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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洛明珠诧异地望着房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为什么祁闲人的脸色如此铁青?脑中念头一闪,她突地被自己震慑住了!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居然那般卑鄙地威胁琴儿?
“爷……”琴儿缩到祁闲人的身后,双手颤抖着护住小腹,扯着他的衣衫嗫嚅着说,“她要杀我……为什么?”
祁闲人紧抿薄唇,踏入门槛,而后回头对琴儿道:“琴儿,你先回苑去,小心孩子。”
只此一句,他就关上了房门。琴儿愣在门外,半响才回过神来,不自觉间长长的指甲竟已深戳入掌心中,一双风韵的杏眼中慢慢浮起愤怒,不由得替腹中的孩子心惊,半晌才忿忿离去。
而房内,祁闲人沉着脸一步步走近软榻,直直地盯着洛明珠。
“闲人,我……”洛明珠心慌意乱,想要解释,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祁闲人在榻前站定,面无表情,淡声道:“说,我等着你的解释。”
“我不知……我不想伤人的……”洛明珠声如蚊讷,无措地看着他。
“我信你无心害人。”祁闲人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低沉嗓音越发的深沉,“但是,珠儿,你病了。”
洛明珠愕然,一手缓缓地抚上额鬓,感觉太阳穴阵阵抽痛。方才曾在脑海中响起过的声音再次回荡——凡是威胁到宝宝安全的人,都要铲除!
那声音犹如一根细线,缠绕着她整个人、整颗心,挥之不去,摆脱不了。
“珠儿?”祁闲人见她紧蹙眉头,心有疑虑。她真的因为接受不了丧子之痛而癫狂了吗?病得这样重了?
“嗯?”洛明珠迷蒙地抬眸,神色有些茫然。是谁在说话?似乎有人在她的脑子里说话……
“我明天就把琴儿送走。”祁闲人忽然道。
“这样好吗?”洛明珠迟疑地望着他。不知为何,她现在的思绪非常混沌,无法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又不要什么。祁闲人要送走琴儿,她该高兴吗?应该要高兴的吧?
祁闲人在榻沿坐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珠儿,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洛明珠点了点头,暂时抛开心里莫名困扰惘然的感觉,与他认真对视,“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想要你知道,我是一个一旦认定了就不会轻易动摇的人。无论你生病老丑,我都会坚守我许过的承诺,守护在你身旁。”她的心生病了,他不懂得如何医治,他能做的,只有不离不弃。
“就算我变了?”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变了,但那不是她所希望的变化,可是她控制不了。这种感觉既无助又可怕,她不知该怎样对他诉说,因为她自己都还懵懂不明着。
“是。”
“即使我变坏了?变得冷血而没有人性?”洛明珠低垂了眸子,声音轻轻浅浅。
“你不会。”祁闲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制地要她看着他,“时至今日,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完全信任你。而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洛明珠不由怔住。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难能可贵的信任吗?
“珠儿,如果你也相信我,就把自己托付给我,包括你心里的包袱和痛苦。”祁闲人的深邃黑眸仿若宽广汪洋,又似惑人漩涡,泛着罕见的暖人微光。
“闲人,我相信你。”洛明珠鼻尖一酸,红了眼眶。她动容,但是她不知道可以如何把自己的一切交付给他。
“那么,我们一起面对现实,好吗?我陪着你,不论痛楚或悲伤,都有我与你分担。”祁闲人循循善诱,声线低如弦丝,“不要逃避,坚强地接受宝宝已经离去的事实。不要把自己的心囚禁起来,不要把自己的眼睛蒙住。”
“宝宝……宝宝……”洛明珠低低念着,语气迷茫,眼中泪光满溢却不自知。
“宝宝不在了。”祁闲人轻柔地擦拭她湿润的眼角,话语却直白锐利,“你假装他依然在,只是欺骗自己。他已经不在了。”
洛明珠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颗颗滚落脸颊,右手捂上左胸,用力地按住。心,好痛……
祁闲人默默地凝望着她,没有费事劝慰。让她哭个痛快吧。其实他的心亦疼痛,那是他的孩子,他期待出生的宝宝,可是竟就这样失去了。
“闲人,我痛……”洛明珠呜咽喃喃,俯身趴在祁闲人的肩头上,流泪不止。心这样的痛,就似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下地割着,持续的凌迟痛楚。
“乖,哭吧,哭过就好一些了。”祁闲人轻拍她的背,低声哄道。
埋在他的胸膛,洛明珠哽咽抽泣。她的痛,是因为……
因为……?
心念电闪,她即将醒悟,但就在电光石火间,一声幽幽如鬼喁的哨声从屋顶上飘来!
蓦地,洛明珠停止了哭泣,水润的眼眸大睁,空洞而诡异。
那幽哨声以内力传音,只传入洛明珠的耳中。而在她听来,它幻化了一句指令——
琴儿意图伤害宝宝,必须及早杀了琴儿!
“珠儿?”感觉到她的身子突然僵硬,祁闲人皱了皱眉。多年习武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似有一股不寻常的阴风袭来。
洛明珠轻缓地闭了眼,躺靠回软榻,疲倦地道:“闲人,我累了,想睡会儿。”
“好,你先歇息。我该进宫了。”祁闲人顺手替她掖好丝被,转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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