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风华录

江郎

    
    此刻病已正带着人沿着凌风的标记赶来,一路上得益于凌风带来的迷醉散,使他们减少了许多打斗的时间,也减少了体力的浪费。看前方灯火已是比较明亮,病已也知道离邪教巢穴不远了。
    他虽然多次帮助京兆府尹破案,与邪教相关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带队来到这深山老林之中,于是自己更是十二分精神打足。耳闻前方有打斗声,他又加快了步伐。
    “邪教听着,我已经带人包围了此处,你们还是速速投降跟我回去衙门!”病已喊道。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院子里,声音却仍然十分洪亮,凌风和邪教徒听闻此声暂时停止了争斗,凌风投给他一个欣赏的眼神,嘴角微扬,两人之间已略有默契。
    “你们,居然能找到此处?”花无语有点错愕。
    “无语,你太轻敌了。”突然有一男子说话声传来。只见屋内走出二人,一人是早晨所见过的道士定风波,另一人穿一身白衣,面色也是白的厉害,这白衣男子步伐不紧不慢,倒是有几分玉树临风之感,说话的也正是这白衣男子。
    “带兵前来的这位,当是武帝曾孙,刘病已公子。”白衣男子说着作了个揖,嘴角带着笑容,令人不解。
    “你又是何人?”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病已十分震惊,这人气度不凡,武功也不弱,看来并不好对付。
    吃惊的除了病已之外,还要加上凌风和筱晴。凌风曾也对病已的身世产生过怀疑,但在这种情境下知晓实情仍是冲击不小。
    “在下是圣宗宗主江白郎。”白衣男子脸上仍然带着淡淡微笑:“无语是胡闹了点,竟将公子的朋友掳来。”
    “现在说这话有何用,且让我先抓你归案。”
    “公子真是一身正气,不过,刘氏宗亲,可有把你当成自己人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六年前,巫蛊冤案,公子的祖父一家均被赐死,公子尚在襁褓之中却也身陷囹圄,虽然后来武帝恢复了你的宗室身份,但公子至今也无官职在身,只是一个宗室的闲散之人。公子难道不曾想过,这天下,本应是你的吗?”
    “这些还轮不到你来说。慢着,你…究竟是何人,江充与你是何关系,你又是否与巫蛊之案有关?”
    病已看眼前这江白郎越发觉得可疑,这个邪教说不定也与十六年前的冤案脱不了关系,既是如此,更有必要抓住他们一问究竟。
    这些邪教恶徒害人不浅,凌风听此一言也变得越发警惕,他突然向江白郎使出招去,想一探这位圣宗宗主的身手,可江白郎的轻功也尤其了得,身姿轻盈矫健,出招躲避之时脸上还一直带着迷之微笑。
    他并不想与凌风过招,所以基本都是在退让之中,凌风咄咄相逼却丝毫不能近身,心中更是感叹此人武功高强,与他相比,花无语和定风波都差得太远。数招之后,凌风停下追逐的步伐,站在病已身旁,只是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江白郎看。
    冬夜的寒风不断吹拂,周围的人们都站立不动,只是偶有邪教徒有点瑟瑟发抖,筱晴三人被绑在柱子上,并没出声。
    “哈哈,知道我们宗主的厉害了吧!”定风波说道,但江白郎却立刻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刘公子的朋友们也都是些能人异士,改日有机会真要好好结识一番。”江白郎笑着,眼神似乎看透一切。“公子,在下是何人你早晚会知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公子难道不曾想过,这天下,本应是你的吗?”
    病已正欲发动官兵上前围捕,江白郎却已先抱住花无语并将她带走,定风波也紧随其后,霎时之间,已是不见身影。凌风知道这几人的厉害,虽然心中不甘心,也没有追出几步。
    这个宗主,若不费些功夫,又怎会被擒。
    官兵仍然包围着民宿,邪教徒见大势已去都纷纷跪地求饶,这些自有彭统领带兵安排。凌风和病已则只管大步冲上前去,拥抱自己心爱的人。
    凌风抱住筱晴,久久不松手,筱晴被勒的有点透不过气来了,弱弱的叫了句凌风,凌风这才慢慢放手,别人或许注意不到,他已经眼角泛红,只是硬生生的在忍耐。
    平君看着凌风和筱晴,始终觉得他们之间应该不只是兄妹这么简单的关系。一看病已,可能正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此时病已握着她的手,病已的手很凉,眼里还惊魂未定,自己本想祈福护病已平安,却没想到令大家陷入险境,平君还是有些许懊悔。
    “没事就好。”病已却抢先说道。“回家吧。”
    他一直就是这样很懂自己的心思,平君露出缓和的笑意。小时候平君念书想偷懒时、打碎碟碗时都是病已在旁巧妙化解,直到现在,二人已经定亲,这份默契更是多了些时间的光辉。
    彭祖在一旁,看着筱晴挑眉弄眼,却也没说话。
    病已上前去与彭统领交代要如何将这些余党送入官府,彭统领素来有带兵经验,自然知道要如何处置,众人不久便准备启程回长安。
    回程时彭祖本想邀请筱晴与他同骑一匹马,后来还是觉得太过唐突,只是走到筱晴身边说了句:“萧小姐,如今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凌风听此一言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他便又悻悻而去。
    另筱晴感到奇怪的是,如果是以往出现这种情况,凌风必定缠着她问个不停,还要告诫她少和这种“不明男子”打交道,但这次凌风哥却没多问她一句,或许是怕她回想起让人害怕的回忆?难得凌风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筱晴心想。
    “筱晴,对不起。”
    “嗯?”
    “以后不会再从你身边走开了。”凌风没有看筱晴,只是独自在喂马儿草食。
    凌风的背影好认真,风吹动他的衣袂,看上去还有点寂寥。
    “嗯!只此一次。”筱晴让凌风转过身来,还露出灿烂的笑脸,看着筱晴的笑脸,凌风才觉得心里安乐。
    病已和平君也走来,想向凌风和筱晴道谢。此次事件,由最初的少女失踪开始,演变到现在的牵扯到十六年前巫蛊之案的邪教大案,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要不是凌风和筱晴的帮助,确实也不能追查到如此地步。
    只是四人都担心,这邪教宗主此次逃脱,他日也不知要用何方法才能追捕归案,加上此人身世奇特,武功高强,更是不可小视。
    “你们不会怪我隐瞒身世吧?”
    “当然不会,只吃了一惊。至于那江白郎所说……?”
    “我当然不会那么想,我想的,只是…,查出十六年前还有何隐情。”病已说的很坦荡。
    凌风和筱晴也舒心的笑了,平君向他们点点头。
    “二位,实不相瞒,我现在有一个怀疑,十六年前,除江充之外,仍有朝臣牵连其中,那个案件,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你有证据?”
    “没有,只是,有种预感。按刚才江白郎所言,他必有他图,日后,还请二位鼎力相助查明真相,此案不明,我内心不安。”
    “病已,别这么说,我们既是朋友,又共过患难,定然全力相助。我们家中也有人在朝为官,更是责无旁贷。”
    凌风心中所想与病已相同,十六年前真相未明,邪教恐又起风云。此次邪教既然在长安生事,足见其野心,长安怕是还要再多待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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