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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打开一道缝隙的门,又被人重重合上。
海棠苑里这间厢房原本就是布置成卧室,厢房四周,厚实的帘子遮住了一扇扇雕花窗格,将院子中的景致和光亮隔绝得一干二净。
室内十分昏暗,香炉中的袅袅香气氤氲开,弥散在屋子四处,滋生出别样的暧昧。
顾云静静地转过身,朝着床榻的方向,朝着榻上的那人,一步步,原路返回。
他落下的每一步都极沉,压抑了许久的邪恶心思,到底还是敌不过榻上那人轻轻地一声嘤咛,恰似尘封已久的结界被猛然开启,沉睡多时的凶兽纷纷破笼而出。
有什么不行呢?
顾云看着那裹在锦被之中的娇艳容颜,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刻意压制那些最原始的冲动。
仿佛是被榻间那一声冲昏了头脑,他心中深藏的火苗被猛地点燃,瞬间席卷出烈火燎原之势。
而脑海中充斥的那股热浪,让他灵光忽现,突然地想通了一些事,也找到了些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贪婪焦渴地看着塌上之人,脑中飞速地转动着。
历朝历代以来,大宁国的传统中,对于未出阁的女子而言,贞洁一事都极其重要。
一旦未婚女子贞洁被毁,不仅对于声誉有损,于婚嫁之事上更加不利。即使那女子出身极高,再想要谋的一桩如意的婚事却也不大可能了。
如果他抓住现在的大好时机,索性同晚表妹玉成好事。
到时候此事一出,即使父皇与长公主震怒,他也会受些皮肉之苦。
可是,长公主如果为了晚表妹的声誉着想,那时候米已成粥,晚表妹除了嫁给他,也别无他法了。
等到将来,他大事已成,晚表妹便是后宫之主,必定也亏待不了她。
而他自己,若是错过了这般机会……
依着如今情形,晚表妹定会另择良婿,与他人缱绻相守。
这般天姿国色的美人,他未曾见得也就罢了,如今既是误打误撞送到了嘴边,他怎么舍得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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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阿晚只觉得身子极热,整个人如同置身于巨大的火炉之中,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着,好似下一刻就要被烧着一般。
厚实的被子沉沉压在她身上,愈发添了几分烦躁。
阿晚伸出手,想要扯开身上厚厚的锦被,却像是失了力气般,白生生的手臂虚弱地垂在被子上,抬不起来。
她难受地哼了一声,眼皮沉重地很,费了好大劲,方才微微睁开了一丝缝隙。
只见前方一片朦胧之中,似乎有个模模糊糊地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柳儿……”
小姑娘轻轻唤道,她声音极软,甜腻的像是刚刚出笼的糖糕一般,入口即化。
顾云自然听见了那声呼唤,脚下步子愈发快了。
男人走过去,急促地一把掀开青色帐帘,俯下了身。
阿晚迷迷糊糊闭着眼,灼热发烫的脸烦躁地蹭着枕帕,想要寻一处新的凉快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
身体里的那股火愈烧愈烈。
下一刻,阿晚感觉到,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被人握住了。
握住她的那只手,肌肤沁凉。
阿晚没有挣脱开,纤细的手虚弱无力的垂下,静静地躺在那人手中。肌肤相触的微凉之感,倒是消除了些许滚烫的感觉。
如果阿晚此时清醒着,不用看,也定然能察觉到那绝非贴身丫鬟柳儿的手。而是属于成年男子的手,骨节突出,手掌宽大厚实,掌心处还有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
可惜一片汹涌的热意淹没了她,阿晚脑中混沌一片,呜呜咽咽着将通红灼烫的脸,向着那唯一沁着凉意的地方挪去。
那只手似乎懂得她的心愿,顺从地、亲密地拂过她发烫而泛着红潮的脸颊。
像是沙漠之中干渴了许久的徒步旅人,阿晚贪婪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那微红的唇立刻染上一抹诱人的水色。
顾云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痴迷地看着近在咫尺、鲜红欲滴的娇嫩唇瓣,还有那探出唇边的丁香舌尖,眸色越发幽深,瞳孔深处像是藏了簇火苗般,一触即燃。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伸了出去,爱怜地抚摸着小姑娘莹白的脸,感受着手底的柔滑触感,终于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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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一路走过来,都没有见到他那个三弟的影子。
如今父皇已经到了前厅,三弟这个做主人的,反倒是不在,那宴席要如何开始。
经过一处偏僻的院落时,倒是见到了三弟身边片刻不离的那个侍卫,却奇怪地并没见到三弟本人。
顾承扫了一眼那侍卫,见他旁边还跪着个人,不知是犯了什么事。
“你们主子呢?”
袁青守在海棠苑的门口,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之前袁青去捆那个鬼鬼祟祟之人时,似乎见到主子进了海棠苑。等他抓到人,严刑拷问之下,那行踪鬼祟的汉子已受不住折磨,将事实吐露了个一清二楚。
那眼生的畏缩汉子,原来却是京城中一个游手好闲的痞子,外号刘三。
这刘三日日吃喝嫖赌,无一不沾,素来是个偷奸耍滑的惯犯。
前些天,刘三在赌场里将银子输了个一干二净,苦于手头无钱翻本,于是起了些歪心思。他在街上溜达了几圈,就成功地顺了个上乘玉佩回来。匆匆拿了玉佩到当铺里当了,又回到赌场奋战。他在赌场里不吃不睡,熬了整整两日,输了个血本无归。
正在那时,一伙家奴破门而入,将他给捆了起来,绑到了一处隐僻的地方。有个婆子称他偷了主人家价值连城的玉佩,要么物归原主,要么砍掉他一只手再送他坐一辈子大牢。刘三穷光蛋一个,那玉佩换来的钱,全都输在赌桌上了,哪有法子物归原主。两个家奴死死按住他一只胳膊,明晃晃的锋利大刀就往他手腕上砍,他当时就吓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涕泗横流。
刀锋破开皮肉之时,刘三便不争气地昏死了过去。
后来被透心凉的水一把泼醒,刘三却惊喜的发现两只手都还健在。那婆子令人按住他,声称这债可以一笔勾销,只要他能替自己办一件事。为了后半辈子不在监牢中度过,刘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至于要做的那事,就是今日来这海棠苑中,毁掉一个美貌小娘子的清白。
袁青听得这般原委,震惊之下,当时就想准备汇报给主子。
然而,他在院外等候了许久,三皇子顾云却始终没有从那院子里出来。
袁青回忆着刘三供词中的美貌小娘子,再联想到后宅内院的那些个脏污之事,他做了几年的侍卫,也并非那么无知,这一下隐约也猜出了些什么。
他心中忐忑不安,他家主子此刻怕是被房中那个美貌的小娘子,给绊住了。
袁青眼神犹疑不决,不免就往院子里瞟了瞟。
顾承自然发现了,抬腿便往院中走去。
他耳力极好,隐约地,能听见屋子里有些暧昧的声响。
顾承准备抬起了敲门的手,顿了顿,重新放了下来。
他停下来想了想,到底还是一把推开了门。
屋内混着一股暧昧的香气,青色纱帐掩映的雕花大床之中,隐约可见到两个交叠的身影。
顾承有些不适地别开眼,皱了皱眉,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位三弟未免太荒唐了些。
他隔得这般远,都能听到那粗重的喘息声。
忽然,一声细微的嘤咛声响传进了他耳中。
那帐中女子轻轻呜咽的声音,听着怎么那般耳熟。
倒像是……
顾承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心中那个可笑的想法,估摸着是顾云哪个侍妾的声音,同阿晚有些相像罢了。
他将目光从雕花大床那里移开,转向了屋子中的一张紫檀木圆桌,考虑着是否要再等会,等这个尴尬的时机过了再说。
忽然,桌案之上的一抹幽幽的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串珊瑚珠。
这串珊瑚珠,正是山崖边,他捡到的那一串,那天找到阿晚之后,他便物归原主了。
怎么会……
顾承呼吸猛然一窒。
额角跳了跳,心上像是被重重地砸了一拳,突突地发慌。
他步子有些乱,疾步跨至床边,狠狠地一把扯下了层层叠叠的帘帐。
只希望一切并非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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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一眼,顾承便发了狂。
裂成碎片的帘帐纷纷落下,凌乱地堆叠下来。
榻上的小姑娘,白色中衣半开,细腻的脖颈和柔滑如玉的肩部袒露在外,遍布着青青紫紫的吻痕。
鹅黄色的肚兜,原本系在脖子后面的细绳已经解开,露出一小片欺霜赛雪的莹润肌肤。
而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始作俑者,此时正趴在她身上。脸贴在那细腻温润的肌肤之上,贪婪地亲吻着。
顾承瞬间赤红了眼,一把掐住那人后颈,狠狠地向外掷去。
哐当一声,骨节撞上硬木的沉重声响,被摔在地上的顾云闷哼一声,脸上仍是痴恋迷醉的神情。
顾承此刻恨不能亲手杀了那人,他方才根本不该犹豫的!
“阿晚”
榻上的小姑娘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声音,只一个劲在他带着凉气的怀中不舒服地磨蹭,脸上红红的,口中却是难耐地呜咽着什么。
顾承心中一凛,用被子将小姑娘裹了个严严实实,重新将她抱在怀中,抱下那张肮脏的床榻。
走到顾云身边之时,顾承狠狠一脚踢在地上男人仅着单衣的胸膛上。
醉如烂泥的人终于从这剧烈的痛楚里清醒过来。
“皇兄?你怎么来了”
顾云揉了揉生疼的胸膛,看了看被太子抱在怀中的小姑娘,不明白为何他如此大动肝火。
不就是一个漂亮点的小丫头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倒是难得见这位冰山太子发火的模样,有意思。
顾承心中的怒火更炽。
方才若是他没进来。阿晚岂不是……要被这个败类给……
只恨……他现在没法立刻杀了此人!
“你给阿晚用了什么!”
这样脸色酡红神志不清的阿晚,一看便是被下药了的。
顾云捂着抽痛的胸口,到底还是喷出了一口血来,这位太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他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渍,轻佻地回道。
“皇兄可不要随便冤枉人,这事儿……分明是你情我愿……”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因为下一刻,太子殿下重重地踩在了他受伤的地方,用尽狠力碾压着,似乎随时可以置他于死地。
那人残暴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阎罗。
“此事胆敢泄露半分,就等着给淑妃和你的好儿子收尸吧!”
顾承说完此话,也不准备再多拖延。
因为,怀中的小姑娘,正用灼烫的胳膊亲昵地攀附着他的肩膀,脸颊不住地往他身上蹭。
如今得赶紧带阿晚走,找到解决之法才是。
“皇兄……还是带她去旁边的温泉池吧”
顾承跨出门时,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三皇子忽然出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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