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破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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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生沉默了片刻，从嘴里呼出一口气。“唉，要是你再大个三四五六七八岁就好了。”
    “?G？”
    袁生抱着自己还在不断往外流血的手，浑身的冷意越来越重。“这样撒手不管好像也就没有那么禽兽了，只是一般般没用的大人而已。”
    “?G？！”
    “试试另一个方法吧……”袁生闭上了眼睛，压下了眼瞳中的种种情绪，片刻后睁开对绿谷出久眨了下眼。“我可能得回到最开始那个房间去，成功了也许能召唤出什么绝世英雄。”
    虽然不知道结罗是怎么回事，但是绿谷出久出现的太巧了。他在笔下勾勒的少年，冲出体内的灵力，还有在不正常的屏幕上看到的那抹绿色的光影……
    把巧合串联在一起，怎么想绿谷出久出现的原因都有九成可能在他身上。
    “我不太明白。”绿谷出久满怀担忧地看着他。“这太危险了。”
    “和让未成年人去引爆煤气听起来一样不靠谱。”模样本来就生的纤细脆弱的袁生抱着微微抽搐的手，试图用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有点生命力。“也许我这一趟就能开发出我的外挂了。”
    绿谷出久也不是不懂什么叫挂，就像他也看过里番本子。他得到个性的事情说出去一定会有人觉得他开挂，但是在得到个性之前差点丢掉小命的绿谷出久并不觉得拿挂那么轻松。
    “拿不到呢？”
    “本来就是不肝不氪新人小号十连全ssr一样的概率，拼人品这种事多拼拼就心平气和了。”袁生露出养生老人一样温和的微笑，“……毕竟转锦鲤又没什么用，偶像也一样。”
    绿谷出久觉得后半句才是袁生真正的心声。
    “兵分两路，我现在回去，你找个地方埋伏起来，假如结罗真的跑回去了你就拿什么东西引开他的注意。”
    “从刚才开始……”绿谷出久语气沉重，“就算你强撑着说完整的句子可是声音一直在抖。”
    “难道被你发现了我很怂的事实？”
    “你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袁生：“……”
    假如这个时候袁生从支撑着他的怀抱里下来，能不能顺利地爬到四楼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极力的，绿谷出久想要劝袁生放弃他回去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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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罗手上攥着从袁生卧室里扯来的床单，仰头迎接着天幕上落下的雨水。他闭着眼睛，用柔软的床单布一点点擦干了他脸上的墨迹。
    女人会爱美，男人也会爱美。
    结罗恰好是爱美的那一类。
    他讨厌墨汁在他身上流淌的触感，墨滴让他的皮肤变得肮脏。
    风雨吹拂下结罗身上止不住的湿冷，虽然他不会像脆弱的人类一样因此而生病，但他依然不喜欢这种感觉。
    结罗把沾了墨的布丢到一半，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土壤味道，还有淡淡的血的味道。
    因为风雨，追踪的难度加大了很多。那种令他兴奋的味道被雨水稀释的很淡了，凭他的嗅觉能力，无法在这样的天气中准确判断出他们具体的方位。
    他设置在巢穴里的发丝被雨水不断拍打，他无法感应到碰到了头发的是雨还是那两个家伙。不过那两个小鬼多半是不知道那些头发的灵敏度的，出于谨慎一定会回返回来，而不是用性命去验证他那些发丝的性能。
    没有被墨水泼到的头发被结罗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确保最内层是可以保持干燥的。现在这个茧仅仅只有他的手掌大小，其余的发丝全部被他分布到了楼房当中。
    他一栋楼一栋楼地继续布置着他的发网。
    这两个小鬼太麻烦了，麻烦的让结罗烦躁，不过结罗不认为他们能跑得掉。当他抓到他们，作为让他花了这么多精力的回报，他一定会让他们死的格外精彩。
    雨哗啦啦地下。
    在结罗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之后，忽然感觉到某一根头发被触动了。
    他抬起头透过楼道的窗户望出去，还能看到袁生家中的灯光。那盏灯一直亮在那里，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毁坏。
    结罗唇边扯出一抹笑容，由明灯做指引，直奔袁生的房间。
    在他从已经破开的窗户那里跃入屋内时，绿谷出久奉上了一记重拳。
    结罗又一次倒飞出去，脖子那里撞在水泥地上发出可怕的响声。他的头扭成了正常姿势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角度，静静地躺在地面上被雨水冲刷。
    这一次，绿谷出久似乎撞对了结罗的弱点要害。没有人会在头部受到损害后还能安然无恙，脖子扭曲成那个样子，骨头一定已经断裂了。
    过于顺利的过程让绿谷出久不安，他等了三分钟，躺在地上的结罗始终没有声息。
    袁生在房间里催逼着体内的灵力，面前摆了一堆公认实力强劲的角色。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用尽全力也只逼出一缕灵力，颜色浅淡地像是混了一缸水。
    很难再挤出来了，再挤他可能真的会灵尽人亡。
    绿谷出久半转过身，“他好像……死了。”
    袁生抬起头看绿谷出久。
    “我去确认看看，只要……”
    袁生的瞳孔猛地一缩。
    因为视角所限，他和绿谷出久都看不到楼下重新站了起来的结罗，但是他在的这个方位，看的到寒光闪烁的红霞刀。
    “真是可爱的孩子呐。”结罗将有点歪的脑袋扶正，扬起手，红霞刀直刺绿谷出久的后心。
    想看到……
    想看到他们自以为获得了希望后，又面临绝望崩溃的脸，尤其是那个绿头发带着满脸笑容救人的家伙，那一定会成为他至今以来最有趣的藏品！
    好像从已经干燥僵硬的海绵里硬往外挤水，袁生榨取着身体中的每一丝力量，在全身似乎要绷断的痛苦中抬起手。
    他的皮肤苍白难见血色，静脉呈现出的青色清晰可见。明明绿谷出久才是严格意义上的纸片人，不过和充满活力的少年相比，此刻的袁生反而更像一片纸。好像轻轻一吹，他就可以倒下了。只有一双眼睛里蕴着神魂，轻而薄，是蝉翼般的一抹寒光。
    绝不想死。
    从沙漠中攫取绿洲，自绝地里开辟通路。
    从仿佛已经寸寸断裂的筋脉里刮取出最后的涓滴，袁生指尖萦绕了一股比之前的风暴小的多的灵力，墨色中隐隐染着腥红。
    然而这缕灵力没有如袁生所愿进入他所选好的强力角色海报里，而是再度投入了屏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