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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处处是木头被烧着的味道,烟雾四处弥漫。
熙来攘往的人群,为本就已经遍体鳞伤的新月城,陡添一抹萧索之感。
不时传出的血腥的气味,和地上掉落的让人发寒的碎尸,很好的诠释了这个城镇,刚刚发生的一切。
封飞雨走在这个城镇上,看着眼前真实发生的一切,真的很难以置信,这么大范围的破坏,居然是自己造成的。
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血魂子此前愤怒之下的一击,和封飞雨全力灌注之下的一击,确实足够产生如此大的破坏力。
不过,这些现在已然不重要。
封飞雨会为死去的亡灵感到哀伤,但也仅仅是哀伤。
此刻的他,眉头紧锁,大脑中不断的翻找着前世的记忆。
而他的手中,俨然是刚刚从血魂子那里得来的储物袋。这个鼓囊囊的袋子里面,装着许多封飞雨此前从未知道的东西,但他对于这些,早已不感兴趣。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那个已经消失的金属令牌。
拓跋长风怎么会和东域一个,在他面前不值一看的小卒子有关系?
那个带有风字的令牌究竟在暗示,或者说是解释着什么呢?
血魂子在知道他的存在之前,是否有去见过拓跋长风?
拓跋长风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转世的消息?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封飞雨已经扳着手指头,数了好几条街了。
事实上,封飞雨的心中,对于血魂子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猜测。只是,他需要足够的证据去论证。
缓缓的停下脚步,封飞雨悄无声息的站立在了几条街道的交汇处。
刚刚,他也就是在这里,遇到那两个兄妹,并且遭到了血魂宗的人的袭杀,然后也是在这里,他离开了自己的父亲去追击其中的一名黑衣人,后来就遭遇了血魂子。
再后来,就发生了一系列的打斗。
现如今,再度打量着这里,封飞雨眼神中浮现一抹杀机。
很明显,这是一个陷阱。
至于目的,他暂时将之归结为血魂子的复仇。因为在他之前,血魂子曾经被封华源等人联手重伤,也是因此,才导致他实力衰减,从鼎皇期的强者,跌落到了普通鼎皇的位置。
所以,他心中恨封华源,但又找不到封华源,便借机将封飞雨作为了报复的对象。
封家断子绝孙,想来比让封华源重伤甚至于死亡,还要痛快些吧?
至少目前,封飞雨心中是如此思量的。
他不敢多想,也不想多想。因为他只要想象,眼前就会浮现那个带有风字的金属令牌,而他的心中,也是会出现拓跋长风那个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的影子。
努力的甩了甩脑袋,他将所有的不愉快的思绪甩出脑袋,再度打眼观察起这里来。
就在他脚下不远处,还有一滩血迹。
这滩血迹的主人,封飞雨并不陌生,便是那个手拿凤凰听石铸成的剑的少年。
他依旧很清晰的记得,这个少年当初手中拿着长剑的感觉。
如果封飞雨的眼睛没看错的话,这个少年培养起来,也绝对是一代王者!
封飞雨渴望变强大,但也渴望遇到一个能够与他相持平的对手。这个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但不知道为何,封飞雨总觉得,这个少年会给自己带来一场不知福祸的历练。
他轻轻的俯下身子,单手抚摸着地上那滩血迹,瞬间,他的周围,像是被寒冬包裹。
封飞雨眼中一抹鼎气环绕,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双手。
透过血液,他看到了其中点点活跃的黑气。
这黑气,不正是血魂子身上的那种吗?
他苦苦追寻的对手,居然是血魂宗的成员。这个结果,任是封飞雨,也有些难以接受。
本以为,这个少年只是被暂时利用,可谁知,他却已经是血魂宗的一员。
轻轻拭掉手上的血液,他挥了挥小拳头,看着前面的来人。
“我的好儿子,你刚刚可是去哪里了?”封元杰的声音,远远的便是传了出来,看到封飞雨没事,他的一颗吊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爹地,你刚刚不是找我了吗?怎么,没有找到吗?”封飞雨笑着道,再度变成了那个萌萌哒的小孩。双眼眨巴眨巴的望着封元杰,嘴角咧开。
“你这臭小子,个子不大,速度还真不慢!”封元杰说着,一拍封飞雨的肩膀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在身上安翅膀了啊?”
“鼎气化翼都不会,我也真是服了你们了!”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声音并不清楚,倒也未被封元杰听到。
“哼!”封元杰轻哼一声道:“我新月城成了这幅模样,难道真的以为我封家没人了吗?今天这个事情,我封元杰还真就打算,一查到底了!”
“千万别被我知道是哪个门派做的,否则,哼哼!”他嘴角上扬,一副颇具威胁的语气道:“我非让你们在东域都混不下去!”
封飞雨看着封元杰这副认真的模样,却是笑了起来,缓缓道:“你就是知道是谁干的,我想,恐怕你也没有那个实力,去找人家全面开战!”
“东域,还有我封家怕的门派吗?”封元杰说着,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语不对,赶忙补充了一句道:“当然,除了那个神出鬼没的血魂宗之外!”
“你说呢?我的儿子!”他笑着,看着封飞雨的眼睛道。
“嗯哼!”封飞雨哼唧一声,从封元杰腰间拿出一个鼓囊囊的袋子,掂量了几下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想说的就是,刚刚造成了这么大破坏的人,正是血魂宗宗主——血魂子!”
“嘶!”封元杰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封飞雨那认真的不像话的眼神,确认了几次之后,才再度开口问道:“你说是血魂子?难道你见过他不成?”
“何止是见过,还打过呢!要不是他实力太差,也不至于这么年轻,就被我弄死了!”封飞雨心中道,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看着封元杰那渴求的眼神,只觉得额头直冒汗。
他还真的没想好,怎么应付封元杰这样带有审问味道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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