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女皇帝

第102章 西门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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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伤城的望月楼。
    可以说是回伤城最豪华的酒楼,上下一共有七来层。一楼、二楼都是食客用餐之地,其余皆是住宿。
    风怀轩也没有去它处,直接选了这望月楼住下。
    据说望月楼的菜肴好,引得多少城里城外的达官贵人往这里跑。据说望月楼的唱曲姑娘个个好,惹得多少城里城外老的少的,未婚的已婚的男人往这里跳。一进望月楼,果然名不虚传,就说大厅前那块数丈屏风,牡丹花图一气呵成,一看就该知道是名家手笔,上面点金镶玉,怕要花上不少功夫,人力、财力皆要有。
    说来店小二格外热情,风怀轩引着一行人一进门来,便是笑盈盈地迎接上来。
    “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宿啊?”流着花喇子的嘴张着,似乎八百辈子没见过长这么美的男人吧。
    “先用膳再住宿。”风怀轩的回答总是干净利落,“用膳时我不喜欢别人打扰,另外——四间房。”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有稍许迟疑,余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身后的易川夏。
    易川夏还是先前那一身土里土气的布衣,但如此也未能遮住她的光华,明丽的脸上一双眸子清亮的就像水中之月,烁中之宝,长睫一眨,更是风情万千。她自是明白,风怀轩要四房间,无非就是她与他一人一间,小梨和傲玉一间,李安一间。
    如此安排倒也合理,出门在外,她扮演的角色是他的丫环,一想到这里竟是觉得有几分生气。
    从来她还未低过头,服侍过何人呢。
    在这个“霸王”面前,总得一次又一次“低头”,说他是她的克星,一点不为过。
    这厢店小二才注意到跟在风怀轩身后的易川夏等人,大约又是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眼睛里就差冒出红星星来了。
    “美,真美的姑娘。”情不自禁地叫出身来。
    “嗯!”风怀轩从喉咙里发现一个冷冷字眼,虽只一个字,足以叫那店小二心惊胆颤的,赶紧回神过来,“客官请,这边请。”
    说来是紧张,有好几回都踩滑了楼梯差一次摔下去,把风怀轩引到二楼的包间厢房,赶紧灰溜溜地逃了。
    不多一会儿,美味佳肴就送进了厢房。
    “这里没有外人,夫人请坐。”风怀轩还是一惯的不慌不忙,轻轻一拂玄衣,袖口点点的兰花随意而舞,看去真像活物一般,看向易川夏的眼神有些古怪,说是冷漠不像,说是热情更不像,说是有些微愠倒是有些像。
    “谢过夫君。”一路奔波,自是累了,易川夏才不会跟他客套,轻轻掸了下衣服上的褶子,就坐到了跟前的座椅上。
    接着李安、小梨上前,拿起另快的筷子帮他们夹了摆着稍远一些的菜肴。
    如此规矩还跟宫里差不多的。
    这个风怀轩从小出生贵族,养得倒是矜贵,不过沙场之上,没见过他这么矫情的,还真是个变化莫测的人。
    风怀轩也不再多言,拿起食具开动了,易川夏也是饿极,一路奔波,自是也没吃好。
    望月楼的菜肴的确实至名归,莲藕做是清脆香口,茄子烹得是入口即化,几样小菜都能掳了人的心。
    “春朝一过又春朝,日日盼君君不见。
    秋月好,红鸳俏,夜夜思君泪相间。
    冬雪无尽哪边飘,只问红尘莫问天……”
    刚吃两口,一阵悠扬的琵琶曲飘来,抑扬顿挫,高低徘徊,再细听之,语调凄凄,唱词微妙,别有深义。
    “思郎君,情深彻。”
    易川夏侧耳听了几句,好个动听的声音,仿如山涧之水落下深潭,叮叮咚咚,停下手中著,随口附了一口话。
    风怀轩竟还是那样一副优雅态,雅中带傲,傲中带冷,似乎是飘来小曲无动于衷。
    “怎么?夫人有共鸣?”
    冷不防地来一句,真是够呛人的。
    易川夏就差一点没被菜肴卡住,抬眸眯了一眼风怀轩,“没情趣的家伙!”
    “如此才像从前的易川夏。”风怀轩竟也不生气,嘴角一扯,似笑未笑模样,“此曲乃一宫廷乐师所谱,不知为何流传到这回伤城来了。”
    平静无波地说完这一句,他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品起佳肴,似乎没有半分的好奇。
    “宫廷乐师所谱之曲竟是到了这回伤城里传唱,有意思,不如叫这位唱曲姑娘过来,我等问问她。”易川夏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傲玉递了个眼色。
    傲玉还未挪步,那厢风怀轩一扬袖打住,“不用了,我不爱听曲。”说这句的话,他的表情僵了一下。
    “是的,夫人,少爷他是不爱听曲。”旁边的李安连忙附道。
    “我们又不是叫她来唱曲的,只是问问这曲子她如何学来的。”出了宫的易川夏,就像得了自由,言行举止也大咧了许多,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远离都城,远离金丝鸟笼般的皇宫,没有束缚的感觉,她才能回归真正的自我,“说不定还是位美若天仙的小女子呢。傲玉,快去叫。”
    又是吩咐傲玉动身。
    “啪”的一声响,瓷碗落地摔得支离破碎,顿时整间厢房安静地大约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见的。
    风怀轩拍案而起,脸色异常难看,“李安,回房!”额上的青筋暴显,分明是在发怒,但还是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转身,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去。
    “夫人,少爷他可能是累了,所以——”李安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安慰易川夏。
    “他是为何?”直觉告诉他,风怀轩的失态,李安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夫人,老奴也也——不知。”李安支吾了半天。
    “罢了,你跟随去吧。”易川夏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甩甩袖叫李安跟了过去。
    李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追着风怀轩的脚步出了房间。
    “不过就是一个唱曲姑娘,何必如此激动?”眸光一侧,但看身边小梨低头不语,大概这丫头也是知道些许原因的。
    “小梨,你说。”易川夏毫不客气地问道。
    “娘娘,奴婢,奴婢——”小梨吞吐了半天,一脸苦笑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说的话,等回去了,我就把你早早嫁了。”易川夏漫不经心地夹起碗中菜肴,似是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该怎么吃还是怎么吃。
    “不,不要啦。”小梨一听,顿时慌了,“奴婢说便是了,其实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听说当年雪瑶爱听曲,皇上请了不少乐师入宫,所以,所以——”
    “这曲子应该就是那时传唱的吧。”易川夏一声好笑,已经猜到几分,他始终没有放下心里最初的那份感情吧。
    “嗯,是。”小梨把头埋得愈低,“可是娘娘——不,夫人,少爷他肯定只是触景伤情,不是挂念雪瑶姑娘的。”
    “罢了,不用解释。”易川夏摇了摇头,突然间竟觉得喉咙有些添堵,为了一个有可能已经不存在的人添堵,有意思吗,使劲地甩头,一声好笑,夹中碗中肴,继续吃起来。
    用过膳,天已撒黑了。
    风怀轩带了李安回房就一直未出来过,易川夏觉得房间闷得慌,就摆脱了小梨和傲玉的跟随到望月楼的后苑逛了逛。
    不愧是名楼,后苑都是别有一番味道,琼楼玉宇,错落有致,甚至寒冬时节,还能看到兰花开放,碎碎点点,散落在苑落各处,好似天降过的一场小雪,美极。
    易川夏忍不住移步过去,凑上鼻尖,狠狠一吸兰花蕊里所有的芳香,令人沉醉不知归路。
    俄而一阵雪风吹来,吹散她的长发,那时披在脑后如一抹瀑流,光滑润泽,墨一般的飘美无限。
    “花美,人更美。”忽然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易川夏微微一定,是他?!抬眸一望,果然。
    时隔半年不见,他似是还跟从前一样,也似是变了许多,依然是一袭白衣,雪一般的白,不同的是华衣绣面已不是从前的淡雅,而添了更多的华贵,袖口微抬,夜风袭来,隐约看到若现若隐的龙纹。
    发冠束起在头顶,另一枚龙头簪,在他原本潇洒的气质上添了愈多高贵,还是那般玉树临风,还是那一双细细长长的迷人眸子,轻轻瞍一眼,那是能迷死多少芳龄女子。
    他的身边从来是需要美女相伴的,两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紧紧跟在后面,微低着头,恭敬谦卑。
    “你们先下去。”他扬了扬袖,举手投足是帝者尊仪,不再是初次见他时,是一个“江湖侠客”——手中剑,逍遥袖。
    风流剑客一转眼就是真真正正的帝者,他的变化真是无穷无尽。
    “许久不见,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的美丽。”他挑着长眉,嘴角上挂着几分戏谑的笑容。
    “西君的皇帝依然是风流倜傥,迷倒天下多少女子。”突然地想起死去的青玉,不知该说是他造成的,还是她自己造成的。
    云烟已过,再追究真的是没有意义了。有时候女人一旦对男人痴了迷,就一个死心眼的往里面钻了。
    怪不得他,也怪不得她。
    要怪就怪这天下,四分五裂的天下。
    “夏,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远远的一番对语之后,西门清扬竟是开始激动起来,那眉那眼里都是笑,忽然地张开怀抱大步地朝易川夏走来。
    那最后一刻,几乎是要把易川夏整个儿地揽进去的,只是她轻身一闪,巧妙躲过。
    “是啊,好巧。”再开言时,花丛中,美人笑,愈是多了几分娇态。
    西门清扬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似有几分失望,“看来分别时间太久了,你都把我忘却。”
    “忘自是不会忘。”易川夏温雅一笑,“西君皇帝的风采,川夏这辈子也是不会忘记的。”
    是的,说来西门清扬也的确是个人物,他未登基之前,一剑走江湖,留下侠名远播,这是江湖中的一个传奇。
    他登基之后,偶尔闲暇,仍旧一剑闯江湖,美女佳人倾倒,风流之名更是远播千万里。
    如此竟也无损他的形象。
    他的美与风怀轩是不同的,他透着更多的不羁与潇洒,似乎世间的东西可以信手拈来。
    就如同第一次见他时,他杀人那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夏如此说,叫我感动,满心欢喜。”西门清扬一捂胸口,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只是,只是——”目光游移到她的手腕中,见是空空矣,眼中失望愈多,忽然箭步上前,一把拉了她的小手,“夏,为何没有戴我送你的同心镯?”
    “同心镯乃西君皇室重要信物,恕川夏不能收。有机会的话,川夏定当退还。”易川夏轻轻挣开西门清扬的手,微微一低身,行了一礼。
    “是不是他?”西门清扬的眼眸一眯,似是质问。
    “西君皇帝你虽未娶后,大可把此物送给其她未婚女子,但送给我,不适合。”易川原的答案是坚决的,没有给对方留任何一丝的希望。
    “这么说,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西门清扬明亮的眸子里染上一层郁色。
    “是。”易川夏点头。
    不能给别人承诺,就不能给别人任何一丝希望,若不然到头来,害已害人。
    “夏,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的。”西门清扬敛起脸上那不羁的笑容,“你知道吗?他在信中说,会带你一同前往回伤城,我不顾一切放下朝中之事,直奔此地,为的就是见你一面。”
    呃——
    易川夏微惊,或许是惊讶西门清扬会做出此种不理智的事情来,也惊讶为何风怀轩要告诉他,她会来呢?
    到底他的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重要的不是我,是那批宝藏才是。”易川夏淡淡一笑,西门的野心未必比风怀轩小。
    “是,宝藏很重要,但你也很重要。我恨,恨为何不先遇上你呢?”西门清扬原本潇洒的脸上竟是多了好多的落寞。
    那种落寞是极喜之后受到沉重打击才出现的。
    这样一个风流男子,竟是为了她,如此吗?
    “此生无缘,还望君另择良缘。”短短几字,淡若烟云,易川夏微微抬眸,明亮的眼神不卑不亢地坚定。
    “哈哈——”西门清扬一声好笑,说不出是苦笑还是冷笑,笑过之后,长袖轻轻一摇,深吸了一口气,“天下,我会得到,你,我也不会放弃。你,是我西门清扬喜欢的女人。”抬手,似想要托起她的下额,但只停留在半空中,做着若有若无的动作,手微抬着,眉宇之间皆是笃定与自信。
    这是帝者的气魄,尊贵、高昂。与风怀轩相比,他多的是潇洒,那种与皇帝并不相匹的潇洒与不羁。
    壮志满满矣,却缺少了点什么。
    对,他缺少了风怀轩的那一丝狠与冷。虽说他江湖驰骋,杀恶人无数,不羁之中透着小坏,但始终他没有淋漓尽致的“毒”。
    得天下,必须踩过很多人的尸体。
    他会吗?他能吗?
    至少可以说,他早在运筹帷幄,早在风怀轩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才是。
    “我有些乏了,恕不能相陪。此行回伤城,万分危险,你还是早去早回。”易川夏善意地提醒着,只因此次寻宝太过畅顺,她心里总是不安。
    “夏——”
    西门清扬想抓她的手,只是早已从他指间划过。
    易川夏大概走出三步远,忽然迎面飘来一条倩影,定睛一看,好是美丽的一个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生得婉约清秀,虽不能算是倾国倾城,但也可以说是闭月羞花之色,素衣飘飘,长发飞舞,髻上点一枚玉簪,清如出水玉莲,浅浅绽开,真是世间少见的清雅女子,怀中还抱一琵琶。忽然脑中灵光一晃,说不定她便是刚才那唱曲的姑娘。
    不等她问,姑娘已上前来,给易川夏和西门清扬拜了一拜,“公子、小姐,小女子打扰了。”
    “噢?”易川夏停下脚步好奇地盯着这姑娘打量了一番,“你是这望月楼唱曲的?”
    “是。”素衣女子低身又拜,“小女子名唤雪儿。”
    她很是从容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雪儿,听起来很普通的名字,不过着实干净与她的这张脸极其相符。
    “刚才可是你在唱曲?”易川夏想起先前风怀轩的失态,不禁追问。
    “是的,小姐。那曲子是一位故人教我弹唱的,是否哪里唱得不好?”雪儿姑娘那双水灵的眼睛睁大了一分,似有忧意。
    “不是,唱得挺好。”易川夏摇头。
    雪儿一听易川夏赞她,心中大喜,又拜,“既然雪儿唱得好,那么公子、小姐可要再听雪儿弹奏一曲?若是弹唱的好,只给个赏钱即可。”
    很满足的一姑娘,不过看她眼中的急切,似是急需用钱,拉生意的功夫倒是不错。
    “雪儿姑娘生得高雅美丽,为何要在这酒楼之中卖唱?”易川夏又是忍不住地问道。
    看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总是忽闪忽闪的,好像隐藏了许多的苦楚。
    “说来话长,雪儿本来出生名门,孰料遭逢恶人,家中父母眼见百年家族基业不保,双双殉亡,唯独留下雪儿在这世上苟活。”凄凄惨惨戚戚,酒楼中卖唱歌女大家都是这般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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