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了那条短信后,陆驰誉就等着郝恬给他回信,知道小家伙手速感人,他握着手机猜测多久才能收到消息。
手上传来振动,来了。
“哈都有@”
陆驰誉眉头一皱,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拨了郝恬的号码。
“您好,你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老爷机什么功能少,续航极强,郝恬平时也没有关机的习惯。陆驰誉毫不迟疑播拨了另一个号码。
“把华真路那一带的监控调出来,让一队待命。”
手下人的动作很迅速,不出十分钟他就从监控里看到郝恬在路口上了一辆老旧的出租车,陆驰誉冷着声对一旁待命的人说:“查下车牌号,我要知道这辆车的全部动向。”
这需要动用官方的力量,手下的人并无异议,应声后便开始动作。
陆驰誉交叠着手,一遍又一遍的看郝恬最后消失的画面,眉头拧紧。才出了陆家大门就被拐走,他心里懊恼,他不该就这么放那小傻瓜离开的,起码也该给他做足了功课。
正在他懊恼之际,门卫处传来消息,有人造访。
听到陆振兴的名字,陆驰誉的目光陡然一寒,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吗……
陆振兴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还有他的老朋友,或者说是狗腿子,陆氏的一个小股东,两人一前一后,含着笑走进厅内,一见到陆驰誉,顿时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驰誉啊,没有提前通知就来叨扰,你不介意吧。”说着抱歉的话语,脸上却全然没有一丝歉意,还很自然的在他对面寻了张椅子坐。也是,如今他自觉掌握了陆氏半壁江山,自然不必在陆驰誉这个失势的残废身上浪费做戏的力气。
旁边的小股东也跟着陪笑点头:“真是打扰陆总了。”对于已经名存实亡的陆驰誉来说,这声陆总的讽刺意味十足。
“您说的什么话,您能来看我,我怎会不高兴。”
陆驰誉看着他的目光冷然,背靠轮椅,交叠着的手闲适的摆放在腹部。
这看似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模样刺痛了陆振兴的眼睛,但陆振兴可不是陆驰声,他打量了陆驰誉两眼,噙着笑说:
“那就好。”
说完他环顾四周,看着忙活得热火朝天的黑衣保镖们,转头笑容满面的问:“唉呀这是在忙什么?驰誉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尽管跟我说。”
那小股东也跟着看了两眼,装作困惑地说:“是啊,哎这画面里都是同一辆车,是在找什么人吧?”
这明目张胆的暗示令陆驰誉周身的气压直线降低,小股东离得近被寒气直接辐射,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陆振兴回转头,笑容满面地对陆驰誉说:“驰誉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他在哪?”陆驰誉直直看向他。
“你说什么?”陆振兴状似疑惑不解。
陆驰誉眼皮一掀,唯有寒光四射,他已经厌烦了虚与委蛇。
见已经没有演戏的必要,陆振兴也撕下假面:“对,人在我手里,想要他完好无损就拿股份来换。”他说完又开始笑,那种不明意味的,充满令人作呕气息的笑。
听到这陆驰誉紧绷的心稍缓,既然被用作筹码,应是暂时无虞。
陆振兴戏谑地看着陆驰誉,想知道陆驰誉到底愿意为了小情儿付出多少。他这个侄子,自小就喜怒不形于色,但据陆驰声说,那日他可是为了那小情儿动气了,还让人打了陆驰声,要知道小时候陆驰声闯了祸让他背黑锅时他可都没什么反应。
这个要求没有出乎陆驰誉的意料,他的个人控股比例足有35%,这在如此一个巨型商业帝国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加上部分董事的支持,陆驰誉既是董事长也是总裁,所以才能坐拥S市半壁江山。
他自车祸后就越来越少参与公司事务,陆氏集团人心浮动,早就心怀不轨的陆振兴一派趁机出来兴风作浪,动摇那些原本支持陆驰誉的董事还不够,这还把主意动到了本人身上,想要彻底将他拉下董事长的位置,最好还能赶出董事会,甚至是陆氏。
就在陆振兴以为没戏时。
“你要多少?”
陆振兴险些没反应过来,惯常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是真的没想到陆驰誉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他,就为了一个小玩意儿?
“我全要。”
陆驰誉突然嗤笑了一声:“你买得起?”
见陆振兴面色难看,他又说:“二伯的心未免太大了,白送?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看在你是我二伯的份上,我就不提价了。”
陆驰誉的面上很冷静,甚至有心思开口讥讽,但他心里不然,见那边的保镖领队调查完向他点头致意,陆驰誉瞥去一个眼神,领队立马心领神会,悄声带着一队人马从另一侧离开。
陆振兴在忙着憋火没有注意,那小股东倒是注意到了,但这不影响大局,只要陆驰誉答应卖股份,那小玩意儿如何没有人在意。
考虑了情况后,陆振兴给出了一个数字,陆驰誉点头表示接受,而后问他:“他在哪?”
陆振兴达成目的心情愉悦,也没在这事上故意刁难他:“被驰声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然后他就看见陆驰誉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你说什么!”
陆振兴显然不知道陆驰声与郝恬有过节,何况郝恬会如何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于是他不以为然又说了一遍。
……
昏暗的大车库里,两个大块头扭扭脖子走近绑在椅子上的郝恬。
郝恬听到他们骨骼喀拉的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眨巴着眼睛仰头看着两人。其中一位立马用充满戾气的眼神剜了他一眼。
“大哥,能…能轻点吗……”郝恬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虽然他修复力强,但要是被打成烂草莓,也不知道能不能变回来,而且,真的会很疼的啊……最重要的是,受伤时的气味浓郁到完全无法忽视,口袋里吸收气味的东西早就被搜走了。
铁石心肠的两个打手不为所动,挥起拳头正要落下。
“等下!”郝恬闭着眼泪汪汪的大叫,“我很硬的,打我你们手会很痛,我不骗人的!”两人自然不信,并且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干这行的,连女人孩子都打,这细皮嫩肉的小青年有什么打不得,长再好看也没用。
郝恬此刻又慌又害怕,要是被打出草莓汁,他会被认出来吃掉的吧。
快想想办法呀。
第一拳落在肚子上的时候,郝恬小声的哼唧了一声,脸都皱成一团,腹部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飚出泪来,边流泪边想,好像没发病时那么痛,但还是好痛喔。
异常好闻的香气突兀的出现,在空旷的车库内逸散开来,本想接着动手的两人俱是一怔,耸动着鼻子想要找到源头,他俩从天还没亮就等着了,没怎么吃好,眼下闻到这股诱人的草莓味,胃里立马开始泛酸。
这香气浓郁到连远处的陆驰声都被惊动了,他就在车库角落里坐着看郝恬受刑,这时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味道?”循着香气他起身走向三人所在的地方。
三人面面相觑,都怀疑对方买了草莓,连教训郝恬都顾不上了,这香气实在诱人,闻着还有股神清气爽的感觉,顺带勾起肚子里的馋虫。
“你们什么时候买的?在哪呢?”
郝恬身前的两个大块头茫然摇头,陆驰声不死心又去问远处看门的几人,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随着郝恬的组织液越渗越多,香气也越来越浓郁,几人面上明显烦躁起来。
被击中腹部,忍不住咳嗽欲望的郝恬只敢小声的咳,怕引起注意。心里祈祷这些人不会发现香源是他。
但天不如草莓愿,陆驰声明显感到越靠近郝恬这处香气越浓郁,他眯着眼往郝恬这边走来。
皮鞋与水泥地摩擦的声音,一步一步,仿佛是踩在郝恬的心上。
恰在这时,手机铃声在空旷的车库内响起,脚步声停下,郝恬看到陆驰声皱着眉接起。
“驰声,千万别对那人动手!”
“二伯,怎么回事?”他转了个身,看着门口,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那头的声音透着急切,完全不像是平日里笑里藏刀的陆振兴。
“你别管,不要动他!”
陆驰声显然是不乐意的,表情很不好看,但陆振兴和他关系匪浅,他的话陆驰声没办法不理,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
那边受雇的两人也一直注意着陆驰声的动静,看他脸色,心里忐忑这活还要不要干下去。
挂了电话,陆驰声回过头来,眼皮重重一跳。
“人呢?!”
那两大块头一愣,回头一看,椅子上只剩下松散的绳子和一堆凌乱的衣物,人却是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那股撩人的香气也跟着变淡了。
陆驰声不死心的翻动衣物,没有任何发现,神情变得很慌张,他自然知道郝恬是有分量的筹码,要是因为少了他而导致二伯没能从陆驰誉那讨得好,陆驰声必定少不了一顿教训,心慌意乱的他没有发现衣物中少了一条内裤,而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什么小小的物体正偷偷摸摸往角落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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