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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不足防盗中, 补足或稍候即日即可正常观看,鞠躬感谢。 程云雅恼了:“什么老太婆!我有那么老吗?你才是个糟老头子呢!”
应凯缩了缩脖子,陪上了笑脸:“好好好,我错了, 你不老, 你在我心里永远十八岁。”
程云雅这才高兴了, 喜滋滋地问应紫:“真的有男朋友了?有了就带回家让爸妈瞧瞧。”
“没有的事,”应紫赶紧澄清, 把合唱团拉来当挡箭牌,“我们校庆在排练节目呢,我在合唱团领唱。”
一听这个, 应凯刚才还笑着的表情一下子淡了下来, 闷闷不乐地叹了一口气。
应紫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外乎就是以前想送她去学音乐,结果家道中落最后不得不放弃, 这都快成了应凯的心病了。
她赶紧扯开了话题:“妈, 今天午饭吃什么?我去看看。”
跑进厨房一看, 她高兴地叫了起来:“哇,有鸡翅,还有河鲫鱼, 都是我爱吃的菜,馋死我了。”
“瞧你这孩子, ”程云雅嗔怪着道, “昨晚到底吃什么了?饿着不成?”
昨晚可不就是和饿着差不多了, 那黑压压的一家子人一个个都鸦雀无声,吓得她喝汤都不敢往下咽,深怕发出那种“咕嘟”声,到了最后饭菜都没吃几口。
中午这餐饭总算给缓过来了,她一边吃一边和爸妈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最后靠在了椅背打了个舒舒服服的饱嗝。
程云雅和应凯都有午睡的习惯,应紫就一个人呆在客厅里。客厅虽然小,却被程云雅收拾得很舒服,阳台上的绿植郁郁葱葱的,茉莉花开了,散发着一股浅浅的幽香。
应紫一边和室友们聊着天,一边刷着卫时年的微博。
卫时年上周在际安市被粉丝围追堵截,当晚就上了热搜,那晚她的披肩要是没被肖一墨丢掉的话,在朋友圈里显摆一下肯定能引来一长串的惊呼。这周卫时年没在微博冒泡,就系统自动发了一个升级VIP的微博。底下都是粉丝们的呼唤,催他发博、发自拍。
她并不是狂热的追星者,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卫时年这个人,还有他的歌,特别是卫时年早期的一些歌曲,她都烂熟于心。
后来,卫时年加入了东石传媒,在知名制作人孙覃的运作下,迅速攀上了歌坛高峰,但同时,曲风也因为迎合大众有了一定的改变,她虽然也很喜欢,但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在她的心里,卫时年好像还是那个温柔如夏风的大哥哥,在钢琴清亮的旋律中唱着青涩的民谣;直到去年那首《去病》出来以后,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曾经的卫时年。
微博一刷新,卡了一下。
再一看,卫时年发博了,瞬间就是几千个点赞和评论。
[好像碰到了从前的时光,嗨,女孩。]
底下配了一个十来秒的小视频:黑漆漆的房间里,三角钢琴的烤漆反射着一点亮光,卫时年背对着摄影坐在钢琴旁,钢琴弹了几个音后,忽然静止了,几秒种后,他清唱了一句。
[那一年夏天的风,抚平我褶皱的灵魂。]
旋律简单而动听,嗓音干净清透。
底下的粉丝一个个都疯了,连带着各种蹭热度的营销号和黑子,把这条微博立刻置顶到了小时榜第一。
[对对,老公那一年和我吹过的风。]
[天哪,太好听了,我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你要负责任的。]
[卫时年这是江郎才尽了吗?写的这两句话是什么东西,辣鸡。]
……
应紫心里怦怦乱跳。
卫时年还记得她吗?那天认出她来了吗?
还没等她点开视频细听,手机一连震动了好几下,一瞧,一个一直没有人说话的家庭微信群一下子有人发了好几条消息,正是她的二婶李薇。
这个微信群是几年前二叔公的女儿建的,爷爷那边的亲戚都在群里,有二三十号人,刚建的时候还算热闹地聊过一阵,后来就是过年发发红包,平常几乎都是沉寂着的。应凯和应轩两兄弟闹翻之后,应凯还气冲冲地退了群,被二叔公又给拉了回来,说是要家族和睦,等他们几个老的都死了,他们两兄弟爱咋闹就咋闹,现在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应紫戳进群里看了两眼,李薇正和表姨在聊,前两天她们俩在外面碰到了,现在不知怎么就在群里聊了起来,互相恭维着说着好话。
表姨:我们倩倩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大美女一个。
表姨:又是际安名牌大学出来的,以后肯定出息。
李薇:出息也就不指望了,小姑娘家的,找个好老公才是正经的,老公没出息,整个家都被拖累了,身边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表姨:那倩倩有男朋友了吗?
李薇:刚找一个,我也随便她,偏生她眼光高,这个是海归的硕士,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营业额才好几千万美金,小弄弄。
表姨:这还小弄弄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出息,倩倩可真有福气。
李薇:你别说啊,我家倩倩就是有福气的,以前请人看过相,命里带富贵。
李薇:一说起这个,我就得说说云雅,怎么就把孩子养得这么瘦,哪能去学那些明星节食减肥以瘦为美啊,一看就没有富态。
李薇:男人都不喜欢这种的。
李薇:我说话直来直往的不太好听,听到了可别生气啊,要不是亲戚我还不乐意说呢。
……
应紫气得发晕,她这话里话外的,把应紫一家三口全都讽刺了个遍。
卧室里传来“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应凯生气地吼了起来:“这个女人,成天挑事,应轩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老婆!跟个疯狗似的到处咬人!还咬上小紫了!”
“让你把消息屏蔽了你不听,偏要看,平白多受一份气,小心你的血压。”
应紫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在群里发了个红包,红包封皮上写了一行字:据调察显示,男性最厌恶的女性之首是长舌妇。
抢红包是本能,没过几秒钟,消息框里就显示红包已经领完了,李薇也不例外。
应紫发了十五个,也就意味着最起码有十五个人在线看到了这句话。
没一会儿,李薇回过神来,炸了。
李薇:应紫你这是什么意思?骂我吗?
李薇:你懂不懂尊老爱幼?这么没家教吗?应凯 程云雅
程云雅:哎呦不好意思啊,我家小紫就是这么直来直往的,要不是亲戚她还不乐意说呢。
……
微信群里一时乱了套,李薇不依不饶地要应紫和程云雅道歉,群里好几个亲戚冒泡劝她,尤其是表姨,这话题是她和李薇一起聊起来的,估计现在也是后悔得不行,连着说了好几声“给我个面子,算了算了”。
应凯从卧室里出来了,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和应紫击掌“耶”了一声:“干得漂亮!红包发了多少?爸给你双倍报销!”
程云雅也不在群里和他们啰嗦了,说了一句“有事下线了”就退出了对话框,生气地道:“你们家这些亲戚真是势利,话里话外都帮着她,埋汰小紫不懂事,也不看看是谁先挑的事。”
应凯的眼神黯了黯,伸手揽过程云雅,自责地道:“老婆,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程云雅暗悔失言,连忙安慰道:“没事,这种人都见得多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李薇他们能得意一辈子。”
两夫妻额头抵着额头,你一言我一语地秀起了恩爱。应紫吐了吐舌头,赶紧自己主动消失去了卧室。
家道中落以后,他们一家过得捉襟见肘狼狈不堪,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应凯和程云雅彼此不离不弃,他们一家三口依然还是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
她希望这样的幸福永远持续下去。
应紫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解释:“我不是在指责你,我的意思是……那些流言又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因为它们放弃我喜欢做的事情……”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在肖一墨漠然的目光下渐渐地没了声息,眼底终于泛起了一层泪光。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静默。
肖一墨心软了一瞬。
可是,女人真是不能宠,越宠胆子越大了,这次会这样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下一次还不得骑到他头上去?
这种合唱团、艺术节有什么好参加的,浪费了时间和精力,还招回来一堆狂蜂浪蝶。
他让自己忽略应紫泪光盈盈的眼,语气却不知不觉地放缓了一些:“你喜欢唱歌,以后我替你弄个录音室,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那不一样……”应紫低喃着,终于鼓起勇气迎视着他的目光,“对不起。”
肖一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应紫声音虽轻却很坚决:“我不能不去参加艺术节,这事关合唱团和学校的荣誉。我们俩的婚姻合约上没有写着这一条,你不能强迫我照着做。”
长这么大,鲜少有人这样正面拒绝过他的要求。
肖一墨一语不发地看着应紫,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吃饭。”
接下来的饭,当然两个人都没吃好。
出门的时候,肖一墨回头看了一眼流光溢彩的爱莎大酒店,决定以后都不定这家酒店吃饭了,一连两次在这里和应紫闹了不愉快,犯冲。
从酒店出来,肖一墨一路沉着脸开车去了老宅,这两个星期陈姨打了两回电话过来关切他们俩的生活,今天再不过去有点说不过去了。
进了门,客厅里肖宁东、陈姨和肖国忠夫妻都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眼圈红红的。
肖一墨随口问了一句:“姐,又和姐夫吵架了?”
肖国岚抽噎了两声:“他太不像话了,骗我去出差,结果和人去玩了。”
肖一墨皱起了眉头:“要是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了吧。”
“离婚……”肖国岚失神了片刻,不甘心地道,“那不是便宜他和小三了?俩孩子怎么办?别人到时候怎么看我?”
肖国忠瞟了肖一墨一眼,笑着道:“一墨这是说气话吧,哪有这样就离婚的,男人哪个不花心?再说了,妹夫是不是真去玩了也不好说,国岚你总爱疑神疑鬼的,闹开了,我们肖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陈姨在一旁柔声劝道:“就是,你还是忍一忍,他还能和你闹翻了不成?那就是和整个肖家作对,借他十个胆他也干不出来。”
肖国岚点了点头,自我安慰着:“他其实还是顾家的,都是外面那些狐狸精勾着他。”
一直沉默着的肖宁东开口了:“那不就好了,你成天和他闹什么?女人嘛,大度一点,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成天紧迫盯人疑神疑鬼的,嘴皮子也不饶人,他还能不被你闹得烦了往外面生了异心?”
肖国岚辩解了一句:“我这不也是气的嘛。”
肖一墨懒得听了,肖国岚的这点破事,基本上几个月就会来这么一出。以前第一次碰到的时候,他还不太懂,满心想为肖国岚出气,还打算向姐夫的公司动手给他点教训,结果两个人转头就和好了,搞得他尴尬万分,第一次领教到了什么叫做女人的口是心非。
再说了,肖国岚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赞同她离婚,他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瞎掺和什么?
“你们聊,我上去了。”他随口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地上楼了。
应紫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上也不是,留也不是。
倒是陈姨招呼了她一句:“小紫,厨房里有银耳汤,让李嫂给你端一碗来喝喝。”
应紫如释重负:“我自己来。”
肖一墨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碗银耳汤,边上还有一小盘切好的西瓜,中间是一个圆圆的西瓜球,边上用瓜皮拼成了一个笑脸的模样,很是用心,一看就是应紫的杰作。
生了一晚上的气,好像皮球被扎了针,有漏气的倾向。
应紫在书房里,踮着脚尖在够书柜最上面一层,T恤随着胳膊的动作往上,露出了一截腰肢,腰窝在牛仔裤腰处若隐若现。
盯着看了片刻,肖一墨轻咳了一声。
应紫的手抖了一下,最上面的一叠书没放好,差点往下砸了下来。
肖一墨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书,气恼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整理书房有佣人在,不用你折腾。”
应紫的小脸有点泛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呐呐地道:“我妈都是这样帮我爸整理书柜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肖一墨一看,原来被他随便抽放的书籍已经被分类放好了,还按照尺寸大小一本一本排队摆好,看起来整齐而有艺术感。
又是切水果,又是整理书柜,这算是为刚才的任性在和他道歉吗?
他的脸色稍霁:“算了,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银耳很软,西瓜很甜,书柜看上去很舒服。
肖一墨向来有睡前浏览邮件的习惯,把公司的重要事务在脑子里重新过上一遍。不过,今天的浏览有点心不在焉,耳朵总是不自觉地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浴室门关上了。
浴室门开了。
轻盈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
电视机打开了。
吃吃的轻笑声传来。
……
肖一墨有点心痒痒的。怎么歉意表达了一半就半途而废了?现在应紫应该过来和他软语说上几句好听的,然后他顺水推舟下个台阶。
他没心思看邮件了,把电脑一关,慢悠悠地出了书房的门。
应紫正盯着电视屏幕呢,怀里抱着抱枕,嘴角挂着迷之微笑,身体微微前倾,好像想要扑进电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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