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破纸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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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生抹了把脸上的血，在手骨剧烈疼痛的同时，语气里丝毫不带沉痛，好像他面对的不是生死险境，而是在和朋友说笑下副本。
    “嘶……今天我的三观真像里番女主角。”
    惨遭□□，多方位，多次。
    不幸听懂的绿谷出久在黑暗中脸颊爆红起来，这不是有余裕足够他害羞的时候，他调整了一下状态，让声音不会有任何磕绊。“外面不对是吗？”
    居民小区外面直接就是古木参天的森林，水泥铺就的道路秒切满是落叶的肥沃土壤，这个场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和谐。即使袁生不说出来小区外和平常不同的事，绿谷出久也意识到了这其中蕴含的问题。
    “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袁生望着近在咫尺的一缕又一缕发丝，心里和语气截然相反地发沉。
    看不到发丝的绿谷出久意识到袁生又发现了凭他的眼睛无法发现的事。“前面有什么可怕的问题发生吗？”
    “对，很可怕。我发现结罗上辈子可能是只仓鼠，在窝里囤食。”
    绿谷出久：“？？？”
    袁生地嘴角飞快抿了一下，绿谷出久第一次看他在想笑的时候没能成功笑出来。“就是说，那个森林看上去完全是她的老巢，全是头发和包裹圆形发巢里的死尸头颅……”
    绿谷出久悚然一惊。“尸体……”
    在绿谷出久身处的世界里，虽然也存在罪犯，但是很少死人。按照结罗嗜血的程度，假如放在他们的世界完全是最穷凶极恶的那种人。那种级别的罪犯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可能轮得到如绿谷出久这样的高中在校生去解决，即使是为成为英雄而努力的在校生也不行。
    “往这边走。”袁生指出一个方向，小区拥有不止一个出入口。这扇门外的道路成为了结罗的巢穴，还可以查看另一扇门。假如那里没有产生什么异变，也许还能够从那条路上逃生。
    两人转了一圈，不幸的是小区的其他方向虽然没有森林，却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就好像袁生玩网游时遇到的空气墙，明明可以看到‘远方’，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过去一步。
    袁生和绿谷出久身上都有血迹，这是一种线索，一种讯号。留下血迹的他们被困在这一带，迟早会被结罗找到杀死。
    名为绝望的巨石，一块一块地累加在奔逃的袁生身上。
    如果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样下去死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袁生的身体在不断流失温度，无法克制地微微痉挛。抱着他的绿谷出久心中也不能避免地会感到恐惧不安，忽然从众目睽睽下的比赛中进入到完全陌生的房间里，不断地接触到异常的情况，还有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鬼’在追逐着想取走他们的性命。
    但是现在被他抱在怀里浑身是血的袁生让他无法去顾虑那么多问题，受到重创需要拯救的人就在他面前，他自己的性命也随时遭受威胁，即使有无数的疑问也自然而然就被更重要的事情压下去了。
    明明也会恐惧，明明也会怕的连身体都难以动弹，但是偏偏在救人这件事上……
    他就是会冲出去在连犹豫都还没有产生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冲过去动了。
    袁生咳了一声，掌心因为被割伤而露出大片的红和隐约的白。此刻袁生的样子十分可怖，看着他苍白的脸和七窍中流出的血留下的痕迹，很难有人相信伤成这样的他是没事的。
    事实上袁生确实有事，他从绿谷出久带他跳出窗户时浑身痛的就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了。从出生以来他就比别人的顾忌要多，但还从没有一次遭受到这样剧烈的痛苦。在他和绿谷出久状似轻松地说话时，其实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被烈火炙烤。
    “没关系。”绿谷出久强行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笑容，害怕怀中的袁生会因为恐惧而坠入绝望的深渊中，放弃求生的意志。“我们一定会找到方法的，一定有什么办法获救……”
    袁生沾血的手指艰难地比了个“ok”的姿势。“成为他的食物或者装饰品，就算这么要求我的是长得超漂亮的小姐姐我也不会答应的。”
    绿谷出久在脑海里迅速勾勒着可以应对的计划，他的个性——既是超能力，他还没有完全掌握。而且这样需要近身使用的力量，面对可以操纵发丝还不畏惧身体受伤的结罗完全是被动的。
    得想个办法，不能完全依靠个性的办法。
    “煤气……”绿谷出久吐出了这个词，“这里有煤气吗？”
    绿谷出久曾经收集过大量资料，知道很多人的优势和短板。他相信结罗也一定有弱点，但是不存在于绿谷出久那个世界的结罗没有可以让他分析参考的资料，绿谷出久没法断定哪个地方是结罗的弱点。
    但假如是煤气爆炸的话，无论结罗的弱点是哪里也好，都会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和火焰卷进去。
    袁生在听到“煤气”两个字后就立刻意识到了绿谷出久在脑海中转动的想法，“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想引来结罗在引爆煤气吗？你……”
    你这个主意有点瓜皮。
    袁生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咳嗽而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面部扭曲。他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语调放的又轻又快，强忍着不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有所断续。“还是算了，虽然我是想把他炸成渣也没错，但是结罗又不可能乖乖的进到放好煤气的房间里等着我们把他炸成烟花玩。”
    “我会把他引过来。”
    袁生哈哈笑。“少年我想你应该不会是拿我做诱饵的对吧，其实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
    “没关系，由我去就可以。”绿谷出久道，“我受的伤很轻，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后面那句全是水分，即使是拥有个性的少年，绿谷出久也是肉体凡胎。受了伤就会疼痛，不可逆转的伤害他也无法扭转。尽管逃生的几率比普通人尤其是重伤的袁生大很多，但那么做仍然是异常危险的一件事。
    袁生停止了脸上的笑容，和绿谷出久对视。
    这是一个本来只存在于纸面上的稚嫩少年，屡次在危险之中营救他人的救世主角色，在虚拟的世界中屡次进入民众视线的未来明星。闪耀无比，却只存在于虚拟中，侧过来看就变成一条细线的纸片人。
    袁生就在不久前还在亲笔勾勒描绘他，可是这一刻他活生生地站在袁生的面前，带着呼吸和体温，眼神真挚肯定，情感汹涌复杂。
    完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