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我的幼驯染太松懈了！

    
    一小获得神奈川大会优胜的消息被登在了网球周刊的一页中。幸村在俱乐部被教练递过来的杂志吓到，之后反而若有兴致地读了起来。他在国中生板块看到了一个令他精神一振的消息。在国中的校队实力分析中，一个以国一生身份担任冰帝学园正选的高大少年，因擅于让对手出现非受迫性失误而小受关注。这是到目前为止，幸村看到的第二个除了自己以外利用精神压制影响对手的选手，一时间甚至有些想去现场观看冰帝的比赛。
    他向后翻了翻，在战果中并没有看到冰帝都大会优胜的字眼，看来想要打进全国，那个学校还要再努力一些啊。
    最近在俱乐部的练习时，幸村和真田都默契地增加了双打练习。他们偶然从教练处了解到了双打的奥义同调，不服输地认为他们也能达到这个地步。两个大放厥词的小孩子被教练无情地嘲笑了一番，目前能够同调的小学生，大概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吧。
    尽管对双方的实力极度自信，可是无论练习赛还是训练中，他们都和那个界限有一个微小的距离。真田认为，或许这和两个人性格上的天壤之别有关系，而幸村则认为，球风迥异是最大的问题。不论如何，他们暂时放下了对同调的研究，只等待一个契机。
    秋季学期开始后，幸村被美术部的顾问老师告知，自己的提交的作品获得了校内推荐，希望参展今年的立海联校“印象立海”艺术大会。他整理了一套六幅以海为主题的油画作品，或静谧透彻的水蓝，或深邃狂怒的墨蓝，被美术教室的窗户框在长方形的格子里，仿佛窗外的一切都与室内的安稳格格不入。这套名为“窗”的系列图在展出时大受好评，独特的视角仿佛在画海却不拘泥于海，充满了浪漫主义的哲学性。而看到作者仅仅是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人们不禁大呼感叹。
    新年过后，幸村收到了丸井的邮件。他找到了一个超级合得来的搭档，迫不及待地和幸村约了一个双打比赛。于是一月刚开始上班，还没从节日懒惰中清醒过来的教练惊讶地在俱乐部里看见了两个新鲜的身影。
    红头发的小少年吹着泡泡糖肩上扛着网球拍，伶俐娇小的身材完全看不出在网前电光石火的得分速度。牢牢占据在底线的高大少年，黝黑的皮肤和光亮的头顶让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转去目光。
    “喂喂不专心可是要输的哦！”一个出乎意外的短球在网柱边落下，真田懊恼地抿了抿嘴，他们完全被带进了对方的节奏里。
    “弦一郎，”身后的幸村沉稳地安慰他，“丸井只是用新奇的快攻压制了你，下一局把球调回底线。”
    听到对面战术的丸井吹了个泡泡，小瞧杰克可要吃点苦头哦！幸村，就让你看看我的新搭档吧！
    交换场地后，丸井和幸村在网前对峙。看到红发少年对着自己眨了眨眼，幸村好笑的摇了摇头，他当然能看出丸井来炫耀的意思，那个混血儿恐怕是个难得的防守型，不知道真田能不能突破防线呢？
    和上一局完全被压制不同，真田一开始就使用了虎虎生风的发球。小小的炮弹仿佛带着热度一样向对方球场冲去，然而以为威力非常的攻击却并没有让对手害怕。尽管回球路线一般，这个以往对外所向披靡的“火”却被桑原打了回来，真田惊讶下来不及反应，只见网前一个身影闪过，在半空截住了奔向后场的回球，一个大力向对面后场对角飞去。这个截击出乎桑原的意料，速度太快，网前的丸井也没反应过来。
    “只是被回击了一个球而已，弦一郎，集中。”被幸村严厉的眼神看着，真田懊恼地点了点头，能在练习赛中发现自己的问题，也证实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
    “下一球，再也不会让你打回来！”他凛住了眼神，浑身散发出更强的气势。幸村的ace，就算是他也很少能接住，这样保持着信心的真田，却看到幸村对自己摇了摇头道，“弦一郎，这场球我不会用ace和精神压制。”
    真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弦一郎，我们打比赛的目的是什么？”对方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眼睛，沉静中仿佛燃烧着冰蓝的火焰，“要想突破自我，磨合默契，就必须处于被压制的状态中，这么强的对手，很久没有遇到了，你难道不觉得兴奋吗？”
    真田恍然大悟。和自己的网球不同，幸村的基础实力十分完美，不使用精神攻击能够最大限度地保证对手的完整实力，这场球，幸村是为了自己能突破瓶颈吗？
    他猜想的不错。在幸村看来，对面的桑原是体力和力量强大的铁壁防守，而丸井擅长精妙的网前截击。相比之下，真田幸村组合属于强攻，防守却相对薄弱。这场对决让幸村想起了曾经观战的那场高中篮球决赛。同样的战况，他们能扭转局面，攻破那面厚重的城墙吗？
    同样想到了这一点的真田回到了网前，他一瞬间回忆起两人在篮球场时的对话，与当时不同的是，己方并不存在体力不支的危险，若论单人实力，他相信对手任何一个都无法相比。这场球，只要拖到铁壁破裂，就是他们的胜利。
    接下来的局势慢慢产生了改变。幸村的平发球保证了对方的回球的同时，却频繁调动网前的丸井，而给桑原送去的球总是让他疲于奔命地防守，渐渐地，两个人都发现了自己的弱点，丸井体力大量流失，桑原的回球过于简单不能制敌。相比之下，以持久的攻击施压的真田幸村则牢牢把握了局势。比赛结束时，对面球场的两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而真田幸村却略出薄汗相互击掌。
    这一场球里，真田幸村的配合几乎前所未有的默契，有那么一瞬间，互相都猜到了对方的打法。他们对视一眼，大概，找到了同调的大门。
    一转眼樱花再开，五年级开学，网球部众人惊讶地发现，每年的新人赛前惯例的指导赛被部长调整到了赛后。尽管心中存疑，众人还是在观赛后乖乖地集合在了球场。他们获知，今年的指导赛将采用部长车轮战的方法，每一个正选都要和部长进行七球对决。
    他们是知道部长很强，不过车轮战实在有些欺负人吧？大家面面相觑，半晌，真田高高举手首先迎战。他有些猜到幸村的用意，不仅仅是给新人和前辈们一个下马威防止懒惰，更是为了练习幸村比赛中出现的体力问题吧。
    这一场七球对决，比他们看过的任何一场校内赛，甚至县大会都要精彩。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认识到幸村的真正实力，仿佛以往的比赛都是在放水一样。真田用出了他的“风林火山”，却每一种都被轻松击回。对面那个披着外套的人连汗都没出，一招一式都是纯粹的技术碾压，这样的比赛，不但观众为此折服，连场上的真田都心中惊叹。
    幸村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以前每次都觉得自己追上了一点，却总在下一次被打醒。今天的幸村前所未有的认真。他能感觉到对面令人恐惧的威压，却硬生生地抗住，灵魂都激动地颤抖。
    就是这样！他一直渴望与之战斗的强者！也只有自己，能被强者认可而使出全部实力！
    他脸上满是跃跃欲试，一腔热血涌上头顶，却冷不防听到场裁报分，“Seven to love，won by Yukimura……”
    结，结束了？
    他难以置信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猛地抬头大喊，“再来！”
    幸村笑了笑示意他看看周围的人群，“要打的话有的是机会哦，真田。”他眼神扫过一干众人，挑了挑嘴角，“来栖川。”
    被点到的少年沉默了一下，拎着球拍上场了。大家看着他的背影，仿佛在看一个英雄。接下来的几场球让新人们热血沸腾。幸村没有使用招数，却像一个范本展现了完美的攻击网球，让部员们看到了行云流水的动作和绝佳的球路落点。也许只有今天，看到了这样的指导赛，才能真正让所有人知道，最强大的网球到底是什么。
    不论结果如何，所有人都深受触动。他们看到的每一球都在脑子不断回放，甚至在日后成为了他们努力的方向。幸村的用心，开启了每一个人的进化之门。
    指导赛后，幸村和真田回到了真田道馆。在好友的强烈要求下，幸村首先认真观看了换上道服练习剑道的真田。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在一旁看在他训练的全部流程。幸村没有一丝分心，因为真田说的很清楚：想要幸村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真田每日的练习和坐禅从不间断，只是看到了好友不断向前奔跑的身影，他常常会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幸村有多么辛苦练习，这么多年来他看得很清楚，甚至常常在浴场泡澡的时候都能看见好友闭眼做模拟想象练习的样子。每当那个时候，真田就不由自主地安静看着他，不敢发出声音。
    很多人都看到了幸村的强大，甚至有相当一部分将其归功于天赋。然而今天的幸村让大家都清楚地意识到，这名强者的基础实力是多么的漂亮，没有掺杂一丝水分。
    只有不断地抱着打败敌人的坚韧心性，才能面对这样的强者仍然有勇气屡败屡战。在好胜心这一点，真田绝不输给任何人。他不甘于臣服第二，他要与强者同行，一起坐上王座。
    旁观真田练习的幸村也十分感叹。从身体条件来看，真田实在令他羡慕。很多时候幸村都以“打出具有弦一郎同样力度的球”为目标在进行基础练习。两个少年都不知道把对方当成了追逐的目标，然而这样的巧合，不得不说总能让人期待地看着他们奔跑的身影。
    幸村很快发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或许是年龄和阅历的限制，幸村在观看曾经的高中剑道大会时，在优胜队伍中总能感受到一丝令人窒息的气势。根据他对剑道的理解，最强的奥义应该不仅仅是打败敌人，而是击垮。历史上的“战国三杰”无一不以绝对威慑力令人畏惧，以真田球风的发展来看，这样的路线目前缺乏的正是一分杀意。
    不过……即使现在强求这一点也过于苛刻了。心性纯良的弦一郎，或许要受到一些刺激才能领悟这些，而且目前看来，受困于身体条件和年龄制约，“风林火山”的实力都欠缺了一些，首先还是要加强基础练习，提高速力体的基准，至于技术层面就看弦一郎的天赋在哪里了。
    他大致说了说自己的看法，为了更好地说明，拉着真田去了后院的网球场。真田完全没有想到，刚开始，幸村就毫不犹豫地灭五感全开。
    这是真田第一次体会到完整的灭五感。此前他也仅仅在球场上看过失去视觉的选手，就连自己也曾经多次感受过失明的状态和失聪的状态。他曾经在那样的环境里深深恐惧过，然而这一次，意料之外的中招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深陷地狱。
    他不仅仅失去了视觉和听觉，连手中握着球拍的的触感都不见了。一片黑暗中，自己仿佛被死神笼罩。灭五感是这么可怕的吗？以往他总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的进入幻觉，可这一次，就连一向信任幸村的自己，都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他真的要毁了自己吗？
    脚下似乎踩进了泥潭，四肢渐渐变得沉重，曾经源源不断为挥拍提供引以为豪的力量，如今却像个玩偶一样，失去了大脑对身体的感知。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绝望好像成为了日常，而他似乎在那里呆了许久，久到几乎生不出反抗的心。
    我并不是懦夫，只是，只是敌人太强大了……
    怎么可能战胜呢？那可是，死神啊！
    太可怕了，那个人的网球。他仿佛听到了有人的声音。
    放弃吧，那样的实力怎么打的赢啊。
    从来都没打败过一次啊，到底不过是要面子才不肯认输吧。
    明明最开始都是同样的起点，太弱了。
    他忽然被某个词戳中了一样，眼前闪过一个白点。迫不及待地向前冲去，不知跑了多久，那个渐渐靠近的光亮中，一个记忆的片段向他袭来：融融日光里，干净的笑容洗净了夏日的晴空。
    初面的幸村。
    那是他噩梦的根源，也是噩梦的结束。
    从最开始就是这样，不是吗？
    比起陷入绝望，更让他痛苦的是对那个人认输。
    即使打不赢你，只有好胜心，论好胜心的话，我绝不会输！
    他右手中一瞬间出现了一把木剑，曾经属于四岁的自己，小小的武器如今却变得脆弱又可怜。然而对真田来说，也足够了。
    眼前是一个必须打倒的敌人，那就是自己。如果在这里倒下，他一生，都不能停滞脊背走在幸村的身边。
    耀眼的白光中，他高高举起木剑，双手用力劈下。仿佛时光倒流一样，11岁的自己好像和四岁的自己合为一体，向着面前那个黑影狠狠地砍去。
    朦胧中，眼前渐渐一片模糊，细微的光感抚摸着他的眼皮。真田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白皙干净的脸庞，蕴含流光的眼睛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幸村。”他喃喃道，“我，赢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
    歪打正着让真田领悟了杀机的幸村没想到，凭借自己的力量从初级灭五感中挣脱出来的弦一郎，第一个要求竟然是再次感受一下自己的绝招。他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担忧会对好友产生影响的自己却放下心来。
    似乎是觉得通过这一次战胜了自己的懦弱和自卑，真田隐约间顿悟了道心：求胜。或许是常年的剑道修行让真田拥有强大的内心，他并不像那些轻易就被幸村夺取信念的人，而是从挣扎中磨砺自我，外人看来无比可怕的灭五感被他当做了地狱训练的秘境，倒是让幸村稍稍产生了一些不满，下一次，或许该提升一下灭五感的威力了呢。
    暑假到来的时候，幸村受丸井邀请去看少年大会的双打比赛。他和桑原报名了14岁以下少年组，希望借着实战练习配合。经过训练之后的两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进步，只不过当幸村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时，丸井桑原终于踢到了铁板。
    他们在决赛中遇到了两个怪人。前面几局各自保发，对方却看上去没有在认真接球一样，让总是所向披靡的丸井大呼不爽。幸村这时候通过计分板上的名字回忆起了两年前的一个片段，曾经谦和有礼的少年如今在球场上和自己的双打搭档大杀四方，用着精准的预测毫不留情地攻破丸井桑原的每一个死角。
    丸井自从打双打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对手，他摸不清对手的单人实力，但是自己的球风习惯全被记录在案，仿佛在和机器打球一样。平日跳跃的红发也蔫了下来，他知道幸村一定在旁边看着，想起之前自己说的大话，再看看输掉的比赛，小少年也不免有些难过。
    他们下场的时候幸村在座椅旁给每人递过来拧开的水，温和地笑了笑，“弱点全被看透了呢，丸井，桑原。”
    幸村看着抬不起头的两个人，安慰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下一次要是再输给同样的对手，或许我就要对你们失望了哦！”
    他眼神扫过正向自己的方向看来的熟人，将开解他们的任务交给了真田，自己向另一边走去。
    “柳君，比赛很精彩，恭喜优胜。”幸村好奇地看了看另外一个带着眼镜不知为何挡住了眼睛的少年，短短的刺猬头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同桌。柳看了看远处的对手，似乎明白了幸村来看比赛的原因，“谢谢，幸村君，今年没在比赛中交手很可惜。”
    幸村笑了笑，“虽然赢了丸井桑原，但是现在的你们，还赢不了我和真田。”
    两个人愣住了，内心升起了一丝战意。幸村虽然不知道，但是沿袭数据网球的柳和乾对面前这个人十分了解，他和搭档真田被称为神奈川国小网球的最强双打，而在领衔一小主将后，单打比赛中都是佼佼者，甚至幸村全战全胜一局未丢。这个人说出的话，即使是骄傲如两人，也在心中略有思量。
    幸村意味深长地盯着柳的眼睛，这个人的实力比搭档更强一些，若是能与之共同战斗，或许在排兵布阵上，自己能有更多的借鉴……想到这里，他一字一句道，“柳君，我在立海大等着你。”
    他能与强者共鸣，更感受到了这个文雅的少年骨子里对胜利的渴求。一直以来在校队失利中磨损斗志，或许参加双打比赛已经开启了那个被对方忽视大门。如今一朝优胜，柳已经看到了那扇门中美好的景象，那种吸引力如何能让他放弃？
    “幸村君，国中会去立海大的概率是……”
    “百分之百。”
    斩钉截铁地接过话的少年微笑地望着自己，漂亮的眸子中满是坚定和信任。有那么一瞬，柳好像看到了自己和他并肩而立的画面。
    自从和柳交换的邮箱后，幸村觉得自己很多时候都能把对方当做是百科来查询。妹妹的四岁生日时，因为常常看到自家哥哥和妈妈照顾植物而喜欢上香香的花朵的小公主，缠着一家人要去植物园。经过咨询柳，幸村接受了对方的推荐和全家去了一个颇有名气的植物博物园，那里因为历史悠久，有很多历经多年生长十分壮观的植物，也有很多休闲娱乐的区域可供孩童玩耍。
    幸村抱着画册边看边记录。他最近的兴趣是花卉速写，这个本子已经是练习的第三个册子。精致优雅的少年领着天真可爱的小妹妹，这样的场景令跟着他们的父母都不愿打扰。我家的宝贝真的都是天使！不时和真田家长交流感情的两个大人，每当听到对方吐槽熊孩子佐助的时候都会开心得冒泡泡。
    在四层的餐厅用过中饭后，幸村爸爸妈妈去到书店逛自己喜欢的部门，而幸村则带着妹妹去买一进门就被小姑娘盯上的冰淇淋。小家伙死缠烂打扮可怜终于得到了允许吃半个的同意，撒欢一样跑到店铺甜甜地向服务员点单。
    幸村悠哉地跟着小公主坐过去，敏锐地感觉到了一道目光追随着由衣。不远处和父母站在一起的一个男孩，一手被母亲拉着，旁边的父亲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而男孩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家的小妹妹。
    幸村皱了皱眉，快步走到由衣身边，挡住了男孩的视线。却没想到那一家人也走过来停在冰淇淋店。等待的时间，幸村瞟了一眼，带着金属边框眼镜的男孩看上去冷静又成熟，可是幸村早就在妈妈的教育中深知，越是看上去正经的人，越不能轻易信任，更何况，这个人到现在都还看着由衣！
    幸村怒气冲冲地拉起妹妹的手，付账后迅速走开，最后还狠狠瞪了一眼男孩。
    而和家人来参观植物园的柳生，在发现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后，不由得想象了一下自家一岁多的小妹妹长大后的样子，目光没忍住追随的女孩看去。
    不过，自己好像被女孩的哥哥记恨了啊。
    不，我并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