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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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房车里出来，马到成才发现，是个秋高气爽月朗星稀的夜晚，跟孟姜楠并肩从养殖场出来，到了大门口，却忽然跳出了胡野生，嬉皮笑脸地对二公子说：“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吧？”
    “不用你保护，只管看好养殖场的大门就行了！”孟姜楠直接这样呵斥说。
    “可是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万一出点问题咋办呢？”胡野生心里是在想，你俩这么晚了出去是要干嘛呢？本来在放车里若是弄出点儿什么动静，我站在大门口就都能听得见，可是万一离开养殖场，去到外边，距离超过五十米之外，可能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吧。
    “有赛虎跟着我，能出什么意外呢？别废话了，守好你的大门儿就行了……”孟姜楠直接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那好，那若是你们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帮忙，就直接打电话叫我好了！”胡野生还这样热情地表示说。
    “行，有需要一定找你……”马到成这样回答的时候，心里却说：“防的就是你小子，还他娘会找你帮忙？”
    就这样，马到成和孟姜楠外加那条大狼狗赛虎，出了养殖场，就朝旷野里行进……
    很快就到了孟姜楠说的那个地方，用手一指月色下，旷野间的一个小房子剪影对牛老师说：“看到了吧，就在那里……”
    “到了那里，就没人接近了吗？”马到成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和地形，还是觉得不放心的样子。
    “我让赛虎在这里守候，谁也没法靠近那里了……”孟姜楠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知道这里是接近那个小房子的唯一通道，就这样来了一句。
    “这只赛虎这么值得你信赖？”看见孟姜楠摸着赛虎的头，嘀咕了几句，然后，赛虎就留在了原地，然后挽住自己的胳膊，就朝那个小房子方向行进，马到成这样问了一句。
    “当然信赖了，它是闺蜜！”孟姜楠直接这样回答说。
    “不是吧，我咋记得赛虎是条公狗呢？”马到成边跟孟姜楠一起朝那个小房子方向走，边这样纠正说。
    “是条公狗，但因为之前的一次意外，现在已经没了公狗的能力了……”孟姜楠这样解释说。
    “咋回事儿呢？”马到成倒是愿意听听这条“通人气”的大狼狗到底身上背着什么故事。
    “我听我母亲说过，赛虎之前是一个大户人家豢养的看家狗，有一年春天没管住它，就跑出去跟一条母狗连在了一起，对方家里发现之后，就出来驱赶，但因为两条狗正在兴头上，根本就分不开，对方居然用锋利的长刀将赛虎给割断，并将奄奄一息的赛虎给丢在野外……
    “还好它命大，勉强捡回一条命，但聪明的它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回到主人家肯定会当成废狗处理掉，索性不回主人家，成了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而且在一次县里对流浪狗的清缴行动中，赛虎被人用步枪打伤了一条狗腿，掉进一个坑里，躲过了搜捕，但却因伤势严重，就待在坑里等死了……
    “幸好我母亲从那里经过，听到一些微弱的叫声，就下到深坑里，将赛虎给救了回来……我母亲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了它的枪伤，还将它留在了收养站，开始的时候，赛虎很沉默，做什么都很低调，像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就那么整天躲在角落里发呆……
    “直到我被母亲关进那个铁笼子里，它才开始活跃起来，整天在铁笼子外边陪伴我，试着用各种办法与我沟通，我看出了它的意图，就试着让它帮我办事儿，每次我的意思它都听懂了，我就试着跟它沟通，结果，一来二去的，还真就懂了它的很多意图，最后，我终于在与它的沟通交流中，懂了狗语……
    “那之后，在它的帮助下，又懂了猫言，这样我才在铁笼子里找到了活下去的乐趣，利用这些猫言狗语，与这些猫狗进行自由交流，成了它们的统领，让我找到了女王的感觉，也才放弃了轻生的念头，直到牛老师像天使一样降临，将我和这些猫狗给救出苦海，我和赛虎才获得了新生——牛老师觉得，我与赛虎之间的关系，不值得相互信赖吗？”孟姜楠说出了更多她与赛虎之间的故事。
    “还别说，我之前对你懂猫言狗语还有点不理解，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你与这些猫狗同命运共呼吸才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呀……”听了孟姜楠的介绍，马到成还真是对这个与猫狗打成一片的野丫头更加刮目相看了……
    任何人的成长都有他自身的轨迹，孟姜楠的与众不同，就在于她比别人吃过更多的苦头，而且没被厄运给打倒，竟然是因为这些猫狗与之有了沟通交流，让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这样的女孩子，自己还真是有必要好好宠爱她一下！
    “是啊，自打来养殖场之后，很多人都问过我，能不能也教会他们猫言狗语……”孟姜楠没感觉到二公子此刻对她的看法有什么变化，只管继续说她自己的感受。
    “真的，我也想这样问你呢！”马到成一听这话，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的回答是，学猫言狗语并不难，难的是你会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只猫一条狗，完全与它们打成一片，成为它们认可的一员，能用眼神来直接看穿彼此的想法，你也就懂了什么叫猫言狗语……”孟姜楠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你说的很有道理，人畜之间的沟通还真不能用正常的人类思维来左右，是要从禽畜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像你说的，只有当你觉得自己也是一只猫一条狗的时候，你才会理解猫狗，懂得它的世界它的述求，一旦懂了这些，它的语言你也就懂了……”马到成也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牛老师就是高人一筹，一下子就懂了我的意思……”孟姜楠一听，牛老师还真是懂了她的意思——是第一个这样理解她的人，心里特别喜欢和安慰。
    “那是啊，咋说你也叫我一声牛老师嘛……”马到成还这样调侃了一句。
    说话间，俩人已经到了那个矗立在大片农田中间的一个小小的石头房子，马到成用随身携带的手电上一照，发现就是个石头堆砌起来的一个石头房子，窗户上没有窗子，门上也没有门，里边也只有三四平米那么大小的空间，倒是有个石板床，上边铺了一些干松的稻草……
    “你以前来过这里？”马到成好奇地问。
    “是啊，我在养殖场想牛老师想得抓心挠肝的时候，就带着赛虎跑这里来躺一会儿，尽情地想与牛老师在一起的时候，那些让人蚀骨铭心的交融与接触，心情就好多了……”孟姜楠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那——这个房子是干嘛用的呢？”马到成还想知道更详细一些。不然感觉不踏实好像。
    “这个石头房子是当地农民看地用的，现在上秋了，地里的瓜果什么都罢园收割完毕了，也就给空下来了……”孟姜楠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嗯，看来还真是个比较不错的休闲地……”马到成这样说的时候，朝赛虎待的地方望去，目测了一下距离，足有五六十米的样子，知道即便是胡野生跟踪到此，距离这么远，也听不到他与孟姜楠的对话了吧……
    “是啊，牛老师若是能在养殖场多待几天，每天夜里我都带牛老师到这里来……”孟姜楠边说，边一下子揽住了牛老师的脖子，十分亲昵地这样说。
    “不行啊，明天一早我就必须离开了……”马到成心说，哪里会有再跟你来这里的机会呢，明天我还要去应付另外一个亟不可待要见我的女人呢！
    “为什么来去匆匆，总也不能多给我几天时间呢？”孟姜楠居然也开始撒娇了。
    “没办法，这次我到黑龙江和大西北去考察项目，建立经销分站，耗时一两个月，这么久没回家了，家里肯定有很多事儿等我处理呢，所以，今天来这里都是意外，就算是你的偏得吧……”马到成很是实在地把自己不能多待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理解牛老师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也知道凭我的能力留不住牛老师多住一晚，但今天能与牛老师来这里约会，牛老师一定要多给我几次，让我真能怀上孩子，不然的话，牛老师走了，我还没怀上的话，会被那个胡野生怀疑我之前说谎骗了他……”孟姜楠心里是想多跟牛老师好几次，所以，还找出这样的理由来加以渲染。
    “嗯，是该让你尽快怀上——来，你把这个服下吧……”马到成边说，边从兜里掏出小包东西，递到了孟姜楠的手上，同时，还递给她刚才顺手带来的一瓶矿泉水……
    “这是什么呢？”孟姜楠接过那个小纸包，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就这样好奇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