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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玄乙轻嘘一口气,转过身来却撞上一个胸膛,受力之下刚要朝后倒去,却被润玉一把揽回胸前。玄乙双手推在润玉胸膛之上,一时面红心跳不止,犹豫是否要立刻推开。她这般纠结,想来应是那个控制自己的人,对她的影响还没能完全解除。玄乙如是这般想。
正出神时,润玉倏忽放开了玄乙。摸黑来到桌前,润玉斟了两杯茶置于桌上,拿起其中一盏一饮而尽。方才一番变故,玄乙竟也觉得口干舌燥,便顺势坐到润玉身边,执起茶盏便要饮。似是想起什么,玄乙饮茶的手忽然顿住了,拿到鼻间轻嗅杯盏中的香气,确认是茶无疑,方才饮了下去。
一杯茶水下肚,玄乙才算全然回过了神,忽听见润玉问道,“你怀疑灵珠?”
玄乙放下茶盏,正色道“每日我身边往来那么多人,能真正记住脸的却着实不多。父王,夏珠这些亲人便罢了,区区一个侍婢竟能在我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本身便是一件异常之事。”
润玉正色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太刻意的露了痕迹。眼下情况未明,我二人又记忆不清,根本发挥不出正常的实力。若是贸然对上,恐怕没有多少胜算。”
玄乙见润玉一派认真,忍不住促狭道,“你倒是有自信,我确是跟你一路的。倘若我是幕后黑手派来的细作,一心算计于你。你却对我这般推心置腹,当如何是好?”
润玉展颜一笑,似玩笑似认真的看着玄乙,“若真如此,便依了你的意思,一生留在此处陪伴于你,你可欢喜?”
玄乙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会心一击!不知什么时候起,润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待人处事虽还是如从前般妥帖周到,可这行为举止间总是不经意的带着点深意,几次三番让玄乙忍不住面红耳赤。也不知是受了此地异常的影响,还是他本性便是如此。
强压下心中的羞耻,玄乙勉强打起精神,正色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我倒是有个法子,或许能解此刻的困境。”
只见她闭目掐起法诀,不一会儿便听到窗户咣啷一声被推开。苍蓝色的宝剑破窗而入,稳稳的立在了玄乙面前。
玄乙见状松了口气,重新关上窗户,回到纯钧面前,正色道,“那日之后我隐约恢复了些旧日的记忆和法力。纯钧乃是天之宝剑,正气十足,能祛除邪祟,正定乾坤。我二人这般异常,定然是有什么不妥的东西侵入了身体,纯钧定能起到关键的作用!”
言罢玄乙便与纯钧沟通起神念来,很快,纯钧便明了了玄乙的意思。自剑身上弥漫出一股金色的光芒,渐渐的形成了一个灵气罩将玄乙全身盖住。
不一会儿,灵气罩忽然破碎。纯钧平地飞起直扑玄乙左腕,剑身贴在她腕下三寸间。突然间,一阵白色的粉末状事物从腕间冉冉升起,很快便被纯钧吸收走了。待腕中再也没有白色粉末飘出之后,纯钧又不停歇的飞到玄乙右脚之上,如法炮制。
这一番作为后,玄乙忽然眼前一黑,软软向后倒去。润玉伸手欲接,却被纯钧用力的拍向一边。
纯钧挡开润玉,一把搭住玄乙的身子,将她托到几凳上坐下。不知是否是错觉,润玉总觉得玄乙的这柄宝剑,似对他怀有很深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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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散碎的记忆在玄乙脑中拼凑,排列,最终合成一副完整的画卷。
玄乙猛然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面色复杂的盯着润玉,倏忽又闭上双眼,纷乱的感情在心底激烈的碰撞。再睁开眼,眸中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三分讥诮,五分闲散。玄乙似想说些什么,可面对润玉迷茫的目光,却不知怎么开口,最后转头望向纯钧,“你还是将他的记忆也恢复了罢,不然我真不知如何解释的好。”
纯钧剑身狠狠抖了两抖,不可置信的在玄乙神念中咆哮,“你居然让我帮他!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当初是如何欺辱你的?”
玄乙蹙眉,很是不耐,“他不曾欺辱过我,你快动手吧,正事要紧。”
纯钧浮上顶上梁柱,居高临下的望着玄乙嘲讽,“可不是嘛,怎么算是欺辱呢?你自个儿也是乐意的。你二人不知羞耻,勾搭成奸,无媒苟合,寡廉鲜耻,红杏出墙!我呸,我方才也是手贱,居然特意跑来帮你!”
玄乙动念将纯钧召回手中,狠狠的掐住剑身,“你堂堂天之宝剑,嘴怎么这么臭?扶苍师兄清正重礼,太尧师兄华贵雍容,你究竟是跟谁学的啊?”
纯钧用力的在玄乙手中挣扎着,恶狠狠道,“你还有脸提扶苍?你这般护着那小白脸,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放着未来的青帝夫人不做,偏去勾搭一条小小的应龙。这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家伙,哪里及得上扶苍半分?我看你是眼瘸了吧!”
玄乙面色一变,两手抓住纯钧死命的摇,“我与扶苍师兄清白坦荡,并不是那种关系。别人不知晓内情也就罢了,你难道也不清楚?少废话,快干活!”
纯钧被晃得头晕脑涨的,趁玄乙不备陡然用力摆脱了桎梏。它恨恨看了玄乙一眼,忽然自空中往下狠狠砸向她的脑袋,“我打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润玉本稳稳的站在一旁,见玄乙遭袭,倏忽出手擒向纯钧。纯钧侧身闪避,却见润玉身影如鬼魅一般瞬移到身前,一个弹指打到剑身之上。它一击不中,反到被润玉弹飞出一丈之远。
纯钧望着警惕守在玄乙之前的润玉,心道这小子也不如他所想的那般无用,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可那又如何,大爷它就是不!高!兴!
“你若一直这般没心没肺便也罢了,可偏偏又对这小子不一般。本大爷不乐意帮他,你要有本事就自个儿解决罢!”言毕又一阵风似的破窗跑了。
玄乙看着纯钧逃之夭夭,顿时气了个倒仰。
润玉关上窗,回首看向玄乙,“想不到,此剑竟已化灵。”
他虽然听不到纯钧在玄乙神念中说的话,但玄乙的回答却是一字不漏的听于耳中。不知为何,她口中的扶苍竟让他十分在意,莫名不喜。
玄乙叹了口气,“纯钧不愿便也罢了,左右我恢复了记忆和部分法力,也不是全无办法。”
言毕,她催动体内为数不多的能调用的灵力,与润玉左腕上的红线沟通,“我虽暂且唤不出新的烛阴之暗,但催动你腕上遗留的那部分,应当是足够了的。”
润玉将左边衣袖扶上,凑近细看。只见红线缠绕的青丝上弥漫出一阵黑色雾气,将他体内浮现出的白色粉末全数吸取过来。润玉起先还能支撑得住,但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润玉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榻上。好不容易将杂乱的记忆整理好,他支起身子,看见玄乙端坐在椅上,一边持盏吃茶,一边望向他。
润玉收敛起眼中的情绪,起身来到玄乙面前,“此般多亏了玄乙,我才能从这迷障中清醒过来。”
玄乙立时呛了一口茶水,咳了半响,方平静下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润玉,“玄、乙?你莫非还没恢复记忆?”
“有何不妥?当初不是你让我这般唤你的吗?”润玉不慌不忙的帮玄乙平顺气息,方侃侃而谈,“如今我虽恢复了记忆,但在异度空间里受的伤却未痊愈。这地方气息诡异,我二人需得谨慎行事,慢慢探查。”
好罢,当初她为了准天后身份,以及调戏纯情青年的恶趣味,确是这般说过。可真被他这样称呼了,浑身上下却充满了说不出的别扭。这般行径一点都不润玉好吗!一定是她受伤的缘故,所以功力不到家,未能完全祛除他体内的影响!
玄乙如是安慰自己,然后正色道,“这点我倒是有点头绪。新月那日,我仔细观察过围绕凌波殿的结界。若是我所猜不错,困住我们的并不是结界,乃是一方上古大阵,名唤红颜回光阵。”
“不是结界,也不是幻术,竟是个阵法?”润玉若有所思。
“不错,此阵亦有迷幻的效果。误入阵中的人,会被摄取心魂,误以为自己便是阵中之人,随着阵眼一同经历他生前的一段悲欢离合。这控阵的人,应当是个蚌精,抑或是螺贝之类。”
“蚌精?”润玉思索一番,“她身上确有水族的气息,可你断言是贝蚌之流。。莫非,操纵我二人意识的白色粉末是珍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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