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什么人?火可是你放的?”那名弟子见陈陟南走了出来,大声喝问道。
这弟子衣着比其他弟子华丽了许多,而他说话的时候,别的门派的弟子本能的眼神闪躲,看来,眼前的这个弟子就应该是众多弟子的首领。
“路见不平之人。”陈陟南望着这名问话的弟子,目光坚定,语气却格外的平静。
“那么说,你是替这大金尖细打抱不平了?”在场的各派弟子,听闻陈陟南的回答,眼神竟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热切的看着陈陟南,就如同看一只待宰割的羔羊。而那名弟子,更是兴奋异常,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甚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有了些许的颤抖,那嗜血的眼神盯着陈陟南,就如同盯着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绝色美女。
“金元宝自然是死有余辜。可是这死有余辜的,是你们谁杀的?我只见你们杀的竟是一些无辜之人。该杀的不杀,不该杀的滥杀,这就是你们这些名门弟子的做派?”感受着此刻场面中气氛的变化,陈陟南冷冷一笑,盯着眼前问话的弟子,眉宇间已经杀气纵横。
“哦?你不止替有钱钱庄辩护,还要质疑我们池州各个家族?小子,有点胆量啊,池州城里,有这胆量的人可不多了,看来你是真的活够了啊,就让小爷送你上路吧,我只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你的胆量,不然小爷杀你会杀得不尽兴的,嘿嘿嘿嘿。”说罢,那名弟子大笑着持剑刺向陈陟南。
虽然语气狂妄,但是这个弟子确实有狂妄的资本。这一出手,就已然不俗。只见这一剑刺出,他脊背雷鸣,人尚距离陈陟南一丈,但是剑却已然到了陈陟南身前,这剑似乎平白长了数尺长短一般。
当然,剑是不会变长的,之所以会给人剑变长的错觉,那是因为这名弟子的腰椎和脊背的柔韧性已经达到了一种惊人的程度,一剑刺出,腰竟然扭转了接近九十度,手臂探出,脊骨都因为手臂而出现了塌缩,他的整个手臂,竟然近乎于从身体里探出来了一般。
而反观陈陟南这里,他虽然目前已是三品高手,但是却只懂得枪法,此刻无枪在手,面对敌人,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着直刺过来的利剑,陈陟南突然有些愣神。此刻,他在心中暗自思量着,虽然自己擅长长枪,但是出门在外,带着长枪多有不便,但是不带长枪,遇到敌人却又无法应对,看来有时间一定要学一门拳法了。
一剑刺出,剑已经对准了陈陟南的咽喉,而陈陟南似乎被这突然遍尝的一剑吓得呆住了,竟然并未动手,看来这条命也要被自己收下了,那名弟子想到此处,嘴角也随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自他出道以来,已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在这一剑之下。哪怕是在门派之中,论剑法,他也是个中翘楚。对于这一剑,他有着非同寻常的自信。
可惜他遇到的是陈陟南。陈陟南虽然暗自抱怨着自己不懂拳脚,但是手上并未松懈,见这人来,脚下一个错步躲开,伸手就叼向对方手腕,要将他的剑夺下。虽然陈陟南不懂拳法,可是连着几天的杀戮,他临场应对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一叼,又快又准又狠,时机把握之妙,力道掌握之巧,已然有了高手的风采。
这弟子何曾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竟然也是一名不弱的三品武者?方才过于信任自己的这一剑,从而导致一剑刺出,心情松懈了许多,而今陈陟南的手已攻来,这弟子竟然余力用尽,没有了变招的可能。
顺手从那弟子手中夺过了宝剑,陈陟南回手一剑,就刺向了他的心脏。只是这剑法同枪法差异甚大,这一刺,他估算错了距离,虽然刺中了那名弟子,却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那名弟子本来都一位自己难逃一死了,却发现陈陟南的剑竟然只划破了自己的皮肤,一瞬间,死而复生的喜悦充满了他的心头,他的嘴角再次得意了起来。
“哈哈,见你方才的身手,原本还以为你是个高手,原来也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既然你不会用剑,那么你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那弟子说罢,脚下一个发力,人就已经贴向了陈陟南身前,他的身法灵动,竟如同猿猴一般。
而其他弟子们在发现那名弟子被夺了宝剑的时候,便已经向着陈陟南聚拢了起来,而今已经将陈陟南包围了。
身形已被那弟子缠住,而众人的包围也已形成,见此刻不走,便是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陈陟南面色微沉,以肘为枪,暗道一声接招,猛地发力,肘竟真的如同长枪一般,狠狠地刺在了那欺身近前的弟子身上。
那弟子功夫自然不弱,之前被夺剑也只是因为大意轻敌,而今认真下来,竟然也十分了得。见陈陟南肘来,身体一缩,竟然平白矮了三分,“啪”的一声响动,只见他的肩膀随声而出,迎上了陈陟南的一肘。
这一甩肩,肩膀甚至带出了风声,那肩灵活的有如拳头一般,直对上陈陟南的铁肘,只可惜他终究是吃了身材瘦弱的亏,力量照之陈陟南微弱,这一碰撞,他被击飞数尺之远。
随着那名弟子被击飞,陈陟南终于有了空闲,他放眼在四面扫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相对薄弱的位置,然后将方才从那名弟子手中夺过的长剑一剑甩出,这剑在陈陟南的力量加持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了身侧,而身侧挡在那个位置上的弟子见长剑飞来,不得已侧身躲过长剑,趁着这个出现了空档的机会,陈陟南的身影已经跟着长剑,一起飞了出去。
有钱钱庄既然已经烧毁,众弟子也便不必再看守此处,于是都奔着陈陟南逃跑的方向追杀而去。
众人走后,有微风吹过,将少许黑色的灰尘卷入了空中。谁能想到,此时在空中飞扬的焦炭,曾经有着怎样的辉煌?
那曾经威风赫赫的有钱钱庄,曾经名动池州的四大望族,而今也只剩下了一抔焦土。
或许,有钱钱庄还会活在人们的记忆中,活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只是随着这一代人的老去,它终究还是会消失的,随着风,回归到此刻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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