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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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老爷和小少爷回来了”
    我望着那一湖畔刚抽芽的烟柳发怔“小姐？”身旁的丫鬟又唤了我一声“嗯，走吧”一旁的家丁过来推着轮椅上的我向正厅走去，“阿姐”还没到正厅，一个小孩子过来扑到我的腿上“言儿，都大孩子了，怎么还这般缠着姐姐？”正厅里坐着的男人边说边向我走来，男孩遂站直了身子“我知道了，爹爹”我笑出声，抬起头来朝男人道“爹爹”，小男孩打发走家丁，使劲的将轮椅向前推，很用力却也只推了一点点，“哈哈”一旁的男人笑出声，小男孩恼怒的看了男人一眼，“哼，言儿早晚会像爹爹一样有力气的”男人将轮椅推到饭桌旁，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便吩咐丫鬟上菜边坐下“唉，你二十有三了，言儿都六岁了，爹也老了”我推着椅子过去“爹爹是女儿拖累你们了”男人放下刚拿起的筷子，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是爹娘对不住你，你娘走的早，爹常年在外做生意，言儿又小，耽误你出嫁了”我看着趴在饭桌上盯着鸡腿两眼放光的小男孩“爹爹，孩儿身体这样，没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爹娘这些年为了孩儿也是吃劲了苦头”男人放下搭在我肩上的手，用袖里的绢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我扶着他胳膊“爹，吃饭吧，你看言儿都饿坏了”一旁盯着鸡腿两眼放光的言儿听到唤他的声音，便用可怜的的眼神看着爹爹哀求道“爹爹，阿姐说的对，言儿都饿了”爹爹把手绢放回袖袋里，认真对言儿说“言儿，倘若爹爹有日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阿姐”言儿从凳子上遛下来抱着我的脖子，用很诚挚的眼神看着爹爹的脸“爹爹要去哪里做生意么？爹爹放心，孩儿的鸡腿都归阿姐吃”男人欣慰的看着我们亲昵的样子，“好，好，好，快到凳子上去，开饭”一旁的丫鬟端上盘子盆子为大家漱口净手，饭桌上，爹爹将鸡身上的两条腿扯下来，夹到我和言儿的碗里。一旁的男孩用手捉住碗里的鸡腿，从凳子上跳下，把鸡腿伸到还在发怔的男人嘴边，“言儿的鸡腿还有爹爹的”爹爹咬了一口鸡腿，看着我把鸡腿夹到男孩碗里的动静，笑着对他说“真香，言儿尝尝”言儿听爹爹这么说完，又将鸡腿放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嗯，真香啊”一旁的丫鬟听他感叹的声音，纷纷捂嘴偷笑，言儿走到我身边来“阿姐，言儿的鸡腿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说完便从自己碗里捞出鸡腿，放到我碗里，“言儿，阿姐说过很多次，吃饭要用筷子，你”没等我说完，他溜到自己的位子上，塞满东西的嘴含糊不清的说道“鸡腿太大，言儿夹不起来嘛”一旁的奶娘嗤笑着抱他到凳子上，爹爹笑出声“来来来，快点吃饭，言儿下午还要去夫子那里”说完便夹了菜放我碗里“绾儿，你也多吃点，城里生意忙，你最近都瘦了”我夹了筷肉放到爹爹碗里“爹你也多吃点”“好”爹爹笑的很开怀，看了一眼吃的正欢的言儿自己也吃了起来。
    膳后，爹爹去小憩去了，家丁推到了自己的庭院里，看着树下摇头晃脑的言儿“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他背完后朝向我“阿姐，你来了”我摸着他的发道“来看看言儿的功课怎么样了”言儿把竹简扔到石桌上，盘腿坐到石桌上拄着下巴道“唉，先生老是叫言儿背这么难的，言儿虽说不是特别愚钝，可是太难了也背不下来么”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我捏了捏他的脸“那刚才怎么背下来了？后面的那么难”言儿笑着说“后面的不难啊”说完又默默的叹气道“除了有些字难写又不认识外，其他的倒也不难”我掩口失笑，身旁的丫鬟和家丁也笑出声，“这篇文章的意思是葛草长了又长，漫山遍谷都是，藤叶茂密又繁盛，黄鹂上下飞翔，飞落栖息在灌木上，鸣叫声婉转清丽，割藤蒸煮织麻忙，织细布啊织粗布，做衣穿着都舒服，告诉管家您我心里话，我想回家看望父母，把内外衣洗干净，把要洗的不洗的分清楚，回家看望父母”言儿很用心的听完，从凳子上跳下，拍着手叫好“阿姐好棒，比夫子讲的还容易懂。”我捏着言儿的手朝家丁示了示意，家丁推我到言儿房间，松开言儿的手，笑着看向发怔的他“还不赶快睡，下午打了瞌睡可是要挨打的，”听我说完，言儿迅速的爬上软榻，微笑的看他合上眼睛，言儿睡着后，丫鬟拿了块薄毯盖到他身上，让家丁推我到树下，顺手拿起桌上的竹简，看着被言儿画的乱七八糟的文简，弯了弯唇，后来，回升后，望着同言儿长得一般的佩言，我更多的想起的是那张画的乱七八糟的竹简，很庆幸的是天命还是将言儿还给了我。
    一个时辰后，言儿便由管家带去了学堂，我便和家丁丫鬟去了账房，这一待便是到了晚膳后，小厮传来话说爹爹去城南谈生意去了，不回来了，言儿从学堂回来用完膳复习功课去了，吃了几口丫鬟带来的点心，便回到了院子里的时候，树下的言儿正躺在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躺椅上，丫鬟推我到他身边，言儿看着我过来，从躺椅上起来，坐到我腿上“阿姐”初春的江南，夜晚还是有点凉，我拿起薄毯盖在我们身上，言儿依偎在我的怀里，“阿姐，那几颗星星组起来像勺子一样”“嗯，那是北极星”“阿姐，他们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阿姐，你说娘亲是哪一颗？”“应该是最亮的那颗吧”言儿望着那颗最亮的北极星说“娘亲，言儿好想你”，后来才知道，远在北极宫的父王母后将我们那天的行为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测不来自身天命的他们不知道我身边的孩子会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言儿毕竟是小孩子，窝在我怀里一会儿便睡着了，丫鬟把我们推进屋，将言儿放到床上，虽说言儿有庭院，但从出生娘便去世了，我行动不便，为了方便照顾，便一直与奶娘住我院子里。奶娘和丫鬟分别帮我们洗漱后就退下了，我躺在言儿身边，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娘亲在世的时候说，这玉佩我生来而带来的，料想我是有段天定的姻缘，可这么多年来，因这副残废的身子，却没有提亲的，偶尔来的为别人纳妾的媒婆也被爹爹拒之门外，身旁的言儿一个转身，将手搭在了我的腰上，我看着他的脸，觉得很满足，至少言儿在陪着我，掖了掖言儿身上的被子，闭上眼便轻轻的睡去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丫鬟告诉我言儿已经上学堂去了，洗漱后，我坐在闺房里吃着丫鬟送来的早膳，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说爹爹要见我，我放下碗，由家丁推着去了爹爹那里，爹爹身边的小厮是个很稳重的人，今日这样冒失肯定是重要的事，猜了一路都没想出所以然，到正厅的时候，爹爹坐在上座发呆“爹爹”我唤了他一声，“绾绾儿，你来了？”爹爹突然变得有点结巴，我小心的问“是生意上的事？”爹爹也越来越结巴了“是…又…不是”我推着轮椅到爹爹面前“是昨日生意上的事？”“你都知道了？”爹爹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绾儿放心，爹爹是不会将你嫁给李家的”“嫁？”我心下疑惑问爹爹“李家？是城南李家？”爹爹叹了口气又坐下“他们说愿意将二十个庄子给你下聘，嫁给他们的独子李琨”“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和青楼头牌厮混的李琨？”听我这么一说，爹爹生气的拍了一把桌子“哼，绾儿放心，爹爹是不会”“爹爹，你应下吧”“可那李琨”我看着爹爹疑惑地脸“女儿年岁越发大了，留在家里不是长久之计”“不行，我不同意”爹爹一口回绝，我微笑着看着爹爹的脸“李家夫妇虽说是一方富商，但是为人忠厚守信，李琨虽是浪荡公子，可并没有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可…。”“爹爹还是应下吧”爹爹叹了口气，便叫来管家，不出我所料，下午便有媒婆上门，除了那二十处庄子，李家还给了我十处旺街的铺子，其实，这桩婚事，无论谁来求，我都会应下。别家的姑娘16及笄而嫁，我又二十有三了，同龄的姑娘孩子都如言儿一般大了，现在言儿还小，爹爹的生意还算顺利，可谁知以后呢？我虽说可以照顾，毕竟身体受限，我得给言儿找个依靠。李家是商户之家，富甲一方，之前家里跟他们也有生意往来，他们夫妻二人，我在生意上接触过都是好人。至于李琨，若是嫌弃我是残废，帮他多娶两门亲便是了。
    晚膳时，桌上的饭菜丰盛了许多，言儿也从学堂回来了，一旁的丫鬟端过盆子给他净手，言儿边用布擦手边问爹爹：“爹爹，老钟叔说，阿姐要嫁人了？”爹爹叹了口气“嗯，”言儿一听爹爹肯定答复，坐到凳子上去。“爹爹，能不能不把阿姐嫁出去，言儿不嫌弃阿姐”，我笑道：“言儿怎么这么说，是阿姐自己想嫁人。”言儿看着我的脸，“可言儿听说李家公子是个浪荡公子”说完又朝着爹爹问“爹爹，什么是浪荡公子？”一旁的管家笑道：“少爷，今天厨房做了少爷爱吃的肘子肉，少爷多吃些。”毕竟是孩子，言儿见到好吃的忘了其他。望着桌子上的好吃的，看了眼爹爹。爹爹说了开饭后，便直奔肘子而去，我边吩咐他慢些边夹了些蔬菜给他。爹爹看着我们的样子，叹了口气，吃了几口就回书房了。我让丫鬟准备了几分粥点送了过去，便回到庭院里。言儿早早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丫鬟忙取了软垫给他，“言儿，想什么了？”“阿姐，你可不可以不嫁人，言儿很快就能长大，长大了就能照顾阿姐。”我将他抱到腿上，言儿依偎在我的怀里。“阿姐希望言儿长大，可长大后，言儿娶了媳妇，言儿就不喜欢阿姐了”“不会不会，言儿只要阿姐，不要媳妇。”我低头看着紧紧抱着我的言儿，边哄他边拍背：“阿姐永远陪着言儿。”言儿不多时便睡着了，我让丫鬟将他抱了进去，一个人在椅子上呆着，想了很多事，可最终也想不出所依然来。
    成亲那天很快就到了，听到迎亲的唢呐我手心微汗，比前些日子做嫁衣还要紧张，可没想到的是，那天接我的不是李琨，不对，压根就不是新郎，我是被媒婆背上轿的，其实，早就料想到的事也没有多大失望。丫鬟扶我拜堂的时候，我看着丫鬟手里的鸡却也只是笑了笑，有多苍凉也只有自己知道。那天迎亲、拜堂到入洞房新郎就没有出现过。早上，被丫鬟们绾起长发推去给公婆敬茶的时候，下座上坐着一身白色衣袍的男子。李家是外户，所以我断定那就是李琨。大概是被公婆训过的原因，脸色不是特别的好，见了我也只是抬了抬眸。公婆并没有为难我，还送了饰品给我。敬完茶，我便回了房。因为身体的原因，我极少去大厅吃饭，好巧不巧的，我去吃饭的时候李琨亦不在。听贴身丫鬟说他还是日夜留连青楼。
    三日后，我便要回门了。那天早上，我被丫鬟推起，带着公婆安排好的回门礼准备出门的时候，李琨回来了。他瞥了我一眼，拦下丫鬟，将我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了马车上。马车很稳，李琨闭着眼假寐，我拨开帘子向外望去，街上很繁华，有些吵闹，让人有些烦躁。放下帘子，回身坐好，却对上了李琨瞅我的眸子，冰冷中带着几许探究。见我回量，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道：“别想着本少爷会乖乖让你做妻子。”我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也许是我的沉默激怒他，他坐起身突然捉住我的手腕道：“过几日，我纳个妾，‘夫人’应该不会介意吧？”也许是为了提醒我的地位，他刻意把夫人二字叫的很重，眸子里尽带着不屑。看着他的样子，我微笑着说：“相公喜欢就好。”李琨撇开我的手臂，径自又靠回车壁上，车上便又安静了下来，马夫赶车的声音，车轱辘发出的吱吱声，闹市的叫卖声格外的清晰。不一会儿马车过了闹市，便到林府了。“阿姐”还没下车便听到言儿唤我的声音。李琨探出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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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之间有点失误，央子再次表示歉意，，，对不起，太不负责任了，以后央子一定好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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