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姹紫嫣红的春光,无限烂漫的花事,春色浸湿到他的裤脚边,攀爬到他的手中一束洁白无瑕的野菊花,小孩子努力踮起脚尖,将其插在素雅的瓷瓶里,这一下,天真可爱便是展露无遗。
后庭院窗沿前,炊烟渐渐升起,袅袅婷婷的,绕过近日新植的菜蔬,绕过门槛石阶的青苔,绕过争相斗艳的娇花,忽然邂逅了这场洁白宛若寒露的春雨,这一幕宁静安好,更是再多故事都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小孩子试探的伸出手掌,接过清清润润的丝丝雨水,懵懵懂懂的透过烟雨霏霏的雨帘子,瞧见了个身形姣好的女子,渐渐清晰的美目流连,不施粉黛的同时,宛如一朵悄然绽放于春日的桃花,超凡脱俗,宛若惊鸿。
女子嗓音如莺歌燕语,温温柔柔的喊着小孩子的乳名,而后者更是无比欢快的向其奔去,眼见着女子的巧笑嫣然越发近了,忽而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伴随着熊熊烈火,一下子化作了漫天尘烟,消失不见了:“娘!”
正是凉风习习惬意舒爽的时候,亭台阁楼的深处,公子猛然惊醒于小窗前的榻上,面上已出了层细密的汗:“呼……”一个大个头的丫头听见动静,便匆匆忙忙的进来了,她撩了一席散漫珠帘,大步流星的走近递了张浸湿的帕子:“公子又做相似的噩梦了?近日公子茶饭不思萎靡不振,奴婢等皆忧愁这样下去,定会搞垮身子的呀。”
虽然身形高大些,声音不徐不缓的很是沁人心脾,伴随着珠翠的铃叮清响,公子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接过帕子随意几下擦拭了面颊,空荡荡的眼神飘忽至小窗外的几株生长喜人的桃树,思绪早已飘向了久远的过去:如今春风还在,桃花还在,我还在,只是不见了……
回忆说到这里,这时候公子眼见就要成功了,又是静寂无声之际,也许刀锋再靠近一点,便可除去这一大威胁,三人皆听见了一道来自一位不速之客的声音:“喵……啊嚏,呜。”
屋顶上,一只小灰猫从黑夜中探出小脑袋,像一只兔子跳进了张九机的怀抱,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而张九机环住小灰猫,摸了一把就把它扔了出去。
小灰猫轻盈落地,转身又欢快的跳进了张九机怀里,再被丢出去,继而周而复始,坚持不懈,而然屋檐下的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悄然无声的中止了。
在翁老惊讶于小兄弟无缘无故,忽然就在他的身后时,公子早就藏好了匕首,已然想好抓到这只野猫,再如何如何处理它了,翁老忽而看着公子咬牙切齿的脸,惊恐万的道:“小兄弟,你的脸怎么……怎么裂开了?!”翁老的身体颤抖着,随着食指指向看去,清晰可见公子的脸从嘴角至整个面部,都裂开了。
张九机按住小灰猫一颗躁动的小心脏,饶有兴致的也盯着公子看,而闻言公子冷笑一声,抽出袖中一直藏着的锋利匕首,阴森森的盯着翁老的眼睛,那幽深怖人的眼睛镶在逐渐瓦解迸裂的面颊上,好似是个誓死将人拉到阿鼻地狱的恶鬼,将翁老吓得不轻。
眼瞧着恶鬼步步逼近,翁老退无退路,一个腿软便瘫坐在了地上,瞠目而视,惊惧大喊道:“啊!你别过来!别过来!”
公子见状不禁奸笑:“原来翁大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是如此令人发笑,早知翁大人如此胆小如鼠,本官深谋远虑这么久真是不值当,不值当啊。”
“你,你是……李江亘?!”翁老顿时惊愕的有些语无伦次,而当话闭,李江亘便一刀扎进了他的大腿,随着翁老凄厉万分的惨叫,刀子亦慢慢扎入进去,鲜血淋漓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翁老痛哭流涕,泪水逐渐模糊了老眼:这哪是一个流淌着滚烫血液的人啊,这分明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活死人!
李江亘黝黑的眸子里,仿佛有一汪死水深的可怕,他抽出刀子,又狠厉的扎了进去,再抽出刀子,再是似竭尽全力的扎了进去,那猩红的血从手心滴落,却染上了幽深的眸子,仿佛他扎的就不曾是条鲜活的生命,该是个死物,不会心痛亦不会遍体鳞伤,死的很是彻彻底底。
匕首落地的声音清脆好听,李江亘毫不理会脸色煞白的翁老正鬼叫哀嚎,用还滴着血的手粗粗抹了把脸,将脸上摇摇欲坠的面具碎片,抹落置于地面,他微微牵扯着嘴角,撕裂般的疼痛依旧不改开始,他一言不发的盯着翁老,静静地等着眼前这个强弩之末,使劲的扑腾完最后的价值,便是送他上西天之时。
翁老哭喊的喉咙沙哑了,心念他早已经告老还乡,远离京城朝廷甚久,万万没想到这李江亘却是不肯放过他的,思及此遂悲愤欲绝的大叫:“魔鬼!吸人血啖其肉的魔鬼!”
话音刚落,李江亘从袖中掏出一包盐……大腿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什么是刺痛,肆意麻痹着他的大脑,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持着没有晕厥过去,他亦明白李江亘为何而来,为何不肯放他一条生路:“是为你贪污受贿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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