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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丫头!来人,快请御医!”太子妃见人瘫倒在地上,忙让成嬷嬷扶她起来,又找人宣御医。
然而,正在里面的人忙做一团的时候,下人突然通报:“娘娘,皇长孙回来了。”
太子妃沉默一下,立刻吩咐人将沈纤转移出去,有沈柔在这儿,她不想让她看到祈儿为了一个女子惊慌失措的样子。然而,下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华祈早一步冲进来了,看到沈纤一身污血时,他双眼似乎也被血染红了,立刻冲过来将人抱在怀里,并冲着外面大喊:“风在漂,进来救人!”
只是短短几息的功夫,沈纤双唇发黑,眼底下清淤不散,又吐了几口黑血出来,华祈的表情几乎吓坏了大殿里面的人。太子妃抿唇看着他,面上的不悦有些明显。
和华祈一同回来的人已经走进来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华祈身边,蹲下,清秀的面容几乎拧成了一团,忙从随身携带的瓶子中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沈纤的嘴巴里,让她咽下去。
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沈纤彻底昏迷了过去,头歪在华祈的手臂上,嘴角的血迹也流到了他的袖子上,将白色的衣服染得黑红。
“她怎么了?”一把抓住了风在漂的手,几乎是吼出来。
薄唇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却让人大惊失色:“天下至毒,红颜落。”
红颜落,名字很美,毒性之烈,让人咋舌,它并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却也难解,中毒之人,每隔十息,口吐黑血一次,直到红颜落尽,毫无生命迹象。这种毒药,相当于将人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抽离,而吐血之人也痛苦不堪,十分折磨。
华祈既诧异又心疼,她虽然昏迷,可表情却是极其痛苦的,柳眉几乎皱成了一条线,她双手紧握成了拳,指甲直插手心,还有鲜血流出。华祈一手抱着她,另一手则想扳开她的拳头,可她力气大得厉害,他也无可奈何。就在这时,沈纤身子突然紧缩,一口黑血吐在华祈的胸前,这次的血中泛着绿光,将他的袍子给腐蚀了一大片。
可他全然不在乎,又扯住了风在漂的衣领:“怎么还在吐血?”
“我给她吃的只是解毒丸,并不能真正解去她体内的剧毒,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胸前有伤,或是被此毒腐蚀到,或有性命之忧。”
太子妃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吩咐站在大殿里的人:“都愣着干嘛,快将钱姑娘抬到耳房,让风御医诊治。”
又对华祈说道:“祈儿,你别在这碍手碍脚,快去换身衣服,让风御医好好给钱姑娘看看。”
华祈抿了抿薄唇,在风在漂的示意下最终点了头,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李嬷嬷的手中,看着她没在吐血,这才出去了。
看到华祈如此关心,沈纤,太子妃也不免不满,可是碍于华景楠和沈柔都在,她也只好多关心关心,上前询问她的情况:“风御医,这丫头怎么样了?”
“启禀太子妃娘娘,这位姑娘已经服下了解毒丸,暂时没有大碍,不过她体内余毒未清,若是不及时服用解药,只怕……仍有性命之危。微臣现在立刻去配药,当然,也请娘娘立刻找到下毒的凶手,并且拿到解药,以防不时之需。”
太子妃即刻召来人带他去太子府的药房,又吩咐下人洗干净大厅,她将要走出门口时,却又停下看了一直留在这里的华景楠夫妇俩。给身边的绿枝递了个眼色,绿枝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到画意的脸上。
看到沈纤当场吐血,画意本来就害怕得不得了,一个清脆的耳光下来,她被打懵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贱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钱姑娘下毒,你胆子也太大了。”绿枝一脚踢在她的腿弯处,画意没有防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快将解药拿出来,说不定还可以免你一死。”
画意终于明白了,慌忙摇头否认:“娘娘饶命啊,小姐救我啊,我没有下毒,不是我下的毒。”
绿枝又一个巴掌招呼在她脸上:“好大的胆子,在娘娘面前竟直呼‘我’。”
画意被她扇了两巴掌,两颊高高肿起,早已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哭着一边摇头,嘴里吱吱呜呜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小姐救命啊,奴婢没有下毒啊。”
华景楠看到这一幕,只是攥紧了手,他看了看神色有些慌张的沈柔,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算是支持。这个时候中毒,摆明了就是冲着他的柔儿来的。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犹自端庄的皇嫂,沉声道:“皇嫂,这是何意?”
太子妃冷笑:“八皇弟难道没听到御医说,要找到下毒的人,拿到解药才能救钱丫头?”
先前碰过那杯酒的人,只有这丫鬟以及沈柔,除了她们,根本没人有机会在杯中下毒。
听到这句话,画意呜呜地大叫起来,可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急着爬上前来,想向太子妃表明自己的意思。这一回,太子妃推开绿枝,直接一脚踢在了画意的胸口:“无知贱婢,不是你下的毒,难道是八王妃?将解药拿出来。”
这句话问出来,沈柔吓得脸色一白,“皇嫂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主仆下的毒?”
太子妃侧过脸去,似乎很不屑回答她这个问题,此时,李嬷嬷已经将人安顿好了,走出来回答道:“王妃娘娘,钱姑娘喝的那杯酒,只有王妃娘娘的丫鬟以及您自己碰过,钱姑娘喝完酒之后,便毒发了,难道我们太子妃会在酒中下毒或者是钱姑娘自己给自己下毒,来冤枉您的一个丫鬟?”
沈柔被她问得没有话说,可她并不服气:“难道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下毒吗?”
李嬷嬷温尔一笑:“王妃娘娘,没人说您下毒,所以我们娘娘只审问了您的丫鬟。”
随后,她突然严肃里面,一张老脸绷得紧紧的,怒瞪着画意:“快将解药拿出来。”
画意根本没有下毒,自然没有解药啊,她连连摇头,可是太子妃、李嬷嬷、绿枝等人根本不信,她无奈,只能哭着求沈柔帮她作证,可沈柔一时也没了法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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