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灵记世难容

第四章卫氏过往

    
    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大雾茫茫不分天地,不远处一白衣女子,若不是因她纷飞的长发几乎辨不出人影,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顾嫖姚快步上前看到女子脸庞后,震惊道这不是镜中的女子吗!
    “在下卫芷兰”,卫芷兰轻启丹唇,“这里本是你我的精神空间,”说完随手一挥出现一套桌椅,里衣而坐又对顾嫖姚道;“坐”。顾嫖姚依言,忙问:“我不是死了?为何在你体内?”卫芷兰答非所问道:“你可知道,大周铸候府卫家?”
    顾嫖姚心一跳答道:“知道,大周国铸候府世代铸造兵器,其中以铸剑闻名天下。掌管周朝兵器,相传卫氏一族皆以剑灵而生,且只与岑氏一族通婚,只效忠历代周皇,所造兵器皆有灵气,最后一代铸候卫设,有三位夫人是一家姐妹,夫妇四人皆铸剑成痴,孕有十女无子,但十二年前冬夜卫家上下三百口被灭族,卫氏的十位女公子不知所踪…”
    “我是卫氏铸候三女,名唤芷兰,‘沅有芷兮澧有兰’,卫家十女,大姐名卫沅,就是大周琉璃宫宫主‘琉璃’;二姐卫澧是名震江湖的杀手组织关山宫宫主——人称关山月;四妹卫陵是灵霄宫宫主,人称鬼医灵霄;五妹卫月升六妹卫月落,是南昭商号双生宫宫主——参宫主和商宫主,富甲天下;七妹卫绛湘江船乐坊名妓冷幽宫宫主;八妹卫嫣尚未出山,九妹十妹这么多年我以不记得她们的名字了,只知目前她们尚在上弦月。”
    “12年前卫家灭门,那晚我同四妹从外祖家往回赶,听闻大娘要生,便急着回去。可半道上被一群杀手劫了去,他们把我们押到卫府,那时卫府的人被杀的已所剩无几,只看到大姐站在死去的爹娘身边浑身鲜血满目赤红,直瞪着站在杀手身后的男人,那便是灭我卫家的人——上弦月主上:寒蛰!”
    卫芷兰的眼中有些猩红;“后来寒蛰将我们十姊妹带回上弦月,训练我们并给我们施蛊,因为卫家子女皆有剑灵以灵气而生,而江湖上想成武功之上者皆想于卫氏子女双修,更有甚者想要吸取她们剑灵,可剑灵与我们的魂魄一体,无法吸取;寒蛰便对我们下了,噬魂蛊,我们死后剑灵与魂魄便被他吸收,可噬魂蛊在我们体内并不稳定,如四妹卫陵剑灵最弱,噬魂蛊与她也是无用,所以他不杀我们,并培养我们,教我们武道,琴棋书画,医药,谋略,经商,后来各持所长,将我们养的‘肥美’好供他‘享用’”
    “大姐十四岁那年,衣着华丽被人抬走,我天真的认为大姐是被放出来了,自由了,我逃出去偷偷去看,看到她被送到上弦月的后殿,那是寒蛰的居所,我等了许久却不见她出来,一天后大姐被抬了出来,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之后我再未见过她,直到我出山那天她来庆贺我才知道她成了,大周琉璃宫的宫主,掌管上弦月天下的珍宝,人称琉璃宫主,;二姐十四那年被直接送到了杀手阁关山宫,听闻是因二姐受训时死在她手上的人太多,寒蛰嫌她戾气重便没对她下口…”
    说道这里卫芷兰笑的眼泪直流:“我十四岁那年,计划逃跑,此前已经计划太多次,觉得出山时便是最好的时候。可我太天真了,终是被捉并罚进无间地狱受刑,出狱后被送进了寒蛰寝宫受尽凌辱,后来我被派到长欢宫,成为大魏第一名妓,人称长欢;我与四妹关系最好同岁,我出山没几个月,她便出山,我同大姐二姐去庆贺,二姐不同我们,当年她被抓后,被隔离,与她第一次相见也只是被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寒蛰嫌弃四妹灵力微弱想杀了她摄魂,好在四妹通天下医毒,上弦月最缺的便是这些,于是寒蛰把她派往灵霄宫掌管医毒,再后来老五老六老七就被派往各处。”
    “我成这大魏名妓,帮他收集各路消息与敛财,但他从不允许派往各地的宫主接客,只供她一人独享,只是他从不招我们,我知道这都被大姐拦下了,我原以为这一生就得过且过了,可仇恨是种子,它会发芽会长大,12年过去了可我只要一闭眼便是5岁那年,爹娘惨死的身影;我想报仇,我逃了好多次,从未成功过,半年前我再一次逃跑,却被一人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们不打不相识,再后来我们相恋,三个月前他出征了,他说回来便一定救我出去娶我,两个月前我被四妹查出有一个月身孕,”她劝我堕掉孩子,可我不愿“
    ”我决定再一次逃走,去边关找他告诉他他当爹了“卫芷兰紧紧护着肚子,有些不想回忆痛苦,顾嫖姚心里一阵狂跳。兄长出征前对她说过凯旋后他要娶一位佳人为妻。当时顾嫖姚还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让木头搬得哥哥如此上心,难道是她?顾嫖姚艰难开口:”那人是顾城?“
    ”就是你哥,可当我假死逃遁的时候,却被侍女成碧和手下红姑告发,帮我逃跑的追云,因此被废去武功不堪受辱自尽。而我被堕了胎罚入无间地狱受刑,等我出狱后,发现顾家被灭门,你被传暴毙,顾城生死不明,而我根本命不久矣。可因我身中蛊毒一旦我死了,就会被寒蛰吸去灵魂和剑灵;于是我便想到了换灵这个法子,我带着剑灵灵魂出窍,而你以客魂之位占据我的身体重生,你没有剑灵噬魂蛊变对你无用,而我可以以游魂的方式活得长久些。我可以去到边关寻顾城,也可以去查当年卫家为何被灭门的原因;只是…苦了你“
    听到此顾嫖姚起身对卫芷兰行了大礼拜道:”请恕嫖姚冒昧尊你一声嫂子,谢嫂子续命的大恩“顾嫖姚思绪万千她活了!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机会为顾家和自己的孩子报仇!想到此又道:”我顾家嫡长女顾嫖姚在此起誓——有生之年必报顾卫两家大仇,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卫芷兰赶忙将她扶起,疑虑道:”你不嫌我出身娼门,污了你哥清誉?“顾嫖姚有些答非所问:”三六九等,皆是上位者统治天下控制人心的借口,若在乎便会一直在统治下“卫芷兰笑了笑的开怀将她扶起说道:”我要走了,剑灵我带走了,这具身体便没了灵力和内力,不过我留了锁心术和缥缈箜篌,可以帮你,另外烦请你帮我寻一人“
    ”什么人“
    ”卫家十一女,当年卫家灭门之际大娘产下一名女婴,被二姐带着逃跑,后来二姐被抓,但女婴不知所踪,我有预感她还活着,请你一定寻到她护她周全变好了…“
    顾嫖姚还未应下,卫芷兰便消失了,只剩下大雾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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