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文殊院进门有副对联。上联是“见到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下联写“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
唐瑶被上联深深的吸引。青春啊,就是要有这种敢爱敢做的勇气和做了便放下的豪情。这班果断,这班洒脱,似是一阵风,又是一片雨,至于“慧”生于何处,生生还是无生?唐瑶想着只要自在便也就够了的吧。
可即便唐瑶都明白,也知道不该被世俗所累,做好自己就好,可还是会有明明明白也能放下,却还是耿耿于怀的时候。像是对于处事接物的不认同,像是对于逃避者的嗤之以鼻,像是对于结局态度的无法苟同。
就比如夏真善,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继续留在高一,那为什么唐瑶喊他的时候他闭口不说,只是冲着唐瑶笑笑。夏真善大可大方承认,人生里谁还没个低谷,以后校园里遇上,大家还是同学,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让自己难堪,又让唐瑶过不去。
不过这件事说来也还要怪夏真善。领书的时候还在一个班级呆着,一句分别的话也还没有说,开学第一天说转班级就转班级,都不给人心里消化消化的。
而且在唐瑶从小打大的认知里,留级这种事情应该只有小学有,怎么到了高中这个阶段,还有人留级的。想想看,一米七八的大高个,被留级,回头在校园里遇上个前同学,前老师的是多少尴尬羞红脸的事情。这种事情在小学的时候发生也就罢了,毕竟小孩子天性忘的快。可如夏真善,需要多少心里建设才能有勇气背上书包来上学的?况且如夏真善这种先转校再留级的典范,已经超出了唐瑶的范畴了,唐瑶觉得如果这种事情轮上她自己,她估摸会精神分裂,搞不清楚自己在哪个学校,到底上的是哪个年级吧。
还有一件事。唐瑶的同桌也转校了。
这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唐瑶身边,从来不会大声讲话的姑娘也如她一如既往的风格,一声不吭的走了,留下唐瑶右边的位子白白便宜了陶丽丽。陶丽丽先斩后奏,没同班主任说一声,直接连人带书包坐回了唐瑶身边。行动一气呵成,就好像昨天陶丽丽也做这儿。
唐瑶问陶丽丽:“陶支书,你这算不算假公济私?或者先斩后奏?你这一走,10怎么办?”唐瑶点了点坐在前面的陈施,在看看陈实左边的空座位,看着陶丽丽等她回话。
“我这叫光明正大好不好,不过我也没打算奏。侯老师这个脑袋,不会想起来上学期你身边做的是谁,说不定就以为我们两是同桌呢。”
“是的呀。说不定还觉得我也就做这儿。”陶丽丽的话音还未断,周琳拎着书包走到陈实身边,示意其起身让她做进去。
“不是,你们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不请自来,自说自话,自行决定,侯老师会没发现!”唐瑶有些吃不消陶丽丽和周琳的做法。陶丽丽,性子活脱,敢说敢做,她干这种浑水摸鱼蒙混过关的事情班主任或许会看在她团支书的职务上给个面子。可周琳,普通的小土豆一枚,莫非她真以为自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轻飘到班主任发现不了她之前做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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