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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内鬼李全被两名银甲卫擒到萧廷跟前,就开始哭天喊地的对萧廷喊冤求饶,说自己如何如何冤枉,如何如何忠心,如何如何不知情,可当陆钊把人证物证都拿出来,让他百口莫辩的时候,李全又开始精分求饶。
萧廷全程端坐上位,面无表情看着李全表演,直到他说到词穷,萧廷都没给出任何回应和表情。
在陆钊的审问之下,李全承认了自己谋害太子的事实,从悄悄下毒到这回安排刺客,全都是他里应外合,交代完了之后,就又开始了新一轮求饶。
萧廷下令将李全就地杖毙,开始打了之后,里面的声音就更热闹了。
顾宁站在廊下,听着李全求饶哀嚎的声音,心中都忍不住要佩服萧廷,李全说到底都是自小在他身边伺候的,要杀也该一刀杀了一了百了,偏要用这么动静大的手段,让李全当着面被活活打死,他也不怕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足足打了两百零三棍,李全给抬出来的时候,血糊了一地,顾宁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不愿再看第二眼,萧廷让人把李全的尸首拉到花园里,也不掩盖,就那么露天放着,让所有在嵗园伺候的人全都过去看看背叛的下场。
李全被抬走之后,陆钊从内里走出,将顾宁喊至身前:
“殿下传你进去。”
顾宁垫脚越过陆钊的肩膀,看了一眼里面仍在洗地的画面,蹙眉问:“现在?”
陆钊没给她贫嘴的机会,拖着她就进去了,幸好萧廷没有看人扫地的习惯,在内间接见顾宁。
萧廷神色如常,淡定自若到一点不像刚亲眼看见打死一个人的,不得不说,心理素质太好了。
顾宁行过礼后肃立一旁,萧廷悠闲淡定喝了口茶之后,方从袖口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此番你有功,可有什么要说的?”
顾宁往陆钊看去一眼,陆钊鼻眼观心并不理她,这回萧廷虚晃一招,陆钊事前肯定知晓,但他却对顾宁知会一声,这让顾宁觉得自己被这对甥舅给戏弄了。
“都是卑职应该做的,不敢居功。”顾宁谦虚道。
萧廷人小气势大,敛眸挑眉:“你可想好,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机会了。”
陆钊也不禁提醒顾宁:“殿下既问你,你便无需客气,想要什么直说即可。”
顾宁目光在萧廷与陆钊之间回转几圈,问:“卑职倒是不想要什么东西,只想求殿下满足卑职一个心愿,若殿下答应,便算殿下成全了卑职此番救驾的功劳。”
萧廷扬眉点头,一派从容:“好,你且说便是,孤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卑职的心愿就是……”顾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希望殿下能随大人习武,强身健体,殿下不知道今儿早上卑职带着殿下跑的时候有多辛苦。”
萧廷:……
陆钊:……
徐峰:……
一时间,花厅内间的气氛凝滞,尴尬无声。
想到当时顾宁要自己练武时的情景,萧廷刚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看枕边人睡的酣畅,两腮粉嫩绯红,一看就是睡舒服的样子,偏偏自己久久难眠,不禁气愤愤的一个翻身,整半个人都压在顾宁身上,只听顾宁闷哼一声,被身上的压力弄醒,跟萧廷睡了好几年,当然知道萧廷的睡相特别差,在梦里被打到,被踢到那都是常事儿,像这种被压到的情况已经算是客气了,而且萧廷还有个臭毛病,给他手脚抬开,不用一会儿,他又会过来,除非一夜不睡,专跟他杠上,否则还是顺其自然,听之任之比较好。
稍稍象征性挣扎了两下,顾宁也就认命了,闭上双眼继续睡去。
第二天,顾宁从睡梦中醒来,稍微动了动四肢就倒吸一口凉气,骨头都僵掉了,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大大的呼吸两口新鲜空气,看着明黄暗金纹的承尘,顾宁感慨自己有一天死了,有八、九成的可能是被萧廷给压死的。
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的跟萧廷说道说道,他自从十五岁开始,身子骨就跟被神仙点了似的,身量突飞猛涨,一两年就长得比她高一个头,单薄瘦弱的小身板在恢复练武之后,也变得健硕起来,要是小时候的萧廷,随便他怎么压,对顾宁都没什么影响,可现在不同,那压下来的分量不亚于泰山压顶。
不过,顾宁转念一想。
自己马上都不用做皇后了,自然也就没几天跟萧廷同床共枕日子了,说与不说分别不大,等顾嫣然一进宫,晚上□□的任务自然就落到她身上,也要让她好好的体验体验当皇后的不容易,想着顾嫣然那风吹就倒纸片儿人似的小身板儿,顾宁不厚道的笑了。
殿中有了声响,以乐染为首的长乐宫宫婢们便鱼贯而入,乐染和清屏是顾宁身边伺候的一等大宫女,一直在长乐宫伺候,是两个乖巧听话,性情温婉的俏宫婢。
对坐在床沿的顾宁行过礼后,便请顾宁起身洗漱换衣,顾宁料理好自己之后,将两个宫婢喊住:
“乐染,清屏你们过来。”
两个宫婢来了之后,顾宁从床头拿出一只匣子,将匣子打开,是几张银票和一些金银细软,两个宫婢不明所以:“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顾宁将匣子再度合上,递到两人面前,说道:“入宫以来,都是你们在旁伺候我,我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这些东西你们拿去分了。”
两个宫婢一脸震惊,当即跪了下来:“娘娘,奴婢们哪里做的不好,您直管骂,直管打,千万别不要奴婢们啊。”
说完便对顾宁磕起头来,让顾宁愣了片刻,赶紧上前把两人扶起:“这是做什么。谁说不要你们了。快起来快起来。哎哟,怎么还哭上了呢。”
乐染和清屏对视一眼,有些搞不懂顾宁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你们这几年伺候我很尽心,咱们相处了三年,给你们些东西不是很正常嘛。”
顾宁当然不能说自己马上不当皇后,这些是分别礼,只能这般圆话。
两个宫婢听顾宁说不是要赶她们的意思,才稍稍放下心来,还是不敢收这些赏赐,顾宁只得用皇后的身份勒令她们收下,然后就转身走入屏风后换衣裳,片刻后走出,穿的却不是乐染她们给准备的皇后常服,而是一身男装打扮。
顾宁的身材修长,在女子中如鹤立鸡群,一身男装穿在她身上,非但不觉得别扭,反而比一般男人都要英气俊逸,两个宫婢不禁看呆了,乐染上前问:
“娘娘如何穿成这般模样?”
顾宁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回道:“我要出宫一趟,穿这样方便些。”
说完之后,不等两个宫婢反应过来,顾宁就径直走出了宫殿。
萧廷在辅政处商讨完军情回到元阳殿,宫人们上茶点,进了一道江南花糕,清香甜腻,萧廷不喜欢吃甜的,咬了一口就放在一旁,看了一份卷宗之后,倒是突然想起,唤来张顺,指着那道糕点说道:
“那点心不错,让御膳房再做一份送来。”
张顺讶然的看了一眼龙案上那盘皇帝只用了小半口的花糕,不敢多言,领命去办。
萧廷将卷宗放下,又看了一眼那模样可人的花糕,他确实不喜甜食,可顾宁喜欢,她哪怕顿顿吃糖,用糖水泡饭都愿意。
很快的,御膳房重新做的花糕送到元阳殿,在一旁放了一会儿后,萧廷就从龙案后走出,并不假手他人,亲自拎着食盒往长乐宫去,途中张顺想从他手中接过几回,萧廷都没让。
可到了长乐宫,却没瞧见顾宁,唤来她的宫婢一问之下才知道顾宁出宫去了,萧廷拧眉冷问:
“她出宫时说什么了?”
萧廷虽然是个相当年轻的帝王,可周身的气势可不年轻,在他的威压之下,很少有人不觉得摄人惧怕,两个宫婢慌忙跪地请罪,将今天早上顾宁的所作所为尽数禀报萧廷知晓,还把顾宁赏给她们的那一匣子东西全都交了出来。
张顺把那匣子送到萧廷面前,萧廷将之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五百两的银票和几支朱钗玉簪,眉头拧的更紧,顾宁那个铁公鸡,平时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无缘无故的怎会散这么多财给两个宫婢?
萧廷不用想也知道原因了,冷哼一声后,将东西抛回匣子里。
顾宁早上出宫,直到华灯初上才回来,照例是翻宫墙,越宫门,过去三年里她不知道走这条路走了多少回,闭着眼睛也能摸回长乐宫,可谁知今日她刚跃下宫墙,就被一队早就埋伏好的宫廷侍卫给包围住了。
徐峰亲自带领御前侍卫上前,提着灯笼特意往上面照了照,把顾宁刻意躲藏的脸照个分明,顾宁只好放下手,尴尬的对大家笑笑。
“参见皇后娘娘。”侍卫们自然都认识她,打了照面就整齐划一跪下行礼,徐峰无奈一叹,对她递来一记‘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就跟押解犯人似的,把顾宁给送到了元阳殿。
元阳殿中灯火辉煌,萧廷今日让摆饭元阳殿,顾宁来的时候,宫人们正鱼贯而入,将一道道菜肴送进殿来。
侍卫们把人送到后,就此退下,宫人们上完了菜也赶忙退下,偌大的宫殿里,一时好像只剩下顾宁一人和一桌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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