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方觉不妥,其中缘由又难以向别人道说,急忙分开站立,颇为窘迫。这张志明来得不早不晚,他不知缘由,见两人这般亲密,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孙若希恼羞不已,道:“张志明,你休要胡言乱语,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俏脸绯红,眼神似怒似嗔。/p
张志明哪里肯信,一脸玩味的说道:“表姐,看你平日间总说我不成器,没想到你居然夜里和萧兄偷摸私会,不好意思打搅了你们的好事,表姐莫怪才好。”转而又对着萧隐说道:“萧兄弟,不、不,我现在应该唤你一声表姐夫,以后你可得好好管管我这表姐。”/p
孙若希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挑逗,本就有苦难言,不觉更是羞恼难当,面如火烧逃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萧隐更是哭笑不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今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旋即转身,说道:“张公子误会,我和你表姐只是、、、、、、、”/p
一时间萧隐也找不到说辞,脸色涨红,剑眉微皱。“萧兄弟,冷静,冷静,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呀!”张志明一脸惊恐,连连倒退喊道。萧隐诧异,转念一想原是张志明误会了,他先前拔出宝剑,看见父亲之物,心生悲意,忘却收入鞘中,此时他手持长剑,面色涨红,张志明以为他因方才之事恼怒要拔剑杀他。/p
遂即满脸堆笑,向张志明跨了一步,道:“我怎么会想要杀你呢!”可这一幕在张志明眼中,更加确信萧隐要杀他,心道:张志明啊张志明你怎么这么倒霉,有个经常揍自己的表姐已是够了,今晚又撞破表姐与萧隐的好事,这萧隐竟要拔剑杀我,苦也,苦也。/p
急道:“萧大侠放心,表姐夫放、、、、、、哎呦!”原来张志明心虚不已,连连倒退,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退到楼梯口了,此时他一脚踩虚,站立不稳,滚地葫芦似的从楼梯上滚将下去。一路叮咚,惨呼不绝,萧隐听着都疼,一阵苦笑,自己本想提醒于他。张志明跌下楼来,连滚带爬逃回房间,紧闭门户,生怕萧隐追来。/p
萧隐手持宝剑独立阁上,沉思片刻,发生这般事情他也不好再去找孙若希还那宝剑,下了楼梯回到自己白日所处的那间房内。/p
且说孙若希逃回房中,饮了口茶,心里久久未能平静下来,躺回榻上,闭上双眸,今日种种重燃心头,有羞涩,有意外,有惊喜,沉沉睡了过去。萧隐身心疲惫,睡在床上,自阴差阳错被那张志明从水中捞起,再到被救治,苏醒后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抱着剑鞘入了梦乡。/p
萧隐一夜怪梦,梦中他见着父亲满是血污,原本坚毅的脸上多出几分憔悴之色,也见着母亲衣衫染血,望着他喊道:“隐儿快逃,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千万不要再回来。”梦里萧隐悲痛万分,双目流出血泪。萧隐发狂似的满山乱串,失足跌路万丈深渊,待他醒来,模糊间看到一张女子的脸,那女子竟是今日救他那孙若希。/p
清晨,漫天朝霞,大船停泊在江边。萧隐醒来,梦中一切似真似幻,推门来到船头。面朝朝霞,盘腿坐下,闭上双目,默运父亲所传口诀。萧父传其口诀之时告诫他,此法只能在日出时分修习,日出时分,万物复苏之际才有功效。一番下来,排尽胸中浊气,精神大好。/p
一夜休息,萧隐功力也恢复了五六分,便在船头默运玄功,一周下来,却有几分晦涩,萧隐不已为意,自己重伤未能痊愈,也属正常。此时旭日东升,在江面拉着长长的影子,萧隐打来水,洗漱一番回到船舱吃过早点。/p
萧隐转回房间取了宝剑,上了阁楼寻那孙若希。孙若希和那小莲正在房中议论着什么,萧隐来到门外,二人见此停了下来。那小莲知道萧隐来寻小姐,定是有事与小姐道说,径自退出房来,下了楼去。/p
萧隐步入房中,与孙若希打过招呼,道明来意,欲要还了宝剑。孙若希见他这般,说道:“此剑本是萧大侠昔年赠予我父,今凭此剑寻到少侠也是一番缘分,萧大侠逢此大变,萧少侠定要找寻父母,今后独闯江湖,少不得麻烦,少侠兵器已失,此剑我便借于少侠,他日少侠有了更加趁手的兵器再还于我便是。”孙若希心知他不愿受人恩惠,这般说来也好让他心安。/p
萧隐见她这般说来也不好推辞,一来此剑为他父亲昔年所有,此番再见别有一番感情;二来他那兵刃早在江中流失,这剑他拿着也颇为顺手。心中更是感激不已,再三谢过孙若希。孙若希问道:“数日之前传言萧大侠的蜃灵珠出现在荆州一带,如今我们已经泊在荆州城外,萧少侠欲要寻找,我们一同前往打探,也许能找到线索,不知少侠意下如何。”/p
这份情谊令萧隐感动,孙若希不过是奉父命前来打探萧澈消息,阴差阳错救了萧隐一命,昔日之恩已算报答,却还愿前往荆州打探一番,怎能不让萧隐感动。萧隐遂即深施一礼,道:“姑娘情谊萧隐铭记于心,待此番事了,定当携父母登门拜谢。”孙若希闻言,不觉脸上一热,道:“少侠客气,那我们计划一番便出发荆州。”两人在房中商议半晌。/p
萧隐下了楼去,孙若希唤来小莲叫她准备所需,并让小莲找来衣衫让那萧隐换下染血的衣衫。萧隐换好衣服,推门出来便上了阁楼,欲询问孙若希出发事宜。/p
看见房中三人,小莲正在给张志明涂药,那张志明脸上多处淤青,都是昨夜摔的,两眼乌黑,一看便是一宿未睡精神不振的样子。张志明一边呼痛,一边和孙若希抱怨连连。原来昨夜他害怕萧隐趁他睡着要来害他,一宿不敢睡觉。此时说来孙若希不禁又气又笑,心知是这小子做贼心虚,孙若希昨日虽给他气到,但看他今日这番模样也不再与他计较。/p
萧隐见他这番模样,存心戏弄他,道:“张公子昨日跑得可真快呀!这份轻功萧某佩服,佩服,不在张公子昨夜修炼了什么神功秘籍,今日来了个改头换面。”孙若希与那小莲听了掩嘴轻笑不已,张志明心中不是滋味,还神功秘籍,神你奶奶个腿,小爷我一宿没睡好吗?/p
张志明有苦说不出对着孙若希喊道:“表姐,你们还笑得出来,哎呦喂,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欲哭无泪,说话间牵动脸上痛处,疼得他龇牙咧嘴。孙若希笑道:“你那是自讨苦吃,活该,萧少侠稍等我们这番就启程去荆州城。”张志明一听,哟要去荆州城,怎能少了我,死活缠着孙若希要跟着去,孙若希拗他不过只好应允下来。/p
一行三人骑着快马沿着大道往那荆州城驰去,留下丫鬟与一众在船上等候。一路无话三人很快就来到荆州城下,只见古城高筑,城高墙厚,墙上许多箭痕,历经沧桑。城门口往来之人络绎不绝,多是穿着劲装的江湖人士,夹杂些普通商贩,看来此番蜃灵珠重现江湖,引来许多武林人士前来打探。/p
门口有不少兵丁盘问过往人员,那些兵丁腰挎长刀,其刀身狭直,刀柄偏长,双目有神,审视着来往人流,三人顺利通过城门进入到城内,城中更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商贩叫卖不绝,端的热闹非凡。张志明一路稀奇不已,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东买西拿,可把孙若希气得不轻,时而咒骂他几句,萧隐剑眉暗皱,这城内人多杂乱,毫无头绪。/p
与孙若希合计找一家客栈住下也好打探一番,三人来到城中最有名的荆楚酒楼,那伙计见三人穿着鲜艳,气质不凡,连忙笑脸相迎。萧隐让那伙计安顿好马匹,三人转身进了大门。只见厅内座无虚席,或一桌,或七八人一桌,那些人皆一身江湖行头。须知此时并未到饭点,这次蜃灵珠风波倒是令荆州地区的商贩大赚一笔。/p
厅内伙计见有客人到来,连忙相迎,招呼看座,可放眼过去哪里还有空席。张志明呼道:“伙计可有雅座?”伙计微施一揖,笑道:“这位贵公子,十分抱歉本店雅座已满,各位大人不妨先在那桌就坐,稍待有了空席,各位再坐过去罢。”小二手指之处正是厅角僻静之地。几人顺势望将过去,只见那桌上仅坐一邋遢老头,桌边靠着一拐棍,那老头不修边幅,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此时那老头左手拿着烧鸡正在那里大啃特啃,右手抓着一个黄橙橙的葫芦不时往嘴里灌去,好不悠哉。/p
张志明见此大为不满,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对着那伙计喝道:“什么!你竟然叫本少爷去和那样的人同桌,我看你们这生意不想做了是吧,你去叫那老头滚开,让坐于我们,老子有的是钱。”那伙计见此大喜,领了银钱,屁颠屁颠跑去与那老头说去。/p
孙若希见此说道:“休要多事。”那伙计说了几句跑过来与三人道:“十分抱歉各位大人,那老者不愿让座,不过他说有请三位前去。”张志明被他表姐一喝也不敢造次,一脸不情愿的随着两人后面走了过去。/p
三人分别落座,与那老头见礼打招呼,那老者自顾的啃着鸡肉,喝着酒,对几人的到来似若无睹,几人的招呼似若未闻。张志明那受的这般冷遇,对着老者大吼道:“喂,臭乞丐,你是聋子不是,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话音未完,一个鸡屁股分毫不差的飞进张志明嘴里,堵住张志明接下来要说的话,张志明发出一阵呜呜。/p
那老者方才放下鸡肉,又往嘴里灌了口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多嘴。”萧隐和孙若希自是心惊不已,刚刚他们都不曾看清什么,那鸡屁股便精准的堵在了张志明嘴上,心知这老者定不是普通乞丐。两人不愿多事,忙赔礼道:“小辈无知,打扰前辈用膳,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莫怪。”/p
张志明见表姐给自己的眼神心知此人他招惹不起,吐出鸡屁股,满脸乌黑的安坐一旁不敢再说什么。那老者似自语又似给三人讲,道:“现在的小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妄想那蜃灵珠,那蜃灵珠可是昔年那蜃妖所孕育而出,至灵至邪,就连那萧澈在得了此珠之后,都退隐深山欲寻控制破解之法,岂是这些小辈所能控制之物。”言语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罢便又拿起鸡肉啃了起来。/p
萧隐听到关于父亲的消息,激动不已。急急向那老者问道:“听前辈这么说,前辈可是认识萧大侠,不知前辈可知萧大侠今在何处?”那老者闻言含糊说道:“我不认识什么萧大侠,萧澈倒是认识,连自己东西都看不住的小子也能称大侠。”/p
萧隐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不悦,听这老者之言似乎辈分极高,也不敢反驳。萧隐正不悦间,那老者的声音似乎从他心间响起:小家伙,命不久矣,还在担心着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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