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神武圣

第403章 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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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如此说,还是看了看不远处的黑电,见它正在极目远眺,并没有吃草,不禁舒了一口气,又道:“这草是喂蜈蚣的,两者都是剧毒之物,应该对口。”说完把挑着竹笼的长竿一收,把一根思念草插进竹笼里。那千彩蜈蚣见了,果然是一口咬住,三两下将思念草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又尖鸣起来。
    花涟拍手笑道:“看来它爱吃得紧呢!”正在这时,徐淑娥忽然叫道:“姑娘小心!”
    徐兴听见叫喊一扭头,只见一个黑影从草丛中钻出,一把将花涟带起,直跃下了山崖。事情发生的太快。徐兴不及细想,往前一蹿,当真是动如脱兔,一把将花涟的脚腕拽住,哪知手一滑,却把她的鞋揪了下来。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瞧见窜出那人正是赵进,可相距已远,眼睁睁地瞅着他抓着花涟坠进了深潭之中。
    花涟尖叫未绝,徐兴气得大喊一声,山林震响。心道自己枉受了高人传教,竟让赵进这狗官三番两次掳走心爱的女人。
    他气血上涌,施展轻功顺着小路跑下崖来。到了水潭边上,只见水花翻滚,哪里有花涟的影子?
    徐兴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跃进潭中,只觉浑身冰凉刺骨,仗着内功卓绝,在潭中搜寻了半柱香的功夫。潭水清澈透明,一眼望穿,但见小鱼小虾相互嬉戏,却哪里也不见花涟和赵进的踪迹。
    他游上了岸,浑身湿透,被山风一吹,泛起阵阵刺骨般的寒意,牙齿上下碰得直响。徐淑娥也一手牵着黑电,一手用长杆挑着竹笼走下崖来,嘴里不住咒骂赵进。她将手里东西放下,捡了些枯树枝,生起一堆火来,扶冻僵的徐兴坐到火边。
    徐淑娥瞧了眼徐兴,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块干饼,吃了几口,说道:“我看哪,他们是被潭水冲到河里去啦。那个挨千刀的狗官要拉你的小情人回去做小老婆呢……”她为人粗钝无理,想到什么便都说出来,停了一会儿,又拍腿哭丧道:“可怜我那老张头呀……”
    徐兴被冻得浑身发木,一听徐淑娥说花涟可能被冲到河里,脑中登时醒悟,霍地站起道:“你怎么不早说!”转身沿河便欲追下去。可见眼前的潭水延伸出两条河流,也不知花涟和赵进被水冲到了哪一条里。
    徐兴细细一想:“赵进擒了少主,必定回去向赵高复命,只是路上不知要让涟儿吃多少苦头。不行,我得把他们半道截住!”想到此处又看到些希望,回头问道:“老婶婶,你可知咸阳在哪个方向?”
    徐淑娥却道:“你叫我什么?老婶婶?难道我很老吗?”徐兴无可奈何,又道:“婶婶,你快告诉我咸阳在哪个方向,咱们抓住进,好为你老伴报仇啊。”
    徐淑娥奇道:“老伴?张老汉不是我老伴,他只是年轻时喜欢我罢了。唔……咸阳在那面。”说着往东南一指。徐兴将黑电牵过,用长竿挑起装蜈蚣的竹笼,又把徐淑娥扶上马背,自己坐在后面,沿着东南流向的那条河畔追了下去。
    第二十章
    黑电脚力非凡,虽然身负两人,蹄下却丝毫不慢,一口气奔出十多里地。徐兴沿途打探,却仍是不见赵进和花涟的踪影。
    马儿又奔出五里多地,那连云镇已出现在西方不远处。周围也出现了大片长草地,草地上有不少膘肥体壮的马儿在吃草。徐兴心中担忧,暗想:“若是赵进挟花涟已到了此处,被他骑上这些野马,那不是再难追及?”想到此处,便停下马来,让徐淑娥自己下去找匹马骑上。黑电感觉背上一轻,呜溜溜一声叫唤,撒开四蹄,向前冲去。徐淑娥大喊道:“喂,小伙子,等等我……”徐兴已听不见。
    两匹马一前一后,朝东南跑了五天五夜。徐淑娥中途改道,回了河北沙家寨,找儿子徐见秀去了。徐兴在第六天头上,已骑着黑电来到了安徽地界,驻足在一个叫做阜阳的地方。
    月份已入深秋,近些日子天气凉爽,却也常常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起大雨。徐兴连日赶路,此时肚饿难忍,便下马步行。伸手摸了摸口袋,金元宝一路上丢的只剩下两个。他轻叹了口气,瞥见一旁有家木器店,进去买了只樟木盒子,将千彩蜈蚣放了进去,在木盒上扎了几个孔,又拿一根思念草插进孔***蜈蚣享用。自言自语道:“蜈蚣啊蜈蚣,我还没吃饭呢,你这么能吃,把下一顿的也吃没了,总有一天饿死。”
    他边说边牵马向前走,见前面有一家酒店,紧走几步到了店前。正向里张望,早有店小二笑脸迎上,接过他牵马的缰绳,笑道:“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
    徐兴挂念花涟,问道:“小二,你可见过一个武官模样的人,带着一个美貌的女子经过这里么?”店小二笑道:“哎哟,这位爷,这年头哪个当官的不带个把漂亮妞寻欢作乐呀。”他说得起劲,向两旁一瞅,低声道:“这种官猪狗不如。他们把那好看的穷苦人家的闺女骗到手,玩完了就都卖了青楼啦……”
    徐兴见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个没完,心下厌恶,挥了挥手,说道:“你给我的马儿喂些饲料,再给我来上半斤熟牛肉,一只肥鸡,还有两碗面条。”说着将一锭金元宝抛给小二。店小二连声答应,将元宝接在手里,掂了几掂,欢天喜地的去了。
    店中客人不多,徐兴挑了一处干净的角落,把木盒放在桌上,坐下来细细回想。心道:“那赵进和涟儿毕竟是上下属的关系,他再怎么毒辣,也一定不会害了涟儿的性命。”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想想赵进的为人,自己也觉得有些难圆其说。过了一会儿,忽又想起一事,心中惊道:“赵进在悬崖上杀害同僚,这是花涟和我亲眼所睹,要是他让花涟回到赵高身边,花涟将此事一说,那赵进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那么,他现在已将涟儿杀人灭口啦?”
    一想到此,徐兴不由地心痛如绞。咬牙暗道:“再怎么说,涟儿也是第一个与我有肌肤之亲的女子,她若是被人害死了,不论千难万险,我定要为她报仇雪恨!”想到此处重重一捶桌子,将旁边几桌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回头观看。
    店小二正从厨房出来,见徐兴如此生气,忙将做好的肥鸡端上桌来,又将找好的零钱放到他面前,笑道:“爷台莫要生气,菜不是来了嘛。小的昨天摔了一跤,腿跑不快,要是在平常……”他一捋袖子,又要大说特说。
    正在这时,只见店门一开,轰轰隆隆走进十来个人。只见这些人身穿兵服,面目黝黑,却是十足的乡农模样。十几个人身上都是潮潮的,想是外面已下起了小雨。
    店小二一见,忙跑过去招呼。这些兵丁走到徐兴斜对面的位置,找了三张桌子拼起来围坐在一起。
    徐兴从小受宁隐公王玉的影响,对秦兵向来没有好感。再加上这一个月来跟赵进的几次交手,只觉官兵无一不是蛮横凶恶之人。他也并不怕这些兵丁,只是不想多生事端,便低下头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过不多时,店小二把那两大碗面条和牛肉也端了上来。徐兴抓起片熟牛肉扔进嘴里,吧唧吧唧嚼了两下,抬头一看,却见对面桌上有四五个兵丁在往自己桌上瞧着,边看边流口水,甚是不雅。再向他们桌上一看,只见人人面前放着一碗白水煮面,桌子中间还有一罐调味的盐巴。
    那几个兵丁见他向这边看来,忙将头转了过去。徐兴心下好笑,仔细再看这些人,兵服上的补丁一层叠一层,脏盔污甲,甚是寒酸。心中奇道:“这些官兵衣着如此寒酸,想是好久没跟百姓榨钱了,待会儿他们要是刁难店家,我可要伸手管上一管。”
    正想到这,听见其中一个官兵叹道:“唉,弟兄们,老天爷又下起雨,咱们又是光凭两条泥腿子赶路,哪年哪月才能赶到渔洋哪?”另一个兵丁道:“赶不去也得赶哪,两位朝监在驻兵屯休息呢,大部队明天就走,乡里通知咱们吃完饭必须到那集合,迟了就得被杀头,还要连累全家。”前一个官兵粗声道:“杀头就杀头,咱们就算跟他们到了渔洋,不也是要在边疆打仗吗,还不是个死?”
    第二个兵丁又道:“那你要这么想就别去啦。我可是听说,近日来驻兵屯里又来了一个什么赵督统。这个赵督统可邪门着呢,据我家隔壁的方老头说,那天他上山砍柴,见这赵督统正挟着一个女子走路。那女子不听话,跟赵督统吵闹。这赵大人一声怒吼,挥手将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树给拦腰打断了,那女人登时吓得闭住了嘴……”
    徐兴还没听完,心中一紧,霍地站起身来。料想这些兵丁说的赵督统便是赵进,而他挟持的那个女人就是花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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