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佑华无语一笑,望向身后的妹妹:“美华,帮我把她弄上来。”
在美华的帮助之下,卓清莲这个女人再一次上了罗佑华的背,嘴再硬,现在也确实得需要人家背回去。
“美华,你带着杰杰一会跟妈一起回去吧。”
罗佑华说完便背着这个有些哼哼唧唧的女人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罗美华甚至有些错觉,好似以前清莲不是纠缠着二哥,而是大哥。
“吓坏了吧?”前边的男人问道。
背上的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赌气一般说的是:“罗佑华,咱们提前终止协议吧,我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你给吴桂芳的钱你去要回来,她要不给,就算我欠你的,等以后我有钱了我一定还你。”
“不行!”男人的脸阴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大脑里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什么?生为天水湾的人,时刻想着离开这里,要离开可以,跟着他才行!
终是从内心已经舍不掉她了。
而她呢?一点留恋都不会有的吧?也是,但凡正常的女人谁会留恋一个太监!
在后边的女人像个蔫了的茄子,那豆叶上的虫子见都没见过,还有蛇,以前除了在动物园观赏过,压根就没见过真蛇是啥样,今天一下子全都领教了,得亏自己肾好,否则早吓得尿裤子了。
男人一路没再跟她讲话,她也懒得再去埋怨他。
回到家以后,将这女人背到了西偏房,在一张椅子上放了下来,让她坐定后,便去拿了一个盆,里边盛了些温水,顺便提了一壶开水过来。
将她的鞋再次脱掉,脚没过了盆里的水。
卓清莲瞪起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罗佑华要为她洗脚?不用说在这七零年代,就是自己前世的社会,也没听说几个男人会为女人洗脚的。
小时候爸爸有没有为自己洗过脚,她是不记得了。自从有记忆以来,真没哪个男人摸过她的脚,包子连手都不敢摸,又怎么可能敢觊觎她的脚?
差点脏话心中过,难不成自己脚的处/女/摸竟是给了罗佑华?
这罗佑华要知道她此时心中所想,估计得气得吐血,自己当牛做马,想为她做个热敷,这女人却以为他是觊觎她的脚。
将她的脚放到温水里清洗了一下,然后说道:“先适应一下这个温度,一会我给用毛巾沾热水敷一下,应该会慢慢消肿的。”
坐着的女人眼里浮上莫名的笑意,只觉得内心的温度完全超过了脚的,没想到这罗佑华坚毅的外表下竟然还有着一颗暖男的心。
热热的毛巾包住脚的一刹那,她忽然颤抖了一下。
男人以为弄疼了她,于是稍微松了一点,“疼吗?”
对上男人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里边竟然有着关切与疼惜,跟奶奶曾经看她的眼神有些惊人的相似。她想说的是:哥,脚倒不怎么疼了,是你丫戳着我心了。
热毛巾换了几次,感觉还真是舒服多了。
男人想拉她起来,扶她进屋,到炕上躺着。谁知,这女人张开了双臂,做出了让她抱的姿势。
惹得他一阵脸红。
卓清莲看着他,埋汰道:“结婚那天你又不是没抱过,我现在是一病号,你倒不想抱了?”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难缠的让他欲罢不能!
他一把捞起她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
而他这潇洒又轻巧的动作再一次让怀里的女人暗爽了一番,手不由地搂上他的脖子,低头偷笑起来。
到了里屋,将她往炕上一放,因她的手还搂住他,竟将他一并带倒,刹那间两人只剩了方寸的距离,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一时间,他只觉呼吸滞闷了起来,盯上她此时含水的双眼,仿似再也不想移开。
女人被他盯得有些莫名的心热,先恢复了清明,本能地想去推开他,谁知支住的双手好像两根巨力都无法撼动的柱子,纹丝不动。
这算什么,是他在勾引她,还是她在勾引他?
“罗佑华,你,你可不要趁火打劫。”
听见她的警告,男人竟然嘴角上扬,带有一丝坏意地笑了起来。
接着,两根柱子收起,人便起身走了出去。
卓清莲舒了口气,刚才莫名的紧张个毛?
那人明明是一太监,但为什么感觉他刚才男友力max,简直荷尔蒙爆棚?错觉,一定是错觉!
躺了没多会,美华便敲门进来了,看了下没啥大碍也就出去了。
到了吃晚饭的点,美华进来将她扶了起来,她便下炕以金鸡独立的姿势蹦蹦跳跳地跳到了饭桌旁。
罗佑华与婆婆早已坐好,那厮估计是当着老娘的面想避嫌,怕她再让他抱过来,可就惹口舌了。
就这样,婆婆大人都不想放过:“自小在天水湾长大的人,被一条蛇就吓个半死,我也是头回见。不过你这脚就是不崴,也是个祖宗,崴了更是个祖宗,还是得佑华伺候你,倒没什么区别。”
“妈,清莲大大小小是个伤,你看你怎么说话的。”美华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卓清莲倒跟个没事人一般坐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道:“妈,男人懂得心疼女人,这是优秀品质,说明还是您教子有方。”
这话让边上的兄妹俩佩服的五体投地,让婆婆大人想继续讽刺的话也只能咽了下去。
美华连连摇头,表示不信,卓清莲一定是被人换了个芯!
虽然是病号,食欲倒是不错,指着其中一个吃的正欢的菜问:“这是什么做的,感觉好香啊。”
“哦,就是他们今天从豆叶上捉到的豆虫煎成的。”美华边吃边回答了她。
目瞪口呆!
天崩地裂!
胃里忽然如被激活的火山,比上次卓清莲自杀服的毒都要难受。
她猛地站了起来,顾不得脚疼,一瘸一拐地跑到了院子里,“哇”地一口全吐了,罗佑华和罗美华也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美华帮她拍打了几下,没想到又是狂吐了几口。
看来刚才吃的真是全都吐了,不,应该把一天吃进去的全都吐了出来。
女人委屈着双眼问道:“那谁做的?”
“我做的,我不知道你不只是怕活的,连死的都怕。” 美华此时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卓清莲忽然大声地假哭起来:“罗美华,以后不要说咱俩认识!”
说完,又金鸡独立着蹦回了西偏房,留下兄妹俩面面相觑。
美华对哥哥使眼色,让哥哥过去看一下。
罗佑华倒了杯水之后,进了西偏房。
那女人蔫蔫地躺在炕上,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倒惹得他心疼之余脸上多了一丝难以压抑的笑。
“罗佑华,我就知道你幸灾乐祸。”
胃都吐空了,这个女人还是嘴不饶人。
他扶她坐起,将水递了过去。
“咕咚咕咚”一杯水全喝光之后,开始了她的质问:“你们为什么要吃那个玩意?”
“整个天水湾的人都吃啊,那玩意可有营养了。”
她:“……”
“清莲,你不知道之前不也吃的蛮香的吗?”
她:“……”
继续躺回炕上做假死状,其实不用假死了,那感觉是真的快要死了。
美华也走了进来,关切地问:“清莲,要不要再给你做点别的吃?”
“不要再跟我说吃!”炕上的女人要疯了,她感觉接下来几天都未必能吃的下饭了。
兄妹俩互相笑看了一眼。
知道哥已经吃饱了,美华便建议:“那我一会收拾完,今天晚上便带杰杰去东偏房住,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清莲。”
罗佑华点头,终于不用被隔离了?但今天晚上他应该讨不到什么好,这个女人此时像个刺猬般要与全世界为敌,可惜只有他这一块挡箭牌。
不过这女人也真是疾风骤雨的性子,下完就停,闹腾了一天,晚上竟能快速且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他却失眠了。
当初临时决定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在他的心里,她不是自己所爱,当然,他也不是她的归宿,可谁知,自己竟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她吸引,不想再让她离开。只是,她的心里可还有韶华的影子?可会接受一个叫罗佑华的人?
“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女人手舞足蹈起来。
原来是做噩梦了。
罗佑华赶紧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清莲,不要怕。”
被他抓住手以后,女人猛然撞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然后人却始终没有醒来,看来今天是真被吓着了,估计梦里都是虫子和蛇。
他借势也使劲搂紧了她,躺在炕上的两人,此时像肢体交缠的鸳鸯。反正她是睡着的,他便也大胆了起来,拥着她不再放开。
“罗佑华,你想把我勒死啊!”
声音一出,吓了他一哆嗦,赶紧放开了手,她竟然是醒着的?
“你,你醒了?”他声音有些怯怯。
自己刚才毫无顾忌地抱着她,难道是被她发现了?
只听女人懒洋洋地说道:“我没被噩梦吓醒,被你给勒醒了。”
她抬起头,正好在他下巴处对上了他的眼,在他看来,女人睡梦中醒来的茫然加上灯光的朦胧,竟显得无比慵懒和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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