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生风,不稍半刻,凤娆便行至宫门前。整理仪容后,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御书房走去,姿态从容,宜步宜缓,看不出之前任何慌乱匆忙之态。
通报了福公公,便走进大殿。
众人扭头看着来人,凤娆抬头看着众人。
大殿突然安静下来。
人还真多。
有点儿尴尬。
凤娆厚着脸皮走进去:“儿臣参见母皇。儿臣来迟,望母皇恕罪。”扭头,恰巧看到南枫皇子也在。
“靖王的架子还真是大,昨晚是这样,今早也是如此。”凤祁在一旁开口,昨晚之事失了脸面,自然是不悦。
“母皇,圣旨一早就呈到靖王府,这些个时辰,靖王就算爬也该爬来了。如此还这么晚至,实属藐视皇威。”凤华看好戏的的声音这时响起,令女皇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平身吧。”凤苍珏出声,抬了抬手,让她到自己位子上去。
“母皇,娆儿一向守时,但是王府距皇宫个太远,怕是路上耽搁了吧。”凤音站出来为她解围。
“五皇妹的意思是怪母皇赐给靖王的府邸太偏了吗?”凤华顶回去。
“我,母皇,儿臣绝无此意,只是…”凤音忙着解释。
“只是五姐姐爱妹心切,希望三皇姐能理解。”凤娆站出来,看着凤音,暖暖笑起来。眼角瞟向正在看热闹的段惊鸿,笑容凝固在嘴角。
那人见她看来,朝她一笑,说不出的诱惑与风情。凤娆敛眉,暗骂一声妖孽。
“好了,都坐下吧。看你们一个个,是要让南枫皇子看了笑话?”几人听到凤苍珏的训斥,都安生下来。
“惊鸿啊,朕这几个女儿,你别见怪。”虽是请谅的话,却满是威严。
“陛下多虑了,几位殿下都是真性情呢。”语中带笑,让人心生好感,看得那几位魂都勾走了,凤娆皱眉,妖孽。
“惊鸿,朕与你母皇是旧友了,可惜啊,临了也没见上最后一面。”凤苍珏口中伤感,似是缅怀:“你这次来北厉,朕让这几个女儿给你作陪,你看看,相中谁。”女皇话语中带着丝丝试探。
让皇子挑皇女,这是多大的厚爱与脸面。其实在座几人心中都明了,段惊鸿这次出使北厉,目的便是和亲。此时挑中的人选,极可能就是未来的和亲人选。
一听这话,姐们儿几个来劲儿了,各个摆出一副自认为风流潇洒的模样。唯有凤娆,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在意。
开什么玩笑,她是有家室的。
男人就是麻烦,她可不想惹太多。
段惊鸿自然注意到她这般模样,心中好笑。
“靖王这般,是看不上鸿儿吗?”微低的嗓音,柔媚入骨,听在耳中,只觉得似有一只猫在轻轻骚动自己的心,酥痒难耐。这绝对是只骚媚入骨的妖孽啊。
心中虽是百般不愿,面上却是春风满面,油腔滑调:“怎会,皇子天人姿色,惊才绝艳。谁敢看不上,本王第一个不愿意。”凤娆抬起头,扯出一如既往的浪荡绔子模样。
“呵呵,是吗!”慵懒的嗓音听着缓和了些许,慢吞吞的说道:“既然这样,接下几日,若有人轻看了鸿儿,便由靖王护着鸿儿吧!。”段惊鸿眉梢染上风情,露出一抹算计。
听言,凤娆佯意面露喜色,满是爱慕:“为美人效劳,本王自是甘愿。只是…”凤娆面色有些纠结:“母皇,儿臣这几日…”
“你这几日的任务就好好陪着皇子吧,反正你整天也没个正经事。”凤苍珏呛了她一口,率先抢下她的话。
“…是,儿臣遵命。”掩下心中不快扭头转向段惊鸿,神色邪魅,微微挑眉:“儿臣定会把皇子伺候的舒舒服服。”
凤苍珏听到她这般轻佻呃言语,不悦皱眉:“好了,都退下吧,朕也乏了。”
“儿臣等告退。”
“惊鸿告退。”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出大殿。每一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当然,包括凤娆。
“靖王留步,你猜,若是染儿知道今日之事,会不会对靖王你失望?”凤祁凑到凤娆身边说道。
“恐怕要让二皇姐失望了,我与阿染相知相爱,互相信任,怎会因外人一句谣言便心生怀疑呢?”凤娆回答,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冷。
“哼。”凤祁挥袖离开,却被她扣住手腕。
“二皇姐,阿染是靖王夫,是你六妹夫,若他日再让我听到你言辞有任何不当之处,休怪我不客气。”
“你,哼。”凤祁阴狠的看着她,最终离去。
假山后血红身影一闪而过,段惊鸿眼中滑过一层戏谑,苏染,他倒真不信那女人在于自己几天相处后还会对你一往情深。女人嘛!呵呵!
“娆儿,不必与她动怒。”凤音手打在她肩头。
凤娆回头看来人,眼神气馁下来:“五姐姐。”
“娆儿这下可以坐享美人之福了。”凤音调笑。
一把拨开肩膀上的手,独自走开,语气不快:“你也取笑我。”
凤音看着那赌气的身影,好笑的摇摇头。
“惊鸿。”御花园,一声唤,段惊鸿回头。
惊鸿一瞥,绝代妖娆。只一眼,便叫这天地失了颜色,便让那人失了心。
段惊鸿朝那人微微揖了一礼,眼波妖娆却又疏离淡漠:“不知八殿下唤鸿儿何事?”
“我…”凤芜轻咳一声:“初入北厉,我想问你吃住还习惯吗?”
段惊鸿轻笑,却晃了那人的眼:“难道我与殿下不是同日来到北厉的吗?殿下吃住可还习惯?”反问了回去,巧笑之间,顾盼生姿。
“呵呵,是啊,我都糊涂了。”凤芜也随他笑起来,盯着他的看呆了。
“殿下?”段惊鸿轻唤她:“殿下可还有事?”
“呃…无事。”行了一礼,便让他离开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凤芜目光深远。
当年他离开之际,还不足半岁,只身一人在南枫,举目无亲,任人欺凌,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
一个被抛弃的皇女异国他乡,能得到什么优待?说是皇亲质子,到底不过是阶下囚,活的猪狗不如。
她恨!她恨所有人!恨那些抛弃她的人!
他们犯得罪,为何要让她来承担。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北厉的恨意日益加深。
可唯有他,是她黑暗地狱般世界的一束阳光。
凤芜苦笑,只是鸿儿,你此次前来和亲,不知她是否有幸迎你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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