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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和清清,明明都说好了要一起去跟老爷子贺寿,可今早她却忽然变卦不来。
他将递过来的各类酒全干了,沈晨曦走到他面前夺去酒杯,“斯年。别喝了。”
“给我。”
“早知道,你爱清婉这么苦,我就不帮她隐瞒了。”
沈晨曦梨花落雨道。
“你说什么?”
“其实——清婉不是因为傅伯伯说她才不来的,而是......”
“而是什么?”傅斯年红着一双眼,沈晨曦犹犹豫豫,“......我答应清婉要保密......”
“我让你说,你就说。”
傅斯年将面前所有的酒杯,摔在地上。
“清婉之所以不来,是因为陆廷轩。”
听到陆廷轩的名字,傅斯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就知道,那个男人总是会有动作的,在巴黎那一石二鸟的计谋绝对是陆队长亲手而为啊。
这个男人,从小就觊觎着自己的清清,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所以,她是跟陆廷轩约会去了?”
“我不知道。”沈晨曦咬着唇,继续添油加醋地说:“其实,昨天中午吃饭,我之所以较早离开你们,是因为顾悱烟告诉我——”
顾悱烟?陆廷轩那个小女友么。
傅斯年声线清冷,“她给你说了什么?”
“陆队长似乎要跟她分手,想带清婉私奔。”
私奔?
好一个私奔。
原本他还在担心,电话里清清那句要他与沈晨曦好好过,是在吃味。
如今细细琢磨,她是连他的下家都给他找好了。
“阿牧!”
傅斯年提高了声贝,“去查陆廷轩现在在什么地方。”
几分钟后,傅斯年的手机里,多出一张匿名的彩信。
上面是唐清婉被浑身赤——裸的陆廷轩裹着,这款用了还未到一个月的新手机,就在这样被傅斯年硬生生在手里捏碎。
他顾不得宴会上还在来往庆祝的宾客,驱车赶到林牧发给他的地址。
清清。
别让我失望。
冷库的温度,越来越低。
陆廷轩再管不了那些繁琐的束缚,他脱去身上所有的衣衫,包裹着冰冷的唐清婉,“清婉,别睡。”
唐清婉终于醒来,她看到陆廷轩赤——裸的胸膛,恼羞成怒道:“陆廷轩,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陆廷轩向来说不出傅斯年那样漂亮的句子。
她不信他。
任她在他的怀里,随意闹腾。
直到她下身开始出血,他才知道,唐清婉怀了傅斯年的孩子。
她哭得那样痛苦,她让他把孩子还给她。
傅斯年打开指定的库门,里面的场景,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清清,我知你怨我。我同晨曦什么关系也没有,今日只是家族聚餐,推脱不得。”
“阿年。”
唐清婉急着从陆廷轩的怀里挣脱出,可是室内温度太低了,陆廷轩的双臂被冻僵硬。
“清清,你要我来,是让我看你与陆廷轩多恩爱吗?乖,若是吃我跟沈晨曦的醋,不必用这种法子折磨我。”
“我不是在吃你和晨曦的醋——”
神明啊。
求求您。
赐予我。
无穷无尽的语词量吧。
别再让误会。
越陷越深。
傅斯年笑容是那样凄楚,“清清。哪怕你真与姓陆的有染。只要我傅斯年还活着,纵然你说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竟这样认为她吗?
“傅斯年。”
唐清婉用尽最后的力气,“我就是爱上了廷轩,你又怎么样呢?”
够了。
傅斯年不愿从唐清婉嘴里,听到任何别人的名字。
之于她的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备胎?
一个在她从别人那里受到情伤以后,可以用来刺激别人的保护壳吗?
“清清。”
傅斯年背对着那对狗男女,“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余生究竟要不要同我在一起。”
他不敢继续留在那儿听她的答案,他的心已经被她伤得千疮百孔,再无力支撑他继续假装。
傅斯年头也不回地走了,自然没有回头看到,此刻的陆廷轩正抱着浑身是血的唐清婉。
待陆廷轩被冻得僵硬的胳膊回过温以后,他急忙送唐清婉去医院。
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个未挨到是男是女的性别,就这样死于了秋冬交汇的季节。
唐清婉失去孩子以后,足足一个月,未见到傅斯年。
兴许,对于两个人来说,不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唐琉酒一直陪在她身边,说若是想要离婚,便离了,反正她同傅斯年也没有办婚礼,川城也没有几个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要离婚吗?
唐清婉紧紧地抓着床单,很快这洁白整齐,被抓出皱痕。
本就是没有婚礼的婚姻,还需要继续维持下去吗?
她笑了笑,仍旧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得了失语症,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今日,是十二月三十一号。
川城仍旧没有下雪。
“清清。等到初雪的时候,我会举行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傅斯年的媳妇。”
是我等不来你的诺言,还是等不来这场雪。
唐琉酒走后,她跳下病床,用力地推开窗户。
只有阵阵的寒风钻进她的病号服,她瘦削的背影就这样长长久久地伫立在窗前,从早到晚,似乎风再吹得猛一些,她就要倒下了。
直到烟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绚丽在她面前绽放,这是新年的预兆。
去年,一整年,都没有雪呢。
是你将我从七年前的雨夜救赎,是你告诉我不要去爱别人。
也是你的不信任,亲手葬送了这虚无缥缈叫做幸福的东西。
唐清婉只觉得面前一片漆黑,再看不到任何事物。
今日是新年。
林朽他们一家人,都回各自的家里去过年了。
偌大的傅宅,只剩下傅斯年与傅琰东爷俩以及冥门几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让开!”流光洪亮的嗓子响彻整个傅宅,“我要见傅斯年那个孙子!”
傅琰东认出这是唐家的流光,这一个月,傅斯年未去仙田居,每日下班总按时回家,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斯年跟唐清婉闹别扭了。
之前就觉得那丫头对傅斯年不走心,整整一个月也不见来什么消息,现在终于是沉不住气了么。
“我们家少爷是你随便折辱的?”
傅斯年没有理会外边的动静,而是一瓶又一瓶地,在自己卧室喝得烂醉。
傅琰东刚走上二楼,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
他踢开门,傅斯年又开了一瓶,见到傅琰东,傻呵呵地举着瓶子,“爸。”
“新年快乐。”
“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傅琰东捏着鼻子,“就为了个唐清婉,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听到唐清婉的名字,傅斯年拿着酒瓶的手有过一瞬间的僵硬,他猛灌了一口。
“傅斯年,我今日来傅家,是代表小姐来离婚。”
听到离婚这个词,傅斯年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傅琰东见自己的儿子要出去,呵斥道,“阿年。”
“你这个样子,出去做什么?”
“爸,你别问我了。”
走到楼梯口,险些坠下,还好傅琰东一路搀着,这才到了玄关。
新年的第一天,寒风吹得格外大。
“傅斯年!”
流光红这一双眼,向他挥了一拳,“这一拳,是为我家小姐打的。”
傅琰东见自己儿子红肿的脸,刚要叫人,被傅斯年制止住。
他等了一个月,等来她要跟他离婚么。
她就这样迫不及待,要跟陆廷轩在一起。
“清清既然要离婚,为何不自己来?”
傅斯年冷笑。
说起这,流光气打不到一处来,“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怎么会一病不起?”
“你说什么?”
“傅斯年,你可知道,因为你爸嫌弃我家小姐从来没有下过厨房。你可知道为了你,小姐跟着老爷学做饭,切破和烫伤了多少伤口?”
被流光这么一问,傅斯年想起前些日子,唐清婉手上那些创可贴,问她时还被塘塞说什么最近流行,若是当时他肯多关心一些。
流光那一拳,打得很对。
“我要见清清。”
傅斯年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血迹。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有什么资格再见我家小姐?”
“光哥。”
傅斯年的酒也醒了大半,“不是说要离婚么?总要两个当事人一起去啊。”
流光迟疑了片刻,还是带着傅斯年去了川城医院。
忽略了,身后还有一个目光沉重的傅琰东。
抵达VIP病房时,陆廷轩站在门外。
躲了一个月,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斯年。”
即便陆廷轩不叫住他,他亦会叫住他。
“我有话给你讲。”
“嗯。”
陆廷轩手抄口袋,开门见山道,“我跟清婉,没有发生什么。”
当初的情景,眼见为实的难不成事虚像?
傅斯年冷笑道,“陆队长做事情,敢做不敢承认吗?”
“斯年。”
陆廷轩眼底里淡淡的黑色,证明了这段时间的他并没有休息好。
“你是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陆廷轩提高音量,“我若是要带清婉私奔的话,至于私奔到冰库?有人要害清婉,这样明显的事情,你竟然看不出吗?”
这句话一说,傅斯年的脸色也沉重起来,半晌他问:“谁?”
“目前还不知道。”
傅斯年透过窗户,看到病房内女人熟睡的模样。
“我进去看清清。”
拦下他的不是陆廷轩,而是唐琉酒。
“爸?”傅斯年诧异道。
唐琉酒扫了一眼傅斯年俊脸的乌青,“别叫我爸,我承受不起。”
阿婉性子纯善,若非遇见不良人,又怎么会失去一个孩子。
唐清婉捂着头,小人儿看到她十分痛苦的模样,连衣服也自己穿好了,“妈妈,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她缓过来,冲着傅子期微微一笑,“妈妈没事,妈妈带你去医院看你爸爸。”
……
这边傅斯年还在犹豫来的人是谁,离老远就听见儿子叽叽喳喳地问:“妈妈,你说爸爸会不会病得很严重啊?”
傅斯年起身回过身子,傅子期小脸写着担忧,“爸爸,你怎么生病了?”
身后的唐清婉在看到傅斯年不由得地咋舌道:“这么巧?”
一连串的巧合让她不由得想要逃走,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清清。”
这个人不会是因为被她咬了一口要寻求医疗费吧?
她讪讪一笑,“你就是傅公子?阿七的爸爸啊?”
“妈妈。”小短腿扑到唐清婉的怀里,告起状来,“爸爸虽然是个坏家伙,我会保护你,不让他欺负你的!”
这画面,落入李洛寒的眼里,觉得很温情。
他摇了摇头,消失于医院之中。
傅斯年忽然眼眶湿湿的,他曾设想过无数次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如今终于成为现实。
只是Sunny餐厅似乎吓着了她,是他错得离离谱谱。
他那个弟弟不似他,为了得到清清什么混账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被科学数据蒙了双眼的他在顾清歌咬他,他抓着她反咬过去的时候就明白了,谁才是真的清清。
没有疤。
顾清歌的掌心没有疤。
而唐清婉有。
那道疤,是当年他策划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江宇泽被死亡时,她为他的弟弟留下的。
顾清歌不吃肉吃素也可以解释得通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出了差错。
若他今夜没有选择去Sunny吃饭,他同他的清清要一直错过,而他不清不楚地沉溺于替身的暧昧之中。
三年,他日日夜夜想着的那个人,在出现一个极度相似的人出现时,内心深处明明知像而不是,还是希望能有所寄托。
他的世界没有她,死灰一片。
后来DNA数据,让他自愿闭上双眼相信她就是她。
他吻了顾清歌多少次,就代表自己背叛过清清多少次。
胃,又酸了起来,苦得傅斯年说不出话来。
倒是唐清婉皱着好看的眉毛,像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傅公子,你回血了。”
药瓶的点滴不知什么时候滴完,血管里的血液顺着管子开始回流,傅斯年由着唐清婉拔掉他的针头,他一把抱着她,“对不起。”
由于极度的缺水,让这三个字显得格外旱涩。
不给唐清婉反应的时间,他轻柔地覆着她的柔软。
与过去的味道一样甘美,他也再不用所谓时过境迁的词语去欺骗自己说顾清歌种种不同也是唐清婉。
他的清清,从来就不该被任何人代替。
傅子期望着爸爸妈妈和好的样子,满心雀跃,他再也不会被幼稚园的小朋友嘲笑没有妈妈。
傅斯年怕伤了她,她在他身子里挣扎的时候,他就连忙松开她,语气低微地埋进尘埃,“清清,我爱你。”
只见了一次面的男人,强吻过她之后,居然还说出了这样的情话。
她的面容显然写着怀疑,冷笑道:“可我并不爱你。”
“我知道。”
以为他会继续说出什么大言不惭的话,刚想奚落两句,又听他接着说:“你能出现在我的视野,我就该学会满足。哪里还继续贪念你来爱我?”
如我现在这样的背叛过你的,并不干净了的混蛋,哪还有什么资格让你爱我。
傅斯年在心里补充道。
傅子期觉察出空气里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氛,用着幼稚园学得单词,出来打圆场说:“Family等于Father and mother I love you.阿七爱爸爸妈妈,我们是一家人。”
“阿七。”傅斯年望到唐清婉眼底里的寒冰,他抱着小人儿,“爸爸前几天打你,还疼吗?”
若他不提,唐清婉倒忘了。
这个男人大概自以为自己长得有那么几分帅气,之前为了其他女人打孩子。孩子的妈妈估计也因为这件事离开了阿七,真是渣男,刚刚还吻了她,越想越生气,小人儿还没有回答,只听耳边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从傅斯年的怀里探出脑袋,看到爸爸的脸红红的,难道刚刚是妈妈打的?
“一个为小三打原配孩子的渣男,也配说爱?”
“嗯,我不配。”
明明就是个渣男,为什么听他没有反驳,她的心里会有一丝丝的难过?
傅斯年放下傅子期,把手机交给他,并在他耳边悄悄说:“爸爸和妈妈处理一些事,你给钱叔叔打电话,让他先接你回燕西,好不好?”
对于妈妈的事情,小家伙向来很好说话。
傅子期接过手机,扯过唐清婉的手认真地嘱咐着:“妈妈,爸爸虽然很坏,但现在他是病人,不要再吵架哦。”
等到小人儿走之后,唐清婉急切地说:“我之前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他一直叫我妈妈,所以我才……”
“我知道。”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缠绵遣倦,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疤痕,弄得唐清婉痒痒的,“清清,生气归生气,下次要打我出气的话拿一些模具辅助好了,不要弄伤自己。”
唐清婉对于傅斯年的暧昧,心房深处涌出阵阵酸楚,她不知道这些来自何处。
彼时窗帘被夏风吹开,有几滴雨水,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
傅斯年抬起头,将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掌心抽离,眸子里沉重词汇无法形容的情愫,“清清,不舒服吗?”
唐清婉没有看他,而是闭上眼,深深地往肺里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后,她睁开好看的眸子,摇了摇头。
“既然阿七是你的孩子,希望傅公子日后尽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若是你要觉得孩子是拖油瓶,妨碍你和其他女人约会,我可以照顾阿七……”
唐清婉话还没说完,又被傅斯年的右手捂住。
这是他第二次轻薄她。
唐清婉伸出贝齿,往傅斯年掌心的肉咬了下去。他始终笑着看她,知道她不喜欢这样,他伸出食指在她的红唇上画了个圈,而后用整个手掌托起她的小脸,“清清。你口口声声说照顾阿七,那你以什么身份照顾阿七?”
她用右手扳开他的手指,掌心方才还停留着的齿印,触目惊心地映在她的瞳孔。
“你……不疼吗?”
对于无法回答的问题,答非所问并转移话题,一向是唐清婉的强项。
“清清。”傅斯年颤着尾音,苦笑道,“我能把你这话,当成是你在关心我吗?”
唐清婉一时语塞,他的话里永远带着其他的话,回复太累。
她想要回家,可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阻碍了她的归程。
“清清。”傅斯年的视线始终放在唐清婉的身上,“你不愿意理我,我就一直给你说下去吧。”
看到她素雅的小脸起伏的细微变化,他笑了笑,扯着她的小手一起坐在病床上,“让我猜一猜,我们清清最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个子一定要高高的,还要瘦瘦的,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个孩子。那个人呀,一定要数学学得很好,最好会上一两件乐器……”
他啰里八嗦讲了很多,倒是样样都符合她心仪的标准。
“傅斯年……”唐清婉打断了他的话,终于还是抛出了内心深处的想法,“你以前跟我很熟吗?”
“嗯。”
“我们以前,熟悉到什么程度?难道你是我的前任吗?”
这一次,轮到傅斯年沉默了。
他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而后交到她手里。
唐清婉捧着纸杯,抿了抿唇,继续刨根问底,“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吗?还是说真如我想象的那样,你我之前谈过恋爱,是因为你出轨成性,所以我离开了你?”
“……清清……”傅斯年叹了口气,他回过身,半跪在她膝前,“你一定要知道吗?”
“算了,如果很为难的话,就不要回答了。”唐清婉伸手向前轻推了推他,“你别这样蹲在我旁边,搞得好像要拜年似的。”
她说完这些话,自己也被自己逗乐了。
也不过就一瞬,傅斯年瞧得失了神。
他把她捞进怀里,光洁的下巴顶着她的小脑袋,“傅斯年……你干嘛……”
“清清,你若是再动,我就在这儿,干了你。”
她闷在他的胸口,憋屈得难受,只能骂骂咧咧,“变态。”
许久不曾用他回复,唐清婉动了动胳膊,竟也挣脱了他的束缚。
傅斯年闭上眸子,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靠在床边。
唐清婉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并无任何反应,适才撑着两条发麻的腿,晃晃悠悠地挪到床头按了门铃。
重新挂了点滴,医生把她拽到走廊,“你就是患者家属?”
唐清婉刚要说自己不是,那医生又接着数落,“身为*,自己丈夫,连着这么多天不吃饭,仗着自己年轻作吗?”
被医生说得面红耳赤,本打算趁着雨小了,她回去补个回笼觉。现在看来,这医生八成将她当成了虐待丈夫的恶毒妻子。
唐清婉作为F社记者,平日最怕别人碎嘴,乖乖地在病床等傅斯年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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