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昏君驾到修改版

41.告状

    
    “陛下就不能不弄这些事儿?给那些正妻贵女们争争身份就完了,装个样子的事儿,大家都好办!”
    “现在好了,人家但凡有点儿身份的女人,根本不会感激天子,只会又恨又瞧不上你,张嘴闭嘴的,都是‘小妇养的’!”
    “现在满京城的正妻嫡女老封君们,都骂天子果然是小妇养的!是吴家那个没身份人家出来的女人生的!”
    “要不然怎么偏往下流走,替妾侍奴仆村妇婆子出气?!要不然怎么满街抓莽汉打老婆的烂事儿?!”
    “管那些没身份的女人死活干什么?!”
    “吃饱了撑的!”
    婷县主扣不开宫门,进不了宫。
    睿远亲王可进得去。
    他今日本来就是要进宫复旨的。
    不管多晚,都得当日进去复旨。
    于是承佑就把乐善郡王世子和那些女眷往京兆尹大牢里一扔,自己进宫跟天子发飙去了。
    “陛下,您的金吾卫将士们,您的京兆尹官员们,天天被人讽刺‘满街抓小寡妇儿’,您就光彩了?”
    “您干的的这些事儿,男人骂,女人也骂,没一方满意的,您何苦来?吃力不讨好就这么上瘾?”
    “好了好了,多大气,至于吗?”天子被他吼的脑仁儿发胀,无奈的做和事佬,“皇兄跟个丫头计较什么?后院的女人骂起人来不就那么回事儿,小妇养的,娼|妇养的,来回骂了泄愤罢了,你第一天听见?”
    像婷县主那样,本来就是凭着宗室身份,无论男女,只要身份比她低,都随便欺负作践,出了人命,只要别犯在陶梧、居怀恩这样的人手里,多半是能脱罪的。
    现在,但凡是个有户籍的民人或者非死契的仆从,她都不敢胡来。
    即使是死契,无故打杀,一旦被查实了,那都是夺爵流刑,不能免罪的。
    她不骂他才怪了。
    男人虐不得媳妇儿女,就骂天子是‘阴阳颠倒亡国商纣’,给狐媚子迷了心,给女人撑腰。
    正妻虐不得妾侍,就骂天子是‘小妇养的’,给小妇撑腰。
    妾侍虐不得丫头呢,骂天子是‘丫头养的’?
    地主婆虐不得村妇呢?骂天子是‘村妇养的’?
    骂去呗。
    反正从男人到女人,从高门贵妇到山野村妇,甚至奴婢仆役,哪个不交税?
    租庸调差一样试试?!
    万民养的,天子。
    本来也没错。
    所以天子赋予万民的权利,至少在性命上,不能差太多。
    谁随便弄死谁都不行。
    不爽?
    有种扯旗造反去!
    “满街抓小寡妇儿就抓呗,骂就不抓了?就干看着她们被宗族里逼死?或者被娘家逼死?”
    “而且什么叫满街抓小寡妇儿?明明是满街抓那些想弄死小寡妇儿的人。”
    天子为自己辩白道。
    抓什么小寡妇儿?!
    没有的事儿!
    “确实有这回事。因有被救了,进了京兆府纺织厂,家里人说若她肯反告是被金吾卫掳走的,不是自愿的,也没求救金吾卫。只要她告了,等她回去,家里就善待她,再不逼她去死了。”
    然后她就开开心心的跑去告金吾卫强掳——
    告金吾卫是好玩儿的?!
    诬告反坐,纺织厂的自由身,变成了流刑三年,已经发配了。
    也有觉得家里当初逼她去死一定是一时的,然后偷跑回家什么的。
    明明天子留了个心眼儿,让将寡妇和孩子都一起带走交给京兆府安置。
    结果——确实——还是有。
    陶梧在一边儿拆台道。
    “像这种就该给她送回去!随便她去找死算了!”
    承佑愤恨道。
    出工出力忙一天,里外不是人,烦死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草一木都是朕的,不能随便任凭她去找死,留在纺织厂织布挺好的,粮食多贵啊,活这么大多不容易。朕是天子,生杀予夺,说不许死,就不许死!”
    天子被陶梧拆台之后,丝毫没有动摇‘纵容金吾卫满街抓小寡妇儿’的想法,强词夺理的坚持道。
    说来也怪,因为男女一样闹得太狠了,那些父子间的改变,倒没闹到他预估的那么大。
    ‘礼崩乐坏’的太严重、‘礼教坍塌’的面积太大,闹不过来了?
    没身份的不止有女人,还有男人,还有那些出生了极容易夭折的孩子,那些孤苦的老人。
    交税时候惦记人家人头税,负责的时候就得算上人家。
    成丁纳税算上,徭役戍边算上,律|法|保|护,就得算上。
    生下来,就算数。
    养不起?
    地球那么大——
    怕什么。
    慢慢来。
    “临安伯历年收了甄家二三十万银子的好处,最后还藏了十万,所以吓得那样,乐善王府藏了多少?”天子看承佑脸色好些了,问道。
    “说是十万,开始承悯还嫌少,觉得王府跟伯府一样,是看不起他,后来就——”
    就怕事到起了杀妻的心思。
    承佑道。
    “行吧,皇兄走一趟,还是朕让——怀恩呢?”
    天子想着让谁去拿着旨意抄家问罪,突然发觉,今日好像少了个人?
    “不知道啊,没看见。”
    陶梧想了想,应该在宫里。
    多半是办什么不好说的事儿去了。
    “那就皇兄去,让程德训跟着?”
    天子想了想,想起来了。
    要封公主的宗室女挑好了,他去支应筹备‘和亲’的事了。
    “那史家呢?”
    睿远亲王丝毫没有放过婷县主的意思。
    “那个县主,就交给太后处置,反正本来就是太后恩封的。”
    “史家就算了,皇兄不是说了么,这个县主给了史家,本来是太后看着县主不错,史家,史鼎那个忠靖侯,还是当初治水的功劳,封的侯,劳苦功高的,史家呢,嫁个县主给他儿子,是施恩了。”
    “结果弄一个县主过去,又夫妻很不和睦,如今再拿这个县主的罪过去找史家算账,就不合适了,人家也是苦主,皇兄说呢?”
    天子并不想收拾史家。
    人家史家辛辛苦苦治水,勤勤恳恳当官,老老实实过日子,不值当的为个得罪了亲王的儿媳妇,还是皇家出产的,跟人家史家去计较。
    养不教,父之过,算乐善郡王世子头上得了。
    “所以说,别没事儿乱点鸳鸯谱,婚姻是一辈子的事,点错了小心遭报应。”
    待承佑满意的领旨出宫,天子忍不住跟陶梧吐槽道。
    西宁王坐在那儿不吭声。
    婷县主这么一闹,太后这回可就为难了。
    太后很为难。
    第二日,婷县主在宫门处求见。
    哭得凄凄惨惨哽哽咽咽。
    她早起着急进宫,刚起了床,就见史大公子过来说,乐善郡王家被抄了。
    婷县主听了,当即就要进宫。
    史大公子也干脆,当即求她和离。
    婷县主忍不住暴怒,抄起放果子的金盘,将人砸了个头破血流!
    这个男人两年来丝毫不敢违逆,怕她怕的避猫鼠儿似的,如今第一次强着跟她较劲儿,竟是要和离?!
    这世间的男人果然都是薄幸没担当的混账!
    “你就不替我想想?”
    婷县主满脸泪痕的盯着这个满嘴里都是‘求县主替史家想想’、‘史家奉承了县主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丈夫,苦涩道。
    “县主是凤子龙孙,有血脉庇护,怎么闹都不怕的,可史家经不起啊!求县主开恩和离!”
    史从嘉已经跪下了。
    他替她想不着。
    凤子龙孙的怕什么,当然是史家可怜无辜怕被牵连。
    婷县主实在被哀求的难受了,苦笑道,“郎君就这么不顾念夫妻情分?”
    “求县主看在史家全家老小小心侍奉的情分上,放过史家全家一马吧!”
    史大公子一听‘情分’二字,赶紧道。
    婷县主看她不管示弱还是示强,史家都指望不得了,只得进宫去求太后。
    如今只好先对着太后示弱,求和离。
    然后等太后怜惜她孤苦伶仃,施恩于她,再递话给承佑,让他掂量着办,是两败俱伤,还是他去把王府全家捞出来,随他便了。
    婷县主一身悲苦的在宫门口哭,姜赋远在宫门后等着去长乐宫报信的太监、宫女还有侍卫的回信。
    太糟心了。
    谁不知道太后看得起她呀。
    但是,下旨抄家的是天子,她指望求的是太后,跟她家没完的是睿远亲王。
    去麟德殿哭闹不行吗?
    去长乐宫哭闹不行吗?
    哪怕去睿远亲王府哭呢?
    跟宫门口较什么劲?
    期门卫招谁惹谁了?!
    见到正主儿再哭再闹也来得及,跟他们较劲有意思么?
    怨恨他们拦她?
    他们不挡驾,她就真敢闯进去?!
    拉倒吧!
    好在太后派人来接了。
    太后是真不想见她。
    天子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她还闹上了?!
    婷县主本来是要跟太后说,她不连累史家,她要和离。
    所谓以退为进。
    诉一诉苦,也让太后看看,史家是个什么货色。
    结果太后直接问她想清楚了没?
    和离之后,她是要跟着乐善郡王一起下宗正狱的。
    想清楚没有?
    婷县主一看不对,开始哭起了刚刚在宫门外,被左期门卫欺辱,被金吾卫欺辱的事。
    “谁欺辱你了?欺辱你什么了?”
    太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婷县主哽哽咽咽的,不肯再说,仿佛说不出口。
    太后的眼中,渗出了凛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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