招手。
    “大妞，来这边，我们挨着坐。”
    叶锦绣给了叶大妞很亲昵的感觉，叶大妞性子泼辣，嫉恶如仇，但面对叶锦绣的时候，竟然下意识地收敛起一身的尖刺，乖乖地靠了过去挨着叶锦绣坐。
    叶锦绣拿出第二颗大白兔奶糖，剥掉糖纸后笑着送到叶大妞的嘴边：“大妞，你喜欢住在你姥爷家吗？”
    “不喜欢。”
    沉默片刻，叶大妞遵循内心回答了叶锦绣。
    可是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她身无分文，除了赖在姥爷家，她还能怎么办？
    叶锦绣摸了摸叶大妞的后脑勺，她是家里的独苗苗，打小娇生惯养长大，家里一个亲近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看到叶大妞的第一眼，她没有多大感触，但随着和她相处，慢慢的，她产生了一种‘她是我妹妹’的奇怪感情。
    “那你想和我一起住吗？”
    叶大妞惊诧地看着叶锦绣，她很喜欢这个自称是她堂姐的人，在她的身上，她感受到了善意。
    如果可以，她愿意和她一起住。
    只是，她想又有什么用，姥爷和姥姥已经决定要把她嫁给隔壁村的寡夫了，不可能让她跟着堂姐走。
    她真的很喜欢眼前的堂姐，很想跟她一起住。
    见叶大妞沉默不言，叶锦绣望着她温柔道：“想吗？”
    叶大妞眨巴着眼睛，眼里闪过无措：“我想，可姥爷他们······”
    叶锦绣握住叶大妞的手，打断她后面的话：“你想就可以了，大妞，你是我妹妹，我不会让你嫁给寡夫。”
    说完这句话，叶锦绣发现自己很婊，笑了笑接着道：“你信不信我？”
    叶大妞虽然才十四岁，但她心智早熟，明白很多事情。姥爷一家为了二十块钱聘礼要把她嫁给寡夫，眼前的这位表姐对她这般好，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信。”
    叶锦绣欢喜地抱住叶大妞：“乖乖在家里等着，我两天后过来接你。”
    叶锦绣起身要走，叶大妞拉住她的手，仰起头问：“你真的会来接我吗？”
    她的双眸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叶锦绣扬起笑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丝：“当然了，我肯定会来接你。”
    不过在去接她之前，她得先跟黄家村的大队长和叶家村的大队长通气。
    她去镇上买了一只烧鸡，在夜幕降临之前回到叶家村。迎着月色，她一手提着烧鸡，一手提着瓜子点心前往大队长家。
    “绣绣小姐，你怎么来了？”
    叶锦绣故意扬了扬手上的烧鸡，笑眯眯问：“伯娘，大队长在家吗，我想找大队长。”
    看到叶锦绣手里的烧鸡和点心，大队长媳妇变了脸色，极为热情地拉叶锦绣进屋。这几天，她听说叶锦绣发了横财，天天在家吃肉。那炖肉的香味，五里之外都能闻到。
    “先进屋坐着，你大伯该回来了。”
    叶锦绣识趣地将东西递给大队长媳妇，大队长媳妇乐呵呵收下，嘴里佯装客气道：“人来就好，哪里需要带礼物。你下回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不然伯娘可不让你进屋。”
    叶锦绣嘴甜道：“伯娘说什么是什么，我下次再不敢这样了。”
    叶锦绣跟大伯娘聊了一会天，半个小时后大队长到家。
    大队长媳妇迎了出去，扯着嗓子道：“当家的，绣绣小姐来了，她找你有事。”
    “绣绣小姐找我能有什么事？”
    大队长媳妇嗔了大队长一眼：“我哪里知道她找你有什么事。”
    她凑到大队长耳边小声道：“她给咱们家送了烧鸡和瓜子点心，可谓是诚意十足，你去问问她什么事。要是小事，咱们能帮的就帮帮她。”
    大队长一想也是，虽然叶家穷，可叶家有一门高官亲戚。
    不管如何，叶家只能交好，不能交恶。
    大队长去井边打水洗去裤脚的泥土，拿过毛巾洗了把脸后才进屋去找叶锦绣。
    “绣绣小姐，听你伯娘说你找我，你想找我说什么事？”
    叶锦绣不打算做铺垫，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跟你说叶大妞的事。”
    叶大妞要嫁给寡夫的事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大队长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叶家一向不管叶大妞，叶锦绣怎么会突然找他聊叶大妞的事？
    难道叶家打算管叶大妞了？
    大队长神色惊变，一脸凝重地看着叶锦绣。
    “大队长，我家大妞才十四岁，人都还没有成年，怎么能嫁人呢，您说是吧？”
    她故意说‘我家大妞’四个字，做出叶家要保下叶大妞的样子。
    叶家家大业大，但住在叶家村的只有叶锦绣一家，其他几个叔伯都住在镇上或省里，很少回村。
    明明都是叶家人，为什么只有叶锦绣一家住在叶家村，这得从叶锦绣她爹说起。
    大队长咳嗽一声，压着嗓子道：“绣绣小姐，大妞打小跟着她姥爷一家生活，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着啊。”
    叶锦绣知道大队长的意思，大队长这么说无非是想要告诉叶锦绣他主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叶家人都不管的事，凭什么让他管。
    他虽然是叶家村的大队长，但是这时候的大队长可不值钱，也就是叫着好听而已。
    叶锦绣扬起笑脸：“大队长，大妞虽然跟着她姥爷住，可她毕竟留着叶家的血，是叶家的种。”
    “我来找您不是要为难您，是想要告诉您一声，我打算接大妞回叶家村住，希望您能答应。”
    大队长并不看好叶锦绣，此时的叶大妞在她姥爷一家人的眼里如同到嘴边的肥肉，肥肉都快进嘴了，黄家人会愿意让叶锦绣把人带走？想想都不可能。
    “我没意见。”
    只要不用他出手干预，他一点意见都不会有。
    叶锦绣早就料到了大队长不会有意见，要说服叶家村的大队长很容易，难的是说服黄家村的大队长。
    谈好事情，叶锦绣没在大队长家久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队长家。
    回到家里，屋里灯火通明，叶锦绣推开门：“高同志，你要不要大小便？”
    养了半个月，高学军的手勉强能动，不过他的腿依然动不得。
    “不用。”
    被叶锦绣照顾了半个月，高学军从一开始的羞恼逐渐变得麻木，现在面对着叶锦绣，他生出了叶锦绣其实不是女人是男人的错觉。
    “好吧，如果你有需要只管大喊一声，我睡得浅，能听见。”
    关上门，叶锦绣脱下鞋子上床。
    在睡觉之前，她习惯性点开虚拟手机，打开淘宝店。
    第二批番薯干和水煮花生已经成了，随时可以售卖。她改了改番薯干和水煮花生的库存量，把零库存改为两百斤库存。
    设定好番薯干和水煮花生的库存量，叶锦绣点开评论区域。
    【凌凌漆：水煮花生很好吃！一收到快递立刻被同事们抢着吃个不停，很快我买的十斤水煮花生就没了！！！同事们都表示要买这家的水煮花生，可惜店里没货了。弱弱问一句，店主，你家的水煮花生还卖吗？】
    【右岸：第一次尝试这种口味的花生，平时吃的都是白干和蒜蓉口味。花生的味道很好，咬起来硬硬的，很有嚼劲。店主可能是直接带壳把花生煮熟再晒干，吃起来干干的、剥不开皮。不过这种口味的花生真的很好吃，唯一不足的就是库存太少了！店主，你家的花生什么时候上架！】
    【主妇小仙女：家人都喜欢喝酒，下单了两斤水煮花生，晚上跟家人小酌了几杯，老公说花生好好吃，用来搭酒简直是绝配。价格虽然有点小贵，但只要老公喜欢，下次还是会来下单。】
    【主妇小仙女：刚才评论的不是我，是我老公！！】
    催叶锦绣上架水煮花生的评论有一百多条，一百多条评论中乍然出现一条秀恩爱的评论，导致评论区歪了个彻底，下面的评论都是‘呵呵哒’三个字。
    叶锦绣刚把库存改好，不到半个小时，店里的食品再次售罄。
    看着零库存的淘宝店，叶锦绣打了个哈欠，拉起被子缓缓入睡。
    现代，秘书室。
    凌凌漆习惯性打开四方美食页面，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四方美食主页面，幻想着下一秒主页能够把售罄两个字改为库存盈余四个字。
    盯着看了一会，页面刷的一下跳到最上面，番薯干和花生的库存从零上升到两百斤。
    凌凌漆怀疑自己眼花了，在质疑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之前，她毫不犹豫点进番薯干和水煮花生页面，想也不想地各下单十斤。
    提交完交易，她揉了揉眼睛，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十分钟后，她听到隔壁办公室响起惊天动地的叫喊声。
    “啊啊啊啊！好不容易刷到四方美食上架了番薯干，一眨眼就没了！”
    “四方美食怎么只上架一百斤番薯干！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垃圾网络，还我番薯干！”
    “主任，我看你下单成功了，分我两斤番薯干好不好？”
    “一边去，我才下单了十斤，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都盼着这十斤番薯干熬日子呢，你好意思跟我要？”
    “主任，我好意思，你分我几斤好不好？”
    “主任，我不要脸了，你分我一斤就好。”
    “主任，我的脸都给你，你分我半斤就好。”
    凌凌漆慢悠悠走进办公室，佯装漫不经心道：“我刚下单了十斤番薯干、十斤水煮花生，拍多了，你们谁要？”
    刹那间，办公室的男男女女冲向凌凌漆，围着她讨要一斤半斤番薯干。
    因着几斤番薯干，凌凌漆被评选为最受欢迎的女职工。
    七十年代
    一个星期足以让叶锦绣习惯乡村生活，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晚上八点睡觉，早上五点起床的生活作息。
    今天是圩日，吃过早饭，她背上背篓跟着叶家村的人去赶圩。
    到达镇上，叶锦绣故意落后几步，跟叶家村的人分开走。南镇圩日很热闹，到处都是叫卖的商贩，有些平时买不着的东西都可以在圩日买到。
    叶锦绣买了一斤烧猪肉，一只烧鸡以及半斤糖果便匆匆往黄家村走。去过一次黄家村，她认识了去黄家村的路。
    走了近一个小时，她走到了黄家村村口。
    “大哥，请问大队长家往哪里走？”
    她不认识去黄家村大队长家的路，在路上拦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问路。
    “走那条路，一直走不拐弯，走十分钟就到了。”
    男人第一次被叶锦绣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叫大哥，不由得飘飘然起来，感觉双腿虚的很，风一吹能飞起来。
    “谢谢你。”
    叶锦绣转身往前走，一直走走了十来分钟，看到了一座农家小院。
    眼前的农家小院比一般的农家小院豪华，一般的农家小院搭的都是茅草屋顶，而眼前的农家小院搭的却是瓦片屋顶。
    叶锦绣上前敲门，很快有人来开门。
    “你好，我是叶家村的人，我想找黄大队长。”
    开门的是黄大队长的大媳妇，她见叶锦绣长得白嫩，下意识觉得她是下乡的知青，不由得摆起脸色给叶锦绣看。
    “我爹一向公正，休想走后门。”
    叶锦绣笑容不减，乐呵呵提醒她：“姐姐，我是叶家村的，就算我要走后门，走的也是叶家村叶大队长的后门。”
    被叶锦绣怼了一下，黄大队长的大媳妇看叶锦绣更不顺眼了，冷哼了一声道：“我爹不在家，你走吧。”
    说着，她嘭的一下把门关上，关上的门差点撞到叶锦绣的鼻子。
    叶锦绣摸了摸鼻尖，心想：这姐们脾气真刚。
    她来都来了，肯定不能无功而返。
    叶锦绣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地方坐下。找了一圈，她发现周围都是泥地，没有能坐的地方。
    幸好她以前为了仪容仪表专门练过站立，直晃晃站两个小时完全不是问题。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挨着院门站得笔直。
    临近中午时分，黄大队长一家回家吃午饭。远远的看见家门口来了人，黄大队长连忙加快脚步，想要看清楚来人是谁。
    随着一步步靠近，黄大队长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家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平凡。
    女人长得很白净，身上的衣服一块补丁都没有。她的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浑身散发着不可冒犯的气息。
    黄大队长快步走了过去，背着手问：“你是？”
    叶锦绣半点不松懈，腰杆挺得直直的，下巴扬起十五度角，嘴角微微勾起，给人一种亲近不足、冷漠有余的距离感。
    “您是黄大队长吧，我是叶家村的叶锦绣，是叶大妞的堂姐，我想跟您谈谈叶大妞的婚事。”
    黄大队长的心咯噔了一下，传言叶大妞有一个当官的小叔，观眼前女人的言行举止，难不成眼前的女人是叶大妞那当官小叔的女儿？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黄大队长立刻扬起笑脸：“咱们进屋说话。”
    他快速把门打开，做出‘邀请’的姿势站在门口请叶锦绣进屋。
    叶锦绣打小就是有台阶就上，没台阶也要创造台阶上的主。见黄大队长请她进屋，她点了点头，大爷似的第一个走了进去。
    黄大队长领着叶锦绣去了主屋，打开门，他有意落后叶锦绣半步，让她先进屋。
    叶锦绣本来做好了伏低做小的准备，但黄大队长的做法使得她改变了主意。
    她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走进屋。
    黄大队长的大媳妇拉住自家丈夫，指了指叶锦绣的方向问：“当家的，那女人怎么回事？”
    她竟然看到自家公爹恭恭敬敬地迎那女人进屋。
    “我不知道。”
    黄大队长的大儿子是个憨厚的汉子，他实诚地回了自家媳妇一句。
    黄大队长的大媳妇推了自家男人一下，没好气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黄大队长的大儿子憨厚地回了一句：“难道你知道？”
    这句话气得黄大队长的大媳妇揪了他一把，顺便甩了他一个大白眼。
    屋里，黄大队长给叶锦绣倒了一杯茶：“叶同志，大妞是你们叶家的人，大妞要不要嫁人理应由你们叶家说了算。”
    “但是大妞打小跟着她姥爷一家生活，俗话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大妞的婚事，你们叶家是什么打算？”
    叶锦绣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茶，因着自家爸爸是暴发户出身，叶爸爸十分注重培养叶锦绣的涵养，生怕叶锦绣会被别人笑话。
    自从叶爸爸发达后，他就把叶锦绣送去各种兴趣班，立志于将叶锦绣培养成现代的名门闺秀。
    他是暴发户可以被人笑话，可她娇滴滴的闺女，绝对不能被人笑话。
    就这样，叶锦绣从懂事起就开始在各种兴趣班转悠，有时候上午学茶艺，下午学插花，有时候上午学钢琴，下午学舞蹈。
    她虽不敢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姿态一摆出来，瞬间唬住了黄大队长。
    叶锦绣放下茶杯，淡淡然道：“不管怎么说，叶大妞姓叶不姓黄。”
    “再则，叶大妞今年不过十四岁，她还是没成年的孩子，怎么能够结婚呢？我们叶家打算接大妞回叶家村。”
    叶锦绣虚虚地扫了黄大队长一眼，端着姿势接着道：“黄大队长，你可是黄家村的大队长，别人可以糊涂，你可不能糊涂。”
    黄大队长咽了一大口口水，不由自主地照着叶锦绣的思路走。南镇有一个很可怕的组织叫妇联，妇联的主任是出了名的泼妇，但凡跟她对上的人，都吃了不少哑巴亏。
    现在妇联主任去北城开会去了，暂时管不了叶大妞的事，但妇联主任只是去开会，总有回来的一天。
    要是被她知道叶大妞还没成年就被压着嫁人，恐怕会来黄家村找他的麻烦。
    “是是是，大妞归根到底姓叶。”
    黄大队长给叶锦绣续了一杯茶，战战兢兢问：“不知道接大妞回叶家村是你的意思还是叶家的意思。”
    叶锦绣暂时还不知道叶家是什么，但这影响不了她狐假虎威：“我的意思就是叶家的意思。”
    “黄大队长，大妞肯定是不能就这样嫁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
    叶锦绣不跟他绕弯，直接道：“我要大妞跟黄家断绝关系，从此黄姐不能找大妞麻烦，还要把我五叔的财产还给大妞。”
    黄大队长有信心阻止黄家人去找叶大妞的麻烦，但要想让黄家人把叶大妞的财产还给叶大妞，这恐怕比登天还难。
    黄家人是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人，他们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的例子。
    “叶同志，这事难办啊。”
    叶锦绣蹙起眉心：“黄大队长，这事一点都不难办。我们叶家要是想要对付黄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我们叶家是老实人，做不来以权压人的事。”
    “黄大队长，你可是黄家村的大队长，我相信只要你想做，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黄大队长避开叶锦绣的视线，心里琢磨着叶锦绣的话。
    跟叶锦绣聊了这么久，他深深觉得叶锦绣就是叶家小叔的女儿，只要叶家小叔那样的人家，才培养得出叶锦绣这般有气势的女人。
    他是不敢得罪叶家，但黄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得再琢磨琢磨，琢磨好了才能给叶锦绣答复。
    叶锦绣脸上表现得很自信，其实心里的底气远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足。叶家小叔虽然一向关照叶家，但也仅仅是关照而已，要是被他知道了她扯他的大旗忽悠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她拍死。
    叶锦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尝着茶里微涩的滋味，大脑渐渐放空。
    “叶同志，你说的事我可以试着去办，但成不成还得看黄家的意思。”
    得了黄大队长这句话，叶锦绣确定黄队长已经下定决心站在她这边。
    她把带来的礼物提到桌面，笑着把东西推到黄大队长的面前：“我在镇上看到有人卖烧肉和烧鸡，听说烧肉很好吃，你们尝尝。”
    黄大队长是个人精，瞬间明白了叶锦绣的意思。
    他拉过礼物，往袋子里扫了一眼，发现装烧肉的纸袋里放着二十块钱。
    他拿过钱揣进口袋：“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
    叶锦绣摆了摆手，笑眯眯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明天再来找您。”
    黄大队长一路送叶锦绣送出村口，送走叶锦绣，他急匆匆去黄家找叶大妞的姥爷，告诉他叶家人要把叶大妞接走的事情。
    叶大妞的姥爷自然不答应，瞪着眼睛喊：“大队长，大妞是我外孙女，我不能让叶家人接她走！”
    黄大队长懒得跟叶大妞的姥爷废话，一句话堵了出去：“叶大妞毕竟姓叶，是叶家的种，你要是敢跟叶家小叔叫板，一切随你。”
    叶大妞的姥爷当然不敢跟叶小叔叫板，喘了口气，默认答应让叶大妞回叶家。
    说好叶大妞的事，黄大队长又跟叶大妞姥爷提起叶五叔财产的事，提到钱财，叶大妞的姥爷坚决不承认自己贪了女婿一家的钱财。
    他有意耍赖把事情扯过去，但黄大队长根本不给他机会，直言道：“这是叶家小叔的意思。”
    “老黄啊，以前是叶家小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你拿了你女婿的家产，现在叶家小叔要计较了，你还是乖乖把东西还给叶家比较好。”
    叶大妞姥爷气得双眼发黑晕了过去，但该定的事情还是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