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小伙子拿出了一瓶雪花膏,像是早已准备好的。“我们来给新娘子抹香香吧,抹了后脸蛋一定更加水灵、白嫩。”
这小伙子眼神里带着野兽般的兴奋,其他人也一涌而上,哄笑起来。
卓清莲心里想的是:你丫,这什么情况?一帮大老爷们帮新娘子抹香香?翠翠这女人虽然狐媚,但长得确实也不错,在她的精心打造下,也是出挑的新娘子,这帮不知好歹的糙老爷们儿可别把她的作品给破坏了。
破坏了不但她心疼,翠翠那女人估计也得心疼的紧,好不容易花了十块钱弄的造型,头发已经被折腾的乱七八糟了,现在脸也要不保。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她不是心疼,是心惊。
只见那些半大小伙子们将翠翠满脸抹的像是在生日宴会上被大家用奶油蛋糕暴力袭击过的寿星,看到翠翠这个女人被折腾的如此狼狈,她忽然很不厚道地跟着大笑起来。
不过就是可惜了这瓶雪花膏了,在这样物资紧缺的年代,就这么浪费了,对她这爱臭美的人来说,真是感觉他们暴殄天物。
让她心惊胆战的是,抹完后,那些已经上了发条的小伙子们,竟然争先恐后地凑了上去。
他们……
在舔翠翠脸上的雪花膏?!
翠翠有些花容失色地抗拒起来。
卓清莲只觉一阵恶心,不是恶心他们吃雪花膏这种化工品,而是恶心在他们的行径。
有些没机会舔到的人,开始上下其手,在新娘子的身上胡乱摸了起来,甚至有人袭上了她的胸部及臀部。
而被围攻的新娘显然已经意识大乱,管上不管下。
卓清莲的心里像是窝了些火,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记得前世看新闻,有些地方结婚闹伴娘,把人家伴娘闹得最后精神异常了,她那时候觉得是危言耸听,现在一见,毫不夸张。
以她所见,天水湾这边倒不流行闹伴娘,因为伴娘都是些厉害婶子大娘,他们不敢闹,当然也没兴趣闹,自然就会集中注意力来闹新娘了。
而卓清河那玩意跑出去后,竟然也不再回来了,他是不知道别人会闹他老婆,还是知道,但默认?
正在窝火期间,有人趁机扯开了新娘的嫁衣,同样红色的里衣露了出来,那人还不怀好意地建议道:“雪花膏不能光抹脸吧,别的地方是不是也得抹一下呢。”
听到这一建议,其他人纷纷附和。
于是,几双大手同时侵向了翠翠的胸部,已经被折磨的有气无力的新娘终于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别,不要!”
她无力的呐喊以及手劲的阻挡如同螳臂当车,那些人像红了眼的饿狼,怎会停下来。
卓清莲又惊又怒,甚至有些火冒三丈了,但观察了下周围看热闹的人,有岁数大点的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孩子,大家都像在看一出好戏,没人觉得残忍,更没人觉得羞愧。
“都特么住手!”
声音尖锐、洪亮,几乎震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大家纷纷看向一个人的脸,只见这女子怒目圆睁,表情严肃。
天水湾已经流传许久,走了一趟鬼门关的卓清莲已经不同往日,他们见过没见过的也都没有太多大惊小怪了。
这愤怒的女人看到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还在新娘子的身上没有下来,便上去一把将那人推到了炕下。
“你们还要点脸不?”女人虽然生气异常,但语气却沉稳有力,“这是你们家媳妇吗,轮的着你们摸来摸去?”
被推倒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不服气地问道:“咋了,谁家结婚不都是这个样子,你又是吃错什么药了?”
卓清莲冷哼了一声,这样的男人,要放在前世,她连跟他说上一句话都嫌脏,不过既然来到了天水湾,这样的男人太多了,她躲也躲不过来,就不如直面应对。
“不管都是什么样子,你们没听见翠翠说不要了吗,你们耳朵聋了?往轻了说,你们这叫不文明不礼貌,往重了说,你们这是强/奸,是犯罪,知道吗?”
大家都知道这卓清莲嘴皮子厉害,但任是她再厉害,他们也不会觉得理亏,因为整个天水湾,结婚都是这么个风俗,不会有人说他们犯罪,他们也倒胆大了起来。
“依我看,你这不叫什么见义勇为,你是嫉妒眼红吧?”
“对啊,听说你结婚的时候,可是什么仪式和场面都没有,想让我们来闹你,你都没这机会。”
“这罗老大,人是人高马大的,可惜那方面不行,你自是没见过男人的雄风吧,所以,被刚才的场面刺激着了也不足为怪。”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讥笑起来,无非还是拿着罗佑华是太监说事儿。
卓清莲不可能无聊到跟他们去较劲强调自己男人不是太监,也许比他们都厉害。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丫回家对着自己媳妇雄风去,没媳妇的赶紧娶一个再耍你的雄风,欺负别人老婆算什么玩意,都滚出去!”
“我们还没闹完呢,怎能出去呢。”其中一个男人不要脸地说道。
卓清莲知道,如果任由他们闹下去,翠翠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身体的折磨是一个方面,万一心理上再受点什么刺激,可就严重了。
虽说,她不怎么喜欢翠翠这个女人,但大家作为同类,面对一群愚昧宵小之徒,只能她出头了。
见这女人像只好斗的母鸡般毫不退让,反而激的那帮男将兴趣转向了她。
“众人都道卓清莲服毒之后,性子是越来越火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听说性子火辣的女人,炕上的时候自然也会火辣,这罗老大又灭不了她的火,可不就发我们这里来了吗?”
“瞧瞧这俊俏的小脸,这骚气的身段,天天在罗老大跟前晃来晃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得了的。”
这帮人已经越来越无耻下流。
更甚的是,刚才被她推倒的那人浪笑起来:“越看越觉得清莲还真是一朵娇艳的花儿,可惜罗老大根本下不了雨,得不到滋润,花儿可不就慢慢枯死了吗?”
“是啊,清莲,你既然看不得我们闹新娘,那你便替了她吧,让我们闹你一回。”另一人附和道。
说着,还真伸出手来拉扯她。
卓清莲哪是个好欺负的。
“无耻!”
比嘴里这俩字速度更快的是她的手。
“啪!”
一个耳光甩到了男人的脸上。
甩完了,她才有些心突突起来,冲动是魔鬼!
不是每个男人都不跟女人一般见识的,不是每个男人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她想的没错,挨了打的男人拳头已经握起,咯咯响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男人如果使足了力气来上这么一拳的话,她得满地找牙。
那人拳头刚要扬起,被其他人压了下去。
“消消气,让女人服帖不一定非得靠拳头。”
听劝架人这么一说,其他人都附和地大笑起来,自然知道那人的意思是指要把卓清莲这女人闹的她求饶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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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蛋,在关键时刻,嘴厉害一点用都没有!卓清莲心里骂道。
没想到那几个人真敢,脏手竟然真的在她的身上和脸上胡乱摸了起来。
“罗佑华,快来救我!”她裂开喉咙喊了起来。
在拯救自己的神未到之前,只能自救,于是她使劲抱住自己的胳膊,先要保住脖子以下与自己名字谐音的那个部位,然后闭住眼睛不断地挣扎,甩开一双双的脏手。
忽然,只听“咚咚”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身上忽然一下子轻快了。
她睁开眼睛,原来是天神降临!
罗佑华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将那几人打倒在地不算,还想上去继续揍扁他们,虽然都是些年纪相仿的人,但毕竟罗佑华在部队得过专业的训练,制服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老大,别打了,今天毕竟是清河与翠翠的好日子,你想要闹出点血星吗?”边上有人拉住了他。
罗佑华胸口起伏,恨恨地说道:“都给我滚!以后最好绕着走,让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虽然都是些阳刚小伙,但碍于拳头比不过罗佑华,他们也只能认怂,愤愤不平地走出了婚房,边走,听其中一人鄙夷地说道:“打架的时候倒是以一敌十,有本事炕上也这么威风啊。”
众人都听得出来,那人是故意想拿罗佑华的短处来扳回一点面子。
罗佑华根本没再继续跟他计较,而是俯身看向刚才歇斯底里喊他进来的女人,有些担忧地问道:“清莲,你没事吧?”
女人并没有慌乱如兔,而是像只小猫般一下子勾上了他的脖子,不顾还有他人在场,就直接熊抱住了他:“罗佑华,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太崇拜你了!”
被她抱住的男人脸一下子便红了,身边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笑意荡然,在天水湾,哪有女人会当众抱自己男人的,真是不知道羞是何物。
这罗老大太监一个,倒把自己婆娘给收服了,真是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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