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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的小仙,施了个礼,便朝着内殿摆唱喏道:“启禀陛下,水神仙上求见。”
刚至九霄云殿门外,便闻一阵琴瑟之音,定神一看。竟是这旭凤在抚琴,一时锦妤是啧啧称其,没想到这旭凤还有这种绝活。
天后本是一派兴致盎然,却在瞧见水神阿爹身后的她时面色一沉,锦妤朝她一笑,两人对视之间,一时是火光四溅。一旁的天帝,也是十分疑惑。不明她和锦觅为何会和水神一同前来。
“水神,你这是什么意思!?九霄云殿岂是这两个精灵能随意踏入的!”天后那脸看着她是生生拉的老长
“水神可是有要事相商?”天帝怕这私生女一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爆出,一时有些慌张,打算遣散四周的神仙。
“且慢!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想请天帝,收回小女锦妤锦觅身上,这火阳相冲之力”水神阿爹漆黑的眼带着亘古不变的清寒投向殿首
“小女?”天后面色惊变
“正是。”爹爹眼中凿凿,掷地有声,“锦妤锦觅乃是我与梓芬之女!”
比起天帝和天后的惊疑不定,旭凤那就是喜上眉梢了,一时看着锦觅连眼睛都挪不开。见此,锦妤上去一步,默默挡住锦觅,冲着旭凤非常有内涵的一笑。荼姚的儿子,休想拐走她家的宝贝锦觅。
天后回过神来之后,怎么愿意让水神轻易认下锦妤这个数次将她打伤的对手,于是是想着法子否定。
阿爹暖暖的握着她和锦觅的手,冷眼瞧着天帝天后,“不劳天后挂心,若非人心险恶,梓芬又何须自她姐妹二人诞生起便施术压制她们的真身灵力!”阿爹寒声又道:“天帝可知当年花神因何仙去?”
天帝一楞,咳了两咳。
天后面色骤降,疾道“花神之逝实乃天命,六界神录有载,花神本是佛祖座前一瓣莲,入因果转世□□本应湮灭,不想错入三岛十洲为水神与玄灵斗姆元君所救,此逆天之行,终必遭惩戒,花神寿终不过灵力反噬之果而已。水神昔年出手相救时,就该料到有此因果之报。”
水神阿爹沉重闭眼,再次睁眼伴着冷冷一笑,“说起六界神录,其中也有记载,业火乃破灵之术,分八十一类,琉璃净火居其首,又分五等。毒火为其尊!噬天灵,焚五内,仅历任火神能掌握此术!当年.......”
“夜神大殿下到。”锦妤正屏息听着,捏着拳头看着荼姚,以她的聪慧,不过寥寥几句,以对数千年前的仇冤有所分析。可还未落实这宿怨,便被门外仙侍一个长音打断。
润玉不疾不徐步入殿来,在她身旁站定“润玉见过父帝,见过母神。”回身对阿爹道:“见过水神仙上。”目光淡淡擦过她,泛起一圈静默的涟漪又迅速消散而去。
见天后本来拧眉抿唇面色紧张,现下却稍稍纾缓了眉眼,松了口气,似乎从未如此高兴见到润玉,锦妤只觉得手里的骨头是咔咔作响。这般神态,已然十分明了,她娘亲的去世,绝对与这天后荼姚脱不了干系。
“听闻父帝得了上古绝音,凤首箜篌。润玉挂星布夜故而来迟,如此看来,果然是错过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平生憾事又多添一桩”润玉温和一笑,低头轻摇,似乎十分遗憾。
天帝却心不在焉接道“水神可知锦妤锦觅真身为何?水神若不告之,那本座又如何解其火灵呢。”语气中似乎尚存一线侥幸之意。
阿爹静默片刻“锦妤锦觅生于霜降之夜,能栽花唤水,体质极寒,真身乃是一片六瓣霜花。”
“锦妤仙子……?”润玉大惑不解“不知水神仙上所言,究竟是为何意?”
天帝起身,自云阶上缓步而下,站定在她们面前,闭眼叹息间,一缕灵力至灵泉溢出,瞬间泯灭,万年灵力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委实是可惜了些。
天帝无限惋惜“不想竟是水神之女~可惜了...”
听罢,锦妤幽幽的撇了这插刀教天帝的背影一眼,这当着他阿爹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呢,巴不得别人不知道他和她娘亲也有一腿嘛。“锦觅锦妤自是水神之女,天帝修要胡言,锦妤刚认下阿爹,开心的很,一点都不觉着可惜。”
阿爹左手握着她侧身退了一步,望着天帝,眼中全然无温
润玉倒迫不及待出声“父帝之意…莫非锦妤仙子是仙上之女……?!”满目不可置信,似惊似喜似释然,神色轮番交替。
“正是。”天帝看了看润玉又瞧了瞧她“锦妤便是水神长女,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阿爹眉头一皱,看了眼润玉仙倌,润玉澄澈的双眼却不避讳直直看向她,眼底有什么满得近乎要溢出来,唇角勾着一抹清隽的笑,丝丝入扣。
锦妤对天帝荼姚如今讨厌的紧。却也的确十分喜欢润玉。见他对着她笑,也不由灿烂的回了他一个笑容,片刻间,阿爹似乎下了个决断,神色间包含着压抑和隐忍。
“多谢水神仙上”
锦妤眨了眨眼,这怎么又谢上了?
“妤儿,你愿意吗?”阿爹神色十分肃穆。
她一时怔怔然。莫非是讲这退婚一事?扯了扯阿爹的袖子,示意这婚她一个女孩子退实在有些不好,又是一番疯狂暗示后,也不知阿爹理解了没有,只见水神阿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以为阿爹理解,锦妤亦是舒心的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把自己卖了个干净。连一旁旭凤和锦觅悄悄递话都没看见。
等锦妤回过神发现自己把自己无意中卖了后,大势已去。木已成舟,这婚事已然敲定。
夜里出了天帝的九霄云殿,润玉便邀锦妤前去璇玑宫小坐,说是早些日子她送他的晚香玉已抽芽打苞,不晓得今夜会不会开花。水神阿爹只是瞧了瞧他们,并无什么微词,于是锦妤便随了润玉一并回宫。
璇玑宫同往日一般,白墙黛瓦,俭朴低调,除了个看门的小仙侍一个可爱的魇兽,连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在夜色之中显得静谧一片。
“这便是四千年前,父帝与水神立下的婚帖。”锦妤拿在手上随意浏览了一番,下角三枚落款,“太微”二字遒劲有力,“洛霖”二字飘逸清奇,最后“润玉”二字行云流水,却透出些许不可言明的峥嵘风骨。
锦妤看了一眼,很是羡慕,她虽也能谈诗作画,可只有那字体,是千年如一日的蜈蚣蜿蜒,难看的很,于是看着润玉,真诚的夸道“你这字体,颇有风骨,甚是好看,令我十分艳羡。”
“一般一般”润玉轻轻一笑,温和道“现在,还劳烦锦妤仙子补上你的名讳”
她抬头看了眼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润玉,眼含热泪,知道这一遭怕是免不了丢人了。叹了口气,咬了咬笔杆子,在底下一笔一划写了她的狗爬字,和婚贴上的字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润玉抽了抽嘴角,神色不明的看着那行字,违心的夸赞道“锦妤仙子的字,颇有特色。”
她挺了挺胸,也觉得这次的狗爬字写的比往日好些,于是谦虚的看他一眼“也就一般。”
“只是,这字虽有特色,但还是未免有些失了庄重,不合章法。不过,来日方长,润玉日后,教锦妤仙子行草魏碑,如何?”
一听又要和那千年如一日的狗爬字奋斗,锦妤幽幽的看他一眼,道:“润玉可是嫌我写的难看....”
润玉,默然片刻,似是怕她难受,又补了句,至少,他是喜欢的....
小魇兽也不知从哪儿吃饱喝足回来,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的,戳中了锦妤的萌点,想到上次这小兽吞食了旭凤的梦境,才得知这旭凤对锦觅的心思,倒也算个功臣。于是抬起它的下巴就是一阵乱蹭抚摸。一边嘉许地悄悄靠近他耳边,赞道“你那梦吞的好,下次想吃饭了,就跑到旭凤家门前,多吞几个,凡是吃到了跟我家小锦觅有关的梦,定要来找我,知道嘛~”
小魇兽眨巴着眼睛,聪慧的点了点头。
“润玉并无什么珍贵神物可赠予你,只有这魇兽还算稀罕少有,若你喜欢,便让它从今往后随你出入随行,过些时日,待它稍稍再健硕一些,便可做代步坐骑。还望锦妤仙子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她带着小魇兽,岂不是可以带着魇兽想吞谁的梦就吞谁的梦了?想到这不由欢欢喜喜的拍了拍那卧在身旁的小魇兽,咧嘴一笑。
又撸了撸那小魇兽后颈上的短毛,端了茶水在园子中央那株晚香玉旁蹲了下来,这花虽是打了朵儿,等了这大半夜却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肯痛痛快快打开,十分地不给面。
身后传来一阵轻悄的脚步声,润玉亦在她身旁蹲下,细细看着那花,默默无言。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见杯中茶水饮尽,锦妤预备起身去添茶,却听身边润玉静静开口:“润玉清寒,一世与夜为伴,无尊位,少亲朋。倾其所有,不过几只小兽,一宅陋室……他日,锦妤仙子若嫁与我为妻必要受些委屈,锦妤仙子可会嫌弃?”
锦妤回头,但见润玉仍旧维持方才的模样凝视着那株晚香玉,专注的仿佛适才说话的并不是他,只是那袖口却被他攥在手中,莫不是恐婚?
不过,他既问了,锦妤也不免认真掂量了一番,凡是女子到了一定年纪都是要嫁人的,既是这般,嫁谁不是嫁,还不若嫁给润玉来的熟门熟路,况,润玉灵力高强,又修水系,倒也与她能在此道上有所交流,遂认真回道:“不嫌弃,我家人多,热闹的紧,以后,大家闲着也可以多些往来。我的水神阿爹,临秀姨,锦觅小妹,还有一众芳主,都可以是你的亲朋。”
润玉蓦然转头,望着她的眼盈盈划过一丝星光。
说完,锦妤复又蹲下,十分庄重的看着他“只是,我不懂灵修,这双修一事,可否晚些?”
润玉身形一定,少顷,两颊上莫名泛起淡淡红晕。轻咳一声。
锦妤复杂的瞅了瞅他,这是个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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