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风拿了令御急急赶往了平阳,原来这些银两全然被欧阳绝尘使用了调虎离山的计谋,支援平阳扩充兵力,一方面可以在国内安插自己的势力,另一方面又能够帮助萧风绪拖垮景亭。可笑的是景亭虽然知晓了是欧阳绝尘在背后搞鬼,却怎么也无法得知一向疼爱自己的舅父,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竟然会这般狠心的对待自己。
可这盘棋局却到最后也不知谁才是真正操纵的人了,眼看着中秋佳节来临,这一场搁置已久的大婚正紧张的筹备着,景瑜全然成了一个正在热恋中的傻子,只顾着将这世间最为美好的一切都寻了来,许这心上之人一场惊鸿艳羡的绝美婚礼。可这马太妃可是坐不住了,自从知晓了灵隐的事情之后,她整日里坐立不安,眼看着这个女子就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她定然是不能够允许的,这一日,借着她这婆婆给新娘子送礼的由头,让人去请了苏浅落过府。
派去的侍女将马太妃的意思传达给了苏浅落,苏浅落顿时想到了那一日马太妃的话,怕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可是又无法拒绝,她心中思量,取出了一个小包暗自放在了身上,并且吩咐了桑影暗中保护自己,且让染烟跟随在她的身旁一道入了马太妃的府中,这一次,马太妃倒是格外的热情,苏浅落还不曾到大殿,她便派了侍女很是热切的将苏浅落接到了一处僻静的庭院,说是让她在此等候,太妃在换衣服,稍后便来。
苏浅落环顾四周发现这一处是敞开的亭子,却放着一处卧榻,上面铺着绒毛很是柔软,四周的荷塘本应该盛放着荷花,可这季节大抵是凋谢的差不多了,似乎也并不曾有什么蹊跷,可这奇怪的就是这荷塘中间的荷花凋零枯萎,这四周却隐隐还有含苞待放的花囊,还传来好闻的香气,想来也算是一种奇景。
可这香气却有些怪异,让人似乎有些头晕目眩,苏浅落觉察到有些不对,便掏出了那小包在鼻头前深深吸了两口,随即神思似乎恢复了过来,看来这香气很是古怪,竟然会让人晕倒。横竖有桑影在暗中保护,苏浅落壮大了胆子,竟然假装晕倒在了卧榻上,不多时,竟然听见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太妃,苏浅落果然晕倒了,想来这荷花花囊中藏的迷药定是起了作用。”
“快去,把那人叫人,按照计划行事。”这分明是马太妃的声音,看来宴无好宴,她果然是带着别样的目的。
就在侍女离开以后,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下子将马太妃打晕在了地上,苏浅落听到动静,立时醒了过来,二人联手换了马太妃身上的衣服,并且苏浅落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戴在了马太妃的身上,布置好一切之后,二人便躲在一处静静观察。只见远处一个袒露胸膛的男子醉醺醺的走了过来,不多时,便来到了马太妃跟前。用他那色眯眯,猥琐的眼神将马太妃看了个遍,只一番细细端详之后,他嘴角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意,一件件脱去了马太妃身上的衣服,最后整个趴在了马太妃的身上,红烛帐暖,这一处风景秀丽,这庭院中一个猥琐的醉汉却正对这个半老徐娘做着难以言说的事情。
毕竟二人都是未曾出阁的少女,纷纷闭上了双眼,快速逃离了这里。“小姐,原来这个马太妃这般阴险,差点就让小姐被这等猥琐的小人侮辱,失了名节,如今简直是报应。”染烟的性子一向敢爱敢恨,却口无遮拦,见苏浅落没有说话,一脸深沉的表情,她倒是先开了口。
桑影瞪了她一眼,暗示她莫要多嘴,“小姐为何不救马太妃?”其实她完全可以将那醉汉打晕,救下马太妃,可是她却并没有这么做,这番心思确实要狠绝了许多,全然不像她往日的风格。
“将死之人救与不救有何区别?”桑影瞧着她双含笑的眸子,竟然觉得有阵阵凉意袭来。
侍女见到她很是奇怪,“公主不是去见太妃了吗?这怎么便要走了?”
苏浅落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道:“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到太妃,此番许是受了风寒,便回去了,还烦请通报太妃,改日孟清翎定当登门请罪。”侍女将信将疑,倒也是客客气气送了三人出去。
“桑影,寻些靠谱的人将今日马太妃的丑事好好宣传一番。”桑影愣了一下,却还是应了下来。
那侍女越发觉得有些不对,便匆匆赶去了庭院,却瞧见马太妃赤裸着身子,那浑身脏兮兮的男子还在她光洁的身子上游走,马太妃却发出了那般娇嗔的呻吟,那侍女急急捂住了嘴巴,差点没有叫出了声音,可这动静还是引来了人,马太妃惊醒过来,竟然惊觉到眼前这一幕,自己赤裸着身子,身旁这浑身又脏又臭的男子正色眯眯的望着自己,她几乎整个人都疯了,崩溃的跌坐在了地上,捂住胸口,右手握成的拳头不断捶打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她眼中几乎失去了正常的神色。
那侍女慌忙将衣服披在了马太妃的身上,并且下令将这醉汉秘密处死,绝对不允许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分,可这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马太妃就如同失去了心智一般,连房间内的烛火都不允许燃着,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事情终究还是传了出去,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可作为亲生儿子的景瑜又怎么能够相信自己的母亲会遭受这般羞辱,可是瞧见了母亲这样的神思失常,却也不得不相信,眼看着大婚在即,他又是气恼,又是愤恨。
夜半,苏浅落刚回到房间,便隐隐瞧见月光中那有些诡异的身影,“回来了?落儿如今是越发大胆了,莫不是想脱离我这师傅,还是忘了自己来蜀黍的目的了?”那声音不是欧阳绝尘还能是谁?
苏浅落心中一颤,但自然是有数,她做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何况,这场局里欧阳绝尘可是最大的套路啊,她点了烛火,提起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清茶,放到桌边,笑意盈盈的样子,“您不是说笑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实现我们的计划啊,我已经打听到了灵隐的下落,师父可愿听徒儿仔细说一说!”
欧阳绝尘一听说她已经知晓了灵隐的下落,激动的转过身来,眼睛里放着明显的光亮,“说,在哪?”
苏浅落倒是不慌不忙的浅浅一笑,向前走了两边,路过他的耳边,凑近了道:“就在,白景瑜的身体里。那马太妃竟喂给了她的儿子,而今除非用他的鲜血再炼制一颗,别无他法,师父你说她是否罪有应得呢?”
如今的她似乎人命在眼里也不过是再卑贱不过的物品,她凛冽的眼神竟让欧阳绝尘有些恍惚,只一瞬间生了几丝悔意,若是华霜如今还活着,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可他没有了退路,半分都没有,“你做的很好,尽快取得白景瑜的信任,我等你的好消息!”可这悔意却仅仅一闪而过便没了下文!
黑夜中,依旧剩下了苏浅落一人,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第二日她便又去了马太妃的府上,这未来的婆婆出了事情,这做儿媳妇的总是要去探一探的。“母妃,你走慢些!”远远地便瞧见白景瑜搀扶着神志不清的马太妃在回廊中散步,马太妃迷离的眼神,恐惧的表情,即使儿子在一旁也无济于事!
“听说那一日在庭院中的画面简直不可描述啊!”远处,两个侍女边打扫边议论着,完全没有瞧见他们。“谁说不是呢,这太妃都这般年纪了,没想到竟然会这般风骚,如今殿下好不容易给放了出来,又出了这么个丑事,与那公主的婚礼可不知晓能否如期举行了啊!”马太妃听到后,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面部不断抽搐,疯狂的逃到角落里用头撞着那冰冷坚硬的墙壁,吓得景瑜赶紧用手去挡!
苏浅落捡起地上的树枝,走过去,反手就是一鞭子,将二人双双打翻在地,惊恐求饶,“滚出这里,再胡说八道,定然叫你们永远不能开口。”苏浅落极为霸气的惩戒下人,不由得让景瑜的心底升起了一些暖意!可他却不曾想到这不过是她故意做给他瞧瞧的!
景瑜好不容易将马太妃哄睡着了,邀了苏浅落在大厅,却止不住的叹气,他有些害怕,害怕那些侍女一语成谶,他既想找出害了母妃的幕后黑手,却也不愿意失去了苏浅落!
他一时失神,见他这般模样,她却反握住他的手掌,轻声细语,极尽温柔,“殿下且宽心,太妃的病定然会好起来的,莫要在意旁人的话语,只我也不会离弃你的,我们一道何种困难都会过去。”她盈盈的笑意,温暖的话语让白景瑜似乎有些恍惚自己是否处于梦境之中,又如同在危难中抓住了唯一的一颗救命稻草。
他反握住她的手心,眼中流露出极为感动的神色,笃定道:“好,一道。竟不知何人心思这般歹毒,竟然设计陷害我的母妃,叫我知晓,定然叫他魂飞魄散。”他此刻目光里的狠绝,确有一瞬让苏浅落觉得恍惚,不似他从前那病秧子又与世无争的模样。
“那一日,太妃唤我去她府上,说是有些物件赠我,可不知是否领路的小丫鬟找错了地方,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太妃的踪影,只浅落刚要离开时,便瞧见有一黑影匆匆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那身法极快,看不真切样貌,只那身上的佩剑却不似凡尘之物,镶嵌着不知何种图腾,好似龙一般,倒是在阳光下格外晃眼。”她明知这把佩剑归属路随风,却假装无意识的说出这番话。景瑜听话神色异常,想来心中定然是朝着她设定的目标起了疑心,她心下一喜,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困惑然不得解开的模样。
“落儿,你先回去吧,我心中已然有了头绪,大婚在即,你且莫要累着了。”他自是相信她的,虽不解为何一时之间她便有了这般大的转变,可这般温情暖意总也让他心头的爱意更深切了,也无法自拔魔怔了一般。
“好,那你莫要着急,保重身子,我便先走了。”她起身,背过身的瞬间,嘴角竟咧开一丝不经意的笑容。
“小姐,你为何这般说,我们那一日哪有看到什么人影呢?”染烟何事都要问个为什么的性子让苏浅落极为厌烦,她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住了口。
“去递了帖子,是时候该去拜会一下我们这一位正经的平阳公主了。”染烟心中抑郁,是越发瞧不懂自家小姐了,从前虽刁蛮却不见得这般狠绝,而四年前的小姐性子极为讨人喜欢,可此番却有何种解释呢?
“是。”她面露难色,却越发的觉得如今的主子性情大变,若是自己再这般莽撞,哪一日怕是她便没了耐性!
阳妃遭受了这般待遇,却只因她与雪亦初里应外合救出了萧风绪,可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景亭,此后他便连不耐烦和虚伪的关心都不曾给她了,她便一日一日枯等在这霏毓殿之中,她也曾去求过,可竟然连他的面都不曾瞧见过。“娘娘,孟清翎前来拜见!”她似乎出了神,也不曾在意,苏浅落便走了进来!
“怎么三年不见,你竟变成了如今这副憔悴不堪的模样呢?”她的声音唤醒了昌平游离的神思,抬眼瞬间,她吓得连连后退,仿佛见了鬼一般!那般的清丽的面孔,那双勾人心魄的眸子,不是苏浅落又会是谁呢?
“你,你不是死了吗?”她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角落,可她又不曾做过什么事情,又何必惧怕她?她猛地站了起来,强装作冷静的模样,“苏姐姐,你,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可,可是你怎么会是和亲公主呢?”她虽装得冷静,可却并不像,微微颤抖的嘴角和结巴的话语争先恐后出卖了她,苏浅落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屑,当年她与萧风绪出逃,萧风绪去寻她,她却转过身便告诉了景亭,以为能够就此赢得景亭的心,除掉苏浅落,可不曾想苏浅落死了,却那般刻在了他的心上!
“妹妹莫怕,姐姐只是想找妹妹帮个小忙罢了!”她的手指划过昌平颤动的下颚,拿起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只下一秒便突然倒在了地上!她却只能眼睁睁瞧着眼前的一切毫无意识的发生。只听见侍女喊到,“公主疾病发作,快请太医!”昌平一下子乱了心意,只看着人将她扶住,去了偏殿!
朝阳殿中,只有景亭还在忙碌着,他总有些好奇,自己是否在梦境中,因为只有到了晚上才能瞧见那女子,每次都是如此匆匆,就连名字都不曾问过的!让她研磨,这丫头竟然靠着一叠书册睡着了,当真也是太懒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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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终于又愉快的更新啦,最近有些忙了,但是希望努力,努力能够在2018年把它完结,希望还是有喜欢的宝宝们能够不抛弃不放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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