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是定远侯府长房的二公子,景润。
但这景公子似乎并不想娶她,要不然她前世里也不可能快十八岁了还没有嫁人。
本来她应该提前告诉父亲,不必替她寻亲事的,但她这些年一直醉心研毒,并妄想凭着记忆里那点微薄可怜的线索追查凶手。
再说那景公子在前世她的记忆里也仅仅在信上出现了那么一次,她实在是对他印象不深。
所以......竟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现在看来,这事儿整的确实甚是糟心,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找了时间同父亲说说,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反正人家也并不想娶自己不是。
一想到父亲一个大男人如何千方百计地替自己打探亲事,她就觉得很心塞。
丁氏定然不可能为她寻什么好亲事的,想必这门亲事一定是父亲费心思定下来的。
可殊不知,自己的名声,早就在丁氏对别人有意无意的暗示里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祁潆?S捏紧信函,骨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S姐姐为何不看信?平日里?S姐姐接到侯府来的信,都是很迫不及待地拆看的。”
祁潆?S抬头看向顾弈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拆看这封信。
“左右也没什么事,回头再看也是一样的。”祁潆?S状似不经意地把信丢到一边,说道。
顾弈琛却突然说:“想必祁大人是在与?S姐姐商讨姐姐的终身大事吧。”
“你......”祁潆?S本来想说你怎么知道的,转念一想又生生地住了话头,“你在胡说些什么。”
“这些年来许多师兄都已离开成家去了,?S姐姐是寺卿大人的掌上明珠,想必寺卿大人一定会为?S姐姐寻一门好亲事的。”顾弈琛依旧是淡淡道。
祁潆?S却没由来地恼怒起来,拿起旁边石桌上的书册就朝顾弈琛砸去:“顾弈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顾弈琛却躲都没躲,那书册直直地砸在他脸上,顺着他的身子软软滑落了下来。
顾弈琛的俊脸上立即一片通红,祁潆?S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失了言语。
“是弈琛僭越了,”顾弈琛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垂下了脸轻轻说,“我给?S姐姐赔不是。弈琛想起来还有些事,先行告辞了。”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黑色背影,祁潆?S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甘草有些怯怯地凑过去:“姑娘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祁潆?S颓然坐倒,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甘草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眼睛里竟含了些期翼:“这信里真的是为姑娘议亲的事吗?这是好事啊。”
祁潆?S拆开信,果然与她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她随手把信丢到一边:“好什么,人家又不会真的娶我。”
“姑娘乱说什么呢?”甘草责怪道。
祁潆?S突然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在京城里向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是个随时会死的病秧子的事早就传遍整个京城了,还有哪家敢娶我!”
甘草被她的语气吓到,不敢再出声。
祁潆?S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突然说:“你拿纸笔来。”
甘草又是一惊:“姑娘你要做什么?”
“我给父亲回信,让他去解了这婚约。”
“姑娘你疯了?”甘草瞪大眼睛看向她,“婚约向来是父母之命,姑娘哪有自己回绝的道理?”
祁潆?S皱了皱眉说:“景家是不会娶我的。以前不会,今后也不会。”
她见甘草不帮自己拿纸笔,便起身自己去拿。
甘草却拦住了她,攥住她的胳膊说:“姑娘不可啊!老爷难不成还会害你吗?你这样会惹老爷生气的。”
“不退婚,难道还等着人家来厌弃我吗?”
“姑娘又怎么知道那家人不愿意!”
“我跟你没法说,反正你相信我就对了。”祁潆?S又是一皱眉,不知道怎么跟甘草解释。
“姑娘可是看上那顾弈琛了!”甘草见拦不住她,突然“扑通”一声猛地跪了下来,“姑娘不可犯糊涂的,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祁潆?S被甘草的话吓了一跳:“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啊,弈琛......他只是一个孩子啊。”
“姑娘总说他是孩子!可他也不过比姑娘小了不及两岁。以前小还无所谓,可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也该注意男女有别了!”甘草扯着祁潆?S的衣裙说,“可姑娘却天天同他那么亲密,若是传出去了,还叫姑娘如何嫁人!”
祁潆?S突然不知该如何向甘草解释。因为她前世已经活到十七岁了,如今活过来心智也也还停留在前世,因此在她眼里看顾弈琛也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孩子而已,自然不会注意男女有别这些问题。
“就算姑娘觉得无所谓,甘草也不能坐视不管,”甘草眼里蓦地迸出一丝坚决来,“顾弈琛如今已经快十四岁了,姑娘也该注意和他之间的距离了。姑娘是侯府嫡女,将来嫁人也是嫁显贵人家,顾弈琛和姑娘......不可能。”
“侯府嫡女?”祁潆?S突然凄恻一笑,“现在还有人将我当作侯府嫡女吗?人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就算碍于父亲的情面娶了我又如何,要我落得和母亲一样的结局吗?”
“姑娘和夫人不一样,夫人没有家世,可姑娘有雄厚的娘家,不会有人亏待姑娘的。”甘草摇头道。
“可我不甘,我不甘如此碌碌地嫁人,生子,嫁于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人,最后在豪门大族的争斗中郁郁地死去。”祁潆?S突然蹲了下来,与甘草相对着说,“更别说那人还根本就不想娶我。当年父亲如此喜爱母亲,母亲都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都说出嫁从夫,可我却不甘心将自己的命运如此交到一个男人的手里。”
“可是姑娘,这就是女子的命啊,”甘草愣愣地看着祁潆?S说,“姑娘如此聪慧美丽,你未来的夫婿定会好好对你的。”
“你可知道,在我小时候太医便说过,我天生体寒,你知道体寒的人以后会怎样么?”
甘草愣怔地摇摇头。
“天生体寒,以后便难以有孕,你觉得,一个难以有孕的女子,如何能在豪门盛族里存活下去?”祁潆?S有些无奈地一笑。
甘草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做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姑娘这些年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说不定......”
“我身子虽然好了不少,可这天生体寒却是无法可治,”祁潆?S轻轻摇了摇头说,“再说便是好了又能如何,这些年我那个好继母早已私下里将此事宣传得人尽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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