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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秦问道:“陈胜兄弟,我们打算今夜就动手,你愿意来帮忙么”吴广见陈胜依旧不语,粗声道:“兄弟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去黄宋两个朝监那里告密,叫他们尽管来抓我们便是。
陈胜一听,哈哈一笑,说道:“吴兄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陈胜堂堂八尺男儿,岂能当那出卖朋友的小人”
吴广问道:“那你刚才犹豫什么”陈胜道:“我也恨赵进飞扬拔扈,刚才只是在想,咱们怎么能把这事做得滴水不漏。”他看了一眼众人,低声道:“这里没外人吧”
这几人一听,都把目光转向花涟。花涟一时窘迫非常,刚要叫嚷,徐兴捏了捏她手,说道:“涟妹,赵进那厮杀了你表兄,又对你大不敬,待会儿我们与他动起手来,你不会从中作梗吧”花涟咬牙道:“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顿了顿,又道:“可是你们以后要干什么反对朝廷的事,我可不能袖手不理。”
王平秦等人听了都是轻“哼”一声,徐兴干笑道:“那是后话。”
七个人边走边商议,跟着大队伍又向北挺进了五里多地。众人越走越慢,只觉脚下愈来愈*****随着一阵冷风,灰蒙蒙的天空又掉下雨滴来,乡民们叫苦不迭。
吴广大声道:“乡亲们,谁知道这是走到哪里了”旁过一个老农答道:“这地界叫大泽乡,地面方圆几里内终年泥泞难消。吴屯长,咱们要不歇一晚明天绕道再走如何啊”
吴广没答话,和陈胜登高一望,见前面的队伍已停止了前进,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大湖般的水滩,一时望不到边际,加之四周渺无人烟,更是显得无比荒凉,前面不断有人滑进水中,水直没至脖颈,运气好的就被后面的同伴拉上来,还有的人却直接溺死在水里面。
他俩人赶忙向后面的乡民挥手大叫,整个队伍才停止前行。吴广跑去和宋、黄两名朝监说明情况,两个朝监又向赵进请示。赵进四下巡视一番,见水滩当道,确实难以前行,便下令队伍后退。天色渐暗,众乡民直退了二里多地,才在较坚实的土地上安营扎寨。到了晚间,天空中的雨滴变小,却没有停下。
这场雨一直下了两天,仍没有停的意思,第三天早上,两名朝监着了急。因为朝廷的法令残酷异常,被征发守疆的民夫们如果愈期没有到达指定地点,就要被杀头,连督行的朝监也不能幸免。
宋、黄两名朝监开始呵斥着乡民强行渡水,就在这一天,淹死了几十个乡民。可即便如此,大部队还是没有过去。到了晚间,有人在河滩上游发现一个渔湖,众乡民争先恐后地抢到那里,捕鱼烤着吃,这才饥饿稍解。
吴广领着自己一伙人,也在小湖边吃了个饱。休息时四处环顾,见湖边竟有一个小破庙,来时却不曾注意过。宋黄两个朝监和赵进吃饱了鱼肉,又带几队兵将乡民们赶回营地,其中有好些人根本就没逮到鱼,却被士兵们的皮鞭抽得头破血流。最后,吴广和陈胜好说歹劝,终于将他们都召回了营地,但千数个老乡饥寒交迫,言语中对他俩已不再尊敬。
吴广和陈胜回到自己帐篷,见徐兴和王平秦等人已在帐中坐定。吴广面色凝重,将大队伍进退不得的情况一说,众人皆是长吁短叹。陈胜忽道:“各位,不如咱们每个人都想个办法,将它写在自己手心之中,我数一二三再摊开手掌,看看到底众心所向何处,如何”大伙一听,都说如此甚好。各人在地上抓了把黑泥,在掌心写了字,陈胜一下号令,大家都摊开了手掌。
只见吴广和陈胜掌中赫然都写了个“反”字,两人随即抹去掌中泥字,击掌大笑。剩下徐兴和雪雁还有孔赛男的掌心都写着个“逃”字,王平秦则写着“杀赵”。只有花涟一人掌心写着“听军令”三个字。
徐兴怕她犯了众怒,敢忙将她掌心的字擦掉,低声喝斥道:“你到底是想跟我,还是想回去做官小姐不行你就走吧!”花涟一听,急得泪花直转,用手紧紧抓住徐兴的衣角,显是不愿离开他。徐兴下意识瞧了雪雁一眼,见她正在擦拭手心,浑没注意自己。
吴广笑道:“陈兄弟,咱们还真是莽汉所见略同呀!”说罢又一拍徐兴的肩头,说道:“小弟,你怎么一天尽想着跑,和女儿家一样。”徐兴不禁有些发窘。
孔赛男在一边道:“我们女儿家又怎么啦”吴广笑道:“孔二姐莫怪。你想想,咱们聚到这里是为了杀赵进,可是杀了他之后呢,逃走么?如今这个世道,天下虽大,又有哪里可以容身”
孔赛男道:“呦,那你还想要造反呀?”吴广道:“正是。”
孔赛男一惊,不再言语,回头看看丈夫,只见他双眉紧皱,望着帐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陈胜道:“诸位,吴广兄弟说得对。咱们要是逃跑了,被抓回来是死罪,起来造反也是死罪,一样是死,不如奋起反抗,死了也不后悔。”他见众人听得认真,又道:“咱们既然造反,就不妨把事情干得大些。俯瞰天下,老百姓如今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对朝廷抱怨连天。我更是听说,当今皇帝胡亥,本是秦始皇的次子,是他和赵高暗中勾结,害死了自己的亲大哥扶苏,借此才篡得了帝位。咱们就将此事给他宣扬出去,让他的龙椅坐不安稳。”
王平秦一听,忽地想起父亲终身都为了反抗暴秦而东奔西走,此时眼前有大批军民,人人心中愤恨朝廷,正是个扩充反秦队伍的好机会,忙插口道:“陈胜兄弟果然机智过人。我也有一条小计策,不妨说给诸位听。”陈胜道:“不敢当,愿闻其详。”
王平秦道:“秦王赢政未扫**之前,楚国有个大将军,名叫项燕。此人英勇善战,又忠君爱民,很得人心。只是他如今不知流落何地,生死未卜。要是咱们能借着扶苏和项燕的名义,号召天下志士一同反秦,普天下受罪的百姓一定会来响应咱们,到时候,咱何愁大事不成啊!”大伙一听,都是称赞此计大妙,尽皆欢喜。只有花涟一人在旁闷闷不乐。
徐兴沉思了半晌,忽道:“哥哥们,我也想了个主意,你们听听行不行”几人围在一起,听他把计策说了,都很赞同。花涟在一旁怔怔看着,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见王平秦打开自己的包裹,掏出一小包朱砂。他把朱砂用雨水调了,又撕下一长条白衣襟,用指头蘸着朱砂在上面写上“陈胜王”三个红字,又把布条递给了吴广。吴广从帐角的破桶中捞出条偷带回营的大白鱼,见那鱼还张着嘴呼吸,便将布条填进了它的口中,又用木棍把布条直顶到它的肚腹之中。花涟雪雁和孔赛男三人看得直欲作呕,不知这些男人要干什么。
到了半夜,吴广从帐中探出头去,见各帐乡民都已安睡,便拿起大鱼跑了出去,将它丢在了乡民们的渔网中,随后又按徐兴的计策跑到渔湖边上的破庙里,清了清嗓子,学起狐狸的鸣叫来。
吴广从小便和伙伴在田野中与野兽嬉耍,模仿动物的叫声最像不过。这几声狐鸣学的唯妙唯肖,营地中倒有一多半乡民被惊醒了,纷纷起来察看。吴广听到营地中有了动静,又尖着嗓子叫道:“大楚兴,陈胜王!”如此喊了三遍,便藏起来。营地的乡民们迷信非常,听了这几声狐叫又惊又怕不敢出去,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赵进也被惊醒,骂道:“这是哪个鼠辈在外面装神弄鬼,扰了本官的清梦。你们出去看看。”同帐的黄、宋二名朝监睡得正香,愁眉苦脸地挣扎起身,披上衣服去营地里四处叫喊喝骂了一阵。回来的路上,黄朝监问道:“宋老弟,你说真的在闹狐仙么,咱们大秦如今民心浮动,不会真的出乱子吧”宋朝监嫌弃道:“我说黄老哥,你胆子也忒小了,天塌下来,有赵大人在那顶着呢,你怕什么,哎呀呀……”两人边说边回了主帐。
吴广藏在破庙中直等到四更天,乡民们都安歇下来,这才又溜回了营地。他走到自己的帐篷前,忽然感觉背后有人,一回头,却只见夜黑风紧,别无他物。心中暗笑:“吴广啊吴广,枉你七尺男儿身,竟疑神疑鬼的如此胆小,嘿嘿。”转身进了帐篷。帐中众人见他安然归来,都是高兴非常,大家又议论揣测了一会儿明天乡民们的反应,便找好角落,各自安睡了。
黎明时候,徐兴最先醒来,他挨个将人们叫醒。大伙起身用破盆接下的雨水简单净了净面,孔赛男又掏出些从酒店带来的干粮,给几人分了充饥。花涟嫌干粮又硬又脏,不住埋怨。徐兴悄声道:“这些便是拜你干爹所赐,他和胡亥祸国殃民,坑害百姓,天下不知还有多少人连这些干馍馍还吃不上哩!”花涟捂耳不愿听,赌气坐到一边,撩起帐帘看着微明的天空,若有所思。
王平秦把徐兴拉到一边,悄悄问道:“贤弟,你我虽无师徒名分,但你也随我练了几年武,情谊非比寻常。王大哥今天问你一句话,你莫要生气。”徐兴听了他这番言语,回想起幼时和他一同习武的情景,心中不禁温馨起来,说道:“王大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罢。”
王平秦悄声道:“你真的要和那个叫花涟的官小姐在一起么你这样下去,会被武林同道所不齿的。”
徐兴听了这番话,回头久久注视着花涟,脑海中泛起她在昆仑山悬崖上奋不顾身相救自己的情形,还有她与自己在草地里亲热的那一晚,当真是阵阵柔情涌上心来。他心中暗道:“涟妹平时虽然任性顽皮,可她对我的这份恩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想到此处,便要将这番话向王平秦说出来。一抬头,却瞧见王平秦后面正坐着雪雁,只见她侧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似乎正在聆听自己如何回答。
就这么一瞥,徐兴突然说不出话来,喉头像被噎住一样,结巴道:“我……我,其实……”话没说完,只听见背后有人啜泣,他一回头,只见花涟眼泪汪汪盯着自己,忙道:“花涟,其实我……”花涟叫道:“人家让你回答问题,你结巴什么,是不愿要我么,我哪一点配不上你啦!”徐兴还要解释,花涟捂耳叫道:“我不听不听!”边哭边跑出了帐篷。
徐兴正欲追出,已听见外面花涟一声尖叫,接着传来一个男子的大笑之声。他暗叫不妙冲了出去,只见花涟被一男子擒住。晨光之中,瞧见这男子肌强体壮,煞气逼人,正是赵进。赵进大笑道:“你们是何方鼠辈,昨晚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嘿嘿,还想暗害本官,本官早在这等候多时了。”
徐兴见花涟三番两次落入此人之手,眼睛都气红了,更不答话,挥拳便向他面门击来。
赵进一低头,避过这拳,抓着花涟后跃三尺,闪目观瞧来人。见是徐兴,不禁一怔,笑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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