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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未来的继承人,名嘉不缺天赋,虽是女子,但斩拳走鬼各方面绝不输男子,于政事上的触觉也颇为灵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相比早早便拥有了强大火系斩魄刀“业火”的胞兄和真,名嘉直到即将从真央毕业都没能悟刀。
闲院氏历代肩负着管理双殛的责任,其力量也与双殛一脉相承,宗家嫡系全部是火系斩魄刀,血统越纯正,天赋越高,与双殛产生的共鸣就越强大。故而作为宗主嫡女,闲院氏的继承人,前有才名卓越的胞兄对比,名嘉的压力可想而知。
伊江夫人已经痛失爱子,被丈夫寄予厚望的女儿又迟迟不能悟刀,她心病难除,忧心忡忡,缠绵病榻,而此时,侧室惠理子却再度有孕,怀胎期满后如愿为闲院氏产下一子,便是千熊少主。
当初名嘉以女子之身承嗣,为确保闲院氏嫡脉的血统传承,武藏为名嘉选了自己的近侍丰崎宗盛为赘婿培养,若非名嘉迟迟未能召唤出斩魄刀,两人恐怕早已成婚。然而,千熊的出世让武藏对名嘉彻底失去了耐心,他雷厉风行将丰崎宗盛举荐至远征军中,开始着手挑选联姻对象。
年底,缠绵病榻多年的伊江夫人终于病入膏肓。她青年丧子,女儿命运又一波三折,最终失了继承人之位,也耽误了姻缘,府中唯一的男嗣不是自己亲生,为此侧室坐大她也无能为力,点点滴滴都耗空了她的心血,勉力支撑也不过是放心不下名嘉。
可是最终,她却连死,都背负着罪孽。
武藏甚至将她的娘家片桐氏视为眼中钉。
“殿下。”随侍在侧的女中小声提醒,将名嘉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微微侧头,看见从石屏后面转出来的织田政。
虽有些诧异对方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但多年教育已成习惯,念头闪过的同时名嘉已略微后退了一步,让出了甬道,向着对方行了一礼:“织田大人。”
“不知道名嘉殿下也在此处,是在下唐突,请您勿怪。”织田政老远就低了头不与名嘉对视,这样的态度无可挑剔,名嘉也不以为意,客气应道:“您多礼了。”
宗法上而言,织田政是名嘉的妹夫,偶遇之下也不好晾着对方不理,名嘉收起了短暂的感性回忆,应酬起来:“沙都与惠理子夫人呢?您怎么独自出来了?”
“她们母女难免有些私房话,在下不便在场的。久闻闲院氏的枫园乃尸魂界一大奇景,故来此一睹为快,不想扰了公主清净。”织田政说话时仍是垂着脸不抬头,就算隔着一段距离,名嘉也能感觉到他周身的肌体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一时有些疑惑。
婚宴上这位妹夫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如此拘谨之人。
“舍妹往后,便仰赖织田大人关照了。”她不再费心思猜测其中原因,只这般客套了一句,暗自决定,再陪伴片刻便告辞离开。
再是亲戚,也毕竟男女有别,该避讳的地方还是要避讳一些。
名嘉不再说话,织田政才敢慢慢抬头,用眼角瞄着对方的侧脸。
方才他转过石屏为满目火红的枫林和刺桐惊叹,然而更惊艳的,却是立于刺桐花圃边,衣着淡雅的名嘉。
没有在会客间礼节性的微笑,那个时候的她,面无表情,紫晶石般剔透明亮的双眼望着开阔的花丛,冷淡的神情却透着寂寞。
衬着绚烂如火的刺桐花,织田政那一瞬间觉得这位天之骄女的名嘉公主寂寞得非常悲伤,这股悲伤,令她的容颜都带了一种蚀骨销魂的凄冷艳丽。
但是她的女侍很快便看到了自己,紧接着,名嘉公主也看了过来,自然地对他行礼,重新端起了微笑。织田政却不敢抬头,在对方的视线中,他觉得自己全身发热,额角都渗出汗水来,心里却有一丝觉得遗憾和不甘。
若没有他的出现,方才那副几可入画的美景是否可以多留存一些时候?此等绝色,日后又是谁有福气坐拥?
他甚至不受控制地对那个未来十分幸运的男人有了一丝轻微的嫉妒。
年初柏木家的春宴上,上级贵族中御门氏的女眷大出风头,织田政见过同去赴宴的家主中御门信恒的小女儿,的确姿容艳丽,据说享有“尸魂界第一美女”的美誉。然而与闲院名嘉公主的气度容颜相比,中御门家的女子,终是有些失之轻佻了。
这位名嘉公主的美,远非简单一句“容貌秀丽”可以形容,怎么此前,只听说过这位公主的慧名,却未闻其美丽动人之语呢?闲院家,有这样的嫡公主,怎就沉得住气让这般人物在别院清居多年,完全退出社交圈,直到如今也未有关于联姻的只言片语流出?
自己那位岳父,闲院氏的宗主武藏大人,又打得什么主意?
沙都夫妻临近傍晚时才告别,织田政陪着沙都上了车,车帘刚一放下,沙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闷闷地坐在一边不说话。初时,织田政还以为她是不舍与生母分别,但是回到织田家用了晚膳要就寝时,沙都依然说话阴阳怪气,脾气古怪,终于让织田政觉得反常起来。
“你究竟是怎么了?”受不了新婚妻子开口闭口不阴不阳,织田政觉得有点头疼。他与沙都成婚日短,彼此也才开始了解几日,但是前几日沙都却颇为温顺,又长相甜美,对此织田政也是满意的,本以为今日回门见了父母能让沙都高兴几天,结果自从离了闲院宅她就莫名其妙阴阳怪气,织田政就是再好脾气,也有些火了。
瞥一眼丈夫,沙都气得直咬牙,见织田政还一脸无辜她就更是忍耐不住火气,不禁就把惠理子的警告扔到了脑后,背对着丈夫一扯被子蒙上了脸:“你自己做得好事倒来问我!”
莫名其妙被妻子责备,织田政原本不想深究,此刻也不禁认真起来,见沙都这般姿态,不由冷笑道:“倒要劳累夫人说个清楚明白。”
沙都紧闭双眼,死要牙关。
一想起在庭院里看见的那一幕,她胸中的妒火就要把她燃烧殆尽。
名嘉站在花丛旁看花,旁边的织田政一双眼睛却都黏在名嘉身上!
如果说两人碰面沙都还能自我开解为是偶遇,可是自己倾心的丈夫却用那种惊艳的目光望着一向叫她瞧不上眼、已经失宠于父亲的嫡姐,这就让沙都无论如何都无法忍耐了。尤其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闲院名嘉一袭淡色衣衫立在火红刺桐旁的模样,的确美得惊心动魄。
那个妖女!
就算是失宠了,就因为出身尊贵,父亲大人也不会彻底放弃她,居然还借自己的婚宴给她安排会面!
那可是她一生一次的唯一的婚宴!居然要给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做嫁衣!
惠理子劝了她很久,要她不要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之事。她已嫁入织田家,织田政就是多看名嘉几眼也改变不了什么,婚宴会面一事更是微末小事,要她不要耍脾气,以免夫妻失和,故而在车上时沙都一直强忍着,可是如今织田政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仿佛是她做了错事一般,沙都终于忍不住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转头盯着身旁的丈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在我家里,你为何那般盯着我姐姐?看也便罢了,你居然没出息到连父亲问话都答不上来,到了庭院里还故态复萌,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织田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原本还希望对方反驳自己一番,也好让自己有个安慰,是有什么误会,没想到刚说了一句,丈夫就这个表情,分明是被说中了,沙都一时悲从中来,抄起枕头就朝织田政身上打过去:“你有没有廉耻?对得起我吗?”
自觉有些心虚的织田政一时不察,被枕头砸个正着,又羞又急,赶忙压低声音一手夺过枕头制住沙都:“你干什么?小声点。”
屋内一时鸡飞狗跳。
并不知道披露宴上的小小试探造成了织田家的一场风波,朽木白哉此刻,正刚离开西条氏主宅。
西条家主元实大人,病入膏肓药石罔医,据医官诊断,命不久矣。
西条家是朽木家下“御三卿”之一,比起地位更加尊贵的“御三家”而言,却是与宗家嫡系血统更为接近的。原本,祖辈设立御三家和御三卿,就是为了防备朽木氏宗家无嗣时,可从这六家挑选合适的子嗣过继为养子,以保证朽木氏的传承。朽木白哉继任家主之后不久,夫人绯真便病逝,也未留下子嗣,这些年来他一直未有续娶的意愿,久而久之,便有各式闲话开始猜测若家主一直无嗣,最终会由谁在家主百年后接过朽木氏的权杖。
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御三卿之首的西条氏家主,西条元实。
论血脉,他还是白哉的堂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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