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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心鸾回去后写了一封信。北靖王府被禁军监控了,但武安侯府总能往外传信。
娇娇玩儿累了,坐在她腿上看她写,然后就对笔墨感兴趣了。等师心鸾写好信让人送出去,小丫头就去抓狼毫笔。胖乎乎的小手握着笔杆,就直接就往纸上画,结果弄得满手都是墨汁。
她画得开心,也不在乎脏不脏了,眼看一张纸没地儿了,又随手扯掉,继续乱写乱画。
师心鸾无奈,让人打来水给她洗手。
“娇娇先别玩儿了,咱们把手洗了,待会儿娘亲教你好不好?”
小丫头歪头看她,小脸跟花猫似的,眼睛却出奇的亮。
“好。”
下地的时候,娇娇又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手臂胸口上立即黑乎乎的一片。
师心鸾看得好笑,取过铜镜,“来,自己看看,都成什么模样了?”
娇娇看着镜子,眨眨眼,突然傻呵呵的笑起来。
师心鸾摇头,抱着她去耳房给她洗身子,娇娇最乖的就是洗澡的时候特别安静,一点不闹腾。洗得香喷喷的,再换上干净的衣服,漂漂亮亮的,哪里还有之前的狼狈模样?
“看,这样就漂亮多了吧?”
娇娇乐呵呵的,小胖手指着桌案,还没忘记要写字这一茬。
自打她会说话,师心鸾就开始教她认识一些简单的字,娇娇聪明,一学就会。
但毕竟还不到两岁,还不会握笔,师心鸾就没教。没想到她自己倒是挺感兴趣。
师心鸾想了想,提笔写了两个字。
“楚,娇。这两个字呢,就是娇娇的名字。”
娇娇认真的看,然后指着左边的那个字念,“楚。”又指着右边的字,脆脆道:“娇!娇娇。”
“对,娇娇真聪明。”
师心鸾亲亲她的小脸蛋,把毛笔递给她,然后握着她的手,又写了一遍。
娇娇看见自己的成果,开心得不得了,忽然眼珠子一转,“爹爹,娘亲。”
师心鸾一愣,“娇娇是想写爹爹和娘亲的名字吗?”
娇娇连连点头。
“是。”
师心鸾便写了。
小丫头盯着纸上的五个字,有点茫然,然后小胖手指着下方的三个字,“多一个字。”
明白女儿的意思后,师心鸾忍俊不禁。每个小孩子心中都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对任何新鲜事物都会表示出十足的好奇心。
她耐心的给女儿解释,娇娇似懂非懂,又道:“我也要三个字的。”
师心鸾好笑的捧着她的脸,“那你想叫什么啊?楚娇娇?这名字可是你爹给取的,娇娇不喜欢?”
于是娇娇又认真的想,然后拉着她的手道:“爹爹在哪儿?我想爹爹。”
师心鸾脸上笑容一点点淡下来,将她搂入怀中,“很快娇娇就能见到爹爹了。”
娇娇嘟着嘴,对这个千篇一律的答案表示不满。
“娇娇若是想爹爹了,就好好练习写字,下次见到爹爹后就写给他看,爹爹一定会特别开心。”
娇娇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
“好。”
娇娇开始学写字了,连府里的哥哥姐姐们来找她玩儿,她都不出去了,天天趴在桌案上,写得特别认真。写好了就献宝似的给师心鸾看,师心鸾便夸一句‘写得好,娇娇真聪明。’。
小丫头立即就开心得不得了。
京城那边很快就来了信,是师远臻写的,信中说道京中局势微妙。皇上接连训斥了好几个中枢大臣,朝中人心惶惶,就连太子都沉默了不少。鲁王还是深居简出,未曾有什么动作,宫中亦无大事。
师心鸾将信纸烧掉。
宫墨和朝凤,这两个人还真是沉得住气。
又过了几日,师心鸾牵着女儿去给婆婆请安,阮氏饮了口茶,慢慢说道:“三日前,皇上解了子瑜的禁足。”
师心鸾望向她。
阮氏神色沉静,未见起伏。
“萧平落网了。”
师心鸾震了震。
阮氏看向门外,眼中有雾气弥漫,“子瑜直接带他去了金殿面圣,他亲口承认二十多年前萧家密谋陷害国师朝衍通敌叛国一事,并拿出了书信证据。”
师心鸾手指下意识收紧。
“皇上震怒,当场斥责他妖言惑众要将他就地处决…”阮氏说到这里,笑了笑,轻轻叹一声,“萧桓死之前,曾告诉子瑜,当年那一战,军事舆图,乃是定国公故意给东夷的。而后他改了舆图,所谓败仗,不过只是假的…为了陷害国师,不惜以数万将士的命作为代价。这,便是全部的事实经过。”
师心鸾抿唇,眼神有些寒。
“子瑜抓了东夷淮王,也证实此供词的真实性。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再怒,都不能坐视不理。”
她看了师心鸾一眼,继续道:“德妃携子入金殿喊冤,亲口承认自己乃朝氏遗孤,请求皇上还朝氏清白。”
师心鸾又是一震。
“皇上答应了?”
阮氏眼神有点远,“子瑜未曾写信相告,我们得到的消息也不完全,不知细节。只知道皇上的确答应重整证词,还原真相。然后皇上就又病了…”
“鲁王呢?”
师心鸾问,“没有牵扯出他么?”
阮氏摇头,“除了当初奉旨拦截国师之子,陷害国师一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牵涉其中。”
师心鸾十分震惊。
以朝凤的性格,怎会就这么罢休?
等等…
“您刚才说,皇上又病了?”
“嗯。”阮氏微微蹙眉,“这件事应该没这么简单,过些日子子瑜大底就有书信来了,且先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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