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儿驾着马车抵达香宴居,进门后果然没有发现几位客人。不仅如此,就连跑堂的人从三位变成了两位,至于掌柜的也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半眯着眼睛打盹。
「你好,我是你们东家请来的客人。」她戴着围帽,对方看不清楚她的面容,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不好意思,贵客这边请,跟我上二楼。」掌柜的不敢怠慢,带领叶淑儿上了二楼的包厢,位置依旧是靠窗的位置,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小姐请在这边稍等片刻,我这就为您上茶。」
叶淑儿点了点头,随后落座。
霍袅袅在家受了一肚子气,本来想要好好的和爹娘谈一谈,谁知道原本一直支持她的母亲,现在居然反水,和她爹站在了同一边。
如今她的月钱根本就不足以支撑酒楼的租金,下个月便是付租金的日子。若是不能及时上交,恐怕老板便会上门催债,若是家里人不再支持她,这笔钱无论如何都填补不上这个窟窿。
「小姐,你等的客人来了,已经安排到了二楼的包厢。」
霍袅袅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来了。
「霍小姐别来无恙啊!你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一盏茶时间,不遵守约定时间这可不太好啊!」她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上好的铁观音,想来价钱也很美丽。
「有点事情耽搁了。」
叶淑儿并没有追问,这位大小姐发钗凌乱,衣衫不整的,看来是与人发生了争执,想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问霍小姐你一个问题,你如何得知我能帮你渡过难关?据我所知,你香宴居已经许久未盈利,更何况对面还开了一家这么厉害的酒楼,你想要重振酒楼,想必需要攻克不少难关。」这些话,她不止说过一次。
「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暗中调查过你,所以知道你一些事情。」虽然不是出于本意,只是不小心看到了父亲书桌上的折子罢了。
「喔——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调查的我?」
「你如今在府城算得上一个人物,时疫的事情处理得非常漂亮,要知道这次的时疫能够这么顺利就控制好,都是因为你研制出了药水,你可是比太医院那些老家伙中用多了。」
叶淑儿没想到她如今也成了这些世家子弟口中的谈资,本想要低调行事,谁让萧蘅那个老狐狸暗中使坏,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暗中动了谁的蛋糕,好在有皇上亲赐的牌匾,想来短时间内是没有人敢在她头上动土。
「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她虽然因为处理时疫的事情扬名,不过开酒楼是到府城之后才有的想法,再怎么说她都在准备阶段,不应该有人知道她的打算。
「我不小心看到你的事迹,听说你在乌镇不仅开药铺,还开了一家胭脂铺,赚了不少银子。加上你上回来我这吃饭说的那一番话,我这才想起你。」
叶淑儿这才弄明白,原来这都是巧合。
「让我猜猜你为何不找家里人帮忙,难道说因为你这酒楼亏损太多银子,家里不支持你,所以你宁愿找我这个外人,都不找家里人帮忙的原因,是这样吗?」
「你……你猜的没错。我爹娘已经不肯再给我银子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增加客源,想必很快就要关门了。」
叶淑儿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得,「倒闭了不是正好,我觉得你这酒楼很不错,正好在找地方,手里的银子盘下来绰绰有余。」
「你……我好心找你帮忙,你居然觊觎我这酒楼!」这位置可是她跑了十几家才定下来的,要不是对面开了一家梵楼,想必现在已经日进斗金了。
「你这酒楼反正迟早要倒闭,到时候转手是迟早的事情,卖给别人
和卖给我,这不是一样吗?」
「就算你盘下来,到时候也只能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我劝你想清楚了!」霍袅袅就跟一个趾高气扬的孔雀一般,叉着腰俯视一旁坐着的叶淑儿。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不过我还是劝你及时止损。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梵楼,不过我却去过,那简直就是一个吸金的金窟。我可是亲眼瞧见有人豪掷千金听曲子,那可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过是和那位茵茵姑娘喝茶,就得付五百两银子,一次就比得上你这一个月的收入。」
霍袅袅气鼓鼓地坐鼓鼓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降火,「不过是请一些不入流的歌姬,故意弄出这些噱头,哄骗那些无知的冤大头,我这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她才不会效仿那一套。
「所以说,你这高雅的香宴居也没人光顾啊!主要你这没有吸引顾客的点,菜色一般就算了,主打也没有。更没有吸引人的地方,对面可是要什么有什么,晚上还有杂技表演……」就连她都觉得有意思。
不过,梵楼主要是靠着第一花魁的名声,吸引不少顾客。菜色还有酒水都挑不出错,更重要的是热闹。
若是她的话,便会打造成一个美食城,增添一些更加富有娱乐性项目的设施,主要是加入一些现代元素,刺激消费。
「难道说,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吗?」
「你这香宴居算是到头了,救不了喽!」
最好是赶紧倒闭,再这样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需要重新开始,不光是装潢,还有厨师,员工这些都要重新挑选。
「请问霍小姐,你可有仔细看过你酒楼的账本?作为一个管理者,若是连账本都不会看,那可就麻烦大了。因为不管是赚了银子,还是亏了你都不懂。」手底下的人难免会糊弄,人员管理上的失败那可是致命的。
「我只知道已经好几个月赤字了,至于账本我没时间看。」
她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找银子,将自己的私房钱都补贴进去许多,可是依旧无事无补,至于账本已经三个月未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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