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坤?”
“嗯。”
“轩辕坤?”
“嗯?”
确认这声音从背上传来无疑,林逸欲哭无泪道 “你当真是轩辕坤?”
“嗯,我在。”
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个屁,他摔!
但奈何林逸现在背上的是主角大人,摔不得。
这下林逸的计划全都被打乱,虽然找到主角他不否认自己是庆幸而开心,可就他就在刚刚,法术在轩辕坤面前还令人绝望的失控。
这下若是当真要收其为徒,试问主角会觉得他靠谱吗?
此时林逸才想到一个问题,以前只一心着找到主角传递金手指,可以自己的能力是否当真适合当一位师傅?
轩辕坤见林逸久不说话,在他背后出声询问道
“怎么了?”
自我剖析的中的林逸被打断思路回过神,扯着嘴角一笑,幸好背上的人看不到他刚才的神情
“没什么,是个好名字。”转而又想到,轩辕坤似乎一直不愿吐露自己姓名,林逸疑道
“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为何一直不愿说。”
“……”
轩辕坤将脸埋在林逸背上,好半晌闷声不出,林逸正奇怪怎么突然不说话,回头便见轩辕坤脏兮兮的小脸面带憔悴的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柳春知吵吵嚷嚷许久,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头儿和气力骂完群众骂儿子,骂完儿子把自家死去的相公也数落个遍。
还会儿还没消火。一下子功夫便去隔壁的铁铺抽了一把斧子来,要砍了这些葱郁之树。
“冲不破,树没了不就成了,你们不帮,我柳春知自己来!”
福来镇中间这几颗树是被人圈起来好生照料的,也获周围山水灵力长了几百年,不说有树灵,现在也是一颗灵树,岂能是谁说砍就能砍,要损福报。
本来看热闹的人这下可不觉得是热闹了,福来镇居民纷纷上来拉着柳春知,场面一度很失控,没几个人关心树上的孩子。
被众人死死拖住柳春知急道“你们不知道救人就算了,这几个孩子还比过一颗树吗?”
镇民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这这,这孩子又不会死,顶多就造点儿罪,树坎了就没了啊!”
柳春知感觉自己要被气疯了“看见了吗,狗娃子。你欺负别人,别人也欺负你!
现在没有帮你,娘帮你。但是你下来也别想好过,好人不做你学恶人!”
按照林逸想法,起码得让这些以正义之名欺辱别人让自己心快的小屁孩们,再吊上一会儿,从他遇见轩辕坤到现在这才多久。不过瞧样子,柳春知这个做娘的并不会轻易放过自家的熊孩子。
林逸袖口下暗暗两指催力,收回九成的术法灵力。走向吵闹的人群唤他们道
“是我做的,吵。”
该惩戒的也惩戒了,何况……林逸望了一眼背后轩辕坤皱起来的小眉毛,他家主角需要安稳的休养。
人群闻声侧望,便见一身干净青衣带幕离的男人,身后背着一个伤痕交错衣衫破烂的小孩儿向他们缓步而来。
树上的小孩儿见了林逸,纷纷叫喊
“就是他,就是他。”
柳知春的儿子哭的咳了几声,面色通红也喊了一句“就是他,邪魔的帮凶。”反被柳春知瞪了一眼。
“闭嘴!”
众人见有人主动出来坦诚,即防备又松了口气,福来镇的树算是安全了,对方瞧起来不像是什么大人物,见他背后孩子身上的伤,众人明了,是这位侠士以此办法惩戒树上的孩子,不是什么恶人。
有人装着胆子走过来,心里琢磨着。此人应该是个好说话的主,便同林逸商量道
“您看,这几个孩子都吃苦知错了,您就大度些放他们下来吧。要不,就算了?”
林逸想正开口,想问问这孩子哪里知道错了,现在他不还是邪魔的帮凶么。
柳春知推攘钳制他的人,抢先道了一声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镇民无奈,这个时候大家都希望她不要讲话。“柳娘子你可别再多说话了。
这位侠士你看这几个孩子也够受的了
,就是小孩子家打打闹闹下手重了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世界的观念确实跟二十一世纪不一样,可欺负人和打闹完全怎么能是一个意思。
林逸闻言,只是冷笑
“哦,是么?”好一个打打闹闹。
步天仙山,‘东篱殿’
稀稀落落的雨水落撒在薄雾环绕的水色花柔里,溅起滴落声声。雨露的湿润清新,隐盖了不少本该弥漫在东篱殿药园的草药香气。
此间草药大多依水而生,所以用汉白石桥造高砌莲花九瓣以相隔。
一间一池,一池一药,一药万化,姿色千百。
在灵雾环绕下却又不显得乱,反倒是白石莲桥更显特色包罗万象。
“这有淬星阁书信一封,定是别有他意,叔叔不打开瞧瞧?”
说话的正是男童装扮的冷薇湘,她空中所说的叔叔,是东篱殿的“百草老祖”萧别君。
萧别君笑的很淡“你父亲让你来的?”
‘东篱百草‘,萧别君蓝衣长袍,眉目柔和,雪化银发。论谦谦君子过犹不及,尚颇有几分仙人之气。他手里执着素白色的竹枝伞,上面绘有红色的一只锦鲤栩栩如生,这伞妖异和萧别君整个人很不相符,却又能给其人添出抹色彩生机。
人都说东篱殿的药喜暖,步天山不会下雨,雨润草药的行为只需五年一次便可。
可自冷北溪上山那日起,东篱殿的雨就没停过。
只能说明,东篱间住着的这位大佬心情不好。
冷薇撇撇嘴不情愿道“爹爹拦着这信好几天了。想来见叔叔,来了又不敢见叔叔。真是奇怪,不知道爹爹在想什么。”
萧别君将那信置于桌上,一手撑伞,一手温柔摸了摸冷薇湘的脑袋,轻声道
“不用见了,我明白你爹爹的意思。”
冷薇湘伸手抓着雨水玩儿,这里的雨都是萧别君布的法术,到了手上竟然还真的有触感。冷薇湘不是第一次见到布雨之术,但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她天真回话道
“可我不明白爹爹的意思。
世人愚钝,都说我们是上步天山来找靠山了。可我们碧空剑根本不需要靠山。
哼,淬星剑法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家的碧空剑!
明明就想找个借口来见叔叔,结果来了唯独不见叔叔,薇湘真是想不明白爹爹了。”
萧别君神色不变,叹了口长气。手中的伞面长久浸了雨,竟然出现红色的锦鲤游移于其中,萧别君似乎是决定了什么,叫上冷薇湘同他去了偏阁。
偏阁放置珍宝藏书无数,其中央的置台横架着一把剑鞘红漆银雕的宝剑,剑柄镶嵌着白红溶杂的血玉。是一把华丽但不花哨的上成宝剑。
萧别君将剑拿起,凝神良久。“薇湘,拿这个回去,跟你爹爹说。东篱殿的雨太冷,不必来了。”
冷薇湘不明白,但还是乖乖接着那沉重的剑称‘是,叔叔。’
大人太奇怪了,冷薇湘没心思多想。听话跑着出了东篱殿。
冷薇湘离去后,萧别君撑着伞,独自回到药园,他一人站在汉白石桥架起的莲中央,望向其中独有一瓣空荡荡的水池许久。
“锦儿,百年不过转眼,你说我这样做可对?”
回答他的只有滴滴落雨声,和那伞上依旧不知疲倦游移欢快的艳红锦鲤。
这厢林逸面对有人如此说辞,心理颇为不快。
“恩,打打闹闹就是将人吊在泉口的树上,用木剑戳人的烂肉伤口,看见对方流血欢快的大叫。如此童真,如此有趣。”
林逸冷言冷言染上嘲讽的神色,将在孩子们遗留在泉水边的‘凶器’——那只带血的木剑,唤来这里用手举起,略平淡道
“那不如我也跟你们谁‘打闹’一番?”
众人见到那剑,此时才方知害怕,但事又不是他们惹出来的,料想此人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胆敢在福来镇做的太过。
“这……这……”有人支支吾吾道“侠士,你不知道,你身后那孩子奇怪的很。伤口愈合的极快,怕不是,不是人类。所以这些我们这孩子才……”
“你们在福来镇什么样种族没见过,伤口愈合的快 ……”
林逸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不过木剑而已却没有折断的入土七分,有的人给自己的恶意找借口总能用的如此恰当。
“可害过人,偷过窃,伤你们一分皮肉,我知,敢欺辱他,不过是这孩子没反击罢了。”
众人纷纷沉默,树上的孩子本来只管哭闹大嚷,看清了气氛不对从刚才除了抽泣没人嚷嚷了。
尤其是柳春知的孩子看起来都已经疲劳至极,却依然狠狠死瞪着林逸一副想说什么,却又反驳不出的样子。
林逸看向众人,他素来不爱管闲事,也不是什么老好人,但他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就好像回到了曾经某些时光,那些人也是这样的眼神。
不甘的,恼火的,羞愧的,却唯独没有一个敢坦诚反思自己到底是不是做的不对。
空气有些沉寂,突然安静的空气中,柳春知在沉默的人中唤道
“所以不能就这么算了!”
众人无语,都觉得这个女人是疯了。
“柳娘子,你到底是想干嘛!”
林逸白纱下的眉眼微挑,对柳春知的印象和最初骂人那一句现在已经大不相同,想当初自己在柳春知口中还是一个“不要狗命”的人。
“我柳春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不能没有我的儿子 。
可我是要我的孩子做一个正义护人的剑修,不是欺软怕硬的流氓混蛋!”
众人想说道他,却又没有理。只能纷纷叫嚷 “那你想怎的?”
“我——”
柳春知还不等说出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声便响彻所有人都耳膜。慌了所有人。
“我们这里有魔修,快抓住他!”
林逸的下意识的反应在人群中找无戮和盛铭,可惜最后眼瞧着对方是奔自己而来的。这人眼熟的很,林逸记得就是那个给自己递灵泉的店小二。
那小二还在呼唤“就是他,就是他,那个穿青衣服的,他喝不了我们店里的灵泉水,我亲眼看他难受的不行,还找我要损灵气的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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