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神武圣

第411章 生猛

    [] 最快更新!无广告!
    娘的,你小子还挺生猛啊,一直追我到这里。怎么,看上我们女主子啦哈哈……”
    刚说到这,只觉左脸一湿,被花涟啐了一口。他一皱眉,反手便欲给花涟一耳括子,但最终忍住,伸指将花涟穴道点了。赵用袖子擦了擦脸,笑道:“主子,你已喝了我的‘腐筋蚀骨酒’,若是没我的解药,会死得苦不堪言呀,虽然你吐我一口,但我是不会跟你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的,哈哈。”
    花涟知道他以为自己喝了药酒,苦于身子不能动,只是张口叱道:“你个乱臣贼子,快快拿解药来!”这句话是为了让赵进放松警惕。徐兴却不明内情,在旁一听,更是着急,运起浑厚的内力,挥掌向赵进拍去。赵进放开花涟,往前一步,叫道:“来得好!”说罢扎稳马步,双手握拳直击而出,正是他的绝学爆气拳。两人拳掌相接,“啪”一声震响,徐兴只觉胸口一疼,腾腾后退两步。再看对方仅是摇了几摇,并无大恙。
    赵进虽没退步,可双臂下垂,早已酸痛不已,心中一凛,喝问道:“小子好强的内力,到底从何处学来”他见徐兴跟自己生平绝技实打实的对了一招,竟是清风抚柳般从容化开,一时忍不住惊怒交织。
    徐兴却不答他话,只觉着刚才自己明明有把握拼赢这掌,只是初得这股灭秦真气,这段时间来又连逢诸事,没时间加以修炼。是以每次出击内力都用不流畅。
    他想到此节,暗道:“事到如今,只好以快取胜。”当下猱身上前,施展轻功围着赵进疾转起来,奔行当中挥拳直攻他周身诸穴。赵进怕徐兴冷不丁把花涟掳走,连忙抓紧她的手腕,只觉着徐兴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转得人眼花缭乱,身法之快前所未见,正是那天自己在营地追丢的身影。想到那天不由地心中暗叹,守紧门户,不再进攻。
    徐兴一拳拳打在赵进身上,可由于自己不会控制真气游走的路径,脚下疾奔时手上却没了力气,加上赵进皮糙肉厚,这几拳便似打在了棉絮之上,对他并无大碍。就在此时,王平秦诸人也奔出帐来,瞧见赵吴二人打斗,很是惊奇。除花涟外,大伙都与徐兴一别许久,此时见他不知从哪学了一身惊人的业艺,都为他捏了把汗。
    王平秦从自己身上解下腰刀,向徐兴丢去,叫道:“接着!”徐兴大喜,跳起来将刀接过,空中回身便砍。赵进暗道不好,知道自己空手对他,必落下风,想到此处一把将花涟拉在身前挡住刀势。徐兴见状,咬牙叫劲,硬生生往回一抽手,刀刃在花涟脸前半寸处停住,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声大叫。
    此时天已大亮,乡民们都从帐篷里出来,见这边有人闹事,便围拢过来观瞧。徐兴见一时渺无胜望,又怕时久生变,回头叫道:“王大哥,此人便是赵进,就是他将王二哥杀害,咱们一起对付他。”
    王平秦一听,真是眼珠都气红了,大叫道:“原来你就是赵进。狗官,还我弟弟命来!”和妻子孔赛男欺身而上,围攻赵进。孔赛男一根判官笔上下点戳,赵进因为挟着花涟,一时被弄了个手忙脚乱,躲得狼狈不堪。徐兴也跟着挥刀疾砍,赵进又闪身避开,一不留神,面门“砰”地挨了王平秦一拳,登时鼻血长流。
    四人又斗了几回合,赵进知道自己寡不敌众,索性将花涟往身前一挡,藏身其后。徐兴见王平秦大声吼叫,招招势如搏命一般,恐他伤及花涟,忙将他拉住,扭头向赵进喝道:“狗官,你要不要脸,竟用女子来作挡箭牌快放了她,咱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赵进一抹鼻血,恨恨道:“你们三个若是单打独斗,没一个是我对手。现在以多打少,是谁不要脸来再说,本官跟你们这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有什么可讲究的。”
    花涟被他抓得筋骨酸疼,叫道:“赵进,好你个不要脸的逆贼,你手下现在有千数来人,竟敢说我们以多欺少快放了我!”
    赵进向周围一看,只见营地里的乡民都聚在跟前,可各个都是面黄肌瘦,眼神又是对自己毫无敬意,根本成不了大事。他一眼瞥见黄、宋两个朝监,只见他俩带了几名亲兵藏在人群后头,畏首畏尾,不敢过来。不禁暗道:“罢了,瞧这个架势,敌人至少有三个以上是绿林好手,据那个密探说这些人是专门为取我性命而来,看来今日我能全身而退便是万幸,他日再统亲兵来收拾这帮歹人也不迟。”
    王平秦又叫道:“狗官,你今日不给我弟弟抵命,休想离开这里!”赵进几年前曾去过宁隐庄,也跟王平秦交过手,可时过境迁,都已不识得对方。他瞧了王平秦一眼,笑道:“赵某平时杀人无数,若个个都找我抵命,我哪还能活到今天!”王平秦一听,又要冲上去缠打。
    徐兴一把将他抓住,向赵进冷笑道:“赵大人,你若肯放了花涟,我们自当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今日宁跟你拼得玉石俱焚,也定叫你命丧大泽乡!”
    王平秦一听,急道:“兄弟你说什么放他走……”徐兴“扑嗵”一声给王平秦跪倒,哽咽道:“请王大哥体谅小弟,如果能救得花涟性命,你的恩情小弟一世铭记。”顿了顿,又道:“至于王二哥的仇我将来定替你报,如违此誓,叫我有如此刃。”说着将钢刀夹在两指中,“咔吧”一声将其捏断。王平秦好生为难,“嘿”一声颓然坐倒。
    赵进看到此景,仰天哈哈大笑。回头一看,只见有两个壮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不远,封住了自己的退路,正是吴广和陈胜。他冷笑一声,扭头对徐兴道:“本官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们这些亡命徒几时守过誓言了”吴广在他后面“呸”了一声,叫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卑鄙无耻,出耳反耳么快快给我放人!”
    赵进再一看,认出说话这人正是前几天被自己打了一拳的汉子,此时见他对自己大声喝斥,不禁有气,瞪了他一眼。他终究不想在下属们面前示弱,向徐兴道:“在这里,我绝不会放人保命,你们大不了一起上,我先将你的心上人一把捏死,再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你们若放我归朝,我倒也不会将我这位旧日的主子伤害分毫,我还要指望她升官发财哪。你看怎样哈哈。”
    徐兴一听,只觉得赵进太过奸猾,可也不能全然不信,事到如今,只好妥协。他凭空向花涟做了个拥抱的动作,硬咽道:“涟妹你自己保重啊,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流下两行清泪。
    花涟早已哭成个泪人儿,抽抽噎噎说不出话来,只恨自己太过任性,才落入魔掌。徐兴向赵进一指,咬牙道:“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滚吧。”
    赵进嘿嘿一笑,挟着花涟向后跃出。飞过陈吴二人头顶时,冲着吴广就是一记后弹腿。
    吴广这几年来久经事故,知道此人对自己怀恨在心,早就有所防备。此时见他冷不丁一脚踹来,奋起平生之力,冲着他脚底板就是一拳。拳脚相交,赵进也是太过轻敌,被这股大力一冲,“哎哟”一声叫唤,身子在空中失衡,头朝下栽到了淤泥之中。围观的老乡们瞧见他的丑样,一阵哄笑。徐兴心念一动,乘机想过去将花涟抢回来,可又想到已答应赵进走路,不好出尔反尔。正在犹豫,却见赵进已跳起身来,挟着花涟,头也没再回,一瘸一拐地向西走了。
    一干人都默然不语,过了好一阵儿,乡民中突然有人叫道:“吴屯长,陈屯长,你们好样的!”话音刚落,又有十几个声音也跟着附合。吴广走到黄、宋两名朝监面前,这两人见他刚才一拳将赵进打落泥潭的神武,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目光不敢与之相触。
    吴广跟陈胜对视了一眼,心中甚喜,大声向两个朝监说道:“你们刚才也见到了官吏欺负我们百姓的下场,还有何话可说”众乡民跟着叫嚷质问。那个黄朝监知道今日性命堪忧,索性把胆一横,跳将起来,拔刀在手,大叫道:“你们这些个犯上作乱的刁民,他日把你们押送朝廷,定斩不饶!”
    吴广听得大怒,飞起一脚将他手中单刀踹飞,又一拳打在他胸口处,直把这宋朝监打得飞出丈许远,跌在地上,吭都没吭,七窍出血而死。一旁的宋朝监吓得肝胆俱裂,领着几个小兵“扑嗵”一声给吴广跪倒,磕头如捣蒜,求饶道:“爷爷饶命,英雄开恩……”
    吴广想起此人前几天曾在赵进面前为自己说过几句好话,不忍杀他,手一挥,道:“你走吧!”宋朝监如获大赦,领着几名手下如丧家之犬般向西逃去,可他刚走得几步,又听吴广喝道:“等等!”宋朝监吓得一股尿撒在裤裆里,慢慢转过身来,只听吴广道:“你回去告诉朝廷上下,作乱造反的人名叫吴广,别以后来抓人都寻不到人头!”陈胜也报了自己姓名,宋朝监连声道:“好,好……啊,记得记得。”一回头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众乡民瞧见他的丑样,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一时间旷野上呼声雷动,壮观非常,宋朝监直跑出里许地后还能隐约听见。
    此时天空渐渐放晴,乌云退开,阳光从云缝中直泻下来,四下里一片光辉景象。陈胜一跃上了土丘,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如今咱们役期已误,又犯下杀害朝廷官员的大罪,再没有回头路啦!”众人大声回道:“不要回头路!不要再受他们欺负!”陈胜见众人情绪激愤,胆子更大了些,高叫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就此虚度一生,反正咱们是个死,不如死得哄哄烈烈,去****一番大事业!那些王侯将相,难道他们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众人听得激动异常,都叫道:“干一份大事业,我们都听陈兄弟的!”
    这时,陈胜的跟班虎头突然捧着条大鱼挤过人群,将它递与陈胜,面带喜色道:“陈大哥,今天早上有几个兄弟从网中摸着这条大鱼,剖膛破肚一看,里面竟有张带字的布条。”说着从袖中抽出条白布,在陈胜面前一抖,众人只见布上赫然六个大字:“楚汉兴,陈胜王。”
    陈胜和吴广相视一笑,又听虎头说道:“我们拿着布条一问老人,他们都说这是天降祥瑞,天下要改朝换代啦!”王平秦见机也大声叫道:“咱们不如就此便奉陈、吴二位屯长为王,让他们带领咱们打天下吧”众乡民又是一阵欢呼。他们长久以来一直受着朝廷的压榨,今天在陈胜吴广的带领下才敢站直腰杆说话,是以对王平秦的提议都表同意。
    陈胜和吴广互相商议了半天,吴广硬要陈胜做大,陈胜一再推辞,最终拗不过吴广,只好应允。他向大伙高声叫道:“承蒙各位厚爱,我跟吴广兄弟就暂且担任统帅一职,他日若有真正贤能之人,我们定当拱手让位与他。”虎头叫道:“什么狗屁贤能之人,我们只听二位哥哥的!”
    陈胜一挥手,打住他话,又道:“今日咱们做下杀官大事,需赶快采取行动才是,别的不提,最后再问一句,愿跟随我们的就留下来,愿回家耕田种地的,陈某也绝不阻拦。”此言一出,几十个年纪较大的老者便纷纷告辞,结伴离去,留下的都是些青壮年的汉子。
    徐兴看到此景,心下嘀咕道:“陈大哥平时为人大气聪明,适才众人封王时见他也不怎么谦让,未免也太着心迹。”他回头看了眼哥哥,却见他满面欢喜,好像对此事并不在意。
    待少数乡民离去,陈胜叫人点了点剩下的人数,约摸有九百余人。他和吴广等人商议了一番。王平秦叫人用帐篷布做了一面大旗,旗上写上个特大的“楚”字,吴广将黄朝监的头割下,挑在旗尖之上,要大家对天盟誓。众乡民都将右臂从衣服中袒露出来,呼声震天,表示要齐心协力,推翻暴秦。
    又过了一天,附近方圆十里的农民听到大泽乡起义的消息,纷纷拿着自家的存粮来犒劳众人,有的直接抗着种地的锄头或铁耙到营地里来投军,这可乐坏了陈胜吴广众人,他们发动乡民,又从别处砍了好些粗树枝,削尖了作大军的兵器。
    这天,陈胜和吴广诸人正在帐中议事,帐帘突然一掀,跑进来一个人。吴广一见此人,登时满面堆欢,笑道:“庄贾,咱们多日不见,你到哪里去啦”庄贾看了吴广一眼,并不回答,径直跑到陈胜近前,笑道:“大王,咱们军中兵器和粮食已准备妥当,就等您下令啦!”
    陈胜“嗯”了一声,道:“好,我知道了,出发时自然告知你,你去吧。”庄贾恭恭敬敬地向他一拜,没看旁人一眼,转身出帐。陈胜见他离去的背影,脑海里突然闪过个熟悉的场景,略一思索,“哎哟”叫了一声。把吴广吓得一跳,惊问:“你怎么了”陈胜道:“你记得么,你前些日子第一次引见我见王平秦兄弟时,咱们几个说论起刺杀赵进的事,有一个人影偷听了半天然后逃走,和刚才庄贾的背影一模一样。咱们前几天没杀得了赵进,多半是你这老乡去向他告了密,所以那狗官才有所防备呀。”
    吴广被他一提,也想起自己那天看到人影,只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是庄贾,不禁奇道:“竟有这等事”王平秦踱步过来,拍拍他肩头,说道:“我也注意到他了。吴广兄弟,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你还需防着点,以免身受其害呀。”徐兴也走过来,把自己初到驻兵屯时,庄贾讥嘲他们兄弟俩的话跟吴广说了,最后又问道:“哥,你说庄四哥小时候便是这样的人么”吴广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作答。
    又过了一天,陈胜吴广率领起义军离开大泽乡向西南挺进,只用了半日便将不远的蕲县攻克下来。众将士见蕲县粮草丰足,便停下休整了一天。陈胜从部下中挑出两名英勇善战的猛士,符离人和葛婴,准备让他俩率兵征讨蕲县以东的拓、谯等大城。自己则和吴广准备挥兵围攻陈县。
    这一天,吴广将徐兴叫到身边,说道:“小弟,咱们起义以来,攻城掠寨势如破竹,义军所到之处秦兵无不望风而逃。只是咸阳那边却一直纹风不动,也不知朝廷对咱们有何举措,我想……”他刚说到这,徐兴已明其意,抢道:“哥哥,小弟愿去咸阳为义军探访朝廷的动静。”
    吴广拍拍他的肩,喜道:“小弟,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他拉着弟弟坐下来,叫手下拿上些酒菜,兄弟俩开怀痛饮了一番,边喝边互相问起幼时在宁隐庄一别之后的经历。
    吴广得知弟弟几年来迭逢奇遇,惊叹不已,同时又为他习得一身好本领而高兴。当得知父亲吴圃樵已辞世时,吴广又不由得伏案痛哭,听说父亲临终前对自己还念念挂怀,真是痛断肝肠,后悔没能见老父最后一面。兄弟俩无话不说,说到雪雁和花涟时,吴广语重心长的道:“小弟,对你的私事,大哥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爹爹从小教导咱们,做人要重情守义,莫负于人。你记住他老人家这句话,凡事拿捏个分寸,也就是啦。”
    徐兴听得入神,心中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重情守义,莫负于人……”。一时想起自己对雪雁的亏欠,不由地羞惭无地。可又一想,若要自己轻易地忘了花涟,却也不能。不由地暗叹道:“徐兴呀徐兴,这辈子你真要当个负心薄幸的浪人不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