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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夜宴的闹剧,一夜收场了。
那一夜,依兰科收押了南宫和敏,并无急着审判。
那一夜,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百官瞬间的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焉了。都心惊肉战的等待着依兰科的降旨诛灭。可依兰科只要他们在宴会厅之中跪立一宿,天亮自行褪去。
天子不怒比怒更可怕,三天了百官之中人心惶惶。秋后算账之事多了去的例子摆在面前。
而皇都内的莲湖,碧水莹莹,初夏的莲叶抱着的花蕾露出了一点点的羞涩粉红。
而湖的正中央,是湖心小筑,四面有窗,打开门窗便能赏到这方莲湖美景。
“这地方怎样?”依兰科与丁飞羽站于窗前,眯着眼看着窗外心旷神怡的景色。
“不错!”丁飞羽低沉的说道。
依兰科微微一笑“那你先住这里吧,丁家大院我早就派人从新修筑!”
“嗯!”丁飞羽只是简单的应了句,一个那般大的庭院,只有她一人,也不能为家!
“飞羽,你还有什么要求没?”依兰科问道。
丁飞羽转过头轻轻一笑:“我只想问你,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你要如何处置南宫和敏以及那些百官?”
“我早以不用假装昏庸,而将后宫歌舞伎女遣散了去,至于南宫和敏我自有定夺!”依兰科道。
“你会让他死?”丁飞羽问道。
“不!”
依兰科摇摇头低沉道:“你跟我来!”
“去那里?”丁飞羽脚步跟上了依兰科走出了莲湖小筑。
“去监牢!”依兰科轻轻的说了句后就不在开口说话,一直到达牢狱前。
“你且在这里等我!”依兰科让丁飞羽止步于转角前后独自一人朝着牢狱内大步行进。
两道光芒从囚牢的顶端渗透进了黑暗的牢狱之中,丁飞羽睁着眼看着这两道光束里如同群魔乱舞的尘埃,鼻尖下的腐朽气味让她的眉心微微皱了下去。可随即传来的对话却让她睁大了双眼……!
“南宫,本王来看你了!”依兰科言语之中不乏悠哉。
黑暗之中,带着铁链的叮当声响,南宫和敏俊秀的颜面带着憔悴的胡渣,原本顺滑的黑发此刻也狼狈不堪的凌乱着,他污浊的手抓着囚住了他的牢门,低哑道:“依兰科,你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
依兰科自在的落座在狱卒为他准备的背椅中,他的眼眸有着清冽的光芒,他注视着此刻落魄异常的南宫和敏道:“我不杀你,真的!”
“为何,我险将你逼落皇位!”南宫和敏的眼眸之中透露着不解。
依兰科的手指撑着下颚,半眯着眼眸,流泻出了无限的帝王优雅姿态,他沉思了半响才道:“经管你的计划有多严密,但是你终将会落败!”
“你又如何这般肯定!”南宫和敏大笑着,他苍凉的声音盘旋在黑暗之中许久而冲撞着转角处丁飞羽的耳膜。
“因为,你并非是贪恋权势才起了谋逆的心,而我并非真因为权势的附庸才昏庸荒淫朝政。”依兰科一字一句说的锵锵有力。
南宫和敏大笑:“你太高估我了,依兰科!”
“其实你从我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你便察觉到了我并非真的昏庸,你只是为了你身后的支持者的生命不得已才 那般顺风顺水的演下去!”依兰科肆意的猜测着南宫和敏的心思。
“……”
南宫和敏沉思了片刻之后才笑道:“依兰科,你果真是一条狐狸!”
“南宫,我知道你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漠北,可是你们的一味臣服大夏就真是为了漠北好?”依兰科沉下眼眸发问。
“不臣服,难道要如十几年前般让漠北的天下血色横流,让大夏的铁蹄再度践踏漠北的河山?”南宫和敏言语之中满满的都是颤抖,他当年亲历过那段悲苦的岁月,所以他不想重蹈覆辙。
依兰科抬起头微微一笑:“当年便是因为漠北皇权贵胄世家之间的四分五裂才导致了漠北轻易的让大夏一夺而去,你不是不明白!眼下难得的漠北天下贵胄世家文武百官能连成一气,为何不在此时大力反击,为漠北从新赢回自主的权利!”
“所以你才纵容那牧林去挑拨夏天烈?”南宫和敏低哑道。
“大夏几百年间在这片大陆上用霸权构建的宝塔崩塌在即,我也正好借这个时机与大夏决裂,为了漠北子民能过得安枕无忧,能过得自由自在,能让漠北在世间站立的有尊有严,这场战必须打!”依兰科怒叱出声。
南宫和敏在黑暗之中呆了许久,他没想到一直的在他眼中昏庸无能,只会用权利大肆敛财挥霍,如同纨绔子弟冥顽不化的沉迷女色赌博之中的依兰科竟然怀抱着这样宏大的理想,他看不出来,是因为他对依兰科一直有偏见还是因为他心眼太小,事事洞察力不够深厚?
“臣,罪该万死,险些就让漠北走进了混乱!”南宫和敏忽然的双脚一曲,跪立在了依兰科面前。
隔着栅栏,依兰科站起了身,将手伸进了牢笼内道:“南宫,你愿意跟随本王么?”
“王上,你不怪罪臣?”南宫扬起清瘦不少的面容,诧异说道。
“为何怪罪你,你都是为了漠北,只是出发点错了而已!”依兰科道。
南宫和敏看着那展露在他面前的手心,那保养得宜的手在这黑暗之中似乎释放这光彩,在吸引着他将他那污秽不堪的手心放上去,同时感受那皎洁的气息。
“臣,定当万死不辞跟随王上一路到底!”南宫和敏的手始终没有勇气放上依兰科的手心,只是俯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首。
还是别那么肉麻,算了!依兰科抽回了手声音洪亮道:“本王,是漠北的君王,绝对不会让爱卿失望,南宫爱卿如若本王让你上战场你可愿意!”
南宫和敏一愣,他的眼几乎露出了异常的光芒,他欣喜若狂道:“臣万死不辞!”
“好!本王就等你这么一句话!本王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依兰科一旋身,墨发激起一道飘忽的弧度,他转身走出南宫和敏所在的牢房,一转角,便看见了丁飞羽。
唇角微微一扬,走了过去搂住了丁飞羽的肩膀道:“丁爱卿,这结果你可满意!”
“王上,你不怕南宫和敏在有什么反心?”丁飞羽诧异道,她原本料想着帝王的肚量定当不会容忍曾经叛变他的人,可没想到依兰科竟然不罚反而告知要倚重这个反贼。
依兰科探出一只手搔搔头后笑道:“知人善用,才是为君之道!他南宫和敏在漠北一向深得民心,这得来并非容易,全靠的是南宫和敏的贤能与心怀的坦荡,此次这件事料想会成为他一辈子不能释怀的误点,我不杀他反倚重他,那这个南宫和敏这一辈子终将会是我身边的得力爱卿!”
“不愧南宫和敏说你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丁飞羽轻笑着,她当然不能说出她刚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
“哈哈……!不狡猾,怎能骗得了大夏一年接着一年的救济钱银,用大夏的钱养壮我漠北的军马,在与大夏的军马对峙!”依兰科爽朗的笑说。
“呵……!”丁飞羽看了眼依兰科得意的笑脸,嘴角抽搐了一下。
“丁飞羽,我不想你只当个漠北的贵族,我想你成为我的臂膀!”依兰科忽然眼神恢复了正色,双手稳稳的握住了丁飞羽的肩膀。
“漠北并无女官的惯例!”丁飞羽眼眸稍微的沉浮。
“例是可以为能人破的!丁飞羽你的事迹我当然知道,你从那个任人宰割的女奴一步一步的荣升为大夏的神箭兵校尉,兵部尚书,护国大将军,你的能力可见不一般!”依兰科急切的说道,因为目前漠北的状况来看,他急需良才在身边,因为孙之牧并不属于漠北,他早晚要回他的齐国!而丁飞羽似乎与孙之牧不相上下。
“你想我如何?”
“我想你成为我身边的司徒!”依兰科的双眼半眯这透露出了一丝的诡异。
丁飞羽一愣,司徒一职等同一国丞相,用现代词来解释也就相当于一国之总理,这依兰科竟然如此轻率决定!于是她便为难:“掌丞天子,日理万机,岂是我一个女子能担当!”
“我说你定能当当!当然,你必须越过重重考验才能让文武百官臣服!”依兰科一脸挂着笑意,丢下丁飞羽一人独自快步离去。
意兴阑珊,丁飞羽看着远去的依兰科,眼眸之中透露出了困顿,一阵风微微扬起了她的发丝,带起了一阵惆怅。
当天,依兰科回了盘龙殿,立即以雷厉风行的速度下了几道旨意。
一道旨满朝文武百官除牧林之外自降一级!俸禄不变。
二道旨漠北急需贤能之才,两个月后开科选举,无论以为官者晋升之试,无论男女年满十六者皆可应试!
三道旨释放南宫和敏,勿嗔勿罚,世袭爵位依旧。
漠北的天下炸开了锅。
漠北的子民沸腾了,一向昏庸无能的郡王竟然着手打理朝政。竟然也能如此大度的释放了谋逆的南宫氏族。瞬间的深得民心。
百官之中,擦汗抹泪的比比皆是,他们总算是安全无虞的度过了危险,那昏庸无能的依兰科,竟然是如此精明的主,虽然让他们降级了,可是开科选举,有心要晋升的官员也可同时参考,这可真是前所未见。
牧府,孙之牧只是轻笑的读者:男女届满十六皆可参考!依兰科,这是为那女人准备的一场考试吧,想必你要给那女人的官阶应该也不小,招贤纳士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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