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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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虞收服了厉苍，即使他实力不过玄阶巅峰，但在这个位面里，等级被界位压制在灵阶，玄阶巅峰的他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高手了。纵观破魔大陆其他势力，各方势力们的客卿长老也不过都是这个实力。以后后虞在面对敌人时，就算不敌，但至少在厉苍的帮忙下能有逃走的余地。
    后虞对自己有自信，但并不自大，她清楚曾经的辉煌已经过去，未来的路万般艰苦。曾经在古帝曼眼中，挥手就能灭掉的弱小地方，现在却有可能是她魂葬之地。所以她现在的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之后再走。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向祭问。
    “至少要先搞清楚这里的情况吧。”后虞摇了摇头，向祭虽然对破魔大陆有些了解，但也不过是她曾来这里找过几种药材，若说再多的了解也都没有了。她便不急着离开，进了厉苍的帐子歇息，同时让厉苍给她们讲讲破魔大陆的基本情况。
    破魔大陆相对于上界“飞鸟尽而不可绝”的面积来说，小的不是一点半点。这里没有传送阵，也没有空间虫洞，只有靠着最原始的马车行路。顶多也就是有钱人们嫌那速度太慢，请炼器师们炼制的出一些低阶的飞行宝器。或者有幸运儿祖坟冒烟，好运的与飞行魔兽签订了契约。
    地方小，势力少，势力之间的竞争自然就小。上界也不屑于插手这里，对于圣殿和其他上界家族来说，下界这块地方，还不如他们的一领之地大，不值得花费心思去争取。抛开古帝曼的本家古家不说，也就只有炼丹师协会在这里扶植了自己的势力。
    除了古家和炼丹师协会压众人一头，还有两大帝国瓜分了下界所有领土。这两大帝国名为诺玛帝国，克莱尔帝国。
    “破魔大陆一流势力，也就只有这四个。除了这四个势力以外，”厉苍说，“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是乾道学院。这个学院的院长似乎也是上界来人，当初学院建立之初，有势力不忿其抢走了大部分有天赋的少年，便纠结了数十灵阶巅峰强者前去寻找麻烦。”
    “但奇怪的是那人居然不受界位压制影响，不过是一挥袖间，数十强者全灭。自那以后，就在无人敢惹乾道学院。”
    “若您要寻找治疗经脉的药方，我觉得炼丹师协会和乾道学院或许会有，如果连他们也没有的话，那么这片大陆上便应该无人会有了。”
    后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心里着重标记了一下这两个势力。向祭瞥了她一眼，突然开口道：“别想了，不可能的，你与炼丹师协会有仇。”
    后虞下意识反驳道：“我哪里......”
    话没说完，她便反映了过来，唇角忍不住抖了抖。
    向祭面容冷淡，但眼中却明明白白写满了幸灾乐祸，她硬是用一贯毫无起伏的语调，说出了抑扬顿挫的感觉：“大仇，死仇，血海深仇，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的深仇大恨。若是论大陆最恨你的势力，毫无疑问，这炼丹师协会绝对能排进前三。”
    后虞这次抽的不止是唇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在抽搐，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其中渊源？说来听听。”
    “不巧，刚好我醒来之后，刻意了解过这些。”向祭说道这里看了后虞一眼，眼神有些惋惜：“原本收集这些消息，是想等我恢复之后，就联系联系你的那些仇敌，看看能用什么方法弄死你呢，谁知道也同时知道了你成了废物的消息，我连动手都不用了。”
    后虞捂脸：“你知道我不是她，你对她的恶意不要往我身上乱射啊，我很无辜的好吧，我是躺着也中枪啊。自从我夺舍了古帝曼的身体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觉得我简直是倒霉透顶了，这世界对我的森森恶意根本不加掩饰。我上辈子肯定是挖了人家祖坟抢了人家老婆把人儿子闺女卖到窑子里，才会惩罚我这辈子夺舍了古帝曼的身体！”
    向祭斜睨了她一眼：“不是我说，古帝曼现在都已经够可怜了，生不如死的活着，结果还被你夺舍了身体。你受的这一切，全都是活该。”
    后虞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就无精打采的趴在椅子上，听着向祭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话：“那时古帝曼不过刚刚突破尊阶，炼丹师协会见她天赋绝佳，认为她将来必能踏入帝阶，会长便让他儿子去接近古帝曼。”
    “但古帝曼已有心上人，对他的示好不假辞色，会长儿子便起了歪心思，想用一些恶心手段将古帝曼得到手。但他的计划被古帝曼发觉了，古帝曼难得下了狠手，将他修为给废了，还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
    “可想而知，会长唯一的儿子成了太监，他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偏古帝曼的心上人因为之前的事对她产生了误会，她忙的焦头烂额，没有注意到炼丹师协会这边的情况。会长以尊阶炼丹师的名义招揽到了数十尊阶强者，围杀古帝曼。古帝曼靠着一位挚友自爆，九死一生才逃离了追杀。”
    “古帝曼再出现时，已经成了尊阶上品强者，单枪匹马杀上炼丹师协会，在会长的拼死保护下仍杀死了他骄纵的女儿。当初会长儿子的险恶动作便是这女人给出的主意。在古帝曼未出现以前，她是公认的天才，但古帝曼一出现，她的天才名头就换了人。她心中暗恨，便想要借此毁了古帝曼。”
    听到这里，后虞不由得发表了评价：“挺蠢的女人，事情做便做了，还偏偏留下了马脚，留下马脚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古帝曼给查到了。”
    向祭摊了摊手：“后来好像还发生了不少事情，古帝曼死了一个至交，一个会长女儿怎么平息的了她的怒火，整个炼丹师协会被打压了十数年，会长一脉几乎快要死绝。偏就在炼丹师协会快要完蛋的时候，你这边出了问题，会长现在可是还活着呢，这不痛打落水狗才怪。”
    后虞感慨了一番那女人惹麻烦的厉害程度，突然回味过来向祭方才的话，忍不住道：“那排名前三恨古帝曼的其他两个势力是什么？”
    向祭有点同情的看着她：“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炼丹师协会毕竟现在实力大不如前，快要沦落成为二流势力了，可是其他两个势力......”
    后虞感觉头皮一紧，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总有一种预感，如果她不奋发向上，赶紧强大起来，这颗脑袋没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她当初到底是怎么脑抽了，才会去接手了这具身体和这一堆破麻烦的？
    “其实你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完全悲惨，”向祭补充道：“你在上界有几个要好的同伴，他们会帮你阻拦一些敌人。如果他们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肯定会派些人来保护你。可能派来的人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但你这几天藏的太好，虽然敌人找不到你，但想要帮助你的人也同样找不到你在哪里。”
    后虞扬了扬眉，只淡淡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向祭见她神情不像欢喜，反而带着几分嘲弄，不由道：“若是能够联系上他们，会对你以后的路大有帮助。但你似乎并不想这样做，为什么？”
    “你在古帝曼身边，知道她突破时是谁偷袭的她吗？”后虞答非所问。
    向祭摇了摇头：“那时我的意识还未觉醒，等我醒来之时，古帝曼已经被古家囚禁起来了。”
    “你也说了，古帝曼仇敌很多。她即将突破帝阶，这是何其重要的事情，她又怎么会不提前做好安排？丹药阵法就不说了，她突破时，身边定是带了信任之人护法。不管是她的朋友还是下属，如果中途有仇人前来偷袭，她安排的人手与其打斗，她又怎么能感应不到？可是最后，她是突破之时突然被人打断，走火入魔遭到反噬，而不是受到袭击，强行停止突破导致反噬。这其中的差别，难道还不够清楚吗？除了亲近之人外，还能有谁能够做到这样？”
    后虞扯了扯嘴角，随口道：“她那人的性子向来如此，从不以恶意去揣测身边人的心思。所以总是会受到伤害，却从来不吸取教训。”
    向祭的目光落在她额上红莲处，心中的怪异感又浮了上来：“看来你以前应该跟她很熟。”
    是啊，除了很熟的人，又怎么能张口而来这样了解又熟稔的教训来。
    后虞感觉眉心印记微微发烫，但那股突如其来的暴虐和愤怒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似乎只要一提到古帝曼，她总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对古帝曼的在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的多。
    后虞有些心烦意乱，这种事情不受控制的感觉委实说不上好受。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转开了话题：“厉苍，你知道乾道学院在哪里吗？既然炼丹师公会那边没办法，咱们就先去乾道学院试试运气吧。”
    厉苍忙应了一声，压下了心中听到她们方才对话时的惊讶，想了想，说道：“主人，乾道学院被结界笼罩着，就算咱们去了，有结界的存在，咱们也进不到里面。乾道学院从不开放招生，唯有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学院老师的赏识、收到学院邀请函的人，才能够靠着邀请函内的识别阵法通过结界，成为乾道学院的一员。”
    见后虞眉头微皱，他又道：“最近东面一处峡谷有奇异的能量波动，已经持续一月有余，该是有天灵地宝出世。现下各方势力都探得了这个消息，皆派人守在那里，意图在宝物出世的时候将其收入囊中。如此事情，乾道学院也当会派人过去。您可以先去接触接触乾道学院的来人，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各方势力都在？”后虞神色微讶，随即扬了扬唇角：“那么古家，应该也在吧？”
    “自然。古家这些年越发强势，家族子弟在面对别的势力傲气十足，听说第一天就与其他势力发生了冲突，抢占了其他势力的位置不说，还打伤了人家的族人。但因为古家势大，被欺负的势力只能忍气吞声下去。”
    后虞笑眯眯的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确实是有够强势啊。”
    古帝曼给她找了这么多的麻烦，刚好有这么个玩意冒出头来，她自然也得想办法，先还一些东西回去。
    赶路时向祭就告诉过她，她醒来时之所以身在荒野外，还差点被上界来人弄死，就是因为古家族人对这个上界流放下来的“废物”极尽鄙夷，连初学修炼的小儿都能戏弄与她。古帝曼忍受不了这种屈辱，便自己选择离开了古家。
    之后她的行踪暴露，勉强甩掉了追杀者，但不知在荒野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再醒来时，就变成了后虞。而在此期间，被她甩掉的人又重新追了上来，就有了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虽然她现在实力不足，不能与古家直接对上，但她有厉苍在旁，暗地里跟古家下一些绊子还是可以的。
    “你注意一下，最好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炼丹师协会的人应该也在那里。”向祭提醒道。
    “放心放心，我没那么蠢。”后虞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