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如墨

第十九章、是美梦还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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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如墨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冰冷的竹屋在慢慢升温,像是有人从冰川内部添了几把柴火,她总算不用冷得瑟瑟发抖,也不用再将棉被紧紧缠在身上。
    半睡半醒的时候她感觉有点热,忍不住踢了被子,结果一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忽然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刹那,她看见飞渊静静的坐在床尾,漆黑的长发铺满了小半张床,他就坐在一堆黑发中看着自己,目光似幽似怨,带着浅浅的依恋与不舍。
    君如墨的思绪有些混乱,简直分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飞渊给她的感觉总是若即若离,似远还近,而且她能感觉到少年心中的骄傲与孤冷,他眼底有种睥倪天下的淡漠,仿佛这世间的所有人和事都不值得他去关注和在意,他就像个孤独的行者,默默活在这片世当中。
    可他虽然冷漠,偶尔又对自己软语温存,只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冷又像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正因为这样,君如墨愈发弄不清楚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而他所谓的什么“报恩”之类的鬼话,她更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你……你的长发可真好看。”既然是梦,君如墨忽然觉得趁机调戏一下美少年并不吃亏,心念一动立刻坐起身,伸手去抚铺在被了上面的黑色长发。
    触手柔滑,还真像绸缎。
    君如墨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只六尾红狐的身影,若能将它猎到,再剥了皮毛制成衣服,摸起来肯定也似这般顺滑,披在身上决不会再冷吧?
    对面,黑衣少年的神情有些错愕,似没料到她这么大胆。
    昨日初进竹楼之时,她还总是躲着自己,像害怕被他吃了似的。怎么今日就如此胆大了?
    对方竟然被自己调戏也没有拒绝,君如墨的胆子莫名肥了起来,微微朝床尾蹭了两蹭,手指一路顺着黑发往上,忽然摸上了少年的脸。
    他的脸其实略带病态的苍白,坐得太近竟肌肤内的青细血管都看得无比清晰。
    但他的皮肤很冷,触手冰凉,如同摸到玉石的感觉让君如墨愣了一下。
    飞渊微微蹙眉,脑海里浮起当年的情形,那时她没脸没皮的跟着自己,无论他如何冷漠、厉斥、责骂甚至攻击,她总是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说,“我不走,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两个字,那时也没觉得如此沉重!
    轻轻吐了口气,飞渊抬起冰冷的手,缓缓覆到她的手背上。
    君如墨不由一震,不敢相信梦里的美少年竟会回应她的非礼,若在现实当中,以他的性格铁定会一巴掌把自己扇飞吧?
    由此,她愈发肯定是在做梦,否则这小子怎会这般听话任她“蹂躏”?
    心里顿时有团烈焰在滋滋燃烧,她干脆从被子里爬出来,半跪到他面前,抽回抚脸的手徐徐在他脸上描画,一边喃喃自语,“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何生得这般好看?可惜你这眉毛有点烈,我姥姥说过,眉锋太烈的男人性格太硬,宁折不弯,这样不好。还有你的眼睛,比碳还漆黑,就像天上的星辰,虽然明亮却过于冰冷,没什么温度,让人望而生畏。你的唇啊……,”她顿了顿,叹口气说,“真薄,都说薄唇的男人冷血无情,你呢?你也会这般冷血无情吗……啊……你干什么?”
    毫无意外的,君如墨被扑倒在床,黑衣长发的少年看着瘦弱单薄,力气却大得惊人。
    她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吓得脸色发白。
    努力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美少年,君如墨的脑子有点发昏,怎么做梦还会被他碾压,这也太丢脸了吧?
    可不对呀,既然是自己的梦,不是应该自己才是主宰吗?
    想到这里,她来不及去看少年眼中死死压抑的血色,用力一翻就把他压倒在床。
    “小可爱,你可真皮,”君如墨得意的伸手按向他微翘的鼻尖,啧啧两声说,“不过,这里可是我的梦,你想做农奴翻身把歌唱吗?真是的,怎么可能?”说完,她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没有错,还不忘伸手抚向少年微微滚动的喉结。
    于是乎,她感觉被压在床上的少年猛地一僵,双眼中的漆黑瞬间被赤红覆盖,薄唇也艳丽的似快滴血。最重要的是,他苍白的脸上浮起漫天红霞,双臂猛地抱住她用力翻了个身,然后……
    不知过了多久,飞渊静静的坐在床边,望着发丝和衣衫零乱不堪,却仍在熟睡的君如墨久久未动。
    难怪她会这般大胆,原来她以为是在做梦。
    他明白君如墨为何会以为是梦,在狐族幻境里的凡人,记忆会被一点点的剥离,也会看到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人或者事,一旦沉迷幻境不愿苏醒,她便再也出不去了。
    许久之后,飞渊终于伸出手,缓缓划过她脖子上、肩上的清晰红印,随着他指尖闪过淡淡光华,所有痕迹慢慢消失,她的皮肤恢复光洁白皙,体内的灵力也恢复不少,那是他昨日熬煮灵汤的功劳,幸亏他随身带着一些。
    飞渊叹了口气,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完整的拥有她了,昨夜实在是被她撩的情难自控才会……,但强迫她从不是自己的本愿,他也从未想过逼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
    忍不住抬手,他冰冷的指尖缓缓抚过她的脸庞,心尖似有什么东西滴滴滑落,哪怕他再不舍得,再不愿回归现实,却也不能拿她的性命去赌!
    沉沦幻境的结果就是他天生鬼胎顶多损耗一些修为,君如墨是个凡人却会身死道消。
    可若就此回去,她还会对自己视同陌路,仿佛他们从前六十多年的感情只是一场梦境而已,她怎能如此狠心绝情?
    昨夜的缠绵镜头浮现于脑海,他此刻竟分不清那是美梦还是噩梦,可他知道一旦离开幻境,她在这里的所有记忆都会消失,而忘不掉的,只是他一个罢了。
    正纠结无奈时,忽觉指尖一热,目光聚焦,落在肌肤上的那点鲜红时,飞渊一愣。
    之后,他看见君如墨的鼻孔内不断朝外面涌血,殷红的血液让他心中猛地一抽,再也顾不得思考其它,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后,如飞奔出了竹楼。
    君如墨醒来的时候,视野中一片漆黑。
    伸手揉了揉眼睛,她诧异的坐起来打量四周。
    从装潢和摆设来看,像是酒店里的客房,可她为什么会在酒店?
    思绪倒流,她最后的记忆是在田东诚楼下的电梯里,想起沧衍对她的嘱咐,而她最后做了什么却完全想不起来,大脑像是被灌了沉重的铅水,浑身也有种散了架似的酸痛,她皱了皱眉,想起无悔还在家里立刻跳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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