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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意乱之极,江流喝杯冷水,觉得胃里不舒服,便让李阿姨把排骨汤煲了,顺便蒸一屉大馒头。也不知道殷澳淇有没有吃饭,江流揉揉胃,给姑娘打电话。她应该是在玩手机,响一声便接了。
殷澳淇在电话里叫他:“江流。”声音温婉,隔着手机,显得缠绵。江流觉得一股子暖意从耳朵里灌进胃中,连三分疼痛不适都得到缓解。
都说秀色可餐,殷澳淇她是声色可餐、内外可餐、寸寸可餐,馋得人可望不可即,想她个肝肠寸断。
江流忽而心波平静,他唇角似乎牵起笑意,轻声问道:“吃饭了吗?”
“嗯,还没。”殷澳淇小小的鼻音里,藏着欢喜,“星辰给我煲汤呢。”最后又炫耀一般补充道:“他第一次进厨房呀。”
呀,好欢喜呢。
江流瞬间饥肠辘辘,他咽口口水,问道:“什么汤?”
“唔,排骨汤。”
“啊呀,真巧,我家也是排骨汤。”江流如同刚长出牙的小孩子,笑得不见眉眼,好像两人共进晚餐似的。
两份骨汤,一碗鲜香四溢滋补美味,一碗平平淡淡卖相尚可。江流喝着汤,电话里问殷澳淇,“你的好喝吗?”
“好喝呀。”怎么能不好喝,可是弟弟拆了厨房熬出来的。
江流就觉得,那姑娘正坐在他对面,两人几乎要额头相碰,喝着排骨汤,忽而相视一笑。此刻灯光应该是暖橘色,窗不该关着,最好有风,绕过窗帘,把月色轻软吹进来。
寥寥几个字,惹得江流思绪翩迁,他忍不住抬头看,窗外明月高悬。
亲爱的姑娘,借着明亮皎洁的月,我真心祝愿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情饱了,胃也饱了,简单通话如此意长。江流看着见底的砂锅,傻笑自己竟喝了一锅。转眸时看见李阿姨,李阿姨颤巍巍伸手,比划一个二,小心翼翼问他:“少爷这是几?”
阿弥陀佛,可别是那一大锅汤给喝傻了,再看那三个实心大馒头也被啃光,完了完了,哦佛祖保佑。
李阿姨思想保守,在江家做了那么多年阿姨,把俩孩子当自己娃娃照顾,却口口声声叫他们小姐少爷。俩孩子越长大,李阿姨越忧心忡忡。虽然小姐越发标致能干,但少爷偏偏就越来越傻了,可还真是愁人。
这不一个没注意,哧溜溜把那一大锅汤给喝光了,还呵呵傻笑。老天爷哦,今天还学大猩猩抡自己胸口,到底该咋办啊。
江流满腔诗情画意,瞬间被摔了个粉身碎骨。傻小子愣半刻,觉得自己不回答李阿姨的问题,李阿姨保不齐会愁得睡不着觉。可是回答了之后,江流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傻子。
“啧真是,干嘛问个二啊?”江二傻子脱口而出,虽然显得傻乎乎,可好歹能让李阿姨安心不是?他揉揉肚皮,也没顾得上饱暖思淫|欲,悄摸摸看看江凝,从神态来看明显是没大碍,江流舒口气,安静退出去。
他也没回房间,倒了杯冷水坐在客厅,灯影静谧,江流眸中无端严肃。
无论是江凝还是殷澳淇,都和江崇有关联。江流非常讨厌的叔叔,和他爹一样,见着就烦。
可不得不承认,江崇对他们姐弟俩的照顾,实在是恩重如山。
好似窥探到江流内心似的,江崇突然打来电话,他问江流:“你姐不舒服?”
江流对谁都大大咧咧,可惟独对江崇,针锋相对,恨不能直接将其怼死,于是开口道:“呐,和你毛线关系。”啊,都是因为你好不,还在这里装滥好人,还不过来看望病人,啊别来,你一来我姐就痴了。幼稚而矛盾的内心,才是真实。
江崇多善于揣测心理,他淡笑道:“说去看你姐,可你姐电话没通,听你语气,她大概不舒服,既然如此,就拜托你上点心。我这边还有事情,晚点聊。”
然后温柔而果断地挂了电话。
江流皱眉,心里活脱脱吞了一整头羊驼。他气恼的是江崇既然知道姐姐的心思,为什么不做点什么直接摁灭姐姐的歪念头,反倒是天天上门撩人。
那衣冠楚楚的儒雅模样,太招女孩子喜欢了。哦要命!他和殷澳淇也认识,殷澳淇会不会被他吸引住?回想今天病房的情景,江流全身毛孔都愤怒了,江崇你个臭不要脸的,离我家小白猫远远的!
混小子炸了毛,没头没脑一个电话甩过去。就在江崇接通的那一刻,江流还从他手机里听见了殷星辰那酸辣的欢笑,“江医生,我姐夸我褒汤好喝,快进来尝尝。”
江流面部的肌肉狠狠抽搐一番,骤而眉头深皱。可能是被那一锅热汤给泡皱了心肠,才会觉得心上人只是他一个人的。江流想说话,却无言地保持了沉默。
江崇反倒大方,毫不介意让江流听到他们的对话。他问殷星辰:“你姐姐呢?”
殷星辰叫唤的欢天喜地:“吃饭后就进卧室了,估计是睡下了,刚才吃饭时在和谁打电话,看上去开心放松得很,老温柔了,我以前都没见过她那欢喜的样儿。”
话到最后那一句,江流的心汹涌澎湃。骤升骤降之间,溢出来的是要命的折磨缠绵。
江崇却说:“这才八点,她不会睡的。”而后又问:“毛团怎么没进卧室?”
“咦,不会吧,我姐啥时候能忘了这陪|睡小东西。”
手机里沉默片刻,江流还没来得及问情况,江崇已结束通话。那一瞬间江流脑子里冒出来大片火焰,烧毁漫天飘落的大雪。
江流没敢有片刻停留,开着车直接奔向殷澳淇家中。半道忽然看见一辆逆行的雅马哈直逼过来,纯黑机身在霓虹闪耀的夜间流光溢彩。经过江流车身的刹那,这人偏转了头。虽然隔着头盔,但江流明显感受到那人在看他,他觉得心慌意乱。
在那人转回头的瞬间,长发飞舞的迷离妖冶。江流如同被人扯住了全身的神经一般难以自持,他踩油门,转方向盘,杀出来一条逆行路,紧跟上去。
路况所限,他跟的有些吃力。
那人却有意等他,三两下拐进了通往市郊的路上。渐行渐少人烟,直到枯草荒野。两人都停下来,江流沉不住气,他下车,笃定叫她:“殷澳淇。”
那人脱下头盔,眼睛里瀚海天光,逼得那圆月也显得暗黯淡。是她,却也不是她。
几多成熟妩媚,几多性感撩人。这是另一个她。
这样的殷澳淇,黑色机车服帅气逼人,笑眼中风情万种又如烈火砒|霜。她吟吟道:“弟弟跟我这么久,是想干什么呢?”说着靠近江流,欺身而上,将一米八的大男人压在身下。
“你皮囊这么好,不如继续给我啊。”露骨挑逗,从她口中吐出来,招惹的江流小腹发热双腿发软。
江流口干舌燥,横生出一股子荒唐念头,他突然拽住殷澳淇胳膊,反压她在身下车头上,身体紧密抵住她的,看她粉面朱唇,声色动人,他开始颤抖。
“我比你大,才不是你弟弟。”他忍了那么久,只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殷澳淇轻笑着问:“可我就是喜欢亲弟弟,怎么办呢?”。她长得是真有味道,挑逗起人来,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催情毒|药。
毫不含羞带怯,毫不凉薄肃杀,这是第三个她,千年狐狸似的惹火尤物。
江流也不清楚,有了这样一个认知后,他究竟喜欢哪一个她。打他一巴掌的、在车上警告他的昙花一现,最长久相处的心事千结,眼前这一个,啊,昏天黑地亲上来了!
江流赶忙伸手挡住那压过来灼眼红唇,却被殷澳淇挥开。她欺进江流怀中,突然抬手,似轻还重地捏住他紧绷的下巴。江流今早刚挂过胡子,下巴干净爽利,殷澳淇手指间带了摩挲。江流往后躲,又极不情愿躲掉,犹豫时被殷澳淇狠狠揪下嘴唇。
那好似吉光片羽的,他尝到了她指尖光滑带纹的肌肤。
江流有了难以言说的反应,脑子却破天荒清明。他忽地后退,和殷澳淇拉开两米的距离,他冷静问道:“什么叫继续给你?”
殷澳淇回答得相当轻佻,“就是我们继续床第之欢咯。”
江流完全转不过来,心劳意攘地说:“停,我们什么时候有过?”
“呦,小弟弟忘性真大。”殷澳淇犹似回味道:“彼此的初夜,嗯,疼是都疼了,可那欢愉,食髓知味。”那时候,才高中呢,天冷冷的,又下着大雪。房间里虽然暖气十足,却抵不过赤|裸相拥时,那少年血气方刚的年轻身体。
而江流,他忘了,听见这些话时,他有些愤怒道:“胡说!不可能!”
殷澳淇窥到江流愤怒下莫名的惶恐,眸光流转,自嘲道:“看来江崇那混蛋玩意儿连你都没放过,还真是做得彻底。”
这简短的接触和交谈,信息量大到爆炸,江流消化不了,他开始沉默。良久之后,他才开口:“你是说,我被催眠过。”语气笃定,他是早有答案。
夜转凉,殷澳淇懒懒哼笑,抚摸下江流英俊蓬勃的脸。此刻的他,尚且不成熟稳重,可已非朗朗少年模样。
殷澳淇忽而叹息,“阿流,你还是太弱。”
这个美艳到放肆的性情尤物,同样叫他:阿流。
突然一阵凉意自灌木丛中刺来,江流心惊悸,正要查看情况时,被殷澳淇大力抱住,她死拽着他迅速侧身。杀戮声破风而来,扫到殷澳淇脸颊,一条血痕冒出来,把她的双眼也染成红色。
她冷眼看着江流,冰凉问道:“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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