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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凤清婉走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书房向沈永元禀报。
“家主,小姐她……”管家艰难的开口,不知该怎么和沈永元说,小姐回来后给他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那一出休夫,已经成为天耀国茶余饭后的闲谈了。
“婉儿如何?”沈永元原先在书房里静心看兵书,这一下不淡定了,放下兵书焦急道:“你倒是说啊!”
“小姐女扮男装出府了。”管家如实说道,紧接着又提议,“是否要派几个人手暗中保护小姐?”
沈永元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她出去做什么要男装示人?
“就她一人?”
“还有银芩姑娘和……和一个后院的杂役。”管家回想了一下说道。
银芩不奇怪,还有一个杂役,“你派几个人跟着,另外查查那个杂役什么背景?”
“是,家主。”
另一边,凤清婉和银芩、子枫三人已经来到了那座破院。
凤清婉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友寒正在用午饭,“不是说好每月初十的吗?你怎么今天来了?”
友寒貌似很不满凤清婉突然到来的造访,而凤清婉也知道,像这些江湖奇才,学偏门左道之人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不善与人交际。
“公子,这位是?”银芩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人,该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自己人,找个地方坐,别傻站着。”凤清婉不在意的坐在了竹椅上。
“我跟子枫站着就好了。”
友寒吃完了午饭,轻抚着躺在桌角的猫,漫不经心说道:“你家千金都不介意我这儿脏地,罢了,你想站便站着吧!”
银芩委屈道:“小姐,我没有。”
她只是拘束惯了,可友寒这等江湖之人向来厌恶那繁文缛节,向往那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日子。
“你消息倒灵通,银芩面子薄,就别逗她了。”
凤清婉惊愕的是他知晓自己现在的将军府六小姐身份,苏临星就是凤清婉这个秘密可不能泄露。
“不过想来也是,你之前都不介意,何况是现在。”友寒似乎能看透凤清婉的心事,意有所指的说道。
“想必是那日我带来的美酒佳肴令你念念不忘,若是还想吃的话,不如下次相聚我再带一份?”
凤清婉隐晦的提醒他可别忘了那日吃了她的毒药,眼神中透露出一个讯息,想要活命,就把嘴巴闭紧一点。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银芩和子枫听得云里雾里,友寒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只是想搓一下凤清婉的锐气,让她着急着急罢了,谁让她当初逼他吃毒药来着!谁知差点引火烧身……
“不用了,美酒佳肴吃多了,也不好……不好。”友寒连忙摆手,甘拜下风。
凤清婉正色道:“那可以谈正事了吧。”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可以可以,请说。”
友寒面上客气说道,心里却在暗想,我就忍你一时,等我什么时候研制出解药,看你还威胁我!
“替我和银芩易容,都弄普通就行。”
为了不出差错,银芩也只好易容一番,毕竟银芩是凤清婉的贴身婢女,还是有可能会被认出来。
于是,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多出了三个人,为首的人还看得过去,偏瘦的身材,娇小的个子,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着一条长穗,上系一块龙纹血玉,一看便是不俗之物。
虽有着平凡的样貌,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飘逸出尘,宛如天人的感觉。
四周的姑娘们频频朝他抛去媚眼,惹来身边一个清秀的姑娘不满,“小、公子,你看她们!”
凤清婉一个眼神扫过去,银芩得知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改了过来,“无妨,我们走我们的。”
“你看,那个公子好有气量。”
“旁边的女子该不会是他娘子吧?”
“要是能嫁给他,做妾我也愿意!”
街上的姑娘们纷纷交谈起这个白衣公子,子枫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却觉得是理所当然,小姐果然到哪,都是这么耀眼。
“公子,我们不去拍卖行吗?”银芩看着凤清婉逐渐走向国色天香,提醒道。
虽说小姐现在样貌是男子,可也是女儿身啊!怎么能去青……青楼?
银芩不知,凤清婉是去见故人。
国色天香原是春风楼,不知哪日管事的不见了,所有大权移交给了当时的花魁欢儿,她重建了春风楼,更名为国色天香,从此是客似云来,座无虚席。
而她那一套雷厉风行的管事手段,也常被京城百姓们津津乐道,更是被称为“铁娘子”。
只是国色天香内有一间厢房名为“摘星阁”却从不对外开放,似乎一直在等待一个人。别人或许不知是谁。凤清婉自然知晓,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公子,快请进。”国色天香外一众美人招呼着客人,凤清婉毫无例外也被请了进去。
“你们在外边等我。”留下这句吩咐,凤清婉踏入了国色天香。
一进门,便有一美人主动依偎上来。
“公子是来寻旧人还是新欢?”依斜靠着凤清婉的美人,眼波一转,红唇亲启,流露出风情千种,纤细的手指划过凤清婉的肩膀,挑逗意味十足,她想要继续向下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
“寻旧人。”淡漠的声音流露,女子不恼而是问道:“是哪位故人啊?竟得公子如此青睐,兴许胭脂认得。”
“山河故人。”
胭脂在听得这四个字的时候,娇笑得模样僵在脸上,低垂着脸,压低声音答道:“永不相忘。”一边看着他的反应。
见他眉宇间一如既往淡然,胭脂明白,皇天不负苦心人,欢儿姐等的人来了!幸好欢儿姐日等夜等,等来的不是负心汉……
她认定眼前这个公子便是欢儿姐过往的老相好,“公子和我来。”
“你们在外边”
胭脂一路领着凤清婉到了摘星阁,便去请欢儿姐。
“枝呀——”一声,凤清婉推开门扉,缓缓步入。
桌上的一张宣纸飘到了凤清婉的脚边,他疑惑的捡了起来,泪竟渐渐在眼眶中晕开。
上面写着,寄故人书。
“咫尺天涯近咫尺,
海角远在天涯边。
昨夜无风亦无雨,
花落南岸愁自来。
数尽落叶飘零间,
踏浪归去似云边。
朱笔描红故人妆,
浮生且叹山高水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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