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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先前太子妃已经找人去宫里请风左院判了,大家便都安心的等在这里,不过华祈却始终放不下心来,虽然沈纤服下了解毒丸之后,吐血的频率没有先前那么快了,可当看着她拧眉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紧了。
安定的到来不是个意外,只有他才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么险峻,若是他们没有及时赶来,只怕她现在已经是一堆枯骨。
想到这,心里便疼的厉害,他终于明白,当年皇叔为什么在失去皇婶之后一蹶不振,也终于明白了皇叔当初告诉他,以后会坚定的守护一个人的想法。
失去的痛苦,没人愿意承受第二次。
双手紧握着她的手,第一次,华祈心里有了一种冲动。
风左院判在众人的期待中姗姗来迟,走进这里的第一眼,他便看到了风在漂,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迎上来了,风左院判无奈地摇头,也不理他,直接在提着药箱走进了内阁。
将药兑水递给丫鬟,可丫鬟畏于华祈而不敢接,他还没来得及发话,华祈已经将药拿过来了,“怎么服用?”
“这药是内服,咽下去就好了。外敷的在这儿,你也不方便。”风左院判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
华祈也不在意,将沈纤扶起来,用温水送服了药,又等了一阵子,见她的面色渐渐舒缓,这才放心了许多。刚要说出感谢的话来,一旁的小丫鬟已经端着铜盆走过来了,时间正好,沈纤突然从床上翻起,将一些污秽物全吐在了铜盆里。
污秽物中夹杂着一些乌黑的血,可表面还是泛着一层冷绿,极为恶心。
风左院判叹了口气:“皇帝明令禁止不许用这种毒药来害人的,想不到啊。”
华景楠问道:“风老,最近可有人动过这种药。”
他没有径直回答,却朝沈柔看了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华景楠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怎么都不肯相信的。
沈柔面有戚色,一副弦泫欲泣的样子,“我只是问过风老御医,宫里是否有这种药而已,可我真没拿过。”
这话一出,就连华景楠都有些瞠目结舌,她真的知道有这种药?
而华祈则是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沈柔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忙解释道:“可我并没有碰过这药啊。”
华祈恨恨地问道:“那你是从何得知这种药的?又为什么要问?”
沈柔一时语结,说不出话,华景楠反应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同时挡住了华祈质疑的目光。“祈儿,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华祈冷哼一声:“据理力争,有什么长幼尊卑可言?即使到了皇爷爷面前,我也照样这么说。”
他也没想到华祈到了这个时间,说话的态度竟然这么强硬,不由得愣了一下,呵呵,风在漂还说他变了,其实真正改变的人是华祈。
正在两人争论不休时,风在漂轻声叹了口气:“你们是叔侄俩,又不是仇人,何必弄成这样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坐下来说清楚就是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华景楠似乎意识到自己是太过分了些,可他的过分,还是被他们给逼出来的?要不是他们处处针对柔儿,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而华祈早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震惊比以前少了很多,却还是有些失落。可他和皇叔一样,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人,断无后路可退,即使走到这一步,也终究无法避免。
太子妃也见两人僵持不下,提出建议:“不如去皇上面前弄个清楚吧。”
华景楠朝沈柔看了一眼,见她心不在焉却有些犹豫,可是这件事不查清楚,以后便会是柔儿的一个污点。可他又有些担心,若真的是呢?
华祈是毫无畏惧的,正准备要动身,却觉得自己的袍子被人拉住了,低头一看,竟然是沈纤。他喜上眉梢,立刻将先前的事完忘了,只坐在床边她的感受。
“你醒了?怎么样?好点没?”
他眼中的关切不是假的,眉眼间的喜色也是那么真切,沈纤虽然在昏迷中,却也听到了他同华景楠相争的身上,不由得一下子就回忆起了以前的事。
那时,她刚遇到华祈,他还是是个正直的年轻人,以为她与一桩命案有关,特意来到她身边查案,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看清,他早已经变了。
听说他以前听极看长辈们的话,礼貌而谦和,可是现在,却学会护着她了。
从被沈柔设计到现在,一路走来,受骗被人欺负的居多,像燕儿、安定、王大娘那样对她的人少之又少,如今又多了一个华祈,她不感动才是假的。
华祈见她半天没说话,又红着眼睛,以为她难受,又慌忙叫风左院判为她看诊,沈纤摇摇头,此刻她面色一片苍白,显然是吐血过多还没恢复的缘故。
“我很好。”
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华祈的心蓦地一疼。“你别说话,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却见她再次摇头:“不用了,华祈,你答应我,不要管这件事,我也不想闹得太大,她毕竟是八王妃。”
华祈怒而捶床,可又担心她身子虚弱受不得波动,只好生生忍下去了,他握着拳头道:“你放心,我皇爷爷一向处事英明,绝不会放纵任何人的。”
沈纤坚决不从,无奈之下,只能双手拉着他的袍子阻止他。“我听到你们说的话了,红颜落是宫里的禁物,突然出现在宫外,一旦查下去,牵连甚广,华祈,不要查了。”
风左院判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听到此,却是慢慢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风在漂在一旁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也默不作声。
只是沈柔先前听得沈纤那句话却是极大的不甘:这贱人,分明是将下毒的罪名推到我头上。
可她却没有办法反驳,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
而且她知道,经过刚才的事,华景楠一定怀疑到她了。她恨得咬牙,不禁在心里暗骂:这该死的沈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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