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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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见了本座，还不快束手就擒！”
    “少爷少爷”
    原来是场梦！
    “秋兰儿，你在门外等我一会儿。”
    “是，少爷。”
    秋凉了。最近，秋兰儿打来的洗脸水总是热气腾腾的。我拧干毛帕搭在了脸上，心道，舒坦！
    见我洗完，秋兰儿便来收拾，端着盆与我说道：“少爷，昨夜府中失窃，老爷叫我让你一会儿过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一场噩梦竟会引生事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
    今晨，天气凉飕飕的。
    回廊里比起以往，今日挺洁净的，估计是昨夜之事，老爹今早脾气大发，下人们手脚便也勤快了。
    还在正堂外，我就看见老爹已经坐在里边了，秦伯弯着腰在给他递悄悄话。
    “少爷，早上好！”
    家丁们从堂内排到了堂外，站了长长的两排。今早他们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若不是府中出了事，也难得见这么多人齐声给我问好。
    突然之间，我想到爷爷在世时，对于大家在礼数方面的要求极其严厉。
    老爹见我来了，淡淡地笑了笑，这让我琢磨不透。在见秦伯，连忙向我作揖。
    今日见到秦伯，我仍疑问加身，明明不愁吃喝，他还穿个带有补丁的长褂，这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一件趣事。
    那年岁末，老爹给大家派发红利的时候，便给了秦伯三根金条，并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秦头啊，你跟着我，不敢保证你大富大贵，但这个家庭，未必还吃得垮嘛！”
    “心尚，你在那儿想啥呢？”
    老爹叫住了神游的我。
    “没呢，老爹。我突然想到前些时日，刘婶生孩子。”我们府上根本没有刘婶，我只是搪塞下老爹罢。
    “刘婶生孩子，你至于这么开心？”
    显然，老爹根本连府中人员多少都没底。
    “没没没，老爹，我们说正事吧！”我收住了笑，“这事有眉目了吗？”
    “心尚，我查过了，丢失的那幅画并不值钱，只是我在纳闷，盗贼放着值钱的东西不拿，偏偏去偷那幅画。”老爹说。
    见老爹说话间，秦伯在那儿显得有些紧张。
    “秦伯，您认为呢？”也不知道秦伯是不是在想别的事，我探他句，瞧瞧他在听没。
    “少爷，老朽以为，这件事正如老爷说的那般，一定存在着别的原因。少爷别急，我正在派人去调查，很快便有消息。”秦伯低着头，怯声道。
    府中失窃对于管事者来说，算是大事，他得负全部责任，现在他看上去为此显得很内疚。
    我和老爹知晓他的为人，相信他绝不会监守自盗。
    我慢踱几步，坐到了椅子上，扭头对老爹说道：“老爹，藏画的地方，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您现在如此兴师动众，贼人若是知晓，岂不会在暗地里偷乐。我看不如先让家丁们下去忙，这件事，我们再作商议？”
    “好，行，那老爹听你的，”老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大家，“府中失窃之事，任何人不许乱传，若有违反，家法伺候！最后，这事没结果时，任何人不许离开山庄半步。就到这儿吧，大家先下去忙！”
    “是，老爷。”众人点头道。
    待众人离开后，秦伯看向了我和老爹，神色中充满了一丝焦虑，他提道：“老爷，少爷，我记得前些时日，我们府中接待了一位年轻男子。这个人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简单。他腰间挂有一块玉，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可抵上万块大洋。只不过”
    “唉，秦伯，都什么节骨眼儿了，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为他这种优柔寡断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您赶紧说下去！”
    “好吧，”秦伯的语气竟显得有些无奈，“是这样的，这个人看上去一身书生气，但他不多言。当时大小姐似乎中意此人，我才将他留在了府中。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厢房中，下人们几乎没有见过他踏出房门半步。
    “不过，大小姐却时常送东西去他房间。他是谁，从何来而来这些事，我们也不敢多问。只知大小姐待他为上宾，还让老朽对此事保密。
    “如今，府上发生了事，我才选择将此事禀报，如要怪罪，老朽一人承担。”
    “秦伯，您言重了！”我去扶他，“只是您还别说，我老姐何时学会金屋藏娇了？”
    “哈哈哈，心尚，你姐平日里害羞得跟一朵花儿似的，若她真有中意的人，是我们家的喜事，”老爹窃喜，“不过话说回来，那人现在在哪，领来我瞧瞧！”
    “回老爷，据前天送茶点的小云儿回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那人似乎离开了，”秦伯突然挠了挠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对了，老爷，少爷，下人整理他房间的时候，拾得了一块玉佩，就是我刚谈到的那块。”
    秦伯说罢，将玉佩掏了出来，递给了老爹：“这事我差点都忘记了，老爷莫怪！”
    老爹接过玉佩，拿手里端详着，神情显得很惊讶。
    “咦，这块玉和我的怎么那么相似？”我见过玉佩后，赶紧拿出自个的来比对。
    “嗯，它们原本是一组的，”老爹若有所思道，“心尚你那块上刻的是天，这块刻的是地，此外还有雷、风、水、火、山、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