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语满意一笑,眉眼淡淡,“看看你现在,就像是落败的野鸡一般。被心爱之人割心的滋味可好受?”
这话终于让苏绝有了一丝丝反应,她割心之事从未告诉过别人,为何苏妙语会知道?
应该也不难,翎兮公主重伤好转,必然是因为找到了凡胎之心。
“你就不想知道为何太子殿下执意要你的心做药引去救翎兮公主吗?”
苏妙语衣袍闪动,一袭青色长裙如湖光潋滟,衬得她愈发清秀动人。
苏绝扯了扯唇角,不为所动,一双清澈剔透的眸子望向远方的归鸟。女子面色沉静的可怕,眼底一片虚无,“你今日来就是特意说这些的吗?”
苏妙语眸光跳了一下,“没错,你不是喜欢殿下吗?即使我当初求你不要跟他过多往来,你却始终不肯听。你抢了我的东西,肯定是要付出代价。俗话说胜者为王败者寇,我自然要来好好欣赏你如今这惨状,才不枉费我多年以来日日夜夜的担忧。”
苏绝淡淡一笑,“你担忧什么?”
“担忧你还活着,担忧你有朝一日说出那夜的凶手是谁。不过如今,我已经放心了。你落得个如此凄惨景象,此生再无翻盘可能。”
苏绝别过头去,她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似乎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苏妙语自讨没趣,再次将她踩在脚底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快感。除了龙柱之上,燕回手执销魂鞭一次次抽打在她身上时来得痛快。
燕回当时虽不曾为她据理力争,外人看上去只觉燕回有些冷漠无情。可当时燕回握住长鞭的手指节发白,眼底有着不可捉摸的锋芒,她知道,燕回对苏绝动情了。
可是那又如何,燕回此番如此狠心,苏绝又如此高傲,是断断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
偏偏苏绝此刻一副冷静的模样,叫苏妙语好生懊恼,心头浮动起一丝怒气。她明眸转动,心念一动,继续说道:“对了,还未告诉你,我不日便要去到殿下身边,照顾他日常起居。翎兮公主那个女人比你还要蠢笨,竟然当真怀疑你和那黑衣人一伙谋害她的性命。真是可笑之极。苏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才能看见我有朝一日成为燕回真正的太子妃。”
苏绝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也只有你,才会这般作践自己。”
“论起作践自己,谁又能比得过十三呢。一个被关在锁妖塔千年的罪仙,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野种……”苏妙语俯身向下,靠近苏绝,总算在苏绝眼底找出了一丝压抑的怨恨,她心情大好,满意一笑,“你那野种可是个凡人,不过活数十年光景。谁又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呢。”
苏绝怒视苏妙语,一动,却牵动寒冰铁索,发出剧烈的声响,随即那铁链像是有灵性一般,将她越捆越紧,勒出血痕,勒进骨头之中。
少女一双眼睛充血,瞪大了眼死死盯住来人,像是野兽一般发出一声呜咽。
苏妙语得偿所愿,终于露出淡淡笑意,“十三,别挣扎。这是千年寒冰所制,你越挣扎,便捆得越紧,直到勒断你的骨头为止。”
“苏妙语,你若敢伤害念青,我定然……饶不了你……”
“以你如今这般光景,还能把我怎么样呢?”苏妙语蹲下身来,两人四目相对,“我对你那个小野种没兴趣。只要你死了,或者你生不如死,我便心满意足高枕无忧。”
苏绝大口喘气,面色泛起潮红,心底升起一股悲怆之气。
小时候的记忆里,二姐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总是对她问声细语。她还记得二姐厨艺很好,每年生辰便给她煮长寿面。冬天的时候,她悄悄带着自己去百花谷深处打猎。她自幼受人欺凌,若不是二姐护着,她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她一直以为,二姐是真心把她当亲人的。
苏绝奄奄一息的拉住苏妙语的裙裾一角,声音很轻,“你……为何这般恨我……?”
阴暗的空间里,有人的呼吸轻轻一窒。
那人转过头来,面若冰霜,弯弯柳叶眉峰上挑,“我于千年前便认识了太子燕回,从此以后日日做梦都想着要成为他的妃子。我努力了那么久,却始终得不到殿下的一个回眸。在他眼底,我就像是不存在的尘埃一般。你可知道,我们第五次见面,他却笑着再次问了我的名字。我以为殿下无情无爱超凡脱俗,世间女子在他眼中皆无不同。可是你,百花谷那一夜你只出现一次,殿下便记住了你。你不是就一副皮囊好看吗,我便撕掉你的皮囊,看这天下的男人谁会爱一个丑陋不堪的女人。可是殿下——殿下竟然……直到在昆仑山,我才知道,殿下也是最平凡普通的男子,他也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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